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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风尘路-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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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让桓的年纪没人会在他身边说这些风流韵事,想起止亲王世子提起止亲王时无奈惧怕的样子,不由问道,“止亲王曾经也喜欢流连烟花之地?看他对世子管教的那么严,似乎很抵触这样的事。”

“据说当年止亲王和那个女人闹得满城风雨,止亲王一度想要接那女人入府,后来还是长公主压住止亲王送走了那个女人,还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也许是担心世子跟他一样沉迷美色,所以才不允许世子往青楼跑吧。”临江伯也是在这位金盏姑娘红了之后,才听到一些有了年纪的人提起曾经也有过一个擅长口技的青楼女子,还提到止亲王,这才了解到一些。

“长公主?”李让桓低低的念了一句,笑道,“止亲王跟长公主的关系真好啊。”

临近申时,本来就不如何炙热的太阳越发温和,却又没有阴天的沉闷之感,陆二感觉街上溜达的人比平日多了许多。

行到闹市,忽得听到一阵喝彩声,只见一大群人团团围在一起,人群中间立着一架装饰着彩带红绸还有铃铛的长竿,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猴子敏捷地攀到顶端,做着各种滑稽的动作,逗得人们哈哈大笑。

炎炎夏日,就算艺人们不怕热,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站在大太阳底下看。好不容易碰到这样的好天气,就赶紧带上家伙来了。

猴子在上面呆了一会儿,又溜了下去,听到里面的笑声更大,一定是猴子又做了搞笑的事情。

虽然很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形,但看着稠密的人群,就是勉强挤进去了也要出一身臭汗,还是算了。

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哎呀,看不到了,怎么办?”

小燕?这种焦急中又带着些撒娇的口吻,她是在跟谁说话?

陆二往边上移了移,就见到小燕轻嗔薄怒的看着身边的锦衣男子,那男子有些为难地撇了眼拥挤的人群,笑着道:“也没什么好看的,人又多,一股汗臭味。你要是喜欢猴子,回去我送你一只,肯定比这个好玩。”

小燕轻蹙着眉头,侧着头扫了他一眼,才轻哼一声,有些不情愿的道:“那好吧,如果不好玩,我是要找你算账的。”

“一定一定,呵呵,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解人意的。”男子发自肺腑的赞道,“既然看不了猴子了,咱们还是去别处吧,好玩的地方多的是。嗯,这里离香粉斋不远,要不要去看看?”

两人并肩朝着脂香斋的方向走去,男子微侧着头跟小燕说着什么,抱着一大堆东西的仆从费力地跟上,一会儿就淹没在人群中了。

陆二眨了眨眼睛,这种情况,小燕是在谈恋爱吗?那男子明显就是个花花公子,小燕的眼光那么高,怎么会看上他的?

聚源当铺里,祥叔在柜台里跟一个中年人说话,伙计们在整理各种典当品,见到陆二来了,便停下手中的活跟她打招呼。

“大家辛苦了。”陆二笑着往里间走,这里是玲燕二人查账的地方,小玲还有贺琳如果没事的话都在这里。

陆二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低低的说话声,贺琳带着些担忧的道:“小燕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啊?”

“不会的。”小玲很有信心的道,“小燕应付这种人最有一套了,从来没有出过事。现在大白天的,他还能用强么?”

“发生什么事了?”陆二突然推门走了进来,把两人吓了一跳,待看到是陆二,就松了口气,把事情跟陆二说了一遍,原来又是有追求者上门。

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毕竟是三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哪儿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三人中小玲已经名花有主,贺琳是完全不感兴趣,小燕则是介乎两者之间,颇有些游戏花丛的意思。这种态度也让小燕在应付追求者的时候更从容些,每次小玲遇到这种麻烦,都是小燕出头帮忙解决的。而贺琳,看着就不好接近,是三人中桃花最少的,往往她自己靠暴力就能解决掉。

所以在小玲说起这次的桃花是贺琳招惹来的时候,陆二就有些好奇,难道那人的武力值很强吗?

“那倒不是。”小玲笑着道,“他是周侍郎家的公子,小燕担心琳儿一怒之下把人给打坏了,又是一桩麻烦事,所以就自告奋勇了。”

“那人满嘴胡言乱语,若不是小燕出头,我还真想好好教训他一顿。”贺琳脸上还有这恼怒的神色,忽然又笑道,“公子知道这个周侍郎家的公子是哪一位吗?”

“这人很有名吗?”陆二也觉得这个称谓有些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来,不过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调戏民女,即使有名也不是什么好名儿。

“还记得品花宴吗?”小玲抢先道,“那个卷毛的西域使臣,传言中他们两个……”

161 试探

一提到品花宴,陆二立时就想起这个周侍郎家的公子是哪位了,乐不可支的道:“我记起来了,他老爹周侍郎还为了这事卧病不起,他也躲着不敢出来见人。”

“可不就是他。”小玲笑道,“西域人一走,他就又出来耀武扬威了。”

“我听祥叔他们说,周侍郎是个挺正派的人,从来不在百姓跟前耍官威,家里也只有一个夫人。这个周公子是老两口唯一的儿子,却是这个样子。”贺琳叹了口气,想起父亲还在的时候经常为没有儿子苦恼,可见一个男丁有多重要。这个周侍郎的年纪和她父亲差不多,想到老人家因为儿子不肖而愁眉苦脸,越发厌恶那个不务正业的周公子。

“是啊,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惹麻烦不说,还丢人。不如没有呢,至少落个清净。”小玲道。

“儿子再不好那也是儿子,可以奉养老人,传递香火,没有儿子的人家是要被看不起的。”贺琳摇头道,不然父亲也不会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是带着遗憾,这个遗憾直到他去世也没能弥补。再想到她总有出嫁的那一天,到时候母亲一个人又该如何生活,不禁更加愧疚自己为什么是个女儿。

小玲不说话了,再优秀的女儿也比不上一个糟糕透顶的儿子,这是她们认识贺琳母女之后最大的感触。

陆二见到贺琳黯然内疚的样子,也猜到贺琳在想些什么,知道这是贺琳的心结。旁人再劝也是无用。正要说些别的事把话题扯开,忽然想到一事,对着贺琳笑道:“琳儿,你既然忧心贺家的香火无人承接。出嫁之后母亲无依无靠,为什么不招赘呢?将来的孩子既有你贺家的血脉,又跟着你姓贺,这跟有儿子的人家不就差不多了。”陆二深刻觉得这是个很高明的主意,就是不知道古代人是否认同女孩子身上也有着家族血脉。

贺琳从来没有想过招赘,因为正常人家是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女孩子都是等到了年纪就嫁出去。听陆二说出了招赘的话,一时吃惊,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啊,你可以招赘,我记得也有没儿子的人家这么做过。”小玲先是眼前一亮,却又沮丧的道,“不行,以前我和小燕都跟伯母说过招赘的想法,但是伯母不答应。”

“为什么?”贺琳似乎有些心动,听小玲这么说。就带着些着急地问道。

“嗯……”小玲回想了一下,接着道,“也没有不答应,就是说女孩子招赘惹人闲话不说,也不容易找到好的,说是要好好想想。没错。就是这么回事,等小燕回来了,你可以再问问她,也许我忘了什么也说不定。”

贺琳嗯了一声,往外看了看,说道:“怎么还没回来,要不要出去找找?”

“也好。”小玲也觉得这次的时间太长了点,跟着站起身。

两人还没有走出里间的门,便听到外面传来小燕的声音,似乎心情极好。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小玲问道。待见到小燕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就熄了音,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就买了这么多东西。以她的了解,那位周公子怕是连小燕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着,银子却掏得爽快。果然是色令智昏啊。

小燕随手把东西扔到桌子上,灌下一杯茶水,这才舒服的吁了口气。打开一个个盒子包裹,里面是给陆二带的田黄石刻的图章,给小玲二人的脂粉首饰,给贺氏选的锦缎,还有祥叔的点心,她自己的则是一套玉石头面。林林总总,摆了一桌子。

小玲惊叹于小燕的细心,给每个人买的礼物都是投其所好,或是正当用。

贺琳翻了翻自己的礼物,忽的冷哼一声道:“一个侍郎的俸禄能养的住这样的败家子?可见那个周侍郎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背地里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小燕跟小玲对视一眼,贺琳又正义感发作了?不过往日听到贪官污吏的事情可没有这么愤怒。

贺琳见到兴高采烈的两人因为她而停下了说笑,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没事,只是想起刚才还为周侍郎有这么个草包儿子抱不平,现在看来不过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刚才竟把这样一个人跟她的父亲相提并论,真是不孝。

“不客气,你也说了是民脂民膏嘛,咱们刮回来一点是一点。”小燕笑道,“说起来,那个周聪还真是个草包,我说什么他都信。我的天,要是我缺钱花,我肯定把他给卖了,他肯定还美滋滋的呢。咦,说着说着,公子怎么不见了?”

陆二一直坐在旁边欣赏小燕捎给她的石头,听到外面有个熟悉的声音,便出去看看,就见到了临江伯。他面前放着一卷字画,正和祥叔说着什么。

祥叔的位置斜对着里间的门,见到陆二出来就笑着道:“我们东家出来了。”有向着陆二说道,“这位客官来了好一阵了,说是想见见东家,听说你在忙,就一直等着。”

临江伯转身看着陆二,很吃惊的道:“原来这家当铺现在的东家是你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想当初钱老板在的那会儿,生意可没有现在这么好。”

“伯爷说话还是小心点好,这里的伙计都是钱老板留下的,我平时都不敢说钱老板的坏话,不然他们就要给我摆脸色。”陆二笑道,“伯爷来我这小店,是看中这幅画了?”

说着上前把画卷打开,图上绘着的是一群渔夫在收网。

“这段水域,就是令尊尸身出现的地方吧。唉,老临江伯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没想到……”陆二侧着头打量了一番,然后唉声叹气一番,很为老临江伯的横死遗憾的神情。随即小心的收起画卷,问道:“这好像不是我这当铺的东西吧,伯爷莫不是手头紧,来当东西?只是这画看时间不过是近期所做,也不是名家手笔,应该值不了多少。是吧,祥叔?”

祥叔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说,只是这位客官说如果东家你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临江伯一直在边上注意陆二的神情,却没有发现陆二有丝毫的心虚或是恐慌,又道:“这幅画的确不是名家手笔,而是家父在遇害那天晚上忽有所感,即兴所作。想不到这是上天示警,最后被人沉尸江底……”

说到这里就有些泣不成声,陆二随着他洒了两把辛酸泪,但口齿依旧清晰:“既是老临江伯临终所做,又有着上天示警这样的意义,我就做主收下这幅画了。至于价钱,两千两怎么样?”

“老板……”祥叔在边上看着他们二人时而痛哭,时而叹气,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听说陆二要花两千两买下这幅工笔一般的画,就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一边又看了看临江伯,这位伯爷很穷吗,拿自己父亲的遗作来卖钱也就罢了,竟然不惜打扰亡人来提价,真是不堪。

临江伯此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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