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之堂-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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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妇能干什么,太子殿下总能吩咐明白吧?”左筝已经不想猜测太子殿下的计划了。因为明明感觉得到太子殿下的动向,可这人就是什么也不说。亏的世雅比自己聪明,又与这人从小长大,否则哪个女人猜得到他的弯弯心思?想得再好,打算得再妙,也得让人知道啊。这个太子殿下,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自信。左筝几乎想让世雅干脆给他戴顶绿帽子算了,让他再这般自信。可是……那纯属意气之举。叶锦昭也好,秦瀚也好……都不及太子殿下待世雅好。
可是,越是好的东西就抱着越担心,越怕它摔碎了。
锦衣夜行的滋味到底太差劲!
“大嫂。”
“您吩咐。”
“回去吧。”什么?左筝讶然的张口结舌,说了这么一大顿,最后的结局是让自己不用也不做,回去吗?
叶锦天转过头来,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并且说了让左筝这辈子听得最吐血的话:“我是有事情要做,不过你不行。大嫂的脑子,不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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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怎么了?”
左筝是从容平静的离开的定南侯府的,可回来的时候脸上却是青青白白,神鬼抽抽。坐在椅中,闭着眼睛,右手抚在心口上,呼吸强烈。这……王勤看得十分迷惑。定南侯世子夫人事隔五年再进东宫,在栖梧殿和太子殿下聊了一下午的事,很快传遍了东宫和庆阳。王勤下值后直接回的家,可左筝回来的却比自己还晚,而且没有到正院回禀父亲母亲,而是直接回到长院里来。
不象是谈崩了,谈崩了的话,左筝不会是这种表情。
可也不象是好事,要是好事肯定会到正院去,让父亲母亲安心。
那左筝现在的表情,就很疑惑了。象是生气,可却没有愤愤……王勤想不通:“太子殿下和你说什么了?说了这么久?”原本听小林子说的,太子殿下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下午安排了许多事情。可是左筝却这会子才回来,一下午两三个时辰,到底说什么事需要说这么久的?
左筝越想越气,这个太子殿下真是越来越让人理解不了了。明明半个时辰就说完的事,最后还得了那么个不堪大用的评价,却不让左筝出门,好吃好喝的放着坐在那里,太子殿下却一本折子一本折子的看。中间小林子进来几次添换茶水,沉香进出两次奉送折本,还说了几件对于朝事的处理。两个人似乎都颇奇怪,左筝‘赖’在这里不离开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的神色较往日轻松温和许多,真要怀疑左筝是不是犯上了?可这么耗着是干什么?
“太子殿下不是吃这套的主。”出东宫的时候,沉香很好心的劝解,下次不要用这种招术。可左筝却气得肚子疼,明明是太子不让自己走的,可为什么最后……
“你也不用急,太子和世雅不是普通夫妻,如亲人一般二十多年的感情。就算是……也不会拿王家开刀的。”沉香的家明明和定南侯府不是一个路线,可偏要一起走,挨得还颇近,隔着帘子交待情由:“借月不中用,已经另派得力的去西凉了,相信很快就可以得到太子妃的真正回复。到时候信儿回来了,一定通知王家和嫂子。让家里人放心,不要东想西想的。太子殿下是明君贤主!”
左筝从来没有发现沉香公子居然是如此碎碎念叨的一个男人。从东宫出来,到快到定南侯府一路上,都在东一件西一件的说着各项会引王家‘误会’的事情:
对左筵的处罚是因为他御下不严、识人不清,没有夺官只是罚俸已经是看在他姓左的份上了;
调王勤进兵部,是因为上官亨已经完全适应了庆阳的官场,太子殿下信任大表哥才会委以重任;
前年攻打南疆的时候让王勋出战,不是不顾及王勋的性命,只是要给他机会建功。不然别人说起定南侯府来,两个公子都是平安职,未免有后戚亲带的嫌疑。有正经军功,正经本事自然会底气足一些。
“到底太子和你说什么了?”
沉默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越来越严肃?王勤有点着急了,因为左筝从来没有露出这样的神情。抓住肩膀,狠狠摇她:“说话!左筝,说话!”
说话?
说什么话?
左筝茫然地看着眼前急气交加的王勤:“你让我说什么?说太子和我说了什么吗?说我替你打探来什么消息了吗?说太子有没有解释为什么处置左筵?为什么把你调到兵部?为什么让二弟去带兵打南疆吗?”话声很平静,可王勤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大,左筝的反应很不对劲。揉揉左筝的脸,尽量把语气放温和一些,认真道:“我是谁?”不会是太子说了什么,左筝受不了刺激迷了心智吧?王勤记得在东京五城兵马司时,似乎看到过这种情况。对付这种情况不能急不能燥,只能平心静心的和她说话,过了这股劲,慢慢睡一觉,歇几日就好。可要是刺激得厉害,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了。
他是谁?
左筝微笑,伸手抚上王勤的脸,闭闭眼睛把身子靠了过去:“你是定南侯世子王勤,我的夫婿,我寄托了所有美好梦想的夫君。勤郎,我好怀念我们刚成婚的时候,在定南侯府不用再担惊害怕,不用再没日没夜的提防算计。我没有见过那么好的婆婆,不往儿子屋里塞人,不让媳妇立规矩,和颜悦色的,有什么事当面说开,过后就算。王家的天都是蓝的,被子都是香的,我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
纵使听世雅的话,早便打听出左家的烂帐,知道左筝在左家的日子不好过。可听她这般坦然平静的说着嫁入王家的欢喜,王勤的心里还是酸涩得厉害。抱紧左筝,低道:“对不住,我不知道,是我错了,伤了我的心。”亦或者,伤心是假的,毁了她好不易求来的美梦才是真的。
“我曾经想恨你一辈子,永永远远讨厌你。可是你为什么要顺着我胡闹?愧疚两天,然后慢慢变冷,然后另结新欢,不才是男人最常做的吗?就算王家不允许纳妾又如何?外面悄悄养一个,有谁会知道?实在不行还可以去青楼娼馆,玩戏子养小倌。王勤,我讨厌你那样的狠心,可是这么多年,看你如此待我……我不知道该气你还是……喜欢你。”
王勤身上一颤,仿佛僵住。左筝已经闭上眼睛,完全将重量靠在王勤身上:“我想和你好好过的,可是却又不敢。这世间大多男人愧疚你的时候,对你很好,可一旦你对他好,对他全心全意,他就开始觉得腻味无聊。我在左家见怪了见多了,所以我想自私一回。只在这件事上自私一回,吊着你,永远不原谅你。可其它事上,我会好好补偿你。你想如何玩花样都可以,我再不喜欢公公也会百分百的孝顺她,哄婆婆开心,照顾全家上下。只是……除了喜欢你。”
“太子殿下说我要是有个强有力的娘家,有疼我爱我的家人,就不会这样。可是世上哪有如果,那样好的福气,我没有。我有的只是还算公正的婆婆,还有一个如今连她自己也顾不上的小姑。一辈子太长,长得让人害怕,连太子殿下那么好的男子如今都让人看不透,想不明白。那么伤害过我,愿意补偿我的你会如何嗯?”
“太子殿下说我才智平庸,不堪大用。他明明有大事要做,相信我会守口风,却不肯让我做些什么。”
“比起世雅,我真的蠢笨了很多。”
“所以她就算一个人,也敢反抗,也能逃离,也跌跌撞撞委委屈屈的走出一条路来。可我却只能困在一方天地里,讨好每一个人。”
“真没用啊!”
“为什么要这么想?你有用没用,你都是我的妻子。”总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反常了?太子殿下居然用这种方法打击得她,回家与自己说实话吗?王勤觉得牙有些痒,可又觉得怀里这个女子让人心里酸酸得厉害。“为什么要把自己想得那么不好?你有很多优点啊。你针钱很好,做的衣服很合身,鞋袜很合脚,你还会下厨做许多佳肴。照顾子女细心体贴周到,奉养公婆诚心诚意,就算待我……”
王勤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己和左筝这场十几年的夫妻……真是精彩啊!什么样的花招都玩过了,吵的闹的说的笑的折腾得死心的,伤心的难过的喜悦的诡异的……开始成亲的时候,王勤不否认左筝的性子不是王勤最喜欢的那种。可是日子这么一天天过下来,尤其是王家立规不可纳妾后,王勤只能将满心的重点放在这个对不起的女子身上。然后一天天过去,发现左筝真的很有趣,很值得慢慢体会。日子也从开始的愧疚怜惜,变成逗玩耍笑,慢慢的越来越看重她,觉得她哪怕恨自己,不愿亲近,却也象一涴小湾一样静静的流淌在身边,滋润无声,却将景致添美。
“我可不喜欢名媛那种女人,一肚子鬼主意。迟嫣肚子里的墨水太多,看见她为夫的很没尊严。江莹比你笨多了没出息多了,那么是不是可以证明我比上官强很多?”
“那世雅嗯?”世雅厉害,有力量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一点,也是自己争取来的,别的女子企及不了的。
王勤苦笑:“你最好少和世雅多来往,她就知道把你往坏里带。”
左筝听后,轻轻的笑了。
111、真相
111、真相
“这处地方怎么样?”
虽然院落不大,但却修得十分精致,风格不是西凉模样,而是大半仿着南江精致。房顶是青色的,墙砖是绿色的,雪白的雾透纱蒙在窗棱子上,乍一眼看去确实很有南江的风味。还有这院子里的假山、垂柳……要是明年三月大概还可以看到桃李纷飞,六月可以在池子里看到莲荷浮萍……如果八月的时候可以吃上新鲜的菱角就更象了。只可惜,假的而已,但心意是真的。
岑染转头看秦瀚,这人今年三十三了吧?沈世雅也不年轻了,二十五的实际年龄,外人看来虽然是二十三,但也是老姑娘了。不对,全天下人都知道沈世雅不是姑娘了,是媳妇子,还是善妒成性,没天没地自己跑出来的太子妃?就这么一个女人……“值得吗?”以前如何岑染没有亲眼看到,可西凉改名西域国,秦瀚自称为王后,西域王府里别的不说,买来的丫头都个个是绝色。摸摸沈世雅这张脸,近几年来在外面东奔西跑的,身边没有人仔细服侍,岑染也懒得弄这些,实在的不比那些美人。
“其实你把我当个臣子,会很好的。一来你不用怕我再跑,我很乐意呆在西域;二来,你想要多少美人就会有多少。而如果你要了我……”
“吃腻了也不能找别人?否则你就给我跑路,然后研制更厉害的东西来让西域倒霉?”秦瀚说的很不正经,与他身上这套王服实在是不配套。岑染无奈的摇头,伸手扯了几片柳叶下来,算是出气。可秦瀚把抓住手,拨开变成拳的掌,从中面挑了一个最完整的柳叶……
呦呦嘀嘀的叶哨声从院里传出来,守在外面的哨卫却没有一个人回头。
这间院子虽然还在凉州城内,却不再原来的凉国公府,如今的西域王府里。位在东郊,左右都只是普通中等富户,院子只有两进两出,可派来的守卫却有四十人。王要把沈世雅移到这里来,却不欲让任何人知道。
“我到东京的时候是十六岁。东京很繁华,可是那座国公府很冷。”质子入京,五年一换,是秦家历来先人的耻辱,因为无法对抗盛华的军力,更没有足够的粮草和兵士可以征服高昌。一直隐忍,忍了四百余年。“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