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当户不对-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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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一直在耳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他听不太懂的话。
你是谁?他很想这么问一句,可是他什么都说不了。他总觉得他应该认得这声音,于是他努力去回想。突然间,头痛欲裂,整个人仿佛被扔进了大火里,烫的难受。然后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沾在了他的身上,那不适感顿时减轻了不少。他以为他又可以舒服地睡下去了。
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家小小的客栈门外,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可打在身上什么感觉都没有。他往那家客栈走了进去,楼上冲下来一个老头,差点撞上了他,好在他身形一闪躲了开去。老头急得团团转,扯着店小二问哪里有大夫。
于是他走了过去,告诉他们,他是个大夫。
他被带进了一间客房,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女子因发着高烧,满脸通红。他本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是女子因为高烧不适地挣扎了几下,他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右脸,竟然有着如此大面积的烧伤。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眼前的景物走马观花似的迅速变换着,唯一不变的,是总有那女子的身影。她是谁?
他感觉自己一阵晕眩,再次睁开眼,他竟然趴在一个女子的身上。他在干什么!他想马上挣脱开去,但是他觉得自己的手脚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他埋首在女子赤裸的胸前,他的手在女子的肌肤上游走,手中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他想抬头看那女子是谁,却怎么都动不了。直到感觉发根一阵酥麻,有人拽起他的头发,他才能抬头注视女子的脸。还是她,不过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烫伤的疤痕!他始终叫不出她的名字。
女子眼中有着氤氲的水汽,脸颊像抹了胭脂一般的红润,让她显得风情万种。最初的羞耻感瞬间化作乌有,他只觉得自己想要霸占她的美,想要从她身上得到更多更多。他想低头吻遍她每一寸肌肤,但是她紧紧抓着他的头发。女子终于动了动唇,她说“我是沈慢,我是沈慢,喊出我名字,叫我沈慢”。原来她叫沈慢。他刚想喊出她的名字,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那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正拉着沈慢的手跪在的一只小船里。他听见自己说,“天地为证,星月为媒,我沈君然愿与沈慢共结连理,永不相负!”听见她说,“我沈慢愿嫁沈君然为妻,一生一世,白头偕老,永不分离。”然后她接着道,“我要你变成我一个人的老公公,所以我叫你老公。。。。。。”他还想听她说更多,但是他又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掌心渐渐变得湿润。他似乎知道那是什么,难受得要窒息。他努力地动了动手指,然后他的手掌瞬间空了。
他感觉他好像要失去什么了,那股不安与慌张,让他冲破黑暗一瞬间进入了一个刺眼的世界,亮地睁不开眼睛。
他用手掌挡了很久,终于慢慢地适应了眼前的亮度。缓缓移开手掌,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孔,只是那么苍白,红肿的眼睛,未干的泪痕,无不牵动着他的心,一阵阵地抽痛。那些他本来以为听不清的话,忽然一字一句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沈君然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个她喜欢的笑容,“老婆,早安。”他以为他还在梦里,但是沈慢突然扑在他身上,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忍不住打了个颤。他终于明白,这不是梦,他终于醒了过来。
沈慢趴在沈君然胸前,难以自制地大哭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紧绷得几近崩溃的神经得以舒缓。
第24章 定居渔村
大娘送了大儿子二儿子出海,刚跨进院子,就听见那姑娘抽泣的声音。心中一顿,莫非那年轻人出事了?急忙往那屋子跑去,正好碰到三娃从柴房里出来。
“娘,她怎么哭的那么伤心?”三娃不忍心地问道。
大娘摇了摇头,“进去看看吧。”
沈君然不明白为什么他醒了,沈慢反而哭得更加厉害,每次他说他没事,别哭坏了眼睛,沈慢就哭地更凶了。所以他现在话都不敢说,只能轻扶着她的后背,等她哭够了自己停下来。感觉有脚步声靠近,轻轻地提醒道,“有人来了。”
沈慢一边抹着眼睛,一边回头,见是大娘和那个小伙子,赶紧起身,“大娘,你看,你看,他醒了!”
大娘一看那年轻人醒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就放下来,她真怕这年轻人一去,这姑娘肯定也活不成。“醒了就好啊,你也别哭了,看把他急的。”回头对小儿子道,“三娃去厨房拿点吃的过来。”
“诶。”三娃听话地跑了出去。
“我啊,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小两口这会儿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大娘轻轻拍了拍沈慢的肩头,“肯定是哭了一整晚,眼睛肿得核桃似的,就陪着你家相公多休息休息吧。”
沈君然毕竟有内力护着,烧退了下去人就好了大半,自己坐了起来吃东西。
沈慢见沈君然坚持要自己吃东西,就任他自己动手了。自己坐到了桌边,也吃起东西来。自沈君然醒过来,沈慢就开始犯困,感觉眼皮有千斤重。刚放下碗,就趴桌上睡过去了。
沈君然又好笑又心疼,想下床把沈慢抱到床上来。谁知一掀开被单才发现,他身上什么都没穿,想着一直是沈慢在照顾他,刚恢复如常的脸色顿时如煮熟的虾子一般。
下床把衣服穿好,才抱着沈慢放倒在床上。
自己则躺在了她的身侧,终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沈慢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
她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揉了揉肿胀的眼睛,看着灰黑的房顶,才慢慢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屋内除了她再没有其他人,“沈君然!”沈慢惊呼着跳下床,沈君然去哪儿了?她记得他已经醒了,难道那是她做的梦?
沈慢心里怦怦怦地跳着,鞋子都没穿好就往外冲,一下子与要进屋的人撞了个满怀。入眼的,是靛青色的长袍,沈慢愣愣地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上了那张带着胡渣的脸,手心里有刺刺的触感,才相信这是真实的。
“你怎么了?”还好他眼疾手快,不然这鱼汤就全倒沈慢身上了,“出什么事了?”
“你不见了,我以为,你醒过来都是我做的梦,我以为。。。。。。”
沈君然听着心里软软的,揽着沈慢的腰际,“对不起,又让你担惊受怕了。”把沈慢扶回房间,“你太累了,我不敢叫醒你。”
沈慢这时才注意到,沈君然已经下地自己行走了,“你可以走路了?没事吗?”
“没事,这伤本来也没什么,就是海水泡着痛了一些而已。”沈君然温柔地笑着,“来,老婆,快吃早点。”沈君然尽量想说得自然一些,但他还是觉得变扭无比,脸颊微微地发烫。
沈慢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沈君然刚才说了什么,顿时笑得如一只偷腥的小猫,揽着他的脖颈,就吻了下去。
“哎呀。”大娘正想来看看沈慢醒了没有,没想到一掀起帘子就看到了这一幕,赶紧退了出去。
沈慢与沈君然互看了一眼,两人的脸都瞬间红得跟红辣椒似的。
“大娘。”沈慢急忙迎了出去。
大娘正背对着站在门外,见沈慢红着脸出来了,捂着嘴笑道,“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也别不好意思,夫妻俩感情好那是好事。”
“恩恩。”沈慢一个劲地点头,这大娘还没完没了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娘可是有什么事?”沈君然舍不得让沈慢一个人在外头丢脸,也跟着走了出去,脸上的红潮依旧未退。
大娘一会儿看看沈慢一会儿看看沈君然,心想着,这两人还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地一对,“咳。”大娘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不再笑出来,“是这样的,我家里都是儿子没女孩子的衣服,就去宝妞家要了两件她出嫁前的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大娘说着把手里的衣服递给沈慢。
“这。。。。。。真是多谢大娘了。”他们的包裹都给大海冲走了,除了身上穿的,就没别的换洗衣服了。
“你不嫌弃就好,我看你们身上的衣裳都是上好的绸缎,这粗布短衣的,还怕你穿不惯。”大娘虽然一辈子都没出过这渔村,但是,这对年轻人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是他们这种穷苦人家的孩子。
咳咳咳——
沈慢正与大娘说着话,听见北屋传来阵阵咳嗽声。
接着是大娘小儿子喊声,“娘,你快来啊。”
大娘听得小儿子在喊她,脸色瞬间变了变,小跑着往北屋赶去。
沈慢与沈君然奇怪地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走了过去。
那是间与他们住的屋子无异的小土坯房,屋内就放了张木板床和木桌。
床上躺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一头白发,眼眶深陷,脸色乌黑,沈慢不懂医术也一看就觉得是病入膏肓的人。
老人不断地咳着,怎么都停不下来。
三娃正不断地给老人顺着气。
“他爹,你别吓我啊。”大娘看自家老头咳嗽地快接不上气了,紧紧抓着老头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大娃二娃天气不好还出去打渔,就是为了能多筹点钱请个大夫。奈何连日来收成实在不好,早出晚归的也没捕到多少鱼,离诊费还差的远了。她明白,天命不可违,阎王要收人也是没有办法,她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面对,前几天还那么安慰沈慢,可是真自己的老伴到了这个时候,她。。。。。。
这时候沈君然与沈慢才明白,原来每次他们听到的咳嗽声都是这里传过来的。
沈君然急忙回屋,去取放在枕边的银针。好在这是他随身带着的,不然随着包裹一起被海水冲走了,那他真的也就无能为力了。
大娘看着沈君然手中银晃晃足有手指长的针,吓了一跳,“你,你这是。。。。。。”
沈慢扶着大娘让她给沈君然腾个地方,“大娘,他是个大夫,您先让他看看。”
“大夫!”大娘和三娃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君然。
大娘见沈君然一针扎向老头的颈部,吓得别开了眼,可耳边老伴止不住的咳嗽声顿时就停了下来。急忙回头,见刚才好像痛苦得不能呼吸的老伴,现在平静地躺着顺着气,这,这也太神奇了!激动地抓着沈慢的手,“他。。。。。。他真是个大夫啊。”
沈慢微笑着点点头。
沈君然给老丈施针让他顺气之后,又仔细地给他检查了一番,“大叔之前可是得过风寒一直未愈?”
“是是,他爹就是得了风寒一直咳嗽,我们以为就会好的,谁知越咳越厉害,后来就。。。。。。”大娘急忙答道。
“需要调理一段时间。”沈君然了然地点点头,“可有纸笔,我写个方子。”
三娃急忙去厨房找了块布,从柴房捡了快烧黑的木头,“这个。。。。。。这个成么?”
沈君然写下方子交给三娃,“这是一月的量,药钱不会超过五两银子。”
大娘急忙回屋翻箱倒柜地找钱,怎么也凑不出五两银子,把手里的银子铜钱递给三娃,“看看能买几幅就几幅吧。”
沈慢趁大娘找钱的时候问了沈君然,看他身边是否还有银子,但是沈君然的钱袋早就给海水冲走了,身上也是一文都没有。沈慢把自己的耳环递给大娘,“大娘,这个虽然不值钱,但是买这些药还是够的。”
“这,这怎么行!”大娘急忙回沈慢的手。
沈慢强行塞给大娘,“大娘救命之恩,一对耳环算得了什么。况且不管怎么说,先给老丈把药配来再说。”
大娘热泪盈眶地收下沈慢的耳环,“真是谢谢你们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