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之堂-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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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天,你要说话算话。”
“嗯!要是做不到,就象叶锦昭那样,放你走,满意了吧?”
“你、别……”
86、分权
86、分权
太子殿下到底为什么半夜发神经,用银令把四个亲信紧急召进东宫,并且还一夜没有放出去……到底是需要个理由的!
一晚上尽顾着和岑染胡闹了,起身的时候,叶锦天颇忧烦这会子大概还在东阳殿里看域图的‘忠臣’,该和他们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本宫知道有人胆敢给太子妃传伪昭帝的‘情书’,大吃飞醋,准备把这几个忠臣好好修理一番吧?抿唇微皱眉头的样子,落在岑染的眼里十分好笑。过来搂住叶锦天的腰,眉眼若笑。气得叶锦天重重地拍了她俏臀一下,岑染心情却是更好,干脆歪进怀里,捏着叶锦天的领衣:“其实我觉得,不如说清楚。”
叶锦天一挑眉,今天初十,朝廷休殿,所以不必早早去上朝,那几个留在东阳殿的……
“我是说,你就说接到可靠消息……”后面的话,岑染没有说,叶锦天也明白了。捏捏岑染的脸颊,亲腻的又亲了好几下,才起身前往东阳殿。父皇虽然身体好些,可是朝政大半还是让太子在管,纵使不上朝,东宫的事务也俱繁琐。
沉香四个昨天半夜让紧急召进来,可太子殿下却只扔给四个人一副域图就扭身走了。什么话也没有,什么提示也没有,就这么各自猜想的过了一夜,第二天,太子殿下总算是把意思说清楚了:“本宫收到可靠消息,郁王和穆国公府勾结,准备在父皇遥祭的空当伏击逆反。具体过程不清楚,可消息是确实的。各位爱卿看看,这事该如何应对?”
说这话的时候,叶锦天一个一个的把眼神扫过去,沉香和王氏兄弟的反应都只是震惊忧急,可上官亨的脸色却自惨白了一下。眼神对上太子殿下似有试探的目光后,上官亨赶紧低下头来。心中乱跳:世雅居然把那信给太子看了?她怎么敢?昨天太子那么晚的召他们进来,却见面就转回后殿去。难道是吵架了?
原来是他!叶锦天心中明白后,对上官亨印象越发不好。可还是收紧心绪,听沉香第一个说话:“不知太子将此消息禀报陛下了没有?”皇上是个什么意思,事关重大,当然要禀承上意才是要紧的。
叶锦天赞许的看了一眼叶世沉,沉香这点最好,纵使心中已有丘壑,也会先禀示君上。随时以君主尊严为第一,并给自己保留最大退路。“父皇那里是一定要禀报的,可方案也要事先准备好。你等四人都是本宫最忠心的臣子,值此国难之际,还望各位卿家集思广义,共度国难。”
这话极大程度上的刺激了王勋的壮志雄心,思索了一下措辞后道:“穆国公其实心里很明白,已失君心恩宠。与其被慢慢拖死,不如早做打算。郁王和他联手,这消息定是错不了的。早些处理清楚穆国公府,也好全盘整理江南军务。这事虽听来凶险,可也是好事一件。”
王勤见解则更上一层:“伪昭帝在江北的战事越愈越烈,未必有多大的战力可以投入江南。郁王惯于诡异行事,这次和穆国公府联手,目的大概是以行刺为主,暗杀为上。只要君上有失,江南自然大乱。江南富庶,伪昭帝连年征战,粮草不丰。郁王这次也算是要险中求胜了。”再拖下去,三方齐压,伪昭帝的华昭朝怕会危矣。
王家兄弟把大前景分析清楚了,上官亨则开始续上行法:“反正这消息别家不知,不如将计就计。太子代陛下遥祭的事这几天知道的人也不少了。恕微臣说句不中听的,陛下有失尚有太子,太子若失……穆国公府和郁王闻讯后,应该更加会全力一击。当今之计是尽快摸清楚穆国公府动向,以作应对。当然,明面上遥祭动作一样不能少……太子妃如肯陪太子共险,则更容易取信于人。这样一来,护卫多些也就不足为奇了。东宫皇廷里到底有多少内外细作,逐一步局,借这机会一举歼灭,也好保后日无忧。”
“上官爱卿说的不错,借此机会确实可以做很多事。沉香,你有何想法?”叶锦天很大方的夸奖了上官亨后,扭脸问沉香的想法。这个狐狸,总喜欢最后总结出一些很精辟的见解出来。而沉香也果然不负所望:“三位大人说的都极好,可如果遥祭人选换成太子的话,虽郁王和穆国公更喜欢,却也难保他们不会做出声东击西之计来。上官说的打探穆国公府动向是第一,请定南侯查探军中异项接连是第二,徐嵑是个人才,到底能不能当得大用,这次太子不妨给他一次机会,也好试探一下朝中到底有多少人和穆国公府有染,一次清肃干净不说,他日扶徐嵑上位,总是要给朝臣们一个理由的。”毕竟徐嵑现在只是个礼部主事,不彰不显的,要提用当然要用功勋。
沉香说话办事总是极有条理的!
叶锦天当场点头:“本宫这就去见父皇,尔等各自上职,午后再来。”
遥祭离今日还有十一天,事情越重越不能急乱,尤其不能给外人露出异想。
至于昨天紧急召见的事……“委曲几位爱卿,跪上半个时辰再出去。”太子半夜召四个亲信来东阳殿罚跪,这内容可是很让人臆想的,但大多不会往穆国公府身上响。如果再加上昨晚摔了青鸾殿的门,出来又回去……叶锦天抿抿嘴,想想昨夜**,其实偶尔吵一架,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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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朝因确立了嫡庶皇子之分,所以即使传位十七朝,经历四百多年,也几乎没有出面子反父胄的事情。偶尔出现的也只是兄弟不和罢了,象郁王和景帝这种争斗,以前也有过几次,只是受李氏所累,南北分明还是头一遭罢了。所以盛华朝历代君父和太子之间的关系都不错的!太子的竞争对手少,自然就少生其它暇想,更何况太子素有监国治制的权利,君父也多会下放一些权力历练,两好并一好,大逆之事并无前例。更何况叶锦天还是这么个出身,景帝暗中培养他多少年,沈世宗又被母亲灌输了太多忠孝节义的理由,这父子二人虽不算亲腻,叶锦天却也从不对父皇作隐瞒。一来没用,二来这样才可有助得得到更多父皇的支持。
所以,叶锦天很痛快的把伪昭帝派人往上官府上置信,上官给岑染递信,伪昭帝在其中提醒世雅要小心防范郁王和穆国公府行刺之事,一丝不露的全讲给了景帝听,未了又将计划思量好的步骤念上。景帝听之甚安心,太子既有笼络忠臣的手段,亦懂知人善任之事。
穆家,终于是忍不住了。早抽早利索!思量半晌后,和太子又将沉香几个初设的方案又加研细深推一番,从中拨出要叶锦天直线负责的事,其余的事项景帝会亲自监顾动手。
父子齐心的感觉确实很好!
叶锦天初时对这位父皇感觉确实比较复杂,可是几年这般调教共勉下来,倒也生出许多孺慕之情来。况且先前对沈庭的感觉其实不怎么样,父皇……终究是父皇的。
方案订下,自要抓紧时间布置,可临走前叶锦天还是向父皇请求了一件事。景帝听后当场抿嘴笑了出来:“你这是赏功臣?还是给你的宝贝找帮手?”
叶锦天面色微红,有些狼狈的退走了。
盛景二十二年的腊月,对于迁都庆阳的盛华正统皇室,是个极重要的月份。
以武功军备挟帝自重的穆国公府与伪华昭朝暗中勾结,欲图轼君叛朝。趁太子携太子妃前往于江遥祭之机,发兵袭击痛下杀手。以此为东,另却有一路人马潜伏进宫,刺杀景帝,以图兵变。事先朝中无人知晓,亏的是皇上事先派在东京的潜伏人员,前首辅申镜离之女申世媛报回信来。这才解了帝胄大难,保盛华朝基不动的同时,反客为主,设下扑天大网谋绞穆逆。
穆氏兵乱一直从腊月二十四,搅扰到次年二月,穆家兵力大半瓦解,余下散逃过江或易帜投城。穆国公五子三女除战死二人外,全部被缚。与族人三百零七口,一道押解进京。三月、景帝派首辅江扶林、刑部尚书司瀚、大理寺卿左筵一道共审穆氏谋逆之罪。最终论大款七条,小款三十一条。景帝下旨,穆氏一流七岁以上男子全部伏诛,妇人随葬。未婚女子没入贱藉,发各地驿馆并充罪奴。家中仆奴也尽削良民藉,罚入各官衙为奴。
自此,盘踞在盛华西南域一百三十七年的穆氏一族分崩瓦解!倾族尽毁。
定南侯王缰知情识趣,大捷后果断交出虎符兵权,愿从此解甲归田。景帝将江南兵权分交于十七位将军手中,设五州都督五名,各都督府又另设监军一名、司章一名,互为监助。从此盛华南朝帝纲正兴、再无掣肘。
为庆大捷,景帝决定于四月四开恩科一界,江南仕子文心浮动,纷纷来考。一时间庆阳内外,仕风游动,文彩华章处处可见。
而在盛景二十二年三月底,三年不见的申世媛终于归来。
申镜离当初为何没有被景帝带来江南?猜测众多,可从后来伪昭帝诛了其全族的情况来看,大概也不是因为投靠了郁王。而申世媛何时成了皇上派在东京的暗卫?谜团种种,猜测甚多。终于在四月初一朝会上,理由终于大白。
申世媛为雪族耻,甘心苦伏江北数年,暗中劫获情报无数。这次更加挽狂澜于大倾厦,挽救社稷!所以景帝念其功勋,如其所愿将申世媛赐婚给太子少师叶世沉,五月初五祭拜威陵之后,初六成婚。赐嘉号‘名媛夫人’,享二品夫人禄。并自始开恩旨,得嘉号夫人可享特权,家中四十无出,夫纲才可纳妾。
消息一经传开,朝上朝下震动非常。
古往今来,从无此等恩旨。可申世媛此次功勋卓著,沉香公子甘愿欣喜,当殿谢恩。旁臣一时无话可说,有那机灵者则慢慢从中品出一些滋味来了。
“太子这是在给太子妃独宠后宫做准备嗯!”申世媛功勋再大,能比得过太子妃扶佐太子立位,安朝定局,力救功臣来朝等等功勋来得卓著?一个臣下之妻尚且可享如此殊荣,太子妃如何不能?
“可这究竟不合朝纲吧?”
“朝纲上有写帝后不得独宠吗?”只写可纳多少人,什么爵享什么待遇什么位份而已。没有写后位不得独宠!只是历朝历代从无此事,就算太子倾心喜欢太子妃,这条路到底艰难重重。毕竟皇眷不同于民间,千年传统想突破,没那么容易。
“所以这次穆家势败,太子才没有把穆侧妃连诛?”留下一个不会再用的放在那里当摆设,不管专宠不专宠,起码明面上好听些。
“再怎么说,穆侧妃也生了新云县主。”那是唯一的功劳,也是最管用的一个。
“可再管用也不过保一命罢了,况且新云县主也算是被毁了。”就算是太子长女又如何?素不得宠,外家又是逆臣,将来能嫁到什么人家,还得看太子妃心情好不好?不过为了朝廷和太子妃自己的脸面,大概也不会太为难她。怕只怕嫁到的那家,会暗中给这位不得宠、甚至遭太子妃心恨的县主绊子,让她有冤也没处诉。
沉香公子的喜宴上,到处可见的就是如此这般说长道短的官吏家眷!
上官亨是太子妃倾力救回来的近臣,自然没人在他跟前说这些。而上官又素是个独来独往,性情孤寡的,相熟的不过是王家兄弟,还有这次破暗线有功,被提成御史的徐嵑,左筝的堂兄大理寺卿左筵……五人虽皆是东宫近臣,却分桌而坐。可到底这五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