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医-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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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甜甜一笑,只作小女儿情态将身子轻轻依偎在太后身上:“太后爱惜如意,如意真不知道如何感激是好了。”
太后伸手揉了揉如意的头发,她发现自己与这个孩子越来越亲密了,有时候她甚至恍惚如意就是年少时候喜欢黏在她身边的平阳,如今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总会想起诸多往事,也时常的盼望着平阳和明欣过来陪她说说话儿,兴许人活到这么老,剩下的都是回忆了吧!
她不愿让如意跟着皇帝一起走,不过是担心阿醒趁着离宫对如意下手罢了,唯有将如意留在眼皮子底下她方能放心些,她时常在想,倘或阿醒真与如意闹到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地步,到时她只能选择阿醒,毕竟阿醒是她厉家的人,她厉家的荣耀是仅次于皇帝的存在,她不可能为了一个沈如意置她厉家荣耀于不顾,若到了那不得已之处,她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想着,她叹了一声道:“这么多年哀家的身边除了明然,就你最贴心了,平阳虽是哀家的女儿却不能时常陪在哀家的身边,明欣算是个好的了,却太过孩气,远不及你像朵解语花似的,有时候看你是个最老道的,有时候看你却又像明欣一般孩气十足,倒叫哀家想不多疼你也难。”
“如意何其有幸能蒙太后垂爱。”如意笑道,“这几天皇上离宫,如意可就要一直赖在太后身边不走了,太后到时候可别嫌如意烦就好了。”
太后笑道:“这会子还说这些酸话来呕哀家,哀家留下你就是想让你陪着。”太后抬手轻拂了拂梳的紧密的头发,发间插着一支润白如雪的白玉一笔寿字簪随着轿辇的微微晃动有冷然的光流转不定,倒有些刺了人的眼。
如意只抬眸望了望太后慈祥的面容,那面容上却蒙着一层让人辨不明的神色,前世,太后待她虽好,却从未如此亲近过,她甚至有些怀疑坐在她面前的不是这高高在上的太后,不是这后宫里最权位最高的女人,而是最普通的老人,可她也从来也不敢忘记太后终究还是太后,在该狠的时候她绝不会有一点含糊,皇后一心想致自己于死地,若到时自己对付皇后必定会为太后所不容,想到此,她心底涌出刹那的灰暗的无奈与惘然,更加珍惜这短暂的温情,她言笑晏晏道:“能呕的太后一笑,如意也不白说了这些个酸话了。”
如意随着太后去了寿康宫,到了晚间如意方得回来。
……
深夜却下了一场雨,天空黑的如浓墨染了一般,冷飒飒的风肆意的横扫,卷起地下沾了水珠的枯败落叶,如意和阿日两道略显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宫殿尽头,她二人只易容成宫里敬事房太监的模样,别人根本难以察觉。
皇宫的地形如意比谁都熟悉,她带着阿日走到皇宫西北角上最僻静的一处红墙边下,这是整座皇宫除了冷宫以外最荒芜的地方,因流传了些不好的谣言,就这是群鬼居住的地方,所以晚上根本没有敢来,周围荒草萋萋,树木森森,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古怪的虫鸣声,更添了几分暗夜的诡异,那些荒草倒不像别处的荒草枯了败了,这里却长着盛旺碧青的万年青,还有其它一些不知名的杂草,这些杂草几近要将人隐没,翻越这道红墙便可以出了皇宫,幸而阿日轻功极好,很快便带着如意出了皇宫。
因着平南王和慕容世家作乱,非常时期京城实行宵禁,京城的大街上清冷一片,况且今晚天气又不好,漆黑的天穹如一口大黑锅般笼罩在人的头顶,只闷得叫人透不来气,大街上偶有三三两两的人路过,不是醉汉便是行色匆匆裹着油衣的人,并没有一个人在意如意和阿日,如意和阿日早在离宫之后便换了普通男子黑色衣装,毕竟这么晚了若还穿着太监的衣服会徒惹人怀疑,此次入天牢冒着极大的风险,她不得不谨慎行事。
天牢位于京城最西侧的一片荒凉之地,坐设在刑部大院的西南角,刑部的对面就是大理寺,若站在高处看,这荒凉之地正像一座土黄的坟头,坟头上立着一座座黑漆漆的青砖牢房,一座高大的城墙将这座坟头并着这些牢房隔绝在外,天牢背靠京都运河,河水深不可测,所以有些人劫了天牢欲走水道,无一例外的都淹死在暗流涌动的京都运河里。
如意和阿日只静静蹲在高大而冷硬的城墙之下,因城墙实在太高,阿日单凭轻功难以带着如意一起翻越,若是她单独行动兴许要简单些,只是救人之事需得如意亲自出马胜算才大些,因为没有人能像她那样善于用毒,就算有人发现了她们,那些人若中了如意制的毒,保管他们连声音都发不出,这样也能避免引起更大的骚动。
阿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绳索末端是五爪弯钩,为防止弯钩碰击城墙发出声响惊动了人,那弯钩之上却又毛茸茸的线缠了几道,阿日将绳索向上抛去,果然发出的声音极为细小,阿日用力拉了拉线绳却是结实的很,阿日足下一发力,虽然拉着如意,但凭着绳索的力量倒也不显得吃力。
两道黑影不消片刻便趴在了城墙之顶,二人站着高,看得远,立时就将整座天牢,以及天牢外看守的人尽收眼底,里面有几队人马正排着队有秩的巡查着,隐隐的灯火之下,还能看见无处深木丛里有身影在晃动,幸好今夜极暗,倒未有人发现她二人,阿日带着如意又顺着绳索而下,二人迅速沿着墙根迅速淹没在黑暗之中。
忽然,天空又急落了豆大的雨点,那高木丛中在暗黑的天穹下摇曳婆娑,有几道银色亮光从那婆娑里透了过来,却又是另一队身着银甲巡逻的士兵,在来之前,如意早已暗查了之宗政烨和宗政无影所关押的地点,却是位于天牢最北侧的一座防守最为严密的铁牢房,因着时有人来劫天牢救宗政无影,所以对他二人的看管着实严密。
二人打算从天牢后方进入北侧一座两层高的楼房,那楼房下有个暗道直通铁牢房,说起来,如意能了解的这么清楚也得益于前世的血雨腥风的争斗,那时皇帝怀疑莫离忧有篡位之嫌,将莫离忧身边的十名谋士打入天牢,其中有两名却是被关押在铁牢房,而莫离云为了买通谋士出卖莫离忧可没少下功夫,还特地去了天牢,当时自己还是跟莫离云一起去的,只可惜那十名咬了口中毒药自尽,莫离云一无所获,连皇上也抓不到莫离忧把柄,到最后反认为是有人故意陷害了莫离忧,这当中的曲折也不尽详述。
很快,二人便看到了那两层小楼,这里把守的人倒不多,但也有暗卫隐藏其中,如意和阿日前后左右都细细观察了一遍,二人正欲悄然逼近小楼,刚走了两步,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如意只觉得身子往后一倒便跌入一个冰冷的怀中,如意也不敢发出惊叫之声,正瞪着大眼有些慌乱,却听那人轻轻的喊了一句:“酒儿,是我。”
如意倏地一怔,她只看了看阿日,阿日微微的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如意又瞪了一眼阿日,心里已然明白是阿日递了消息给玄洛,不然也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只是此时也不是质问的时候。
她至所以没告诉玄洛,就是怕他陪着自己一起冒险,因为就算玄洛再伪装那一双琉璃眸还是遮不掉的,而京城里长着一双琥珀琉璃眸又与宗政烨与来往的就是玄洛,若一旦事情败露,这种事若深查下去很容易就会被人查到,甚至于牵联到整个清平侯府,她不能让御国夫人和清平侯爷为她担了这莫大的风险。
她正自想着,玄洛伸手指了指二楼廊上,只低低道,“那里有人。”
如意一惊,细眼瞧去却真有个人影在晃动,又等了一会,那人影却越晃了远了,玄洛拉着她的手儿迅速的来到了二层小楼的墙根底下,未有半分迟疑,玄洛脚下猛地一发力,带着如意飞跃上二层小楼廊上,廊上却是空无的的一片,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阿日随之赶到,几人正猫着前进着,忽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廊上拐角处忽闪过一道森冷寒光,那人正要大喝,一阵淡风拂过,便两眼一花,软软的就要跌了下来,玄洛赶紧伸手就握住了士兵手里的兵刃,士兵闷的一声,倒在廊上,再无丝毫声息。
“咦?有声音。”忽听楼下有阵声音传来,三人一惊,又却听到另一个人道,“哪里来的声音,你小子八层是听错了。”
那士兵摇了摇头道:“刚好想听到什么声音,快找找,近日来劫囚救那两个刺客的人不少。”
“我看你小子是被劫囚闹的草木皆兵了吧,这会子这么大雨,地下又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来的人?”
“不行,还是谨慎些为好,再找找。”
“呵呵……”另一个士兵笑的伸手捶了那士兵一把道,“唉!若果真有人来劫囚倒好了,前儿个咱们抓了那几个不怕死的,还得了好些银两,不想手一痒赌了一夜输了个净光,老子还正想再抓个几个不怕死的再发发小财哩,找就找吧!”
两人说着,又开始沿着楼下的四周墙壁绕了一圈,哪里能搜到半点影子,只气的叽叽咕咕的走远了,边走边还说:“格老子的,真背晦。”
廊上三人见那两个士兵渐渐走远,赶紧将倒地的士兵拖到一处隐蔽的角落倚在了墙上,就算有人发现了也只以为他是睡着了,他中了如意所制的迷香,即使醒了也什么都记不得了,玄洛在前走着,如意在中间,阿日在跟在最后面护着,摸到一个黑漆抹乌的小门边,小门旁边本来还立着两个守门的卫,现在也早已中了迷香,倒在了门边,伸手推开小门,迎面却是一座望不到边的黑暗长廊,倒是如意好似来过一般,极为熟悉的带着玄洛和阿日步入长廊。
这次如意备了足够的迷药,所以行事倒也极为便利,玄洛还自我嘲了一番,说自己纯属是打下手来了,将即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三人又见到一重门,一重宽阔沉重的大铁门,若要推开铁门必会发出声音,更令人奇怪的是这门旁边竟没有一个士兵把守。
阿日正想伸手去推门却被如意一把拉住,黑暗中那铁门环之上竟然透出一股寒冷的幽光,有毒,这铁门环之上竟然涂了一层见血封侯,如意伸手拿了一块绢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铁门环之上,微一扯动绢子发出一阵极轻微的布帛撕裂的声音,这铁门环不仅带毒还带尖锐而细小的倒刺,隐在这黑暗里根本难以发现,若伸手一拉必定被刺破了手掌,见血封喉之毒见血而入。想来劫囚的人有不知道多少是死在这门上的。
“有毒。”如意轻轻道,“门环不能碰。”
玄洛和阿日一惊,刚在绢子被撕破的瞬间,他们已明白了些,正要想法子进门,忽又听到两个声音,却是刚才那两个士兵的,其中一人骂道:“格老子的,老子都等的心焦了,再不等来几个不知死了,老娘都要没银子在家吃饭了。”
如意蓦地一愣,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玄洛抱起一个转身就隐在了拐角之处,又听另一人道:“你若不赌,都够你老娘吃半年了,这会子哀声叹气的抱怨有什么,这天下哪有这么多不知死的,前儿才抓了几个,也不可能这么快再来的,不如咱两先躺着眯会吧,门外的那几个小子都睡的流哈喇子了,刚叫醒一个,还呆怔怔的盯着老子,老子正想赏他一大巴掌。”
“他妈的,咱两个累的要死,倒叫他们偷懒睡觉,罢了,咱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