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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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眼一旁委曲求全的万宰相,南鸿烨却是冷笑一声,随即开口“宰相难道没有听到王叔方才的话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本宫乃南寻储君,岂能看着自己的国家毁在摄政王的手上?若非今日本宫无意间听到附属国一事,难道要等到西楚的大军进驻南寻皇宫才告知本宫真相?本宫怎还能安静坐在殿宇之中学习治国之道?只怕被人卖了也不知晓吧!”
当着南奕君的面便是一番冷嘲热讽,奈何此时南奕君却是无意与他发生口头上的争执,只见南奕君双唇紧抿,冷然的越过南鸿烨,径自朝着大殿的方向而去!
“太子,您又何必非要横插一脚?此事皇上已是全权让摄政王处理,您此时出来,将来若是出了事,百姓定会埋怨您的!”看着南奕君消失的方向,便也知他定是去找凤景帝商量此事,万宰相则是规劝着南鸿烨,希望他在此时能够稍安勿躁,莫要跟着添乱!
可南鸿烨岂会听从他的劝解,眼神更是一沉,略带不悦的冷声道“舅舅糊涂了吧!此事不管是归附还是一战,对本宫可是没有一点好处!归附之后,只怕南寻也是名存实亡,本宫即便登上皇位,也只是个摆设!若是一战,双方实力悬殊,南寻毫无胜算,即便倾南寻全国之力侥幸赢了,留给本宫的也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南寻!若是败了,西楚最先斩杀的,便是皇族!你认为这个时候,本宫还有心思坐下来听老学究的之乎者也吗?”
说到这里,南鸿烨稍作停顿,见万宰相被他一番指责后脸色有些尴尬难看,眼底不由得浮起一抹不屑,继而重新开口“本宫不明白,舅舅既然是百官之首,为何总是被南奕君所压制住?且楚谢两家的把柄亦是在我们的手上,舅舅难道就不会私下找楚王谈条件?”
闻言,万宰相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不是他不谈,而是对方根本就看不上他们提出的条件,更是无惧他的威胁!
“太子所言极是!只是,皇上有先见之明,早已让臣试探过楚王的口风,奈何楚王口风极紧,不管是金钱还是威胁,均是不放在眼中,着实让人头痛!”未免南鸿烨再派人前去与楚王接洽,万宰相迫不得已只能据实以告,以往南鸿烨能够平心静气,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差池!
听之,南鸿烨眉梢一挑,锐利的眼神瞬间射向皱眉的万宰相,却没有再次咄咄逼人的询问万宰相!
一时间议政殿内安静入夜,南鸿烨缓缓落座在南奕君方才坐过的凳子上,双手十指交差而握,眉宇间沉静冷睿,似是在想其他的法子!
“皇姐用过的法子,咱们自然不能再用!”南蓝欲杀楚王妃,这才惹得楚王对南寻步步紧逼!这还是楚王妃活着的局面!
若当时死的真是楚王妃,只怕此时西楚大军早已是兵临城下了!
“舅舅,那虎威将军与楚王关系不睦!”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南鸿烨嘴角不由得浮上一丝阴笑!
万宰相见南鸿烨似是想到什么计谋,只是看他的脸色,却让万宰相心底渐渐的不安起来,便出声阻止“即便吕鑫与楚王不合,那也是西楚的事情!与咱们南寻又有何干?太子不会以为咱们能够在他们二人之间挑拨离间吧?那楚王自来到南寻与摄政王和谈开始,便处处维护吕鑫,足可见他们二人即便是不合,但楚飞扬的心中却还是分得清轻重!太子与其想这些没用的,不如多多学习治国之道方才是正事!”
见万宰相还未听自己的计划便摆出一副长者之姿教训自己,又句句不离治国之道,南鸿烨心头暗恼,对万宰相已有些不耐之色,只是如今没了皇姐,南鸿烨办事自然是要依靠万宰相,便压下心中的不悦站起身,在万宰相耳边低语几句……
“太子,这……”听完南鸿烨的话,万宰相眼底闪过诧异,心中却是燃起希望,或许这个法子可行,届时西楚与南寻的位置将会颠倒,自是不用担心西楚会强行让南寻归附!
“舅舅有时间在此处惊讶,不如早先去准备吧!”抬眸看了看殿外,见雨势渐小,南鸿烨则是大步跨出议政殿,在宫人的护卫下走向后宫!
“王妃,这雨势渐渐小些了,看来过不久就会停了!”拍打在窗棱上的声音渐小,慕春则走到门口微微打开一条缝隙看了看,随即返身走进内室开心的说着!
云千梦则是把指尖捏着的黑子放在棋盘上,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窗外,见天色比之早上已是亮白了许多,看来的确是快放晴了!
“元冬今日可好些了?映秋那边可缺药材?”一连的大雨,把云千梦困在内室中,只能稍慕春过去探望元冬,也不知那边情况如何!
慕春则是拿起方才搁在桌上的刺绣继续落针,同时恭敬的回答着云千梦的话“好多了,今早一去,她们三人倒是有说有笑的!奴婢见元冬气色极为精神,王妃放心吧!”
闻言,云千梦浅笑着点了点头,最近今日总是下雨,而元冬偏偏又是伤在腿上,万一调理不当,是既有可能落下病根的!只不过,此时她身边有映秋与迎夏照料着,倒也是让人放心不少!
正出神,正屋的大门便被人推开,一股水汽随之飘进房内,慕春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立即放下手中的刺绣走出内室,却见是楚飞扬走进正屋,便急忙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楚飞扬见慕春自内室走出,便知云千梦此时定是在里面,便朝慕春微点下头,把手中的斗笠交给慕春后大步走进内室!
“今儿个倒是早啊!”才过了未时便回来了,想必谈的不顺利吧!
云千梦站起身,见楚飞扬鬓发上沾了些水珠,便拿出娟帕走到他面前,在他落座后轻柔的拭去那点点雨水,笑道“听闻今儿个一早,吕鑫竟与王爷共坐一车前去皇宫,不知他心中又在打什么算盘了!”
娟帕拂过鼻尖,留下一缕自然的清香,楚飞扬见云千梦这般细心,眼底的凌厉尽收,点点柔情展现在她的面前,见她收回手,便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浅笑着开口“自然是想套交情!只不过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只不过是让他驻守南寻,回来时便立即与我分道扬镳,可见是气的不轻!”
见楚飞扬说的这般轻松,云千梦则是摇头莞尔一笑!
“不知那南奕君与凤景帝作何回答的?若是他们不同意归附,只怕咱们只能一战了!”心中终究是有些担心,毕竟这种国家大事并不可能尽数照着他们原先写好的步骤一一进行,云千梦便是担心这中途还会发生变故!
楚飞扬则是抬手替她把耳边垂下的青丝勾到耳后,这才笑道“南奕君正左右为难!不管是战还是归附,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局!尤其如今凤景帝竟还把所有的大事全权交给他处理,无论将来结局如何,被骂的始终是南奕君!给他们三日时间讨论,相信南奕君定会给出最好的答复!”
“三日吗?会不会太长了?万一那万宰相散播一些不利的谣言,只怕届时又会生变!”云千梦始终是有些放不下心,毕竟谢家的事情牵扯到楚家,她最是不愿看到爷爷辛苦一辈子积攒下的好名声被毁!
楚飞扬则是拍了拍云千梦的手背,心中明白她为何担忧,继而出声宽慰道“无妨!他既然知晓此事奈何不了我,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万一因为他的疏忽出了纰漏,这个黑锅可就要改由他来背,万宰相虽不及南奕君聪明,却也不笨,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闻言,云千梦稍稍放心,而楚飞扬却是想起早上未完的事情,一个倾身,在她浅笑的颊边落下一个轻吻,随即带着暗示的开口“梦儿下了一整日的棋,想必是累了,还是上床躺一会吧!”
语毕,不等云千梦开口,便打横抱起她走向不远处的大床……
“将军,难道咱们要一辈子呆在这南寻吗?”此时的吕鑫却是坐在唱春楼的厢房中喝着闷酒!
一旁的侍卫听到吕鑫转述楚飞扬的话后,脸色顿时变了,极其难看的问着吕鑫!
这可比不得在西楚驻守边疆,毕竟即便是边疆,那也是西楚的领土!
可南寻却不是他们的故土,怎能让他们安心留下?万一将来南寻起兵反抗,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这些驻军,又有谁愿意呆在这里?
“急什么?本将军还未着急,你在一旁咋咋呼呼的做什么?去,把这唱春楼的头牌叫上来,本将军倒要看看这南寻的女人有何让人着迷的地方!”心中一阵烦闷,吕鑫二话不说便朝着那侍卫的腿上踢出一脚,指挥着侍卫下去抓人!
只是那侍卫去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又匆匆返回厢房,脸红脖子粗的抱怨道“将军,那老鸨然说唱春楼的头牌还在歇息,即便是王孙贵族前来也是要按照她唱春楼的规矩行事!”
“啪!”手中的酒杯顿时被吕鑫掷在地上,清脆的瓷器瞬间四分五裂,里面的美酒亦是洒了一地!
本就在楚飞扬的面前受了一肚子的气,此时竟还要听从妓女的命令,这让吕鑫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顿时抽出腰间的佩剑,领着自己的侍卫便冲出厢房,一路杀气腾腾的来到那老鸨的面前,长剑瞬间架在那老鸨的脖子上,面色嗜血的怒道“敢跟本将军谈条件,你们活腻了?”
那老鸨亦不是没有见过市面的,也不是没有见过王公贵族的,这样的架势亦是遇到过无数次,只是今日一看吕鑫身上的衣衫以及那满是戾气的脸,老鸨心底不由得微微一颤,随即陪笑道“将军息怒!并不是老身不让姑娘见您!而是唱春楼亦是有唱春楼的规矩,怎不能为了将军一人破了规矩吧!”
说着,那老鸨便抬起手想推开肩上的长剑,却不想吕鑫持剑相当的稳,即便那老鸨用尽全力,那剑锋依旧是紧贴在那老鸨脖颈间的领口上!
“本将军没有耐心,说吧,头牌的房间是哪一间?”说话的同时,吕鑫抬起头来看向唱春楼五层的建筑,环视着每一层楼上的房,找寻着头牌的房间!
“将军何不再稍等一会?唱春楼酉时便接了,您又何必急在这一时?”见吕鑫满身煞气,老鸨则只能好言好语的相劝着,只是言辞间的拒绝却是显而易见,似乎当真是不给吕鑫半点面子,语气虽软,但口风却是极紧,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吕鑫见那老鸨敬酒不吃吃罚酒,双目猛然微缩,手中的长剑已是割破了老鸨的衣襟,势有隔断她咽喉的趋势,却又在突然间收起了长剑,转而带着自己的侍卫朝着方才的厢房走去!
“将军,您为何收剑?那老鸨竟这般大胆,连将军的路也敢拦着!”侍卫不明,回头看眼那老鸨,只见那老鸨此时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随即松了口气,可眼底却似乎又含着一丝失望!
吕鑫却是经过方才的醒酒早已冷静了下来,如今自己已经被楚飞扬加诸了不少的罪名,若此行又在南寻犯下杀人的罪名,只怕自己这条命当真要被老天收回了!
更何况,不管他愿不愿意驻守南寻,玉乾帝想要让南寻成为附属国的心思却不会改变,若自己此时阻挡了玉乾帝扩展疆土的步伐,只怕第一个想让他死的人,便是玉乾帝!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妓女赌上自己的性命!
手中的长剑重重的搁在桌上,吕鑫重新拿过一只干净的酒杯斟了一杯美酒,双目阴鸷的思考着所有的事情,企图从中找出破绽,能助他离开南寻回到京都!
“哎呦,陆大人您来啦,快里面请!莺姑娘可是等您半天了!”陆陆续续的有恩前来唱春楼,而在声响渐大的唱春楼中,那老鸨的声音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