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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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卿当然认识,这是萨仁高娃与他成亲之时,从蒙古带来的嫁妆。
“蒙古刀分六大系列,勇、智、礼,亲,忠,姻。这把姻系列的蒙古刀象征着正气融通,两情厢愿,被肃王妃从蒙古千里迢迢带到上京之后,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竟变了本性!”
瑶卿一凛,“九哥,何故说话如此阴阳怪气?”
“你问问你的萨萨去,她今天去雍王府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张易辰蓦地声音发狠,目光阴沉。
瑶卿忍耐道:“九哥,不知萨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还请九哥明示!”
侯伯勇见张易辰紧抿着唇,似蕴着极大的怒气却是沉默不语,便代答道:“启禀肃王爷,今日肃王妃到了雍王府,将这把涂了迷/幻药的短刀给了晴姨娘,导致晴姨娘疯魔,伤了雍王妃胎气。以至雍王妃早产……”侯伯勇见瑶卿已然面色大变便适时打住了话题。
张易辰看着瑶卿紧咬牙关的模样,冷冷道:“今日阿暖母子平安,本王就不与肃王妃理论了,只是十三弟,以后看好的女人,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女人,包括阿暖。也包括晴歌!”
张易辰的气势扑面而来。瑶卿向后趔趄了一步。张易辰却不再理会,越过他,带着一众院子自回雍王府去。
而瑶卿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好久才回过神来。胸口急剧起伏着。喘息也变得粗重,蓦地一转身,他疾步走回寝居。
萨仁高娃正躺在被窝里忐忑不安着,被窝突然被掀开。她整个人就被瑶卿拎了起来,一个巴掌盖到地上去。萨仁高娃只觉眼前金星乱冒。蜷伏地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以手捂着那半边热辣辣的面颊,委屈道:“王爷,你这是干嘛?你怎么可以打人?”
“打得就是你!”瑶卿抬起脚又要踢向萨仁高娃,萨仁高娃从蒙古带来的两个侍女立即冲进门来。一个扑上前抱住瑶卿的腿,一个挡在了萨仁高娃身前。
抱住瑶卿腿脚的侍女乌兰仰着头,急道:“王妃是蒙古公主。我们大王视如掌上明珠,王爷不能打她!”
护住萨仁高娃的侍女其其格扭身见萨仁高娃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一边心疼地用帕子为她擦拭,一边对瑶卿说道:“王爷有怒气,打其其格吧,其其格给王爷出气,求王爷不要打王妃!”说着便给瑶卿磕头。
瑶卿一怒之下,一脚踢走乌兰,随手抄起桌上的花瓶砸向墙角。霎时,那花瓶飞花碎玉,地上一片狼藉。瑶卿怒不可遏却无处发泄,只能大叫了一声便跑出了卧室。
瑶卿一走,萨仁高娃便抱住乌兰和其其格呜呜哭了起来。
“公主,王爷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可以打你?”乌兰问。
萨仁高娃只是哭,并不肯说话,她自己心里是知道原因的,只怕瑶卿日后待她再无法善罢甘休了。过往,瑶卿对她没有真心,但至少是相敬如宾的,而现在她对他心爱的女子动了邪心,把他那层面皮都给抓破了,怎么可能还要求他对她客气呢?
这一夜,瑶卿先潜入雍王府,去乐淑园里偷偷看视了晴歌,晴歌彻夜未眠,始终在玩火,对着火傻笑。
瑶卿大受打击,他为自己当初没有把握住张易辰成全他和晴歌的机会而懊悔不已,如今晴歌变成这副模样,都是他害的。他难以忍受内心里的自责,去荷香坊喝得酩酊大醉。
宿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瑶卿从床上坐起身,发现自己赤/裸着身子,知道昨夜鸨/儿一定安排了美女作陪,但欲追忆细节又头痛难当,想不起分毫来。
“公子,你醒了?”一个娇滴滴,听了使人骨头都酥掉的声音响起。瑶卿抬头,但见一个美目流波,风情万种的女子走了过来,她穿着薄薄的米分红披纱,里头只围了一条红绫肚兜,裸/露着大片白嫩的肌肤,令人看了血脉喷张。
她已走到瑶卿跟前,抛了个媚眼,葱白一样的纤纤玉指奉上一杯香茶,笑吟吟道:“公子,请漱口。”
瑶卿看着眼前的女子,精心施了米分黛的面孔,颠倒众生的眼神,竟然无法拒绝。他就着她的手抿了口茶水吐掉,眼神却不曾离开她的脸半刻。
女子已将手中茶盏放到床前矮几上,就势坐到了瑶卿怀里,白藕般的嫩臂勾住瑶卿的脖子,声音依然是柔得化水,又如猫爪子挠人的心窝子,直将人挠得痒痒的。
瑶卿一股欲火上身,身子一翻,就将女子压在身下。欢场上的女子经过专门的训练,对媚惑男子自然有一套,瑶卿在那女子的挑逗下,巫山云/雨;很是快活了一把。
鱼水之欢后,两人相拥在红绡帐内,瑶卿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行娘,公子又是如何称呼的?”
瑶卿当然不能实名相告,他身为皇子,夜宿青/楼,若传出去,势必影响不好。想了想,竟使了个坏,用了张易辰的名字:“张易辰。”
行娘立时坐起了身子,惊得眼珠都要掉出来,“雍王?”
瑶卿也坐起了身,心绪复杂,蹙眉道:“你认识雍王?”
“偌大上京城,有谁不知道雍王爷的丰功伟绩、赫赫威名?公子是与雍王同名同姓,还是就是雍王本人?”行娘缠着瑶卿追问。
瑶卿咬唇不语。
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竟是肃王府的家院,瑶卿想这奴才倒是机灵,怎么会知道他昨夜宿在荷香坊的?想必他昨夜出府,他便悄悄跟了来。
“王爷,不好了!”
“什么事?”瑶卿不耐问。
那奴才道:“王爷,王妃正闹着要离家出走呢!请王爷赶快回府吧!”
“该死的女人!”瑶卿骂了一句,便起身更衣。
行娘自然是小心伺候,送走瑶卿,她不由喜上眉梢,自言自语道:“他是王爷,他说他叫张易辰,他真的是雍王!”Y
☆、第两百九十二章 满月宴
瑶卿回到肃王府自是又对着萨仁高娃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便将她关了禁闭,喝令乌兰和其其格看好王妃,否则唯她们试问,自己则又去荷香坊找那个行娘寻欢作乐。
※
有张易辰的高度悉心,白云暖月子期间,气色越来越好。小宝宝也是长得白白胖胖,整个雍王府一派其乐融融。
张易辰除了上朝,处理日常公务之外,连东宫也不去了,就在府里陪着妻儿。他总是笑嘻嘻对白云暖道:“没想到本王今年有个宝贝儿子陪着过年了!”接着便是对着他的宝贝儿子一阵乱亲,惹得宝宝哇哇大哭。
那时候,白云暖便会又是笑着,又是嗔怪,然后让乳母来把孩子抱走。屋里就剩了夫妻二人的时候,张易辰就更加腻歪了。他坐在床沿上,搂着白云暖,轻轻地摇晃着身子,在白云暖耳边道:“我们的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你一定要养好身子,本王等你出了月子再帮本王生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儿呢!”
“儿子有了,如果再来个女儿,的确就凑成了一个‘好’字。”
白云暖也极向往之。她这样说的时候,张易辰便放开她,勾起她的下巴要亲她。白云暖可不想勾惹出张易辰的欲火,于是一边躲着张易辰的唇,一边找借口道:“人家都十几天没有洗澡了,身上臭得很。”
张易辰便道:“子不嫌母丑,夫不嫌妻臭。”
好吧,白云暖无奈,只好给张易辰送了一个香吻。
“王爷,该给咱们的孩子取个名字了吧。总不能天天‘小宝宝’‘小宝宝’地叫着?”白云暖提议。
张易辰道:“你是他亲娘,为了生他,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回来,所以这个孩子的名字由你来取,日后再生下别的孩子来,再由本王取名。”
白云暖本还要推托,奈何见张易辰心意已决。便只好应承了。道:“让我好好想想。”
孩子满月前,终于有了名字。学名张凌,小名小猪、小老虎、吃货。因为他总是伏在乳母胸前一顿海吃饕餮。吃相十分凶残。一日,白云暖不舍得张凌离开自己的视线,便让乳母抱着他在自己屋内哺乳,恰巧张易辰竟走了进来。撞见张凌吃母乳的样子,不由大吃一惊。乳母自是不好意思。抱了张凌,在真娘和小七的示意下急急退了出去,而张易辰的思绪却依然停留在张凌吃/奶的那一刻。
他震惊地走到白云暖床边坐下,喃喃道:“凌儿也太勇猛了。就像一只小老虎。”
于是小老虎的名头就这么来了。
白云暖笑道:“我还说他像头小猪呢,一日到晚馋得紧,就知道吃。应该叫他吃货才对。”
张易辰兴起道:“吃货好啊,像他这般大的婴儿可不就是吃了睡。睡了长吗?”
小老虎出月子的时候,的确长得白白胖胖的,十分健康。白云暖养了一月,亦是珠圆玉润,丰腴了不少。满月酒,雍王府自然是铺张喜庆。洛县的白家、姜家,临县的杨家,嫁到京城的彩星、沉林两家俱来喝喜酒,一时之间,亲戚朋友欢聚一堂。
彩星、沉林大腹便便,杨沐飞的夫人刘灵芝亦怀了二胎,又见白灵、白清兄妹俩和翰哥儿俱是一般大了,都能够满地跑了,而阿暖更是母凭子贵,得张易辰视如掌上明珠般宠着,白苹好不黯然。
众人的幸福更衬托出她的凄清来。可是喜宴上,她强颜欢笑,不好表现出那一份落寞,扫了大家兴致。
狄闽携了宝儿赴宴,宁莫为了避嫌,竟避而不见。
宝儿在人群中四处转悠,不见宁莫身影,伤心地哭了起来。狄闽急道:“你可知今日是雍王府大喜之日,你不许这样触霉头!”
越是训斥,宝儿便哭得越厉害,虽没有发出哭声,亦是不住地抹着眼泪,只是委屈道:“爹不是说参加了今天的满月宴,宝儿便能见到娘亲了吗?爹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从前爹不要宝儿,现在为什么爹连娘亲也不要了?为什么宝儿有娘时就没有爹,有爹时就没有娘?为什么宝儿就不能像其他小孩那样有爹又有娘,你看小老虎,他就可以有爹疼着,又有娘宠着。爹,宝儿从前睡觉前最喜欢听娘亲唱摇篮曲:有娘的孩子像块宝,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宝儿低低地唱了起来,眼泪更加“吧嗒吧嗒”地落着。
“爹,宝儿真的很想念娘亲,很想念很想念……”宝儿的眼泪将狄闽的心都哭化了。他擦了擦自己已然潮湿的眼角,拉了宝儿的手低声道:“爹这就带你去见你娘……”
狄闽带着宝儿悄悄地离了宴席,离了觥筹交错的喜庆,却在园子里遇见了丫鬟锦屏。锦屏向狄闽福了福身子,道:“狄大人,我家王妃让我为您引路。”
狄闽愣住,白云暖竟将他和宝儿的举动全都看在眼里,一时不由从心底里感动出来。而锦屏已笑着向宝儿伸出手去,道:“王妃让我带你去见你娘亲,你高兴吗?”
宝儿立时破啼为笑,欢呼雀跃着随锦屏去了。
狄闽在背后看着宝儿蹦蹦跳跳的背影,不由黯然。如果宁莫能去他尚书府就好了,她还是宝儿的娘亲,而他亦是宝儿的爹爹,为了宝儿,他和宁莫都应该生活在一起。
狄闽暗暗下了决心,他无论如何都该说服宁莫做他的填房。
锦屏将狄闽父子送到后院,便自去了。
宝儿一叠连声呼唤着:“娘亲,娘亲……”冲进了后院。
宁莫正对着桌上自己绣的阿牛的绣像发呆,忽听见宝儿的声音,立刻一凛。她忙起身迎了出去。
“宝儿——”
“娘亲——”
宝儿冲进宁莫怀里,久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