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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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少夫人都愁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笑。”
紫藤颇不以为意,“难道我不笑,少夫人她就不愁了么?”她当然不会告诉白云暖自己心情好是因为适才见到了章大少爷。
“强词夺理。”白云暖笑,“你一个人鬼鬼祟祟摸到听雨轩来做什么?”
紫藤小心翼翼从袖子里掏出一封红笺,双手递到白云暖跟前来,“喏,章大少爷让我送来的。”
白云暖的神色一冷,并不去接那红笺,对紫藤道:“这是私相授受,于礼不合,你赶紧去还了他。”
紫藤一愣。白小姐不是也随章少爷去天香园观过场,去小赤城游过湖吗?怎么翻脸就跟翻书一样?不对,白小姐一定是在矫情。自己毕竟不是心砚,小姐信不过自己。便道:“小姐,紫藤的命是你和章大少爷救的,所以我也乐意替你们跑腿,为你们分忧的。你有心事不用瞒着紫藤,紫藤虽然伺候少夫人,可是心里也把你和章少爷当主子的。”
白云暖有些烦,将书往榻上一扔,坐直了身子道:“紫藤,越说越没谱了!你若认我是主子,你就去回了那章少爷,让他从今往后再莫上白家的门!”
紫藤一凛,拿眼打量白云暖,确乎是恼了,但还是不死心道:“可是小姐,章少爷他对你……”
“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私相授受,暗通款曲?”白云暖一想到章思颖教唆林光将上门要毁自己清白一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章乃春竟然还有脸上门纠缠她。不如今儿就把话说绝了,让他断了念想,从今往后落得省心干净。
白云暖向紫藤挥挥手道:“你就把我适才的话拿去对那章乃春说了,从今往后,你若还要做他的走狗,不要怪我生气去质问你家少夫人。”
紫藤愣住,见白云暖面冷如霜,知其是说真的,不由为章乃春抱屈。蹲身福了福,闷闷不乐地出了听雨轩,要去白府大门口找四儿回话。
正闷头走着,却在梅香坞的回廊上撞上允姑,手里的红笺落到地上去。
允姑从地上拾起,正要翻阅,被紫藤一把抢过。允姑只瞅见红笺上“章乃春”三字。
“你这样没头没脑,失魂落魄的,是怎么了?”允姑问。
“没什么。”紫藤闷头嘟囔。
“没什么就去厨房拿碗点心给少夫人吃,早膳可是一口都没吃下去。”允姑不免长吁短叹。
紫藤一想自己还得去回复那四儿,便立即摇头道:“现在不行,小姐吩咐我送这红笺去,你让南湘或者宝蝶给少夫人端点心去。”
紫藤说着,急急就往西角门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允姑有些生气,碎碎念道:“小姐吩咐的,你是梅香坞的丫鬟,为什么要跑听雨轩的活计?”转念一想,适才红笺上写了章乃春的名字,这红笺一定是白云暖让紫藤送给章乃春的。于是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还以为这白家书香世家有多好的家教,竟是这样不顾礼义廉耻,那白姜氏只会对少夫人冷眼严苛,对自己的女儿却如此纵容,由得她如此和男子私相授受,暗通款曲。
之前还以为是心砚那丫头与章家花大少有私情,没想到真还错冤了那丫头,竟是小姐不知自爱。要不是白云暖和章乃春纠缠不清,那章家人又岂会教唆假绣娘上门要毁她家少夫人清白?还带累自己在白家抬不起头来。
允姑越想越气恼,恨不能立马就将心里的话都泼给白姜氏听,可是一想起她可怜的少夫人,她又忍了。
※
紫藤到了白府大门前,见四儿还坐在丹墀上。
四儿今天为了能见紫藤,特听从章乃春的吩咐男扮女装,冒充是紫藤的表妹,才得到喜伯同意,见到了紫藤。
这一会儿,见紫藤出来,他忙从丹墀上站起身来,笑道:“紫藤姐姐,你可出来了。”
紫藤道:“你怎么不在门房等着,坐这丹墀上,也不嫌脏?还白白打扮成姑娘的模样儿,却一点斯文都没有。”
四儿嘿嘿地笑,盯着紫藤手上的红笺,喜道:“怎么,是你家小姐给我家少爷回信了。”
紫藤张口欲言,却转念一想,和四儿说有什么用,心里又巴巴地想再见章乃春一面,便道:“章少爷在哪里?小姐有话让我亲口告诉他。”
于是四儿领着紫藤到了不远处路旁大树下停着的一辆马车旁。
紫藤快速上了马车,留四儿在外面把风。
章乃春见紫藤来了,喜出望外,他在马车上坐正了,笑着问道:“紫藤,怎么样?你家小姐怎么说?他接受我的道歉了吗?”
那封红笺上的措辞可是他花了不少银子请有学问的儒生帮忙写的,表达了浓重的歉疚,顺便也再次表示了爱意。阿暖看到一定会感动、心软的。
不料紫藤却眸子一黯,摇头道:“小姐根本连红笺都没有打开,就让我把这红笺送来还你。”
章乃春愣住,看来白云暖因为阿思教唆假绣娘一事的确动怒不小,也难怪,若那人妖得手,毁了阿暖的清白,的确后果不堪设想。白云暖生气也是情理中事。又见紫藤愁眉不展,一脸歉疚,道:“章少爷,对不起,紫藤办事不力……”
“没事没事,”章乃春摆手,“紫藤你做得很好,本少爷要好好谢你才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金镯子。
☆、第九十章 诡计
章乃春将金镯子伸到紫藤跟前,道:“这个送你,接下来少不得要叫你跑腿呢!”
紫藤哪里肯接那金镯子,泫然欲泣道:“我帮章少爷又不是图这些金银财宝……”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报答本少爷的救命之恩嘛!”章乃春笑。
紫藤暗叹,风/流倜傥的章大少笑起来真是呆萌得很,她不由呆呆看着,章乃春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她竟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直到章乃春重重推了她一把,并将那只金镯子替她套到了手腕上。
紫藤只觉手腕上一冰,立即惊跳起来。她慌忙要去脱那镯子,却怎么脱也脱不下来。
章乃春道:“送给你的你就拿着,这样矫情做什么?阿暖妹妹今日拒绝了我,我明日再跟她道歉便是,若是她明日拒绝了我,我就后日向她道歉,后日拒绝我,那就大后日道歉,这期间少不得要你跑前跑后斡旋着。”
紫藤的泪簌簌落了下来,她一想到小姐对章少爷的绝情,就觉得章少爷好生可怜,于是颤声道:“章少爷,小姐让我带句给你。”
章乃春一听,白云暖还给他带话,立即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看着紫藤。
“阿暖还给我带话了?快说快说,阿暖她要跟我说些什么?”章乃春的眼睛亮晶晶的,全是神采。
紫藤撇着嘴,委屈道:“小姐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还说让章大少爷从今往后再莫上白家的门了……”
紫藤说完,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因为她瞧见章乃春的面色就像炉子里的灰一点一点冷却下去,而自己的心也随着他的消沉而一寸一寸碎掉。她伸手再次去脱腕上的金镯子,章乃春却伸手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只听他落寞道:“这镯子还是送给你,你去帮我再给阿暖妹妹带句话,让她不要气坏了身子,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要看起书来就忘了休息……”
紫藤几乎是呜咽着下了章乃春的马车。
章少爷这样好。为什么却入不了小姐的眼哪!如果自己能得这样一个人的痴心。就算是死了也甘愿的,想起少爷对少夫人的薄情寡恩,紫藤越发觉得章乃春是情圣。美好至极。
紫藤一路哭着到了听雨轩,却见听雨轩房门紧闭,紫藤敲了几下门,心砚来开了门,见到紫藤一脸的泪,不由一怔,遂道:“紫藤。你怎么了?哭得跟泪人似的,叫人看见,也不怕把人吓死!”
紫藤胡乱揩了脸上泪痕,抽噎道:“心砚,我要见小姐。”
心砚蹙眉道:“小姐说了,从今往后没什么事。你就不要到听雨轩来了。”
说着便关了房门。
紫藤怔怔地盯着厢房的门。心里觉得她家小姐实在是太狠心了。
※
章乃春过了一段买醉的日子,喝醉了便去章思颖房里砸东西。骂骂咧咧的。
章思颖郁闷得要死,一日,章乃春又满身酒气地进房闹事,章思颖屏退了下人,任由章乃春骂去。
章乃春指着她的鼻子,道:“都是你这个好妹妹,害阿暖恼了我,她居然让我不要再上她白家的门了,还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私相授受,暗通款曲?呜呜……要知道之前阿暖妹妹可不是这么对我的!她随我去天香园观场,遂我去游小赤城,之前还让我参加他们家的春游和烧烤……”
章思颖捂起耳朵,真是烦死,章乃春的这些骂词翻来覆去,跟炒剩饭似的,都要让她耳朵长茧了。却见章乃春骂红了眼,将手里的酒坛子一摔,搬起一旁桌案上的官窑花瓶就要砸,她起身喝道:“瞧你那点出息!”
章乃春愣住,章思颖实在是太嚣张,如此理亏还敢犟嘴。
官窑花瓶就要砸到地上去,却听章思颖喊道:“哥哥住手,我有法子帮你!”
章乃春停了动作,吃惊地看着章思颖。他这个妹妹一向诡计多端,且听她如何说。于是他放下花瓶,对章思颖道:“你给老子说!”
见哥哥如此牛脾气,章思颖翻了翻白眼。“你如果是我老子,那章瑞梅又是我的谁?”说着,上前将章乃春扶到一旁雕花椅上做了,给他倒了一杯茶。
章乃春正觉骂得口渴,遂接了茶,白了章思颖一眼道:“不孝女,直呼你爹的名号。”
章思颖再次翻了翻白眼,“你都抢了他老子的位置,还不许我叫叫他名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哥哥你也忒霸道了。”
章乃春喝了茶,气也消了些,道:“莫啰嗦,快给你哥说来你有什么法子让你哥我娶到阿暖!如果你只是蒙哄我,小心我砸光你屋里的东西!”
章思颖将手一摊,将肩一耸,漫不经心道:“你砸啊!随你砸,横竖这都是章家的财产,我日后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章家的财产你要怎么作践,全都凭你心情,和我半吊钱关系!”
章乃春斜睨了章思颖一眼,他这个妹妹真是城府深得很,心机就跟牛毛似的,又杂又多,便缓和了神色道:“快说,你给哥哥我支什么招啊!”
“这招,那白云暖不都替你支好了吗?”章思颖唇边一抹讥笑,“哥哥却白白辜负人家美人一番心意,还在这喝酒耍疯。要是我,我也看不上哥哥这窝里横的模样。”
章乃春愣住,“阿暖都给我支好招了?她明明让那紫藤给我带了绝交的话啊!”
“绝交的话,哥哥要这么理解,那就没戏了。”
“我的好妹妹啊,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知道你聪明,快给哥哥说道说道,日后你嫁人,少不了你的嫁妆。”
章思颖“噗嗤”一笑,继而又落寞道:“无论如何我们是亲兄妹,虽然你害死我的孩子,但我也不同你计较了。日后我想嫁得好人家,还不是要哥哥你张罗。”
“如果你能帮哥哥娶到阿暖,哥哥一定加倍疼你。”章乃春信誓旦旦。
章思颖这才道:“那白云暖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私相授受,暗通款曲?那哥哥你就让爹做主,差媒人去白家提亲就是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