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的季节-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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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交流,都是你对爱的表达。
不错,很多人只知道“小别胜新婚”,却不知道“久别胜离婚”。
方菲菲虽然不能算是我的爱人,不过她至少是我爱的人。
我不敢想象她会做出什么对我有利的决定,我不敢这么无原则的乐观。这么想着,我脑中不安的想法又一个接着一个地冒了出来,按也按不下去。
我盼望着下班的时间快点儿到来,因为我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去办,马上,立刻!
你放心,我不会蠢的再跑去买一束花傍身了,这次我决定只带着我的一颗真心去就行了!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要鄙视要讥讽尽管放马过来,让鄙视与讥讽来的更猛烈些吧!
下班时间一到,我立刻打了卡,跟林宇说我有事儿,让他们不用等我先回去。然后一刻也没耽搁,就跳上了去省农林的公交车。
走进省农林的校门,我的心情愈发的忐忑兴奋,但却没有一点儿迟疑,脚不停步地走向方菲菲的宿舍楼。
我拨通了电话。
我:喂,菲菲,是我,毛小羽。
方菲菲:哦,是你啊,啥事儿?
我:你现在寝室里吗?
方菲菲:……我在图书馆。
我:图书馆……那,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儿事儿。
方菲菲:……你在哪里?
我:我就在你校园里,现在去图书馆楼下等你行么?
方菲菲:你不是又替谁来给我送花吧?
我:……不是,当然不是……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方菲菲:……那,好吧,我现在下来。
方菲菲刚一说她在图书馆的时候我就朝图书馆走去,没几分钟就到了。
事实证明,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尤其是准备表白的时候,不论平时多么镇定的人,都会紧张,紧张程度视自己的感情程度而定。此时,我有了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什么意思,你懂的。
一道绿意闪过,那张熟悉的面庞终于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方菲菲浑身上下穿了一套墨绿色的休闲服,像一株迎风摇曳的小树。
一股喜爱之情“腾”地在心中升起,甚至冲破了原先心里那层层爱情的纱帐。所以说,爱情是一种复杂的感情,细说说不明白,只有自己知道。
“什么事儿?”方菲菲先开口了,明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别有意味的表情。
我一愣神:“……哈,我们……去那边去说好吗?”我连忙指了指夹道旁的长座椅。
方菲菲顺着我的手一看,那边绿树掩映,高大茂密的树冠像撑开的翅膀一般罩在上空,叶子被清风吹动,发出闲适惬意的哗哗声,点点阳光透射在草地和座椅周围。
她点点头,我们一起走了过去。
“嗯……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就要上班了吧?”我说。
喂,你想干什么,拉家常吗?快点给我进入正题啊魂淡!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不是又要退缩吧?要说什么就给我华丽丽的说出来!
好!
还没等方菲菲回答,我突然站到她对面,看着她,用我当时所能表现出的最镇定的语气说:“方菲菲,我喜欢你,你知道,这个‘喜欢’是‘爱’的同义词。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你,到这次我们在一起实习,我觉得我根本忍不住不喜欢你。虽然我自己控制过,但还是不行,因为太喜欢,已经不受我自己控制了。所以我今天必需来告诉你,而且我想来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喜欢到了以后一直都想跟你在一起的地步。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再好看的风景,再好玩的游戏,再有追求的目标,都没有意义。我想以你的理想为理想,以帮你一起实现理想为目标,想跟你一起为今后的人生奋斗,想一直一直都跟你在一起……你,能接受我吗?”
方菲菲的脸像被火烧云染了色,变的通红,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眼睛直直盯着我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是由最初的吃惊,变成紧张,还有一丝激动,后又变的怪异。
我用期待的眼神迎接着她的目光,心脏急切而紧张地“咚咚咚”直跳。
过了半天,她脸上的红色渐渐退去,人也出乎意料地平静下来,看向我的眼神也变的耐人寻味。
不祥的预感朝我涌来。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不相信你喜欢我。”
我惊呆了……
她不相信我喜欢她?她竟然不相信?难道还有哪位长了眼睛的人看不出来吗?
“如果你喜欢我,那束花就不会是肖一送的;如果你喜欢我,就不会替肖一送那束花。以我这种片面的思维,是不能理解为其他人给自己喜欢的女生送花的这种怪异行为的。”她说。
“不,不是的,我以为你还跟肖一在一起……”
“你以为?你要真这么以为你会不告诉他我们在一起实习?你要真这么以为为什么刚刚替他给我送过花转眼间又来拆他的墙角?”她盯着我,语速快的让我没法接话。
没错,她这些问题我无法回答;没错,理由借口什么的,充其量只能用来骗骗自己。
方菲菲停了一下,语速降了下来,看着我说:“我本来是喜欢你的,我以为你也喜欢我。但是当你抱着一捧花过来送给我,还告诉我这是帮肖一送的时候,我感觉你太可恶了,一直以来你都只是故意在调节我的神经,你并不喜欢我,你仅仅是喜欢跟人玩暧昧。”
“胡说!我没有!这不是事实!你知道这不是事实!”我大声辩解道。
“我才没有胡说!”方菲菲瞪着我:“你说你本来控制过,真是委屈你了,既然你并不想喜欢我,那你就放弃好了,谁稀罕你喜欢我了!”
“因为肖一是我兄弟!因为你是肖一的女朋友!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你们分手了么?谁告诉过我呀?没有啊!”
“那么你现在不是知道了么?谁又告诉你了?如果是肖一跟你说的,那他应该早就说了!兄弟?既然是兄弟,你干吗现在还跑来跟我说!”
“……”
“怎么,你们兄弟情深意重,现在商量好了谁前进谁后退了么?现在没有后顾之忧了么?”方菲菲用冷冷的口气说道:“在我看来,可退让可商榷的爱情不是爱情,是虚伪,是装饰。你需要称称重,你需要掂量掂量孰轻孰重,你跟本就是个胆小鬼,连感情这样的东西也如此的吝啬跟保留,我瞧不起你!我本来觉得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伤心来着,觉得很可惜,以为你只是为了帮肖一照顾我才跟我走的这么近,也许是我误会你了,错误的以为你是喜欢我的……现在才看清楚,你就是这么个的胆小鬼,你根本不配接受我的感情!你们两个无耻的人,随你们去怎么商量好了,随你们去怎么推让好了,都跟我没关系,离我远远的,别来烦我!”
我浑身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气愤、恼怒还是羞愧。
我就那么站着,呆呆地看着方菲菲,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儿。
她因为刚刚的激烈对话,心口处轻轻起伏着,虽然也看着我,可是我已经搞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她的眼神,我越来越读不懂……
“你走吧,我不会接受你的。”
她低低的声音让我觉得有点儿虚幻,她美丽的身影也变的虚幻,眼前的景物也有点儿虚幻,透过大树枝叶的缝隙射下的阳光太过明媚,风太过轻柔……这一切的美好对我来说都太过残酷。
“菲菲……”
我的嗓子堵住了,声音被卡住了。
方菲菲终于转身离开了,一刹那,我心里的某个地方被刺痛了一下,感觉她好像带走了很重要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紧跟了几步,她没有回头,径直走进图书馆,我就一个人站在了那里,被阳光和清风包裹着,感觉软软的。
真的,生活太详细太具体了,详细到某人唱的某首歌中的某个音符,具体到某个下午的某个时刻的某个特殊角度看到的某棵树。我很想忽略一下我现在感受,但是它却这样的清晰,这样的具体,没法像跳过那个小水坑一样跳过去。
我恍惚看见她的背影抬起了手臂……她是哭了吗?是在擦去眼角的泪水吗?我甚至忘记了她面对我的时候有没有为我掉过一滴心痛的眼泪,我忘记了,她的面容变的如此模糊……
但是,应该没有吧。她怎么会哭呢?她怎么可能因为鄙视一个人而流泪呢?不会的,她不会为一个不配跟她讲话的胆小鬼流泪的。如果她真的哭了,也是为她自己而哭,因为她曾经喜欢过我,她说这是不值得的,她觉得这是一个最大的错误,她是在为她犯过这样一个错误而后悔的流泪吗?是的,一定是这样,如果她真的流泪了……
我一个人在长椅上坐了很久,一直到天黑,天很黑。
我机械地走出省农林的校门,一股宿命的感觉袭上心头。
我就注定如此么?我就注定如此么?为什么时机总是不对?为什么呢?
没错,我确实是一个胆小鬼,虚伪装饰的胆小鬼;没错,我不配拥有她的爱情。
……哎?我出现幻觉了吗?刚刚走进校门的那个人是肖一么?不会吧?不会这么戏剧吧?就算是按照常理,现在最可能出现在我眼前的人物幻象也应该是方菲菲吧?
哎,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幻觉啥的,都见鬼去吧。
我晃晃悠悠回到寝室,还没进门就听见了说笑打闹的声音。
往常的话,我可能也会是其中一份子,但现在,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而且,在我看来,与其说是热闹,倒不如说是很吵。
我机械地打开电脑,对着屏幕坐了一会儿,心里实在憋得难受,无法可想。
我从桌上的一堆书里抽了个笔记本出来,又找了支笔,正准备关机,对面那兄弟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窜到我面前,制止了我——他要用我的机器dota。
我晃悠到广场上,看着眼前一对对浓情蜜意的小情侣依偎在路灯下,长椅上,荷塘边,柳树旁,演绎着他们心中的爱情。
于是我又想到了一个地方——没错,就是实验楼楼顶。
我站在楼顶护栏边,俯视着夜色下的校园,心里顿生一股豪迈的悲壮之情——原来失恋也可以如此衍化。
突然发现,人站在高处时,总有一种情不自禁想往下跳的冲动,难怪尼加拉瓜大瀑布总是上演莫名其妙跳瀑布的一幕——这里不包括自寻死路的情况。虽然我现在所处的高度不能跟尼加拉瓜大瀑布相比,不过,郊区二十多米的高度也还是颇有一番视线的。
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跳下去的,因为我还不至于如此冲动,至少这个高度的地心引力还不足够吸引我,而且二楼周围也设有防护网,以防有人失足坠下。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们燕南果然是不同凡响。
但观其他高校,类似中立啦,省药理啦,等等,基本上都不开放楼顶,就是怕学生闹出“失足坠楼”这一手。但是顶楼就是用来看风景的,登高望远,释放豪情壮志的所在,你现在不准人上去,不就是阻挡了人的视线、压低了人的视野吗?
燕南在这一点上做的还是不错的,所以大部分的燕南学子,相对来说,胸襟还是比较广阔的。而且虽然设了防护网,从来也没派上过用场,因为从来没有发生过“意外坠楼”事件。话说这也得益于宽松的校园环境和充满自由与人文气息的文化氛围。
最鄙视那些畸形思维的魂淡,居然制造出“学生跳楼率越高,证明学校的档次越高”的狗屁理论,还在私底下冷血地对比着各大高校的跳楼人数,更有甚者,尽然以自己学校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