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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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饱含警告的看了李妈妈一眼,“妈妈也别想着回去告诉我娘,若妈妈真敢这么做,妈妈前脚才回伯府,我后脚便卖了妈妈的家人,便是妈妈没有亲自回去,消息传了回去也是一样。妈妈自小儿将我奶大,我的性子怎么样,妈妈最清楚不过的,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不念这二十年来的情分了!”
顾氏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李妈妈还敢说什么,她一家子的身家性命说到底都系在顾氏身上,而顾氏又是永恩伯夫人最疼的小女儿,难道她还指望永恩伯夫人在女儿恼了她一家以后,继续重用他们不成?到时候就真是两面不讨好了,说不得只能涩声应道:“奶奶放心,老奴永远都只有奶奶一个主子!”
顾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叫了厨娘进来,一边瞧着其准备待会儿要用的食材,一边暗自思忖起该给容潜谋个什么样的外放来,照容潜如今的情形来看,春闱十有**是不能中了,幸好他还有个举人的功名,再多花点银子,谋个偏远小县的县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至于地方,川陕一带就很好,至少离京城足够远,要不,就定在川陕一带了?
元宵节当日,容浅菡使人赏了几盏花灯出来,当然赏灯只是幌子,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讨太夫人的答复,太夫人一早便写好了一封信,让来人带回去,担心信在途中不知道还要过多少人的手,也不敢多写,只说‘事情虽已定下,也已有五分把握了,请才人主子放心’,想着以容浅菡的聪明,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
一时顾氏在外面求见,太夫人想着顾氏是容浅菡的嫡亲嫂子,万一有什么话要带给容浅菡呢,便允了她进来。
果然顾氏有话带给容浅菡,“如今才人主子在宫里,虽有太子爷的宠爱,色色不缺,到底没有个亲人在侧,难免孤单寂寞,还请才人主子千万要保重身子才是,等明儿平平安安为太子爷生下小皇孙呢,后日子且在后头呢!”拿出一个小包,如此这般一说,“……瓶子里的花汁就冲水喝,最是利于生产的,再配上这香一起用,就更妙了,请公公千万带给才人主人,聊表我的一点心意。”
递小包给那太监的同时,顺势将一个沉甸甸的的荷包一道塞了过去。
待那太监满意而去后,太夫人才双手合十念佛道:“菩萨保佑,如今才人主子总算是过了最不安稳的前几个月了,采买懂行婆子一事,也得抓紧了,等明儿才人主子一讨得太子爷和太子妃娘娘的恩典,咱们便即刻将人送进去,也省得夜长梦多。”
顾氏嘴上倒是跟着太夫人念佛不绝,究竟心里在想什么,可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元宵节过完,整个正月便算是过了一半,接下来的半个月就过得快了,几乎是不知不觉间,已进入了二月早春时节。
太夫人这阵子日子过得极其痛快,先是领着几个儿媳孙媳去大相国寺上了香,再就是去理国公府和平国公府赴了两次宴,走到哪里都不乏人奉承追捧;而宁平侯府的中馈虽仍由君璃主持着,府里的下人却都已知道大奶奶这个世子夫人十有**是当不成了,如今不过是在为三奶奶做嫁衣而已,虽明面上不敢怎么样,私下里却渐渐阳奉阴违起来,太夫人将这些看在眼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吃过的盐比君氏吃过的米还多,君氏还妄想给她斗,如今总算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了?
连二夫人都不称病躲在家里不出来了,日日过来照妆堂奉承着太夫人,只不过再不敢像之前那样出言挑衅君璃了。
如此到了二月中旬,就在太夫人一如既往的得意之时,忽然自宫里传来一个坏消息,容浅菡前几日不慎冲撞了太子妃,被太子妃给下令禁了足,一应份例都减半不说,太子妃同时还抬举了自己身边最漂亮的宫女给太子爷做侍妾,听说太子爷颇为宠爱那宫女,临幸后的次日,便特旨晋了那宫女为才人,一时间风头无俩,照这个势头下去,只怕很快太子爷便会彻底将容浅菡丢到脑后去了!
这个晴天霹雳当即将太夫人给打懵了,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帮衬容浅菡才好,只能在夜深人静万籁俱静之时,关严了门窗狠狠咒骂太子妃,“如今便容不下太子爷旁的女人和庶子了,将来等太子爷当了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岂非越发要容不下了?享受了天下头一份儿的富贵和尊荣,就该尽到应尽的本分才是,不然还怎么母仪天下,竟还指望太子爷只守着他们母子过,活该她儿子病病歪歪的,活该她儿子长不大!”
其实太夫人还真冤枉太子妃了,此役连太子妃都被人当了枪使,至于那使枪之人,不用说正是薛良娣了,她服侍太子,进东宫比太子妃都要早,在东宫又岂能没有几个自己的人?至于太子妃是糊里糊涂被薛良娣当了枪使,还是有意顺水推舟,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又过了几日,太夫人才打听清楚容浅菡到底怎么冲撞了太子妃。
据说当时容浅菡正扶了贴身的宫女逛园子,不巧就遇上了太子的另两个妃嫔,偏后者位份都比容浅菡高,容浅菡该行大礼才是,只容浅菡一是身子真不方便,二也多少有仗着自己腹中怀了太子骨肉的意思,便只草草对二人行了个礼,惹得二人颇不痛快,说她不敬尊上,命自己的宫女示范一次低位份的妃嫔见了高位份的到底该怎么行礼,然后让容浅菡照做。
容浅菡想着自己连见了太子妃都没有行全礼,何况只是两个早失了宠的妃嫔,便不肯照做,还出言不逊讥讽了二人几句,惹得二人越发怒不可遏,最后彼此话赶话的,就说到了容浅菡仗着肚子里多块肉就敢为所欲为,今日她们若不教训教训她,明儿岂非越发要被她踩在脚底下了?因命人掌嘴。
对方来势汹汹,己方却势单力薄,容浅菡其时才知道怕了,虚张声势了一番,事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还是等太子妃大发雷霆下令禁了她的足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一时激愤之下,竟喊出了自己素日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皇太孙一看就不是长寿之相,将来我的儿子生下来,便是太子爷的长子,我们母子的好日子且在后头,看我将来如果收拾你们!’
整个东宫上下都知道,太子妃虽温柔好性,宽和大度,却也有一处谁也碰不得的逆鳞,那便是皇太孙,皆因皇太孙来得艰难,且极有可能是太子妃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容浅菡却红口白牙的咒他‘不是长寿之相’,太子妃若是不大发雷霆,才是奇了怪了!
唯一不幸中的万幸就是,那两个找容浅菡茬儿的妃嫔也没能讨了好去,一样被太子妃下令罚俸禁足,各自贴身的宫女还被打了二十板子,算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算是小小的为容浅菡出了一口气,只是再一对比眼下自己的处境,这口气出不出也没多大关系了。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太夫人也不敢咒骂太子妃了,转而怨恨起容浅菡来,你说你有好日子不过,为何偏要去逛园子?见了比自己位份高的嫔妃,为何又偏要恃宠而骄不给人家行全礼?不行全礼也就罢了,就为何要跟人家吵起来?吵起来也就罢了,为何偏要将自己的心里话嚷嚷出来,你把那话埋在心里能死吗?就算实在埋不住,跟自己贴身的宫女说也行啊,干嘛非要大庭广众之下嚷嚷出来,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是不是?真是气死她了!
接下来的日子,太夫人一改之前的高调,几乎足不出户起来,宁平侯府也不若先时那般门庭若市了,京城的人眼尖心亮着呢,之前是想着太子爷至今只得一个嫡子,偏那嫡子还自小体弱多病,若容才人生了儿子,将来最次最次一个王爷也是跑不了的,趁早与宁平侯府联络感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现在不一样了,容才人冲撞了太子妃,被下令禁了足,算是失了势,她腹中的孩子还能不能生下来,可就只有天知道了,他们还是收着点的好,不然未来皇子的外家还来不及讨好,倒要先得罪皇太孙的外家了,那可就真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了!
不过太夫人低调归低调,心里
却是憋了一口气的,她家才人主子是被禁了足,可只要她平平安安的生下小皇孙,就还有翻身之日,到时候她倒要看看,那些墙头草还有何面目登她家的门!
同样憋了一口气的,还有容潜,本来这些日子他的那些同窗们都捧着他,连座师前阵子都特意召见了他,鼓励他今科好好的考,只要努力,就势必跑不了一个好前程,他甚至都设想过自己高中后的风光景象了。
谁知道在这个当口,偏出了这一档子事,他那些同窗都开始远着他起来,座师见了他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和颜悦色,前恭后倨的嘴脸实在让他见了就恶心,却别无他法,只能在心里暗暗发狠,等他妹妹生下皇孙复宠以后,看那些人又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祖孙二人都还在寄希望于容浅菡能凭借腹中的孩子,漂漂亮亮的打一个翻身仗,再度复宠。
只可惜事与愿违,容浅菡不但没能凭借腹中的孩子复宠,反而在刚进了三月之时,流下了一个已经成形的男胎,不但后半辈子再没了倚仗,自己还被打入了冷宫,眼见这辈子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与太子妃和皇太孙有关,自进入二月下旬以来,皇太孙便病了,太医院的太医都看遍了,却没一个人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的,眼见皇太孙越来越虚弱,不但太子,连皇上都慌了神,正要下旨举国遍寻名医之时,东宫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忽然说瞧着皇太孙的样子像是中了邪,或许可以请得道的法师进宫来做法驱邪试试?
皇上与太子闻言后,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皇后与太子妃却哭哭啼啼的说,都这个时候了,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便是试试又何妨,若是能治好皇太孙就最好了,若是不能,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还说若皇太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们婆媳也不活了,一度还惊动了太后,若不是皇上几位高位份的妃嫔苦劝,就要亲自过来东宫了,最后到底还是使了自己贴身的嬷嬷过来传自己的口谕,让即刻传法师进宫做法驱邪。
连太后都发了话,皇上与太子不好再多说,只得令人去传了法师进宫来做法,然后便查出异象正是出在容浅菡的寝殿,太子妃大怒,即刻领了人亲自去容浅菡的寝殿搜查,最后终于在其寝殿外面一颗老槐树下,发现了一个浑身扎满针的小木偶,看生辰八字,正是皇太孙的。
太子妃为母则强,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宽容大度,仪态端方了,哭嚎着便要扑上去要容浅菡的命,还是皇后与太子及时赶到,说容浅菡腹中到底还怀有太子的骨肉,就算要她的命,好歹也等到她生下孩子后再要不迟,软硬兼施的,到底逼得太子妃让了步,答应暂且留容浅菡一条贱命,等她一生下孩子,便即刻处死。
不想容浅菡虽侥幸暂时保住了一条命,却因又慌又怕又后悔,竟于当天夜里见了红,然后痛了一宿,至天明时分,流下了一个已经成形的男胎。
太子听说后,虽心疼自己的儿子,但孩子既然没保住,容浅菡这个母亲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便命人送了一杯鸩酒和三尺白绫去容浅菡的寝殿让她自己选一样。
容浅菡自事发以来,一直都懵懵懂懂的,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了,连奉太子之命来行刑的宫人将鸩酒都送到她嘴边了,她依然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反抗,也不知道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