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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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轻声叫停,云千梦掀开轿帘往偏殿中看去,却见那偏殿里面的院落中有两道身影正在缓缓的走动着,那方向显然就是昨日曲妃卿差点摔倒的地方!
“什么人?”那前方的人显然没有料到此时宫中竟还有人会出现在偏殿,方才出声的小宫女再次喝到,朝着云千梦的方向厉声询问着!
云千梦就着映秋手中的宫灯往前看去,待看清前方的人时,立即走下软轿,朝着那人行礼道“臣妾云氏见过贵妃娘娘!”
听到云千梦出声,前方的人影微微一顿,随即响起微冷的声音“原来是楚夫人,请起!”
“谢娘娘!”云千梦站直身子,此时容贵妃亦是走到了她的面前!
“楚夫人这是要出宫了?”看着软轿的方向,容贵妃淡声问着,眉目间带着一丝冷意,但话语中却没有攻击的语气!
云千梦脸上则是浮上浅淡的笑意,随即恭敬的回道“回娘娘的话,臣妾正要出宫!只是不知娘娘为何在此,此时天色已晚,娘娘身边又只带着一个宫女,还是小心为好!”
听着云千梦善意的提醒,容贵妃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眼中的神色却不似方才那般清冷“多谢楚夫人关心,本宫只是见那馨口腊梅开得极好,便过来采摘几支放宫中!”
顺着容贵妃的话,云千梦看到她手中果真拿着几支蜿蜒曲折的枝条,那上面开着的馨口腊梅正散发着阵阵清香,正如容贵妃给人清冽的感觉一般,独自绽放!
映秋手中的宫灯本就是引路所用,高度自然是接近地面,云千梦双目微垂,看着宫灯所照之处正让人清楚的看到容贵妃的裙摆,便笑着提醒道“这等事情,娘娘应当让宫人们来做!瞧您的裙摆上竟沾染了些白雪,一会进了烧炭的内殿,白雪融化在衣裙上,娘娘小心着风寒!幸而这是晚上,若是白日被旁人看了去,岂不会惹人偷笑?”
云千梦话中有话,毕竟此时虽已天黑,各宫的主子均不大可能走出各自的宫殿,但宫中向来诡异,隔墙有耳更是数不胜数,云千梦自然是挑着不会让人误会却又能让容贵妃听懂的话说着!
果真,容贵妃听完云千梦的话,便立即低头看向自己的裙摆,面色顿时微微一白,随即抬头看向云千梦,见她笑的温和有礼眼中也并无算计陷害,心中不由得浮上不解!
“臣妾告退!”而云千梦却在此时福身告退,随即坐进软轿中,重新朝着内宫门口而去!
“小姐去了好久!”待云千梦三人坐进马车中时,天色已是全黑,慕春立即把早已备好的小暖炉放进云千梦的手中,迎夏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热茶与糕点放在云千梦的面前,让她暂且讲究着吃点!
“方才遇到了容贵妃,真是奇怪,大晚上的竟跑出来采腊梅!宫中又不止御花园偏殿那一处有腊梅,偏偏要从她的宫殿绕一大段路跑去那边,当真是让人想不明白!”元冬平日的话虽不多,可心思却是最为敏锐的一个,加上跟了云千梦这么久,自然明白她家小姐不会说无用的话,可就是想不明白容贵妃为何要那么做,而自家小姐又为何要提醒容贵妃!
云千梦喝了一口热茶,有些饥饿的吃了一两块糕点果腹,却并未为几个丫头解惑,虽然慕春四人均是自己的心腹,可有些事情自己心中有数便可!
“小姐,奴婢方才听到宫中侍卫说文家的老太爷去世了!那文老太爷是谁?”见云千梦不再进食,慕春把小茶几上的糕点收入食盒中,随即不解的问着!
云千梦则是陷入沉思之中,缓缓在脑海中想着文家,听着宫中的丧钟声越来越远,这才开口“文老太爷官居太师!是先帝西靖帝的老师,亦是西靖帝成贤文皇后的父亲!想不到,居然在今日去世了!”
“可是小姐,为何奴婢们鲜少听到文家的事情?”京都之中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逃过众人的眼睛的,而身为大富之家的奴婢们更是能够知道一些平民百姓所不知道的事情,可慕春四人却几乎没有听过文家,着实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自从先皇后去世,文家便渐渐沉寂了下来!文太师虽是西靖帝的老师,可先帝执政后便也不再需要老师,文太师的太师之职也不过是一个称呼而言,并无实权!这些年文太师年事已高,更是从不出门,咱们自然是没有听过文家的消息!”只是,当年西靖帝为了防止元德妃一宫坐大,便拉拢曲家与阮家,在太后收养玉乾帝之后也并未立太后为皇后,这一点倒是有些蹊跷,难道是因为西靖帝对成贤文皇后用情至深,这才特意为文皇后保留了后座?可之后文家的落寂却又让人看不出西靖帝对文家有何厚待,真真是帝王之心如海底针,让人难以揣摩!
“小姐,各府门口均是挂了一盏白灯!”此时马车已是缓缓驶入长街,迎夏轻轻挑开一侧的车帘看了看外面,开口禀报着!
闻言,云千梦点了点头!
文太师身为先帝之师,是天下众学子的楷模,其渊源的学识以及严谨的家风与为人,均为天下学子所尊重,各府能在新年之间为他点亮白灯,也是为这位太师的尊重!
由此也可看出,文家虽已经淡出众人眼中多年,但在朝中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回去准备好素服,明日前去文家吊丧!”云千梦有些疲倦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轻声吩咐着丫头们,元冬见云千梦着实是累了,便拿出矮柜中存放的毯子轻柔的盖在云千梦的腿上,四人均是噤声端坐在马车中,不再打扰云千梦!
“今日便先行至此,想必太子与大皇子十皇子也都累了,咱们便在这驿站休息一晚,明日再行赶路!”已经赶路一整日,终于在事先制定的时辰赶到了下一个驿站,楚飞扬开口对齐靖元说着!
“那就有劳楚相了!”齐靖元看着面前早已准备好的驿站,眼中并未掀起任何的波澜,只是快速的飞身下了马背,只领着自己的贴身护卫走进客栈,竟完全不管不问海恬!
而此时后面紧跟着停下的两辆凤辇中分别走出蒙着面纱的齐灵儿以及一身嫁衣的海恬,两人均被宫女们搀扶着走进驿站中休息!
楚飞扬江沐辰与海沉溪三人则是分头布置人手,务必做到万无一失,免得在这关键的时刻出差错!
“相爷!”马厩中,楚飞扬正悉心的给自己的坐骑喂着草,一名侍卫则是无声的走近楚飞扬,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了段话,只见楚飞扬抚摸着马头的手微微一顿,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凌厉,声音却是闲散慵懒“知道了,退下吧!”
而同一时间,江沐辰与海沉溪亦是接到了同样的消息,两人如同楚飞扬一般,均是冷静的打发了前来禀报消息的侍卫,三人办完自己的事情,却又在驿馆的大堂相遇!
看着齐靖元霸道霸占了整整一层楼的房间,就连身为他的太子妃的海恬亦被赶到了下一层的房中,楚飞扬唇角微扬,看着海沉溪笑道“海郡王是否需要去安慰和顺公主?”
海沉溪岂会听不出楚飞扬的嘲讽,却不见有任何的怒意,反倒是笑的坦然“公主心中放着的是谁,想必相爷比谁都要清楚!本郡王过去,岂不是惹得公主不快,倒不如相爷前去,倒还能见到些效果!”
江沐辰看着两人之间的唇舌交战,随即冷笑一声便抬腿走上台阶,打算回房休息,可楚飞扬岂会放过他,懒散的声音顿时在江沐辰的身后响起“要说对公主用心最多的,还是王爷!当初公主可没有少去辰王府啊,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太妃的美梦破灭!”
江沐辰上楼的动作微微停顿,随即侧身,看着下面笑的越发妖孽的楚飞扬,冷声道“楚相与海郡王若是无事,不如回房休息,若是了无睡意,那便去外边巡逻!”
“文太师仙逝,想必皇上会因为体恤文家,会让文家的子孙再次的入朝为官吧!”这时,海沉溪淡淡的开口!
楚飞扬闻言只是但笑不语,而江沐辰脸上的神色却是更加的冰冷!
文太师可谓是文学大儒,活着时的弟子便成千上万,虽这几十年文家已是不在入朝,但如今朝中的文官更是有一半曾是文太师的弟子,这样的家族,若是利用得当,那天下的儒生便皆可归为己有,若是与之反目,只怕将会被天下儒生的口水给淹死!
却想不到文太师竟在这样的时刻仙逝,当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怕此时各家各府都在观望着玉乾帝的态度!
江沐辰目光不由得扫向开口提起此事的海沉溪,心中掂量着海沉溪的用意,随即冷笑道“海郡王若是太闲,还是去关心关心和顺公主,可不要还未成为太子妃便先失了宠,皆是连累西楚与北齐再次发起战争,岂不是海王府的过错?”
海沉溪却是不痛不痒的耸耸肩,正要开口,三人的神色顿时紧绷了起来,纷纷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剑屏息注意着四周的环境……
‘轰……’驿站二楼一间客房的木窗突然被人踹开……
“啊……”里面顿时传来宫女的尖叫之声,只是她还未叫完,声音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嘎然停止,不用猜想便知定是被人灭口!
“是公主的房间!”二楼的侍卫早已是快速的行动起来,楚飞扬三人亦是要奔向二楼,却不想驿站四周顿时涌进无数的黑衣武士,这些人手持长剑,刚闯进驿站便朝着三人砍杀了过来,而此时驿站外巡逻值夜的侍卫则在听到动静之后也纷纷冲了进来,双方一时间进入了交战状态!
尽管侍卫众多,但黑衣人的武功却是个个高强,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王爷、郡王,公主交给你们,本相断后!”楚飞扬却在此时冲上了楼梯口,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同时对江沐辰与海沉溪开口!
只是,那两人闻言却是面色一沉,心中不愿却又不得不去,只能立即返身朝着二楼而去,此时二楼的侍卫已是渐渐落了下风,眼见着一名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即将刺进海恬的心口,宁锋猛地掷出长剑,瞬间刺穿了那黑衣人的胸膛,随即一个闪身便护在海恬的身前,让黑衣人近不了她的身!
由于江沐辰与海沉溪的加入,黑衣人却是在打斗了几番之后又原路返回!
“以后全部打起精神守夜,不可再出现今日的事情!”楚飞扬抬眼看了看始终没有动静的三楼,冷声对清理场地的侍卫命令道!
“相爷,那些黑衣人!”此时,此次被派出护送海恬的禁卫军副统领开口询问!
“穷寇莫追,小心他们调虎离山!”楚飞扬留下这句话,便转身朝着三楼而去!
“太子当真是胆大心细!”房内的齐靖元在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中,竟能够静心阅读着手中的兵书,让看到这一幕的楚飞扬笑的越发的灿烂!
“楚相这是何意?本宫当真是不明白!”微微放下兵书,齐靖元抬起阴鸷的双目看向直接擅闯自己客房的楚飞扬,眼中含着浓烈的杀气!
“太子此举,怕是在试探我们带了多少人,以及这些人的身手如何吧!”而楚飞扬却是面如春风,丝毫没有被面前之人的凶恶之象所吓到!
“哦?楚相为何会有此判断?”看着楚飞扬说出这番话来,齐靖元眼中倒是浮现了一丝兴趣,双目紧紧的盯着楚飞扬,看他如何解释!
楚飞扬则是径自走到桌边,在齐靖元对面坐下,随即老谋深算的开口“威武将军只怕只是太子堂而皇之进入京都的理由吧!真正牵制住太子的,只怕是另有其人!”
闻言,齐靖元却是笑了,大笑之后眼中的杀气却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