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之堂-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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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样的身份,胜算还是有的,可沈世雅的招却出得太狠,你要、她可以让,可她不保证你吃下太子妃的位子,会不会让活活噎死。
“好有趣的丫头!配那个叶锦天,真是可惜了。”郁王妃可不怎么欣赏这位新太子,文雅温厚当个文臣是好料子,可当太子就显得太懦了。他本便没有足够底气的出身,身后又无母族强大的势力,本领才能若出挑倒也罢了,却偏偏是个只知道听话和读书的呆子!沈世雅今天这样把自个儿扔出来,还不是为了给叶锦天造剑?
蛮好的丫头,真是可惜了。
“倒是难得见你喜欢哪个丫头。”郁王是知道自家王妃眼高于顶的性子的,她出身本高,自个儿又才学兼备,最重要的是识人本领极强,几乎看一个准一个,实是帮了自已许多忙。儿子渐渐大了,三四年前起郁王就知道自家王妃满地儿的寻摸能配得上锦昭的女孩儿了。可总是这个不成,那个不妥的。今个儿倒是奇了!
郁王妃打开一只翠鸟碧丝纹儿的瓷瓶,倒出梨花儿白般的透明香蜜,一边往颊上涂指一边冷笑:“咱们昭儿是何等人才?若……”眼风中扫到自家王爷低下的眼帘,赶紧改了口:“若不是性子太死,这会子咱们怕是连孙子也抱上了。”哪如眼下这样,连媳妇的影子都瞧不见。
一提到这码子事,郁王就能看到王妃气哼哼的有趣表情。摸摸才刮干净的下颏,一天又略有青疵了。想想锦昭那正经八百的性子,又琢磨一下那个沈世雅的小模样。“长得还算将就,就是脾气差了些。”
郁王妃本在抑郁,听王爷这样一说,眼神顿时放亮,几步过来坐到了郁王身边,笑问:“您同意?”
郁王笑着摸了一把自家王妃的美颊,齐桢这般时候是最亮眼的,谁都比不过。拈了一缕发丝在手心把玩,声若绵絮的淡道:“看着是块好料子,可到底成不成,先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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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雅!”
在后宫发生的事,叶锦天很快就知道了。从伊春的嘴里。听完所有后,叶锦天坐在椅中良久后,才起身前往呈仪殿。累了一整日,洗漱净了都想睡了,却偏偏叶锦天来了。岑染才想发脾气出出火,却没想到叶锦天一摆手,把屋子里的人都打发出去了。顿时瞠目,眨眨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位哥哥……
“不要再干这种事!”
叶锦天不想再回复幼年的往事。曾经的世雅对自己说:‘哥哥是嫡子,不可以和泼妇女人一般计较。哪怕是别人错,也只会连累哥哥的名声。世雅不怕,所以这种事我来出头。’然后,母亲同意了。再然后世雅变成了别人眼中的泼辣货!如今……一切又要重演了吗?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拿你的名声安危做赌注。你不是哥哥的剑,你是我的妹妹,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允许你再这样做,听到没有?”叶锦天不敢想象下去,为和区湄江斗,世雅险些没了小命。可现在的对手不是那个提不上台面的旁妾,是满朝上下上百双老辣阴毒的眼睛。随便拎一个出来都不是世雅可以对付的角色。和他们玩?世雅不行。而自己,绝不允许世雅受到伤害。
所以:“从明天开始,乖乖的呆在宫里,谁也不许见。”
屋中一时寂静,叶锦天形容温和文雅,哪怕训人担忧都让人怕不起来嗯?
岑染好笑,歪在哥哥的怀里,搂住依然瘦弱的兄长,不无叹息的好笑:“哥,你训起人来一点也不可怕。”
“世雅!”叶锦天火了,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小妮子还夹杂不清?拉开世雅,彻底板起面孔,打算好好理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的臭毛毛。却没成想……世雅竟然比自己的形容还严肃,一派正经:“哥,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分什么你我吗?妹妹再蠢钝,什么时候能玩什么时候不能玩,还是知道的。现下情形是绝不能同以前比的。以前咱们就算失了父亲的宠爱,有母亲的嫁妆作底,一辈子也能享尽清福。可现在……不是生,便是死。我做些事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难不成你败了,我还能独活不成?”
盛华史上成功登位的庶子是有五位,可是不成功的嗯?有两任最明显的例子,怀帝之前也立过一位庶太子,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谁也不轻易得罪,算是老好人了,更可以算是容易为人左右。最后的下场却不是为哪个权臣所控,而是被几方势力的倾轧变成了顶罪的包子。非但本人被废,最后消失无踪,就连他的养族也全军尽毁,下场惨不忍睹。另一位勤帝之前的庶太子,一上台就急功近利疯狂表现,却步步落套,最后大摆乌龙成了全天下的笑话。下场自然是废了的,而他的养弟养妹倒是没有被勤帝所害,养弟封了六品小官,一辈子都没出头之日。养妹倒嫁得高些,河阳子爵府的庶子妻……
“哥,如今情形由不得你我了。你若真心疼妹妹,就好好争气。世雅等着你只手擎天的那一天!等到了那一天,世雅肯定不再做这些事,好好的呆在家里,自自在在,享哥哥一辈子的福荫。”
腥红的地毯上,沈世雅一身雪白里衣,娇怯如薄暮之花般的身躯却藏着前所未有的决心坚毅。叶锦天被世雅眼中无所顽拒的决心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紧地盯着妹妹的眼睛,一眨也不敢不忍心眨。
苍天终是对自己公平的!
父皇把自己当作棋子摆布,母妃又偏偏是那么个心毒阴狠的女子,满堂华贵显赫的亲戚背后是看不尽头的阴暗。高高在上的东堂顶殿里寒得让人骨碎心冷。可是……自己还有世雅,不管是沈世宗,还是叶锦天,她始终都是自己的妹妹,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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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早知道?”
定南侯府,似今日这般盛宴,王世勤兄弟是没资格参加的。可韩夫人却是列席中人!虽然一整天,都没有和世雅说上一句话,但是一个眼神也没有瞟过来……有时候也是一种表示。韩夫人如今总算是明白侯爷话里的意思了。那样的女孩,就算不做太子妃,定南侯府又哪里放得下?
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王世勤倒没有再说什么,王世勋却呕得有些气血。换成哪个男人也不会不呕吧?曾经的议亲对象居然有可能成为他日的一国之母!?感觉太怪了。虽然王世勋当时对这个表妹并没有太多的倾慕之情,但好歹有过惊艳的暧昧之感。现在……
“娘,父亲没有表示些什么具体动作吗?”
叶锦天就算不是沈世宗,定南侯府也是新上任太子殿下的最标准配备。根本洗不干净的立场,完全没有挣扎的必要。只能一脑袋的扎进去,走保太子的这一条路。
王世勤也是这个意思:“太子如今的情形可不算好,李氏一族虽然清尽了。可正因为清得太干净,所以空口大得厉害。皇上又摆明准备看戏,这时候东宫是最风口浪尖的地方!”五月未一过,六月初便是吏部每年年审的日子,想都不必想,皇帝到时候肯定会让太子监事表态。李氏留下来的空缺十之**都是肥缺!放错一个,便有可能引起吃不着肥肉的强烈反弹。太子他……毕竟年幼,又初入朝堂,这次的考验可很不容易过。就算勉强过了,还有六月中的朝学大试和同期恩科会考,都是容易惹大麻烦的地方!太子又出身朝学,更容易扯七挂八。“要不要我们先摸摸底?”
东宫人马虽多,可一时半会儿太子根本用不上手。好歹弄些实靠消息过去,免得临了手忙脚乱,让人徒看热闹。
王世勋也觉得哥哥的建议很好,不过比之这个,王世勋更关心的是:“再有十天就是郁王妃的花诞了,到时候肯定要请世雅去的。郁王府可不是个省油的地儿。”一府的姬妾女眷,没一个好相与。王世勋听叶锦昭幼时叨叨过许多次,对那些只闻名未见面的女子实在是心生怕怕。表妹……行不行啊?郁王可是很喜欢出坏招‘欺负’人的。
“要不,娘,您给世雅传个话,让世雅叫大姐进东宫陪伴如何?”纵使有什么事,有个人商量总是好的。
韩夫人很满意的看看两个儿子,都是长脑子的,知道哪面险,更知道这事退是不能退的,只有进才能保证定南侯府的安危和日后的富贵。只是:“你父亲已经来过信了,他说,在局势未明之前,不动才是对太子的最好支持。”
双转
“沈小姐!”
郁王妃的花诞日子很有趣,五月十五,又好听又好记,又恰巧今年逢三十五岁,所以比之往年办得更热闹了些。也没有惊动男人们,只是请了各家女眷和小姐们,花团锦簇的挤了郁王府满满一院,姹紫嫣红,极是漂亮。
岑染今天依旧是依着韦尚宫安排的时辰起的,洗漱用膳更衣后,又加了一条备辇。太子妃的专用的步辇两架,一辆豪华是专用门来出行和祭扫的,万人瞻仰很是壮观。另外一辆就好多了,红香木的四屏八凤双驾马车。乍看上去与其它豪府的女眷用车并无太大的区别。唯一挑眼的只是车帷上的刺绣,轿顶上的四角金铜朱雀。可便即使是如此……一路出宫上,车轿之外也多是路人指指点点,议论声纷纷,都在好奇这位太子养妹吧?而那些认识的……郁王府门前已经是香车鬓影,女人嘛,什么时候都是爱攀比的,尤其是在这种场面上。才一下车,岑染就立刻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倾羡和嫉妒?
唇角弯弯,仿若未见。扶着伊春的手下得车来后,缓步往郁王府大门口行去。
郁王府的管家自是有眼色的,自然赶紧迎上来,请安讨好。伊春和贰味在东宫见这种场面多了,自是不在乎,跟在自家小姐的身后一路进内。郁王妃今日是寿星,正红的喜装上刻金丝的牡丹雍荣华贵,那样的亮色本有些压人,可偏偏郁王妃一身骄气傲骨,硬在繁锦华织中出挑锦绣出来,真真的人比花艳。
才三十五岁嗯?
岑染想想二十一世纪那个年代三十五岁的女人在干什么?有为生活四处忙碌的,也有黄头麻脸的被婚姻岁月磋砣得不见颜色的,当然更有高龄剩女独身一人的。似眼前的这位郁王妃……眼帘转转,瞟瞟一路行来的这些贵妇,大多的年纪都在三四十岁左右。一样的年纪百样的形容,有得志容色的,更有落落寡欢的,颜色模样差了多少。由此可见,女人活得好不好,与时空时间年纪完全不成正比!当然,如果你眼睛看到的便是事实。
今天宾客云集,郁王妃心情极好,不奈在正堂里好好坐着,而是大堂外院出来进去的,十分快活模样。
沈世雅进门,自然要向寿星贺礼,一番客套后,郁王妃也没怎么仔细招呼这位,就打发沈世雅自己玩去了。反正今天来的未婚小姐多得很,不必拘礼。说完话,就笑着迈走了。完全不在意的姿态,看得伊春贰味心头发怒,就算是皇婶,到底如今也是不一样的,郁王妃居然如此慢怠小姐!岑染倒不觉得如何,也没有进正厅里和那些夫人们闲聊,而是寻了二堂廊下一处较清楚的位子坐下。正堂二堂间的空当处摆放了许多小桌花几,上面瓜果茶点俱全,相熟的小姐们三个一堆两个一夥的在一起说些私密。
独沈世雅一人一桌,无人敢来凑对。
不过这世上的事总是有例外的,而申世媛便是那个例外!
岑染有些讶异的看看这位,算下来一年不见了,申世媛身量比之去年相见时更加娇满,显然已是大成。端庄风仪更加稳妥,可是眉目间神色落落。
“方便吗?”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