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之皇上贪吃-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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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洲拍拍身边的台阶,让丫头坐下了:“平视着,或许你还好看些。”
“才没有这么一说。”魏珠嘴上抱怨,却是从善如流地坐在了李光洲身边的台阶上。
她好想找个人聊聊,心中积蓄了太多的无奈和怨恨,无人倾诉。丹杏不在,想见景誉又见不着。
丫头不觉叹了口气,李光洲看到,觉得十分有趣。他突然伸出手来从丫头吐气的小嘴前一晃,再那么一抓,似是把什么东西牢牢的攥在手中。这么一番动作让魏珠大吃一惊,连忙询问:“这是,你这是……”
“嘘~”李光洲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神秘的笑容慢慢爬上他的脸庞,“你瞧。”
闻言,丫头顺着他的视线瞧去,看向了李光洲慢慢张开了那只手,手心中放着一只小东西。再定睛瞧去,那是一个荷包形状的物件。
不对!
为何如此眼熟?
同样是金丝祥云牡丹的刺绣……竟然和自己荷包的一模一样!
魏珠诧异的去找自己身上的那只荷包,一定是刚刚没注意,让他顺手摸了去!
可当她掏出了另一个与之相同的荷包时,丫头不禁怔愣,李光洲手上的荷包竟然不是她的这一只?
李光洲见丫头眨巴着大眼睛,一副难以置心的表情,震惊得难以言语,便拎起那只荷包到她眼前,认真地问道:“魏珠,难到你真的不知道这个荷包的含义?”
“这荷包……是娘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
“不止吧?”李光洲收了笑容,“这还是你爹娘赠予那娃娃亲一家的定亲信物。”
魏珠心头一震:“是你?原来你就是那个……”
“我就是从小与魏家定下娃娃亲的人!”李光洲坐实了这个答案。
自从他在赌坊中见到那只轻巧的荷包时,就已知道,魏珠就是那个与他有婚约的女子。
事后,他三番两次的接近她,却发现她似乎心有所属。本是不愿打扰,直到今日,当他看清在这深宫之中,魏珠的遭遇,他才下定决心将事情说破。
“魏珠,我想带你走。”
第71章 芳心扰
南风大王在说话之时,微不可闻的斜目望向屋顶,那里果然有人影攒动。隐在房檐之上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晃便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当李光洲再回过神来,魏珠已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凝望着明月,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我不想走。”
她问过自己的心,她不想走。
既使是千疮百孔,她应该还是想要留在有景誉在的地方。
丫头不是个勇敢的人,从小就胆子小,又怕惹事,可只有一个从未变过,她处事向来都是听从内心的想法。
“不要这么快下结论,人的心都是会改变的。”李光洲也站起身来,他走到魏珠身边,俯身在她耳旁轻声说道,“我会再来找你,我的未婚妻。”
“你……”
说罢,他对丫头温柔一笑,不给魏珠任何拒绝的机会,径直走出了院子。
一夜辗转反侧,魏珠想来想去,感觉这件事应该先告诉爹爹,再做打算。
次日,又一个打击让魏珠不知所措:魏大厨借着采买的名义,留书离宫了……
爹爹信上说,让丫头好好留在宫中,他要到西北老家找那个早年订下娃娃亲的男娃家亲自说明,赔礼道歉,让她勿念。
爹走了……原来那晚,他是来告别的!
爹该有多伤心,妹妹因她而死,至今都找不到尸首,这么大的年纪了,若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她可要如何事好啊!
妹妹与爹爹相继离去,令如今本就脆弱的丫头难以自控。
魏珠决心去找景誉,她今日一定要见到他,爹可不以再出事!
而她人还未去,景誉来宣的旨意就到了!
不仅让她去见驾,而且是马上就去,一刻都不可耽搁。
在前往宣德殿的路上,路经御花园时,魏珠远远就瞧见袁太妃正坐在池边喂鱼。平日里,主子就算是到御花园赏花,也会大摆排场的,如今袁氏身边未带一名宫女,池边只有她一人。
她似是在等什么人来。见丫头恭敬行礼,袁氏让她起身,坐到身边来。
魏珠没有推辞,想着此事能够揭发,还多亏了袁太妃身边的樱桃指证,才得已抓住许氏,丫头对这位同出一府的太妃娘娘十分感激。
“龙母诞时,当哀家第一次见到西夏公主,哀家就有预感,她一定会是个狠毒的丫头,因为她和许氏有着相同的目光。”
魏珠没想到袁氏会与她提及这些,只是心中隐隐的感觉到,今日的袁氏与往日有些不同。
而这些话,妃氏不像是对丫头她说的,倒有些像在自言自语:“事发那日,西夏公主一早来看望哀家。那时,她身边带有两名西夏武士,没过一碗茶的功夫,那两人便不见了,我疑心重,就让樱桃跟去瞧瞧。没过多久,樱桃就回来告诉我,说是那两人进了冷宫,再出来,便换了宫中太监的衣服。我命她在冷宫前等着,看许氏和这西夏公主在耍什么把戏。不久,那两人就抱回来一名昏厥过去的宫女……”
听到这里,魏珠突感呼吸急促起来,她当然猜得出那名“宫女”就是嫣儿!
“他们将那名宫女带到冷宫附近,扣门后,许氏走了出来。或许是开门的声响过大,那宫女突然惊醒过来!他们三人怕她大喊大叫,事情败露,许氏连正脸都没瞧,就让西夏公主带来的武士将那宫女匆忙投了井!”
“魏珠,你应该知道哀家指的是谁。”将事情的始末讲与魏珠听后,袁太妃探究地看向脸色煞白的丫头,“哀家本来不用将这些细节告之于你,那你可知,哀家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当着死者姐姐的面讲出所有经过,这一切的确太过残忍,太妃这么做必有深意。
魏珠感觉到了,她随着袁太妃的话,声音颤抖地开口问她:“太妃……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我呢?”
“因为,许氏与西夏公主勾结,还是哀家一手促成的呢!”
“太妃!”魏珠听得的汗毛直竖,她惊恐地起身,不觉向后倒退两步。
“因为,哀家本想让他们害死的人,不是你的妹妹,而是你!”
此时,魏珠已经惊吓得说不出话了。
“因为,你的死,一定会让皇上勃然大怒,在失去心爱的人后,悲痛之下下令攻打西夏,为我死在前走西夏和亲路上的凤和公主报仇雪恨!”袁氏一向自持,对人亲和,而说这番话时,她是咬牙切齿,眼泪拼出。
她的恨,在心中埋藏了十几年。
五年前,袁氏之女被招入宫,封为凤和公主。刚满十五岁就被皇上送去和亲西夏,一去便音信全无。后来有消息传来,其实当年在和亲路上,公主遭遇西夏劫匪,早已死于非命!
从那时起,袁氏便对西夏国恨之入骨。
而能让大君攻打西夏的这条导火索,就是魏珠!
之前,让人叫魏珠出宫买鞋的也是袁氏,为了试探皇上对这丫头到底有多上心。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今天。
“如今万事具备,可皇上却不想让你知道真相!他为了保护你,要将我布下的局隐藏下来,那怎么能行!一定要攻打西夏,一定要攻打西夏……”
袁氏扭曲的嘴脸让魏珠恐惧,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丫头尖叫着逃离了圆池。
一直对自己如亲人般关怀备至的袁氏竟然从头至尾包藏祸心,她想让丫头死啊!
而更让魏珠不能接受的是:景誉真的知晓全部真相吗?
在来宣德殿的路上,丫头哭了一道,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对你笑的人,也许正在想方设法的加害于你!
既然如此,那袁太妃的话也不能全信了,她要亲口问问景誉。
来到大殿时,小六子早就在外面候着了,还想问魏珠姑娘怎么这么久才来?而这一回,魏珠仿佛没看到他一般,直接冲入了大殿之中。
“怎么又哭了?”景誉见她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又是满脸的泪痕,便凑过来给丫头擦眼泪。
“景誉,你告诉我,我妹妹是不是西夏公主害死的?”魏珠上来就问。
“谁,谁告诉你的?”景誉神情一滞,不答反问丫头。
“是不是她和许氏,内外勾结,将我妹妹……将我妹妹……”丫头再也说不下去,而是哽咽了,近而嗤嗤的哭了起来。
“魏珠,这件事,一会儿再谈,你的情绪太过激动了。”景誉极力的安抚魏珠,想要将她抱入怀中,让她不要再哭下去了,可是丫头的心还纠结在这件事情上。
“这么说,你明明知道是西夏公主将我妹妹害死的……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没有将真相告诉我?”虽然袁太妃早就告诉了她,可当她亲耳听到答案时,还是难以接受。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其实,远在几日前,景誉就已截下了李文陵托人带入宫中给许氏的信。
后来,在审问樱桃的过程中,景誉发现西夏公主早已与这宗案子托不了关系,怕魏珠知道了受刺激,才迟迟不与她见面的。
“小汤圆,这件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这不是场普通的人命官司,李文陵虽然是幕后的主谋,但她也是西夏的公主……”他企图能将事情的多面性清清楚楚地在丫头面前,让她理解他有苦衷,他有难处。可是当丫头的眼中流下怀疑的泪水时,景誉也无法再泰然处之,调理分明了。
“所以呢?”她质问,她想知道他想让自己怎么做?
面对质疑,景誉难以再解释下去,心中已经乱成一团,他想去拉住丫头的手,而换来的却是魏珠的茫然退立。
平日里,再怎么吵架,闹别扭,她都不会甩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疏远于他。
她在怪他。
“小汤圆,你要给我时间!”景誉在努力压抑心头的怒火,她不可以不信他。
魏珠痛苦的摇头,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泪水濡湿了整个脸庞:“景誉,你知道吗?我爹走了!他留下一张字条就走了,你想过他是为什么走的吗?”
爹爹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而无法睁睁的看着她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却无法要求皇上制裁那个西夏公主。
爹爹是对她失望才走的吧?
丫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在她最困苦的时刻不帮她,她一直以为他什么时候都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啊?
“你爹走了,所以你也想走吗?”
景誉的话一下子点醒了魏珠,爹怎么能一个人自己走呢?
“我不知道!妹妹没了,我爹就我一个亲人了,让他一个人回西北老家,你让我于心何忍?”一想到爹爹这般离开,全是因为她,要是出了什么事……魏珠想都不敢想下去!
“魏珠!”景誉听后,怒喝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再看向她时,景誉双眼通红,一字一句质问她:“你是想找你爹,还是要和那个男人走!”
这几日,景誉尽量避免与魏珠相见,可是他派去的暗卫每时每刻都守在丫头的身边。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他怎会不知?
更不要说,堂堂西夏南风大王深夜闯宫来见魏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