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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良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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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真愿意做个了断,倒撇得干净。”章瑞梅没好气道。
  章乃春大吃一惊,父亲一向疼宥妹妹,竟然事到临头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真令人心寒。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名声未必就比妹妹**的名声好多少,爹你可千万别再说这样的气话了。再说我章家家财万贯,还怕妹妹没人娶吗?只要多陪些嫁妆,自有寒门子弟争相来抢。爹到时从中挑选个有前景的,将妹妹许与人家,假以时日,好好培养,妹妹的光景也不难捱。”
  章瑞梅对儿子的话含英咀华,觉得其说得甚是有理,便道:“且行且看吧,慢慢打听着,有没有这样的人家。有道是自古英才出寒家,你这个当哥哥的,要好好为妹妹绸缪才是。”
  “那是自然。”章乃春笑。
  章瑞梅蹙了眉道:“白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请了镖局,保住了你兄妹二人性命,尤其是你的性命,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依孩儿之见,父亲不如和孩儿一起备些礼物登门答谢,如何?”
  章乃春讨好地看着章瑞梅,章瑞梅爽快地点了点头。
  当然要去答谢的,章乃春是章家单丁独苗,要是出了差池,他可如何向章家列祖列宗交代?老太爷老太太跟前他就过不去。老太爷老太太可是最宝贝这唯一的孙子,才把章乃春宠得无法无天的。
  章瑞梅道:“你在永定州呆了有些时日了,你祖父祖母只怕惦记你了,阿思这边横竖有你母亲和阿念照看着,总是无碍的。你还是去祖父祖母屋里报个平安吧!”
  章乃春遂听从父亲吩咐,去祖父祖母屋里问安去了。
  

第四十九章 玉镯
更新时间2014…12…31 19:01:48  字数:2393

 章乃春到了对过祖父祖母的宅子里,二老见到孙子,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尤其章老太太搂着孙子“心肝宝贝”叫了一通,又询问起路遇劫匪的细节,章乃春怕二老担心,便含糊应付过去,只挑顺心的部分说。
  章老太太道:“孙儿啊,我听仆妇婆子们谈论你妹妹她……”
  章乃春咳了咳,道:“幸而有白家请来的镖局人马及时赶到,妹妹什么事也没有,有道是悠悠之口堵也堵不住,旁人怎么说咱们管不住,自己家人的嘴总该封严实了,以后在府内,休叫这些奴才胡言乱语,坏了阿思的名声。”
  章老太太道:“孙儿啊,你这样说祖母就放心了,仆妇们遮遮掩掩,又不叫我知道实情,又拦着不让我去探看阿思,说只怕刺激了那丫头,让她养好伤,平复心绪再去探她。今天听你这样说起来,祖母是虚惊一场,那现在你就陪祖母去瞧瞧阿思去吧!”
  章乃春慌了,忙拿话岔开,汇报了外祖母家奔丧事宜的一些细节,转移了老太太的注意力。
  二人聊得热络,一直不搭腔的章老太爷突然道:“孙儿啊,适才听你说你们兄妹二人得以死里逃生,全仗白家出手相助,你要好好感谢人家才是。”
  一席话正中章乃春下怀,忙向祖父禀明自己会和父亲择日去白家登门道谢。
  章老太爷和章老太太听了微微颔首,末了,章乃春突然嘿嘿地凑过脸去,说道:“孙儿此番死里逃生,想向祖母讨那只凤血玉镯压压惊,去去晦气,不知道祖母肯不肯?”
  章老太太和章老太爷互视一眼,章老太太道:“先前,你阿思妹妹曾向祖母讨过这只凤血玉镯,祖母回绝了她,这只凤血玉镯是要留给我孙儿未来的孙媳妇的,你阿思妹妹为此还嗔怪祖母偏心呢。虽说这凤血玉镯横竖是孙儿你的,可是也得等你有了良配的人选,祖母才能交给你……”
  章乃春羞赧地笑着打断祖母的话,道:“有了有了,已经有了!”
  章老太太和章老太爷互视一眼,不由大喜。
  “孙儿啊,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就是救了孙儿的白家老爷的千金。”章乃春眼角眉梢堆满笑意,登时就把白云暖从容貌到品性举止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两个老人家听得心花怒放。
  章老太爷登时让章老太太拿出那只压箱底的凤血玉镯,交给章乃春,道:“趁着登门道谢的机会,让你父亲和白家老爷提个话头,探探对方是什么意思。”
  “连咱孙儿的命都是他们救下的,要说没意思,打死我老太太也不信。”
  章老太太自信满满,看着自家孙儿的目光充满了赞赏。
  ※
  章家忙着筹备去白家登门道谢的礼物,白家却丝毫不知情。
  三日转眼便至,白姜氏遣了真娘到梅香坞请白振轩过去兰庭问话。白振轩料想终是躲不过的了。踌躇了许久却不肯动身。
  雨墨见少爷惴惴不安的模样,便想需得自己再添一把火才能除去心砚,卸掉小姐一只臂膀,便上前道:“少爷为何迟迟不肯动身?”
  白振轩叹气:“有些害怕去兰庭见母亲。”
  雨墨想了想道:“少爷何等幸福,堂上有母亲嘘寒问暖无不周到,有了什么难事还有撑腰和帮着周旋的人,有道是有娘的孩子像块宝,不似雨墨和心砚姐姐,自小丧母无依无靠……”
  雨墨说着泫然欲泣。
  白振轩一颤,自己竟然怀疑母亲不是真心帮自己的,实在有些该死。母亲正积极地帮助自己解决难题,自己却不肯相信她,若让母亲知道了,母亲该作何感想?
  白振轩不禁豁然开朗,他抓住雨墨的手,兴奋道:“雨墨,我懂了,谢谢你。”
  雨墨心里阴森森笑着,面色却春风和煦,她向白振轩福了福身子,温顺道:“少爷,雨墨承蒙少爷不弃,收留梅香坞内,雨墨感激不尽,惟愿少爷能够心想事成。”
  白振轩的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神采飞扬,他重重点了点头,便飞也似地奔出梅香坞,直往兰庭而去。
  “母亲,我决定好纳妾的人选了!”
  白振轩几乎飞奔进正房,见正房内母亲端坐厅上,一旁立着妹妹白云暖和真娘,真娘手里捧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两团淡紫色的纸卷。
  白振轩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绪,上前向母亲行了礼。
  母亲道:“三日期到,你决定好在心砚和雨墨姐妹间挑谁了?”
  白振轩点头:“儿子决定好了。”
  白姜氏遂向真娘示意,真娘便手捧托盘走向少爷。
  真娘道:“少爷,这托盘上的两团纸卷,一张写着心砚,一张写着雨墨,少爷想好了要挑哪一个。也不知道这姐妹俩哪一个有福气能值夫人去游说老爷容少爷纳她为妾。”
  “本少爷想好了。”白振轩迫不及待就上前拿起一团纸卷,解下丝绦,摊开来见是雨墨的名字,便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拿起了另外一个纸卷。
  “母亲,儿子已经选好了。”
  白振轩正要将手里的纸卷奉到母亲跟前去,白云暖喝住了他:“哥哥,你确定想好了吗?”
  白振轩坦然地看着妹妹担忧的眸子,笑道:“阿暖,你的顾虑是为了哥哥好,可是哥哥不愿错失这幸福的机会,哥哥选择相信母亲。”
  白姜氏的脸色僵了僵,随即恢复了正常,笑道:“振轩,无论母亲做什么,你只要相信母亲是为着你的幸福着想便能够体谅了。”
  白振轩不顾白云暖忧急制止的眸子,终于将手里的纸卷递到了白姜氏手中。
  白姜氏捏着那淡紫色的小小的纸卷,依旧笑道:“这个纸卷中写着的名字便是我儿心心念念的意中人么?”
  白振轩此刻只管想着唾手可得的幸福,没有细想别的,笑着点了点头。
  白姜氏心里一缕阴霾缠绕,声色俱冷,道:“我儿正是因为这个人而拒绝王家百日内完婚的请求么?”
  白振轩有些羞赧,但是转念一想,心砚的身份是没法做白家的嫡子正妻的,只要父母能同意自己纳她为妾,自己对她也算是有交代的。便道:“其实,只要母亲能说服父亲让儿子纳她为妾,与王家小姐百日内完婚也无不可。”
  “你是想早日娶了王家小姐,才好早点纳她为妾么?”白姜氏的脸色已越来越冷。
  白振轩却粗心大意没有细观母亲脸色,带了抹羞涩点了点头。
  那样温文俊雅知书识礼的儿子竟会为了个丫鬟变得如此荒唐,看来这丫头的狐媚之术是她小觑了。
  白姜氏不知自己手里捏着的到底是心砚和雨墨姐妹哪一个的名字,迫不及待想打开一睹究竟,又感到十分厌恶,便把纸卷往白云暖手里一塞道:“你替母亲看看到底是谁!”
  白云暖接过纸卷,半晌终于打开了。



  ☆、第五十章 闹堂

白云暖看着纸卷上的名字并不吃惊,径自递到了白姜氏跟前。
    白姜氏瞥了眼纸卷上的名字,倒是瞳仁张了张,随即愠恼道:“这个贱蹄子,竟是设了这样一个局让我去钻么?”
    “她料准了母亲你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届时说出来的话收不回去……”白云暖一旁煽风点火。
    白姜氏冷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晒一晒也就干了。”
    于是,命真娘道:“去把心砚和雨墨都唤过来。”
    白振轩听母亲和妹妹之间的对话阴阳怪气,声息不对,又见母亲满面愠容,蹙眉担忧道:“母亲,难道你并未真心要帮孩儿纳妾?”
    白姜氏睃了儿子一眼,自知理亏,但只能强撑着面子道:“母亲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母亲既然不许孩儿纳妾,为什么又要骗孩儿在心砚和雨墨之间选一个出来,母亲到底是要怎么做?”白振轩忧急如焚,不知道母亲会如何处置心砚。看母亲的神色,心砚只怕在劫难逃了,此刻他懊悔自己不听白云暖的劝告,可是为时已晚。
    “母亲这么做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勾/引了我的儿子!”
    “然后呢?”白振轩心有戚戚焉,看母亲的目光不甚凄惶,一想到心砚不知会被怎么处置,就心痛如绞。
    “然后?这丫头在白家再也没有然后了。”白姜氏斩钉截铁。
    “母亲!”白振轩痛喊了起来,有愤恨有哀恳。
    真娘上前劝白振轩道:“少爷,夫人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少爷你好。”
    白振轩的泪已经落了下来,他抓住真娘的手,惶急道:“真娘,纸卷呢?我要换名字。我要换名字!”
    “胡闹!为了保护自己心爱之人,就可以让无辜的那一个替罪吗?”白姜氏更加气恼,“真娘。赶紧去把雨墨和心砚两丫头叫过来。”
    “是!”真娘领命去了。
    白振轩见母亲从未如此严厉过,知道心砚在劫难逃。便噗通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乞求道:“母亲,求你饶过她吧,只要母亲饶过她,儿子同意和王家小姐百日内完婚!”
    “哥哥好糊涂,这是两码事,和王家小姐百日内完不完婚,这纸卷上的人都要处罚!”
    白振轩不可置信地看着白云暖。妹妹这是怎么了?她和心砚不是一向主仆情深吗?为了保心砚,她还让自己用雨墨顶包,事到临头,她不出手相助,反而避坑落井,这是为何?
    “阿暖……”白振轩凄然地唤了一声,心内便一阵重重地绞痛。
    白云暖上前附在白振轩耳边劝道:“哥哥,心砚无碍。”
    白振轩一颤,吃惊地侧眼看白云暖。
    白云暖拍拍他的肩,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
    白振轩心下疑惑。难道自己刚才递给母亲的纸卷上写的不是心砚的名字?可是自己先前抽到的一张纸卷上分明写着雨墨,另一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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