万三金的主母时代-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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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花轿却是不动如山,一动不动。
一上一下,人品优劣立刻见了高低!
叶闻人怔然看向未清韵,目中微微现出动容之色。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李危咬了咬牙,才要挥手,忽的一道女音蓦地在人群后方出现:“李危,你敢。”
众人齐刷刷的循声看过去,人群之中有人忽而惊叫一声:“万三金?。”
嘛?
新娘子不是应该在轿子里坐着的吗,怎么出现在后面了!
刹那间人群之中仿若摩西分路一般刷刷刷的让开一条路,一个娇小俏丽女子翻身下马,脸上尤带怒气,一身平常装束面上因为赶路还带着红晕,娇喘吁吁,哪里有半分新嫁娘的红色喜气,赫然正是那个应该在轿子之中平金郡主万三金。
新娘在这里,那轿子里又是什么人?李代桃僵?
这到底在玩哪一出?
万三金喘了口气,快步走到花轿之前,恨恨瞪向李危与雅小宝。
雅小宝干笑立刻往李危身后躲,倒是李危同样冷冷看过去:“圣旨在此,你也想违旨不成?”同样不识相的女人!
万三金咬牙,这个人胡说八道随便拿旁人婚事开玩笑,居然还敢拿圣旨压她?她都已然准备放手做那大海之中自由自在的游鱼,没想到生生的被这个自说自话的家伙给毁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万三金真真的怒了,若是她来迟一步,岂不是要看着叶家因为一个人的自作主张而使得婚礼变丧礼!
“你当我不敢。”
她伸手就要去夺李危手上圣旨!
李危神色一变,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疯起来一点理智也不顾,饶是他天生冷酷居然也被她的气势迫的往后退了一步。
万三金欲抢夺圣旨的手腕忽的被人自后扣住,扣住她的手修长却是纤细,苍白而没有血色,青筋隐隐露出。
背后那人轻轻舒了口气,语气温和:“你又何必来呢?”
她身子一僵,下意识转而看向叶闻人,他的神情很是平淡,但清眸之中却满是山岚清朗之色,犹如月出海上却是满满温和,仿佛可以平息一切不平委屈,心中火气刹那间烟消云散,一点点酸涩从心口处蔓延而出……她难得的软下声,“我不来,难道任着叶家莫名其妙的就这么没了?”
叶闻人轻轻喟叹了声,目光落到她被缰绳勒的发红的手腕,转到她掩不住憔悴的脸色,眸里全是不舍。
他到底还是让她受苦了……
未清韵隔着盖头定定看着面前两人,她站的近,足以将两人低语听的一清二楚,美眸里掩不住黯然,她闭上眼,眼眶却是发热。
难不成,难不成她真的是输了?
拼着用未家势力对叶家施压,他如她所愿迎娶她入门,可为何,他又当着她的面跟这个女人做出这种亲昵!就算他为了她抗旨又如何,若是宁可选择,她情愿他就休了她!
全场俱静,没有一人敢说话,就算是再没眼力见的人也看得出现场气氛不太对,甚至可以说有些诡秘。
这似乎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皇帝抢亲事件了啊。
“既然如此,那就平妻罢。”
轻佻而凉薄的声音在众人头顶上蓦然出现,众人都是一怔,抬眼而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屋檐之上居然坐了个红衣少年,俊美出尘的脸上全是淡然凉薄仿佛与他无关。
未轻寒……
万三金咬了咬唇,到底是她对不起未轻寒。
说好了,是要与他海外出游的,没想到最终还是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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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万更)
未轻寒却是不看她,纵身一跃衣袂飘摇便已经落在地上,他唇角上挑,挑出几分讥讽:“左边是圣旨,右边是媒妁之言,既然如此,那就不分大小同时娶进门罢,很难办吗?”
李危愣了愣,心中却是暗暗松了口气,掩唇咳了声怒声道:“混蛋,这不明显是藐视皇威吗?”环视四周,声音放了放,“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总不能果真压着叶家老小去监狱里玩玩乐?
但此次送嫁的未轻诀却是怒声驳斥:“胡说八道,未家女儿怎么可以与人以平妻身份共伺一夫!未免太有损我未家脸面了罢……”话未说完,忽的一个红色绣球袭面而来,直接堵上他的口。
始作俑者未轻寒冷冷扫了一眼过去:“有我在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未轻诀,你莫要忘了未家谁是嫡子!未家这边,我是应了。”
万三金轻呼了声,不置信的看着未轻寒,他最是厌恶与未家扯上关系,居然仰仗着自己嫡子的身份去压未轻诀……可是,她怎么可能肯,就算是如今拼上抗旨的罪名她也不愿与人共侍一夫!
一生一世一双人,纵使她再爱叶闻人,她也不可能愿意与旁人分享一个丈夫!
她才要反驳,忽的未轻寒的声音传入耳中:“你抗旨无所谓,难不成想让万家人陪着你一起死?”
她怔然抬头,未轻寒背对着她,根本不曾看她依旧看着不远处,旁人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话。
又传密音入耳了啊……
可是,他说的也并不是没有半分道理,万家如今才过上太平日子。难不成为了她一个人就将万家大小拖下水?她于心何安?她刚才冲动行事,若不是叶闻人拦着她,现在陪葬的就是万家所有人,大嫂刚刚有了身孕……
她忘了,她真的忘了,这里是大宋朝,是特权阶级一句话要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的大宋朝,就算有再多冤枉,那些人可是根本听不见的!
她紧紧咬出唇瓣,唇瓣刺痛,隐约有血色逸出,强行将到口的话压抑下去,眼底却因为不公待遇而委屈发热。
“我不……”身后忽的叶闻人轻道,话未出口,却被一道女音强行压了下去,“叶家自是不敢不从。”
叶闻人猛然回头,面上有震怒之色:“娘,这种事情怎可同意。”
“难不成你也要叶家数百人与你陪葬不是!糊涂。”文桃柳与叶闻人有七分相似的脸上全是肃然之色,她慢慢起身,叶家当家主母的威仪居然迫的众人忍不住低头,饶是李危面色都缓了不少。她伸手接过李危手上圣旨,双膝微曲仪态万千,“谢主隆恩。”
李危总算是松了口气,向来冷酷的脸上居然露出些微笑意,往后退了一步,“二夫人深明大义。”
文桃柳笑意不及眼底:“如此隆恩,都要拜福郡王所赐,此恩此德,叶家绝不敢忘。”
她的话说的绵软而温和,却是让李危后背冷汗而出。
文桃柳扫了万三金一眼,眼神极为冰冷,没有丝毫热络之色:“既然陛下有令,还请郡主入轿,吉时早已选定,还望郡主莫要误了时辰才好。”视线在她已经出血的唇瓣上停留须臾,随即便转身走到未清韵身边,明显声音软上许多,“十二姑娘若是不愿,我叶家也不会强留,今日父老乡亲都有见证,此事与未家无关,更与十二姑娘无关。”
跟未家无关,跟十二姑娘无关?
那……跟她有关是不是?叶二夫人定然以为这是她求来的旨意,甚至还故意做出那一番抗旨的戏码……
这件事她根本不知晓,好不好……
万三金垂下头,眼底热气蔓延而上,忽的又听到未轻寒淡声道:“怎么,想流泪博同情?”
她怔了怔,什么?
博同情?
对上未轻寒掩不住嘲讽之色的凤眸:“你这副模样,我真的难以相信你爱叶闻人。”
她爱叶闻人……
她转而看向叶闻人,他的清眸之间也有许多纠葛缠绕,见她看过来,里面云雾缠绕却是避开了她的眼。她的爱,真的可以将所有名分之类的物事全部舍弃,只是单纯的爱他而已?
未清韵默然半晌,鸳鸯盖头之下看不清她的模样,却是缓缓开口了,“清韵既然已经出了未家门,自然是不会回未家的,只要闻人心中有我,我不介意与平金郡主共侍一夫。”
她的声音极轻极淡,却是掷地有声。
万三金怔怔然看向未清韵。未清韵恰巧也朝她的方向扭头,虽然隔着盖头,但她知道未清韵在看她。
未清韵看了她一会,转身就直接入了花轿,有了轿帘的阻隔,更加看不清她了。
忽的,万家花轿轿帘被掀开,一纯稚少年居然从里面走了出来,冲着她娇憨而笑:“三金,上花轿。”
“雅、雅宝?”万三金愣住,眼角余光瞥见叶闻人也是一脸愕然。雅宝小心翼翼的牵住她的手将她往轿子里拉,“三金,为了闻人,好不好?”
万三金心中一软,下意思看了叶闻人一眼,咬了咬牙钻进轿子。进了轿子才发现轿子里面早就放上了一套精致的凤冠霞帔。
她叹息,看来李危早就准备好了呢,这算不算她是自投罗网。
雅宝小心翼翼将轿帘关上,回头冲叶闻人赧然一笑,软声道,“闻人,莫生气,莫生气。”
叶闻人看向雅宝,视线再落到脸色尴尬的李危身上,心中酸软,喟叹一声。他知道他们是为他好,可是如此这般,岂不是是要两个人甚至说三个人一起痛苦?
这是场怪异的拜堂仪式。
司仪的声音有些僵,鼓乐的声音虽然热闹,但由于观礼的人被刚才那一番变故震的不敢说话,整个大厅之上寂寥而怪异。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大厅之中并肩而立的两女一男,虽然看不到新娘的样子,但光看表情掩不住苦涩的新郎,忍不住都憋住了气生怕一口气呼的大一点,将勉强平衡住的气氛破坏掉。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司仪的声音又快又急,很快便已经到了送入洞房,两位新娘立刻被送入洞房。
所有人才重重吁了口气。
总算,结束了啊。
※
大红盖头头上盖。
凤冠霞帔穿上身。
一个女子一生之中最为期盼的时候,为何她定眼看着,却有种荒谬的昏眩感。她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嫁给了叶闻人,小女儿的娇羞心态微微起了些,心中却是有更多的不置信。
她是被一纸圣旨逼上了梁山,或许说,他们三个人都被一纸圣旨逼上了梁山!
前路崎岖不可期,又有雾气连绵,险象环生……
老天爷,她将自己置入一个怎样的困局之中?
房门忽的被轻轻推了开,传来春风声音:“老夫人,您慢些,慢些。”
万三金赶紧起身,伸手就要撩盖头,却被一双冰凉的手握住:“女儿家的盖头是不能自己掀开的,得要二公子帮你掀开才好,否则不吉利的。”
万三金闻听此言,一直强忍在心中委屈闻听万柳氏话语之后立刻满溢而出,眼底发热,低低道:“娘……对不起……”
万柳氏笑了笑,轻轻拍拍万三金的手,眼眶却是早已红了,“娘知道你委屈,若不是为了万家,你怎么甘心跟人家共侍一夫。”
“娘……”
“你是娘的女儿,娘自然知道你在想什么。”
万三金眼角已湿,忍不住伏在万柳氏怀里泣不成声,委屈与愤懑顺着眼泪发泄而出,红色盖头渐湿。这个时候她只是寻求母亲怀抱的小女儿罢了,她的委屈,她的恼怒,除了在这里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发泄?
“娘,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万柳氏眼眶虽红,却是没有哭,只是温和而慈善的抚着万三金的背替她顺气,一下接着一下,待万三金身体不再颤抖,万柳氏方才轻轻的道:“娘问你,你后悔回来吗?”
“……我不后悔。”
万柳氏微微一笑,“当年我嫁给你爹的时候,我也哭,他足足比我大上十岁,他甚至还有两个儿子,虽然心里委屈,可我从来没后悔嫁给他。”
她慢慢抚上万三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