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之堂-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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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什么样的日子。奴婢们都是贫民来的,没什么吃不得的苦。”
还不错!“那家里嗯?”
布蓝捏着手里的一点点袖边,觉得心跳得厉害,所以声音有些颤:“奴婢的父亲还好,母亲有些……可既然是您赐婚的,那么她们得您的才发的家,怎敢不遵?”
岑染端起茶来冷笑:“原来你自己搞不定,想让本殿当坏人?”
布蓝本就跪着,听了这话吓得直磕头,嘴忙脚乱的辩驳:“不是的,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
四个二等尚宫里数布蓝的嘴笨,一急越说不出话来。纱青想帮忙,让太子妃一抬手闭嘴了。布蓝等不到帮忙,可入太子妃也没有逼问,强自镇定下来,慢慢解释:“奴婢刚才说的是自己的话,意思就是奴婢想狐假虎威一下而已。”
“那不照样是坏我名声?挑嗦女儿不服顺父母?”在百善孝为先的年月,这项指控很重大。
布蓝吓得快哭了:“不是的,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殿下!”纱青也赶紧跪下了:“布蓝没有想到深处,不是她不体谅殿下,只是没有想到而已。她只是想借借您的风,不想和父母太顶着干而已。”
岑染吐了一口气出来。看这两个:“你们都是怎么进宫的?盛华选宫女好像是自愿的,有银钱交换的,是不是?”在东京是如此,在庆阳……“也是如此!奴婢是庶出,大娘多少年不能生,才纳了我娘。可我娘前头怀了我,后头大娘就有孕了。我母亲怀着我还得做活,早产了!我活下来了,娘没了。”说着,突然想起宫里的规矩……岑染摆手,纱青机灵的继续:“奴婢在沙家就是个使唤丫头,那年皇上南迁宫里征选,大娘收了三两银子就让奴婢进宫了。”
“那布蓝嗯?”
布蓝跪着回话:“奴婢家里只有奴婢和妹妹还有弟弟。那年,母亲给杨家做活摔坏了一个瓶子……奴婢自己愿意进宫的。”说完,壮着胆子抬起头来:“奴婢愿意和青哥过苦日子。只要殿下放奴婢出去,奴婢愿意和青哥白身离家,绝不损伤你的名誉。”
脾气还挺犟?
岑染笑了,没有再说什么让布蓝下去了。
近晚的时分,伊春几个回来了,岑染便把布蓝想出去的事说了,打发伊春把布蓝的籍消了,然后再给她五十两银子算嫁妆,明天就让她出去。杉枝有些颤:“您生气了?”
“想哪儿去了?记得暗地里派个人跟着。”
杉枝明白,笑嘻嘻的应了。
岑染看她,几个尚宫里要数漂亮,其实杉枝是最漂亮的一个:“你就没想过出去?”
杉枝把拨好的果子奉上去,很实诚的说:“奴婢除了伺候人什么也不会,家里也没人。出去,去哪儿?长的还可以,一点点小手段根本护不不自己。既这样,与其出去受苦,不如在这里服侍您。虽然说是当奴才的,可您和太子都是好性的。又锦衣玉食,还有些体面。外面?外面不照样三六九等吗?没有本事和靠山,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就像是布蓝,在宫里呆惯了,说聪明也聪明,可……到底里头外头活着的办法是不一样的。
小施找的杂役,每天两次往回报布蓝家里的事。布蓝的母亲见女儿让放出来了,倒是喜欢。可是一提婚事翻了脸,死活不同意不说,还冲到男家大骂了一顿。青哥只有寡母哥嫂,母亲气病了,哥嫂骂他高攀,两家闹得乱哄哄的。布蓝意志很坚定,一定要嫁,母亲不同意就磨父亲。布父是个没主意的,看妻子女儿闹得厉害却做不了主。后来布母干脆直接散出风去,说太子妃恩典,放她家姑娘出来了,有想娶的上门来。倒是有几家不打听就冲过去的,可后来知道太子妃的原话是知道两个心心相印,就成全她们,只是到底还有家里人同意。一下子,连原本想娶他家二姑娘的都没了动静,连带生意也一下子萧条起来了。步母这才注意到,可是脸子下不来,天天和布蓝哭闹。骂她没良心,忤逆如何长短的!
“那男家嗯?”那边怎么说?
小施停了一下,有些艰难:“青哥他娘倒欢喜。可是哥嫂反应奇怪些。嫂子热络帮忙,哥哥却不说话。街坊变了极热情,连青哥干活的东家都给青哥换了工作。”
听上去这面好像问题不大!几个尚宫舒了一口气,可太子妃说话了:“那青哥本人嗯?”
小施抬了一下头,立刻又低下:“布蓝约了青哥几次,青哥只在母亲病好后,见了布蓝一次。布蓝最近心情很不好,天天和她娘吵。”
难道是出问题了?
伊春几个是孤儿,没有家人。三个小的里面,锦红和纱青脸色都变了。这男人不管是穷还是富,贫还是贱。只要不是那浑货,都是要脸面的。布蓝母亲那般冲的家里闹,还气病了母亲。就算是将来成婚,说起来都知道是他是靠老婆的……
“不是两个好人,就可以过好日子的。”
“为什么两个好人不能过好日子?”
晚上,叶锦天很有心情的问岑染,完全没有从'有关人士'那里听来的羞愧感,哪怕不自在也好。还真的越来越是个帝王了!一点点监视别人举动的不适感都没有?
岑染压住眼中的冷笑,很平淡的反问:“您为什么和叶锦昭合不来啊?他个人也不错。”
叶锦天手节紧了一下,左右服侍的赶紧往下退,可纱青手里还握着太子妃的头发,贰味手里还有铺了一半的床,伊春都正在带人在净室里收拾……怎么办?全部惶惶,可太子妃反手接过纱青手里的梳子?赶紧扔下一半都下去了。
“你生气了?”
“生什么气?您允许她们用我的东西的气?还是明知道其中原委,还让我去见贺世静的气?亦或者,您先说说为什么和锦昭合不来?”
岑染嘴角含笑,目光挑衅。叶锦天指节动了三动,脸上却仍温文:“我们之间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不死不休。”最后一个字隐隐带着杀气。
岑染就当不知道:“那秦翰嗯?”
“叛国罪人,拥兵自立,迟早诛之。”
“那、我们嗯?”突然急转的话题让叶锦天卡了一下。岑染笑嘻嘻的走到叶锦天身边坐下,玩着他亦披着的长发,浅浅的笑着:“您打算拿我这个冒牌货怎么办?杀了?囚禁?当只鸟儿养着,给天下人看看您的重情重义?还是当只回转磨的驴?给个寿终正寝就算是皇恩浩荡?”
屋里的气氛凝结得几乎成冰,岑染和叶锦天四目相对,脸色都自凝重。如果是动画版,肯定会有若干雷电交叉,可是……叶锦天这个自转台的很快就是收拾好了情绪,端了茶来润嗓子:“你就这么不信我了?”
岑染冷笑,四周看看这座华丽的宫殿。曾经以为这是个安生立命的家。一个不知道怎么撞上的运气。想得太好了!所以最后被卖了也属活该。
叶锦天看她离开,却不说话,眼里光华一闪:“因为甜湘的事?”
“亏您还记得!我还当您忘了。或者以为您几年的独身可以抵消一切。”大部分男人都是这么想的,而最可悲的是很多女人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岑染不上道!她就是个贱骨头,一点儿绿菜叶子也不要。
叶锦天放下茶盏:“我可以解释。”
“那请您解释!”要是理由是为国为民,岑染打算给他发个好人奖;要是不可违抗父君之命,还是好人奖;噢!如果是……
“那丸药不是你想的那个功用!乾坤丹宿主要是想要孩子,得放生血一碗浸没药粉六个时辰后,上屉蒸熟后实用方可。”
哈哈哈哈哈!
岑染终于放声大笑出来:“这么说来,还是我误会殿下了?”您从头到尾都没有想以怀孕这招逼要我留下!“是我自己疑神疑鬼,猜测出一堆莫须有冤枉了您?对吗?”
“那倒不是!你只是不该不问清楚就下结论!”叶锦天说得气定神闲,岑染的火却腾的一下冒出来了,龇着牙笑眯眯的问:“那臣妾几次隐晦的问您,您为什么不给臣妾说得清清楚楚嗯?”
坦白
为什么不把话说在明处?
这个问题……岑染被许多人问过很多次。
被希颜问过,为什么约衣华出来的时候,不和他说清楚他们要在一起会面临的多少问题?他母亲的贪婪?岑家的无情?哪怕无良也不能割舍的亲情?岑染当时眼泪哗的一下子就是流下来了,反问希颜:你使计逼走张若辉时,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有那样的病不知道会活多久?更不能给他孩子?希颜怔了一下,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了。
有些问题不是不想说,只是说不出口。当着人家儿子的面,挑开他的母亲是多么贪婪的面具?还是承认自己家里那些连自己都不想看见承认的**?亦或者象希颜这样,不能担当拒绝的后果?我们都是自私鬼,软弱的人,想不出办法来面对生活的捉弄。
后来在嫁给程识前,一羽问过岑染,为什么不拿一羽给她的那些关于程识的艳照来反要挟程家?既然他们程家能用岑印的错误来逼岑染结婚,为什么你不可以那么做?岑染苦笑,连解释都懒得回答。是!当时是可以拒绝得了这门婚事。可是拒绝以后嗯?程妈妈能想出这么龌龊的办法来逼婚,本身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个性。再加上……谁说社会主义没有特权阶级?官大一级尚且压死人,更何况是弄一个本身内在问题就一大堆的商户?
不过是嫁人尔,不过是陪一个厌恶之极的男人睡觉而已,就象那时你已经死了。
然后在结婚后,要希颜帮忙做避孕时,希颜问过她,何时离开?
岑染苦笑,反问希颜:你何时嫁人?
希颜笑了,象她们这样的女子,要求的感情那么高,现实中几乎难以达到。那么,嫁谁不是嫁?和谁过不是过?最起码,程识很上道。在知道岑染故意避孕,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后,还有着那么一点点的良心。带着岑染离开南京,到了上海。然后各过各的日子,谁也不影响谁。偶尔互相做个脸面,合作得天衣无缝。共享和谐美好的婚姻生活!万岁!干杯!
再然后……
第三次的问题出现在了眼前?
“为什么不问清楚?叶锦天,你当我是什么?我既然能帮你坐稳这个位子,就不是天真单纯的女子。不管那枚药是真还是假?你不解释它的用途,强迫我吃下去的目的是什么?谁不会往歪里想?把它联想成乾坤丹的孕药是最现实的做法。之前我婉转示意过你好几次,你那些办法在甜湘身上根本不管用,你打算怎么办?你一次都没有回答我。你还能让我怎么往好里想?当然,有可能,在你的设想来说,吞下一枚无所谓的药,让她误会离开,然后以真性情造成朝臣们眼中的假象,才好开展后面的步骤,顺道还可以保护一下沈世雅的名誉。为此,她该明白你的苦心,感谢你的忠诚和费心安排。对吗?”
岑染问得认真,也要求这次回答得明白。他不是就是要挑开吗?那大家就挑开说清楚。
叶锦天不急不燥,坐在椅中回释:“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办法,在当时来说,是最好的法子?染染,你不得不承认,你在掩饰自己心事方面的功夫很不到位。我们要面对的不是一般人,一个演绎不到,就是满盘皆输。”郁王、叶锦昭还有那些谋事,辅助甚至帮助沈世雅的人,都有可能是暗中潜伏的暗探,凉国公府虽以勇猛著称,可是四百年的积威没有脑子如何使得?
还真是理直气壮!
“这么说来,连等我在那边做出手雷的时机,都是您派人盯着,然后回来开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