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穿越电子书 > 帝临 >

第89章

帝临-第89章

小说: 帝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末儿!”君可载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再看最后一眼,明日我就派人来拆了它。”

明末的身子一震,良久,才缓缓抬起头,迎着刺目的阳光,看向此刻置身的这处庭院。

长廊,水塘,假山,一排一排随风摆动的青灯,四处飞舞的白色绸缎,还有眼前长跪不起的一群素衣家人,浓烈而悲戚的气氛四处飘散。

这是公子无双的府邸,成年之日起,便一直居住的地方。

君可载抱着她,缓缓的往里走。

“末儿,他曾经救你脱离苦海,你也曾经罔顾一切的救过他的性命,你们之间已经无所谓亏欠,他可以抛开一切赴死,看不开,放不下的,只有你而已,明白么?”君可载的声音低沉而轻柔,却带着致命的清醒。

明末脸色发白,只是咬着唇,一言不发。

她和他之间,牵扯不清的,只有那些所谓恩情么?

那么她这么多年孤苦苍凉的仰望,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时光倒回十二年,她是否还会如当初一般,义无反顾的随着那个白衣的男子,奔赴未知的地方?

“小时候,无双是所有皇子中最为温驯谦恭的一个,有礼有节,待人谦和,几乎所有人都喜欢他,知道么,从小,他就喜欢从宫外救人回去,路边的小乞儿,饿极了的小偷,各个贵族府上遭受虐待的奴仆,甚至是找不到食物的小猫小狗,”君可载抱着她慢慢的往前走,声音平稳如水,却仿佛有着某种教人沉寂下来的力量,“父皇宠爱他,专门在宫外修了一个宅邸,安置他带回来的那些人,只有你,因为是明将军的‘儿子’,父皇始终不肯通融,最终才进入了军营。”

明末静静的听着,心却逐渐逐渐的冰冷了下去。

“后来他捡回来的那些人大多成了有出息的人,有些人投入到他的门下,成了他的幕僚,有些人去到很远的地方,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同样只有你,一直坐到了镇国大将军的位置,成为他最得力的臂膀。”

第三卷 凤舞帝都 第一百零七章 为谁而活

可载走到一处凉亭里,坐下来,将明末瘦小的身子放上,继续说道,“可是末儿,你明白么?不管你的位置坐得有多高,不管你多么努力的想要变得优秀,对于他来说,你却仍然只是他捡回来的那么多人中的一个,你甘愿为他赴汤蹈火,其他人也同样愿意。他是你独一无二的无双,而你,却不是他独一无二的末儿。”

明末低下头,将眼垂得极低极低,仿佛要低到尘埃之中。

君可载轻叹一口气,执起她的手,轻轻贴在脸上,“可是对于我来说,你明末却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替代……”

低缓温柔的声音,吹皱一池春水。

明末身子微震,却始终没有抬起头。

君可载看着她苍白的面容,眼底浮起心疼之色,不由得俯身,在她额上印下浅浅一吻,然后牵着她的手站起身。

“来,我们把这座宅邸再好好看一遍,把该记住的都记在心里,该忘记的,全都在今日忘掉,好不好?”

明末跟着他的脚步,缓缓走出凉亭,走上沿湖的小径。

心,却仍是一片死灰。

君可载的话让她的心猛烈的疼痛了一阵,然后又归于平静。

道旁的垂柳,池中的游鱼,树梢鸣叫的小鸟儿,一切都还是以前的样子。

如何能忘?

她曾经蹲在这个池塘边独自流泪,只因为无双误认为她偷了别人的玉佩送给他。却不知道,那是她用连续两个月替军营中地将官喂马赚来的银子,跑遍了昶安城,买到的最好看的一块玉佩。

她曾经在那株柳树下长跪不起,只因为偷偷跑出军营来找无双,被军营中的将官教训,被无双责备,长跪两天两夜。直到膝盖肿得无法行走。只为求得无双一句原谅。

她曾经风尘仆仆的从西丹回来。却只能躲在那条长廊后面,看着无双和谢炎伶在月色下相拥的情景,看着他们你侬我侬,柔情似水,悲伤几欲灭顶,恨不能死在大漠里,再也不要回来。

如何能忘?

哪怕是将这个地方连根拔起。焚成灰烬,也都无法忘记。

苍茫人世,万丈红尘,因为少了那一个人,曾经视作生命,却又决然离去的那个人,从此变得再无色彩。

那条谓之为生命地河流,已在那个人死去地那一刻起。停止流动。世事依旧轮转,而她明末,却永远地停留在了那一刻。从此不再往前。

缓慢的脚步在一座假山前停下,明末仰起头,看着面前两人高的假山,微微眯起眼。

君可载亦是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沉寂片刻,他轻声问道,“要上去么?”

明末没有回答,只是后退了两步,然后一跃身,迅速而利落的坐了上去。

两条腿软软的垂了下来,她用双手撑着两旁的岩石,抬头凝视着前方地庭院,如同以往无数次,从军营里逃出来,以同样的姿势坐在这里,等待无双的出现。

君可载站在下面,微微仰头,看着她。

薄薄的阳光下,明末的皮肤仿佛透明,身上不再有分毫军中将领的坚硬气质,小巧的鼻尖带着一抹淡淡的红,薄唇紧紧地抿着,如同沉默而忧郁地瘦弱少年。

他在心里轻轻的叹息。

当年公子无双初见她时,她就是这般模样吧?并不柔弱,却让人无法抑制的疼爱与怜惜。

只是为何初遇上她地,会是公子无双,而不是他?

“末儿,渴求得愈多,心里就会愈加的不满足,”

他开口缓缓说道,声音不疾不徐,如同迎面拂过的风,“他带了你回来,你感激他,爱慕他,想得到他全部的注意,所以拼命的让自己变得优秀,直到有一天,你终于成了他生命里举足轻重的一个人。于是你又想得到他的情感,剖心掏肺,赴汤蹈火,为他付出一切,只想换来片刻的温情,甚至还不满足,想要他将自己的性命,也交由你来保管,想让你们融为一体,一切紧紧相连,可是,”他仰头,盯着她的眼眸,仿佛要盯到她的心里去。

“直到最后,他死了,再也无法醒过来,你才会猛然发觉,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要求得太多,其实你真正想要的,只是他好好的活着,与你活在一片天空下,呼吸同样的空气,听到同样的鸟叫声,看到同样的风景。就像一个吃不饱饭的人,只要穿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就会觉得幸福。”

“所以末儿,不必渴求太多,所有的情爱到最后关头,也不过是一句‘好好活下去’而已。你想给的,他未必想要,然而你能够如同往日一般活下去,却必然是他想看到的,明白么?”

明末痴痴的坐在假山上,听着君可载低缓的声音,心里仿佛有一线光芒闪过,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双眸依旧如同失去光泽的玻璃,茫然无措。

“他之所以选择死去,是因为知道他一死,锋南军必定土崩瓦解,朝廷将会一统江山。而只有封国南北统一,才能全力对付西丹,对付南方的洪灾。可以说,他是为了天下而死,那么末儿,你是否应该为了天下而活下去呢?”

明末缓缓的低下头,定定看着君可载,“为了天下而活下去?”

君可载轻轻点点头,“他从未爱过任何人,他的心里除了天下二字,再无其他。末儿,无法为他而活,就为天下而活吧,”他朝明末伸出手,“封国需要你这样的优秀将领。”

明末迟疑了片刻,才缓缓的,将自己的手垂下来,放到君可载手上。

君可载手臂微一用力,轻而易举的将她瘦小的身子从假山上抱了下来。

贴着她的面颊,他轻轻问道,“我即将为公子无双举行国葬,等葬礼过了,我们再一同赶赴前线,好么?”

明末没有说话,只是顺从的倚在君可载怀里,茫然看着远方。

“若是不想住在我的上寅宫,明日就带末儿到昶安城里逛逛吧,看上哪处宅子我们就把它买下来,先住一阵子……”

“我可以住在这里吗?”很突然的,明末突然开口问道,声音有些疲累低哑,担心君可载不同意,她又说道,“我不会逃跑,你可以派人来看着我……”

“傻瓜,”君可载将她的头拥进怀里,面上泛起心疼之色,“说要拆了它,只是怕你睹物思人,暗自伤心难过而已,若是舍不得这里,就住下吧,我将书房也搬到这里来。

第三卷 凤舞帝都 第一百零八章 生者常戚戚

两年来,君可载逐渐大权在握,皇宫里,皇帝的议事虚设,大臣们有要事,都是往君可载的上寅宫跑,君效文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傀儡皇帝。

近日,君可载突然搬到已逝的二皇子公子无双府上居住,冷清多日的公子无双府突然热闹了起来,皇宫里大批禁卫军被调到府中不说,连平日甚少见到的朝中重臣,也开始频繁出入这里。

京城敏感人物纷纷派出智囊来猜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信号,是否预示着君可载又要使出诡谲的手腕,亲近哪一派大臣,打压哪一派大臣。

各种流言都有,却没有哪一种摸到了边。

公子无双府

前庭里每日门庭若市,等候接见的官员都汇聚在厅堂里,等着召见。

“刘大人,殿下最近情绪如何,有没有……?”赭衣的官员坐在椅子上,压低了声音问道。

“看不出什么异样,似乎……比前些日子更为愉悦,昨日还问我有没有收藏名贵的铠甲来着。”紫袍官员谨慎环顾了一下四周,才低声说道。

“铠甲?”赭衣官员皱眉,仿佛想从这个事情里嗅出某些政治讯号来。

“正是,我昨日连夜送了三副纯金打造的铠甲过来,只是不知道殿下喜不喜欢……”

后院里

明末愣愣的看着面前三副纯金的铠甲,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明将军喜不喜欢?昨日殿下说了。这些铠甲明将军若是不喜欢可以扔了,他再去寻一些适合的回来。”仪容得体地侍女站在一旁,细细观察着明末的神色,柔声说道。

“为什么要送铠甲?”好半晌,明末才有些木然的问道。

“殿下说女孩子的玩意儿明将军都不喜欢,想来想去只有送几副铠甲聊表心意,”侍女掩嘴轻笑了一下,“殿下这是在讨明将军欢心呢。”

明末随意的将铠甲扔在一边。坐到座椅上。“我不要了。这些东西没用。”

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侍女面上没有丝毫奇怪的神色,只是上前轻轻捡起铠甲,交给了门外守候的侍卫。

明末呆呆的看着她,眼神里突然涌起一阵疲惫。

她转过身,走到房间一侧地衣柜前,打开柜门静静地站着。

衣柜里。所有地衣服全部都是纤尘不染的白色,带着无双身上特有的香味,整整齐齐的码放着。

“你出去吧。”她低声吩咐着身后的侍女。

侍女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低头,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明末在柜前站立的半晌,才伸出手,解开自己身上地衣物。

腰带。外袍。中衣,青色的衣裳轻轻的落在地上。

微颤的手指触到胸口紧紧裹着的布条,犹豫片刻。她还是一把扯开了紧系的丝带,白色的绸布软软掉落在地。

裸裎的站在衣柜前,她伸手从柜中拿出一件纯白地衣服,披在身上。

绸缎地材质,带着些微的冰凉。

她将衣服裹紧,再裹紧,将自己裹得像一只吐丝的蚕。

衣服上地清香缓缓逸了出来,搅乱了她的气息,她细长的手抓紧胸前的衣服,微蹙着眉,感觉到胸口处又开始紧揪着疼痛起来。

蹲下身子,她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