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皇权-妖娆太子妃-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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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挽思张开双臂,任由那温软的锦缎覆在娇躯之上,曾经众狼环伺的斗争漩涡她都经历过,此时并不觉得她的处境有多么艰难,对身旁众人的担忧不置一词,神色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
云嬷嬷为她扣好腰间的玉带,拂了拂那软绸上精致的白莲,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朝她轻声笑道:“再过一会儿子可就迟了,小姐快快去请安吧。”又朝灵珊道:“你是个稳重的,在府中切记要察言观色,莫要冲撞了人家,凭白的给小姐添乱。”
灵玉心中腹诽,嬷嬷这话您都说了不下百遍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面上却与灵珊严谨的神色一致,“奴婢省得了。”
灵珊取过厚厚的小袄为叶挽思披上,主仆相携着就跨出了阳明阁的院门,纷落的梨花花瓣仿若一场花雨,洋洋洒洒的飘荡在冷风中。
“小姐,老爷真是细心呢,怕你不习惯这陌生的王府将这院落修葺得与碧城的一模一样,若是不看其它陌生的宅院,奴婢几乎要以为咱们还在碧城呢。”
叶挽思眸光流转的看着与碧城阁院精致无二的院落,心头洋溢着暖暖的热流,嘴角勾起一抹舒心的笑意。
雕梁画栋,水榭亭台,廊曲雕花精致异常,叶挽思走在鹅卵石铺设的小径,余光暗暗打量着这东昌位高权重的镇南王爷的府邸,许是戎马半生的关系,这王府内并没有寻常官宦权贵那般的金玉辉煌,骄奢成风,但终归是亲王府邸,这精雕玉砌,花树成荫的大气之景足以媲美皇家园林,足足走了半刻钟,远远的便看见眉目低垂神色恭谨的侍婢。
善雨眼尖的看见那白色身影盈盈走来,那飘逸的身姿仿佛要与院中的白雪融为一体,那么纯粹剔透,绝美清丽,她微微恍惚,看来这就是府中盛传的三房小姐了,果真是姿色无双,一点都不比那位差呢。
对着来人福身一礼,神色恭谨不失温和,念头转动便道:“见过小小姐,三老爷早已吩咐奴婢在此候着,请小小姐跟奴婢来。”
面前的女子眉目清秀,文雅得宜,叶挽思略微颔首,善雨垂眸转身带路。
善语对着路过的婢女点头示意,穿过一处小门时朝叶挽思悄声道:“老王妃刚起身,有些起床气,小小姐莫要放在心上便是。”
起床气,是脾气不好吧,老王爷不仅有结发妻子还有一位平妻,彼时镇南王战功赫赫,即便当时他已有家室但终究敌不过才名远扬的霓裳群主芳心倾付,英雄美人互诉情怀当时在东昌可是引为佳话,以郡主之尊得皇帝亲赐平妻之位,与正妻同起同坐,可惜红颜薄命早早的便撒手人寰,而老王妃对这后来居上,名正言顺的抢走自己丈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和颜悦色,燕绍从小的处境自然不必说了,更何况她,这一番婉转的话只怕是安慰她罢了,叶挽思心中了然,浅笑着颔首。
善雨温和一笑,进退得宜,端庄大气,果然是三老爷的孩子才能有这般的从容不迫吧,她暗暗点头。
门外满脸褶子的嬷嬷见着来人,眼中划过一丝鄙夷的神色,却是恭敬的朝着堂内道:“王妃,小小姐来给您请安了。”说罢也不去看她,垂了眸便任叶挽思干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带路的意思。
叶挽思将那嬷嬷眼底的轻视看在眼里,面上的冷意转瞬即逝,秀眉微颦,褪了腕上碧玉手镯就往她怀里送,踌躇道:“我刚到这府中还不曾知晓这众多规矩,嬷嬷是王妃身旁得脸的老人,这小小镯子不成敬意,还望嬷嬷感念我一片热诚之心,为我引路。”
那碧玉镯子波纹流转,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极品,门外众多仆妇皆是被叶挽思的大方震得一愣,随即却是用轻蔑的神色看向那一脸惊愕的陈妈,陈妈只是王妃门外打帘子的二等嬷嬷,何曾见过这价值不菲的镯子,身旁众人传来的藐视目光让她仿佛接了个烫手山芋一般,惊得她快要跳起来。
虽说主子打赏下人不是罕见的事,但这可是王妃门前,众目睽睽之下她今日若是接了这镯子,坏了王妃名声不说,只怕下一刻她这贪财的奴仆就要被王府铁律打杀了出去,面上的轻视之意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惊慌异常的道:“不不不,小小姐客气了,老奴只是个举帘子的二等仆妇,哪能受小小姐如此大礼,您还是快快收回去吧。”手中高举着碧玉镯子就要给叶挽思送回去。
她臻首轻摇,咬了咬贝齿:“嬷嬷可是不肯,要不然我把头上这簪子给你,你就带我去见王妃吧。”说着素手便要取下那发髻上的温润美玉。
边上的侍婢皆垂头不语,这小小姐倒是个纯善的,为了见王妃一面竟然下了这么大血本,只是银子使得着实不是时候。
第五十章 拿命来接
陈妈心头一跳,猛的摇头似要把头上的簪花珠子晃下来,双手乱摆,焦急道:“使不得,使不得,这般贵重的东西老奴怎么敢要您的,您还是快快收回去吧……”
“没什么敢不敢的,这是我赏给你的,是你的东西,没人敢抢你的。”
陈妈皱着一张老脸,快到哭出声来,这小小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这青天白日的这般收买她不是把她往黄泉路上赶么。“小小姐,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是……是……”
是了半天,支吾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她不敢接么,这主子打赏谁人不是欢天喜地的接下,若不是因着地方不对,时间不对,她早就磕头谢恩将赏赐揣怀里了,说她不能接呢,这又不是蛇蝎毒物,有什么不能接的,她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踌躇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冰天雪地,她早已冷汗直流,叶挽思看着这一幕深邃的眸中冷意连连,世人趋之若鹜的钱财我可是给你了,就看你敢不敢要,有没有命要!
“谁人在外边喧哗,没个规矩,还不快滚进来……”
声音苍老枯哑,尾音低沉带着傲气威严,众观府中只有老王妃才有这般颐指的气势了,叶挽思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
陈妈老脸煞白,哆哆嗦嗦的便进了里间,屋中的暖意驱赶不了她心中发颤的寒意,噗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道:“王妃恕罪,老奴无意扰了王妃清净,是小小姐盛情难却,不然就是借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这般大胆啊,求王妃明察……”
堂内流光溢彩,金碧辉煌,与镇南王府大气凛然的格调格格不入,正中的黄粱木锦榻上斜卧着一位杏黄色华服的老人,身躯微微发福,锦衣上用金线勾勒出大朵大朵绽放的菊花,温暖的色泽掩盖不了她周身凌厉的气势,头上的碧玉抹额映得她神情冰冷,嘴角的纹路渐深,可见脾气冷傲异常,一身青衣的婢女正举着小锤子轻轻的敲着那软绸下的膝盖,身侧绝美女子正襟端坐,气质温婉。
燕梓婳看着进得堂内的叶挽思,本是繁复奢华的里间因她的到来仿若注入了一抹飘渺的气息,朦朦胧胧,让人仿佛身在迷雾之中,那日府中一见不欢而散,她实在是看不清面前的女子,那神秘的气息让她心头不安,东亭翎对她的亲近更让她生不出一丝亲切之意,只能这样冷冷淡淡的看着,不予理会。
叶挽思听着那先声夺人的凄切声音,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神情,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老王妃对她的不喜,她亦不介意,若不是为了燕绍她谁都不会理会,出于对长辈的恭敬,微微弯了弯腰,有礼道:“见过王妃。”
老王妃扫她一眼,浑浊的眼中时显而易见的厌恶,只要是关乎那狐媚子的一切,她通通厌恶不已,不管是已经官拜太子太傅的燕绍,或是面前这个据说是他骨肉,她名义上的孙女。
“免礼吧,第一次请安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敬重长辈,这般大声喧哗,你可知错?”即便是保养得宜,但眼尾蔓延的细细纹路依旧向世人宣告着面前的名满凤京的镇南王妃早已变成垂暮的老妪,那尖酸的眉眼和藐视一切的作态莫名的让人心生厌恶。
才一见面就给她定下了不敬长辈的名头,若是一般人只怕是要吓得惊慌失措,叶挽思却只是浅淡一笑。“王妃明见,我是有错,错在急着见王妃一面,王妃若要责罚我绝无二话。”
老王妃闻言双眸凌厉的瞪视她一眼,东昌以孝为先,这一番赤诚的话语一出若她还喊叫着要惩罚岂不是无端惹来众人诟病,本想叫来好好磨磋一番的,不成想居然是个不好对付的,随即冷哼一声。“你倒是个乖觉的,只是不知的我这屋子里的人怎么会得罪了你,这般喊打喊杀的。”
身为孙女居然想捧杀祖母屋子里的人,心狠手辣目无尊长的名声传出去可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她眼含嘲讽,冷眼看那尖酸刻薄的老太一样样的给她扣罪名,轻笑出声:“王妃明鉴,那老妇木然的站在门前我便以为她是在讨赏,准备不及之下便只能褪了个玉镯子给她,扰了王妃清净是我的不是。”
老王妃闻言便朝陈妈看去,见她一幅哆哆嗦嗦的模样便知道被叶挽思说中了,心中不由啐一句没用的东西,本以为能杀杀这女子的锐气,不成想反倒被人倒打一耙,见她三言两语的便将目无尊长的高帽子摘掉,心头气恨,啪的一声清脆声音响起,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放在雕花茶几上,横眉倒竖,尖声喝道:“原来是你这个不识礼数的老妇作怪,众目睽睽的便跟主子邀赏,你将我镇南王府的百年声名置于何地?你又可曾将我放在眼里?”
陈妈一惊,她明明是奉了老王妃的旨意啊,若是没有她的吩咐她们这些下人是绝对不可能以下犯上的,如今这番话将她自己摘了出去,顿时神情绝望,上首威严的面孔暗含威胁,只能将满口的辩解咽下,不住的磕头,脸色煞白道:“是老奴的错,老奴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辱没了王府的声名,求王妃看在老奴尽心伺候了您几十年的份上,饶过老奴一家。”
叶挽思冷冷的看着老王妃作戏,她若是没有参与其中她是如何也不信的,抬眸却见燕梓婳复杂的眼神朝她看来,她微微一瞥,面色清冷。燕梓婳微微垂眸,压下心头发怵的寒意。
老王妃眉眼森然,白粉扑面的容颜有些愤恨,她向来雷厉风行,在这镇南王府是那说一不二的人物,府中众人将她的话奉若旨意,无敢不从,面前的叶挽思不过是燕绍在外不知哪里勾搭的外室所生,一介卑贱的女子却让她尝到久违的怒意,心头翻涌起阵阵怒火,朝下首磕得满脸鲜血的老妇恶狠狠道:“真是丑人多作怪,你竟还想求饶。”朝屋外扬声道:“来人,将这犯上作乱的老妇拖下去杖毙,将她一家子全都发卖出去。”
陈妈闻言心如死灰,不管不顾的大声喊叫:“王妃,这都是你吩咐老奴的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快脱下去,乱棍打死了……”匆匆赶来的婆子急忙称是,堵了陈妈的嘴就连拖带绑的拉扯了出去。
老王妃恼羞成怒,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挑衅她的威严,让她火冒三丈,一旁缄默不语的燕梓婳看着暴跳如雷的老王妃,连忙上前去轻拍她的胸口,轻声道:“祖母莫气,不过是个不识礼数的粗鄙下人罢了,您可是高高在上的镇南王妃,与那等下人置气岂不是失了脸面。”转头却是满含冷意的瞪了一眼叶挽思,这才来几日便将祖母气成这样,果然是个不安份的。
第五十一章 梅林恶整
叶挽思毫无愧意的与她对视,若不是老王妃差人羞辱在先她也不会与一个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妇人计较,互不干涉便可安生度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