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之堂-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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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不通啊?
那换一条好了。王勤托腮想了半天后,又道:“其实也怪不得上官不待见她,木茵实在做得过分了些。上官肯看在孩子份上收留她,给她名份已经是极致了。可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不如这样。筝儿,你不是相熟官眷很多,看看有没有哪家庶女没着落的,介绍给上官做个侧妻好了。事先说明白,正房奶奶只是个摆设,上官又年轻,模样也好,太子看重他想必前程也是不错的,定会有人家愿意的。”
这招,大哥出得太狠了!
恒浣拉拉王勋的袖子,看要不要打岔劝一下?王勋扭头看娘,韩夫人却压根不管。
而左筝……虽然狠吸了两口气,却也依然‘顺从’无比的接下这个差事了,不只如此,而特意加了一句申明:“其实如果上官真中意,做个侧妻不免委屈。不如劝木茵在家束了发做个居士,明白白的再娶一房进来的好。不然太子门下,出了宠妾灭妻的事,也是不妥当的。总归是为儿子嘛,母亲要不要的,不重要。”
噗!
韩夫人一口茶喷出来,笑得天花乱坠。娘都开了头了,其它人还顾什么?王勋恒浣一个赛一个的揉肚子抹眼泪。满屋子丫头仆妇早已经让世子和大少奶奶的‘每日一斗’养出毛病来了,都低头抿嘴偷笑。是故,当王缰才到门口,就听得屋里笑声爽朗此起彼伏。没有让人通报,直接进屋。果然,韩彩撑在榻几上,笑得脸都红了,小儿子一对自不必说。长子黑的半张脸,长媳脸上笑得恭顺,可眉毛却挑得老高,一副打算继续奉陪的模样。
满室和乐融融,不见半分瑕疵……
“筝儿最近心情不错!”
从净室出来,王缰见夫人还笑个没完,便插话打趣。韩夫人不以为意,接话解释:“自打韦尚宫上次出现后,左筝的心总算是安了。其它事……那孩子到底是个心境宽松的,知道世雅在外面自自在在,便什么也不计较了。前个儿还送了蒸糕到东宫。”明面上是打着体恤太子的旗号,可事实上嗯?韩夫人闷笑得想揉肚子。手才放在小腹上揉了两下,身后便添了一只更有力热暖的手掌过来帮忙。
韩夫人心头一动,却并不在意,由他献殷勤。反正揉得舒服,正好昏昏欲睡。
王缰和韩彩做夫妻二十五年了,彼此间熟得已经绝对知根知底。见她闭眼装睡,便知道她察觉到了。那日长子说的话,王缰虽觉得有异,却也并不反对儿子使劲。王家家规已定,一辈子要拴在一起的两个人,总那么拗着也不是回事。儿子不怕受挫愿意使劲,当父亲的自然不会反对。然后……虽然初时左筝反应得很激烈,如今情形也不算好。可到底……按勤哥的话,总比她成天给我摆张死人脸要强。
小儿子两口子甜甜蜜蜜毫无心结,大儿子两个如今也有些模样了。
一家和乐,只差自己与韩彩……
狠狠心,低头亲了亲韩彩发鬓,见没反应就继续往下亲了亲,呵气到耳珠。韩夫人觉得痒了,回身笑推他:“老大不小了,逗什么闲趣?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
王缰皱眉,狠劲一环她,不悦问道:“什么叫老大不小?我哪里老了?”老了能给皇上镇疆守域吗?
韩彩赶紧给王缰抚胸顺气,好话哄他:“是是!老爷说什么都对。您不老,年青着嗯。”哄得王缰顺气,趁其不备,在腰间狠扭了一把,立骂:“孙子都满地跑的人了,装什么少壮?哪个腰疼得日日服药的?胡思乱想些什么啊。赶紧睡,胡太医不是说了嘛,腰不好的人要早睡。酉时入眠才最是养身。这都酉二了,赶紧吧。”
一派老夫老妻模样,探身出去吹了灯,回来还体贴的给王缰捏好了薄被,尤其是腰间好好压了一个仔细。
十分体贴在意啊!
可体贴的到底是什么?在意的又是什么嗯?
王缰苦笑,闭目,想起了圣驾初到庆阳时,两个儿子在看到自己安然无恙时又惊又喜,险些抽泣出声的模样。又想起了,过了几日,太子携官眷抵达,韩彩和抱着域哥的左筝下车,见到自己时的神情。
左筝脸上是彻彻底底的惊喜,可韩彩却只是淡淡微笑……
“父亲,儿子后悔了!您嗯?您后悔了吗?”
百花丛中过,此香胜彼香,总觉得不够尽艳,似有残缺。可待久尝清泉后,才知道缺的到底是什么?缺的是宁静和坦然。
勤哥是有命的!
虽错也犯大,可到底悔得算早,认得极清。
可自己嗯?
帐帘已下,仅有朦朦灯光照进,王缰扭脸,看着背对着自己入睡的妻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73、偷偷
73、偷偷
景帝从五月起便一直重病,起先不过是精神匮乏四肢无力,逐渐变成夜不能寐盗汗不止。整个人象抽了魂一样的迅速萎靡下去,太医院的诊方换了有十七八样,没有一样顶上用的。太子殿下每日除了整理国务外,还在病榻面前服侍父皇,亦是瘦得厉害。可朝中上下文武百官却觉得太子殿下比之前少了许多文雅柔和,多了许多帝王的果决坚毅。
关于皇上的病因,无人知晓,猜测却是五花八门。有人说皇上是中毒了,有北朝的人串入宫中;也有人说皇上在离东京的时候就受了重伤,一直强自支撑如何终于顶不住了;还有人说,沈世女事耗两年终于把上官亨从北朝安全送了回来,可本人却没有出现。大概是因为皇上逼太子娶了侧妃,沈世女不打算再回来了。皇上多年心愿落空,心气颠落不支,这才勾了旧症。
三种猜测,唯最后一种最招人‘喜欢’!
韩夫人自到了庆阳后,极少出门,一概门客应对,都是左筝出面。
今日中山郡王府麟儿诞喜的百日宴上,到底前前后后有多少人暗中打量左筝与恒浣,又有多少闲言议论?
“就当他们都是死人!”
虽说已经出了百日,可这次生产贺世仪吃足了苦头。孩子在肚子里长得太大,可把贺世仪给挣腾得厉害。到这会子都起不得身。左筝是吃过这苦的,自然知道。笑着从丫头手里接了一块热手帕递过去。庆阳不比东京,七月的天气又热又潮,偏偏坐月又见不得风,可是把贺世仪难受坏了。抹了一把汗渍后,贺世仪瞅瞅左筝,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左筝淡笑:“表姐,那事咱们管不得,也不用管。他们爱怎么挣腾怎么挣腾好了,反正我是想开了。世雅高兴就好,我管她在哪里,”
“看你这话酸的!如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王家不许纳妾,通房都不会再有了。你又生了儿子,婆婆喜欢,公公重视,男人……贺世仪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王勤这个表妹夫了。以前干的那事就不必说了,真是有辱定南侯府的门风。可如今:“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和他闹下去?”全庆阳上下官员都快把王勤当成笑话看了。堂堂一介侯府世子,爱好居然是每天逗得老婆生气?“看看我,你就知足吧。”叶庭杉不算好色,可府中却也有几房姬妾。这一年来贺世仪有孕不能服侍,还不都是那几个妖妖娇娇的热闹?
“可你到底不必担心会有不长眼的来谋害你。”
贺世仪身上利便的时候,叶庭杉几乎不在姬妾房中安置。就算这一年里,也不过一月三四回,每次召的人都不一样。姬妾们敢吵闹也是打量着贺世仪不管她们而已。反正这个表姐心里清楚,郡王是个最机警明白不过的,老王妃又坐镇后府,根本不会有人有胆子打王妃的主意。
贺世仪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忘不了以前的事?”
王勤以前干的好事,外人知之甚少,可贺世仪这个表姐却是知道的。那个不着调不长眼的,若不是……
“若不是我命大,如今享福的不知道是谁?表姐,他如今这般不过是在眼红罢了。瞧二弟和弟妹感情好得厉害,眼馋而已。不是我,换作世间任何一个女子,他都会都只能好好待她。那是个聪明人,如今开了窍,自然更聪明了。”非关情爱与否,只不过是不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得比别人差了而已。况且:“我不在乎了!表姐,你如今酸着味不过是因为你还在乎表姐夫,可妹妹不同。他现在就算再娶十个八个进来,我也不会再难过半分了。就算没有那样的家规,不过是后宅争斗而已。别人会的,我也会,别人能干的,我也干得出来了。”以前不忍心,下不去手是因为傻,傻得相信定南侯府的门风。可是女人不会一辈子犯傻的!
“说句不中听的,便是今天出门以后天上掉块石头把我砸死了,他也不会难过。面子上装两个月,再娶新妇,照样蜜里调油。说不定没有我这个别扭鬼,反而日子更好嗯。表姐,别那么较真。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不足信的!”
…………
隔屋里话声渐轻,淡了一会子后,有丫头进来了,又是一阵‘亲热招呼’,不足再听了。
王勤神色落寞的转回桌边,另一侧中山郡王叶庭杉笑容淡淡,玩着手中白玉莲花盏。这个王勤,这种日子居然跟着老婆的后脚来,还进书房请自己帮忙安排听壁角。啧啧啧,看看现在的这副表情:“你把她伤透了,却也把她纵坏了。”
象叶庭杉就把妻妾的功用分得很清楚。妻子是要陪自己一辈子,共荣共衰生儿育女的,要尊重体谅支持也要爱护。至于姬妾,不过是妻子房事不便时服侍一二用的,平素当只小猫小狗似的,高兴了逗逗,不高兴的扔在一边充场面。为此……世仪当然会酸,估计心里小有难过。可叶庭杉不会让妻子对姬妾的存在有危机感,她想怎么处置她们都行,叶庭杉都不会置喙。反倒是贺世仪没有胆量行那‘专宠’之事,更时刻顾忌着她‘贤淑’的名声,不敢把那些平常根本用不着的扔出去。
这位是在看自己笑话吗?
王勤挑眉:“郡王,我不觉得自己哪里丢面子。”是!是有不少同僚暗地里嘲笑自己受妻子冷待,从而不甘如何种种之类的。可那些话别说有利用对定南侯府地位的保护,就只论王勤个人脸面问题……以前不知世事时觉得没本事的男人才守一个女人过日子,可如今却觉得外面的女人再漂亮也是假的,真心真意的待自己的妻子一个就好。
至于中山郡王眼中的妻贤妾顺吗?
王勤有他自己的想法:“左筝如今可是个标准的贤妻,怕是表姐也比不过她。”
父亲在家的时候,每天早早的就起来亲自下厨准备早饭,午饭虽有大厨却也一路在伙灶边盯着做事,晚上养生汤羹更是亲自熬炖。每月都有亲手缝制的衣衫鞋袜敬上,花样样式从不重复,让人一瞧就知道是用了心的;至于母亲那里,倒没有象对父亲那般刻意,可却极亲腻,撒娇耍辣每天把母亲哄得笑眼眯眯的,不知道有多快活;二弟弟妹那里更是关怀备至,弟妹娘家虽是汝阳恒家,可来家中几次,瞧到定南侯府如今模样,都赞叹不止。尤其是瞧弟妹日子过得舒坦甜蜜,更是觉得这门子婚事实是结对了。有一次,王勤甚至还听到弟妹的嫂子与母亲打趣,说什么要亲上加亲,把域哥媳妇的位子也留给恒家如何。逗得母亲欢喜之极,送走客后把左筝搂在怀里,可劲的怜爱疼惜。
至于自己这里,更是一派顺从,顺从得都没边了,想怎样都行,哪怕是如今再在不合时宜的地方行房逗欢,或者摆一些奇里古怪的姿势,怎样都可以,无论什么法子都配合。贤得几乎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唯一所差不过‘喜爱’二字。
况且:“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