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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都市危情-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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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更深刻的原因?”
焦小玉不以为然地说:“也许什么原因也没有,就是接到了何可待的通知,来凭吊一下 罢了。”
“嗯,也许吧。市委市政府从领导到普通干部,没有一个人去参加何副市长的追悼会, 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和何副市长是什么关系?要一个一个去调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
“是,陈虎。你顶多也就交给我清理外围这点事。”
“你再看这两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是崔燕。
焦小玉对这个形象太熟悉了,撇着嘴说:“这不是时装模特崔燕吗。”
陈虎把~盒录像带送进录像机,打开电视机。
电视机画面是何启章视察钢铁公司的新闻,陪同他参观的是孙奇。
播音员的声音:“今天上午,何启章常务副市长视察了钢铁公司,副总经理向何副市长 汇报了钢铁公司扩大国际合作所取得的进展……”
陈虎指着画面上孙奇的身影。
“孙奇这一条过去,就是关于服装节的专题,我快进一下。”
屏幕上迅速闪过刮风般的掠影。
陈虎操纵遥控器,画面顿时清晰。
电视机画面上漂亮的时装模特们在台上走来走去,展示各种风格的时装。为首的时装模 特正是照片上那个身材婀娜的姑娘,她仪态万方,举手投足之间荡漾着风情万种。表演结束, 焦鹏远、何启章和千钟走上舞台与演员握手。
陈虎按动遥控器按键。
画面在何启章与出众的女模特握手时定格。
焦小五又是一撇嘴,“没想到陈虎是模特的崇拜者。她的录像资料都找到了。”
陈虎感到焦小玉的敌意。
“焦小玉同志,我说过,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崔燕和何副市长没有什么交往,何可待 怎么把她列入生前友好之列?只是泛泛的关系,崔燕也不一定会来呀。”
陈虎把崔燕人头特写照片拿起细看。
“你看她的眼睛……”
焦小玉把照片从陈虎手中夺下,放在桌子上一堆照片当中,他们大多是男人照片。
焦小玉悻悻说:“行了,陈虎欣赏女人的照片,抒发感慨,不见得是工作吧?这么多男 人的照片,你怎么一张也不看?也许男人能提供的线索,比这两个美女都重要。”
陈虎烧着刀疤,“焦小玉同志,你说得对,要把这些照片—一查清楚,他们叫什么?什 么职业?与何副市长什么关系?这个由你负责。”
焦小玉摆弄那些照片,把男人的照片整理在一起,装进一个信封,把崔燕、张芝兰和另 外几个女人的照片整理在一起,塞到陈虎手里。
“陈处。我明白了,这些糟老头子,由我来负责。这些漂亮女人,由你负责。你是这么 分工的吧?”
陈虎苦笑。
“唉,焦小玉同志,看来我们是得好好谈谈了,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敲打我,会分 散我们的注意力的。这样吧,马上下班了,我请你吃饺子去。”
焦小玉抿嘴一笑。
“饭馆不行,礼尚往来,我是亲手给你包的饺子,你也得亲手给我包饺子,而且必须在 你家。”
陈虎感到有些为难。
“你包不包?”
“包,包,只要你不嫌难吃就行。”

陈虎一室一厅的家显得非常拥挤。
厅很小,其实是个三平方米的过道,摆着洗衣机和自行车。
卧室不得不兼书房兼餐厅,三个书柜、一个衣柜、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台把房间占得 满满的,还支着一个油画架,油彩和调色板乱堆在水泥地上,墙上有陈虎写的毛笔字和他画 的风景油画,写字台上铺着一块写毛笔字用的毡垫,几十支笔挂在笔架上,烟缸里积满烟头。
窗台上摆两盆茂盛的兰草,写字台一角摆着一个圆形的金鱼缸,书架旁只有一只旧沙发。
焦小玉站在门口,觉得没有下脚的地方。她从这屋里的一切感觉到陈虎是一个兴趣广泛、 热爱生活,却又杂乱无章的人。
她爱每一件东西透露出来的信息,洋溢着生活的芬芳和进取精神。
陈虎挠着刀疤。
“太乱了,真不好意思。”
焦小玉绕过油画架,坐在沙发上。
“我喜欢乱,乱使人无拘无束,我喜欢你这狗窝。陈虎,你还会画油画?”
“早扔了,学过几年。”
焦小玉指着墙上的两幅油画,“是你画的?”
“那是几年前画的,不怎么样,瞎画。”
“有点梵高的味儿嘛,不错。送给我吧。”
“你要喜欢,你就拿走,别说是我画的,免得别人笑话我。”
“你去包饺子吧,我在你这个狗窝先舒服舒服。我要等吃饺子时再和你算账,这叫一报 还一报。”
陈虎到厨房和面,他干脆利落,把揉好的面放在板上的小盆里,然后切芹菜,用水搅猪 肉馅,一阵忙乎。
焦小玉很有兴趣地瞎翻,每一样东西都使她觉得新奇、亲切。她从沙发旁边找到了画架, 打开一看,愣住了。
一张白纸上是用炭笔画的女人头像素描,而这个女人正是焦小玉本人。画得准确、传神。
下面有两个炭笔字:分手!
焦小玉轻轻抚摸着画纸,感慨涌上心头。
厨房门一响,她赶紧把画夹合上,放回原处。
“小玉,你看馅行不行?”
焦小玉进了厨房,这里倒是整洁干净。
“厨房比屋里还干净。”
“那是因为我很少用。你看馅咸淡合不合你回味?”
“你倒真麻利,我尝尝。”
她用筷子夹了一点,放嘴里品尝。
“挺香。还是我帮你包吧,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焦小玉洗干净手,熟练地擀皮,陈虎包馅。
饺子很快进了锅。
陈虎回到卧室,打开折桌,取出一瓶中国平红,摆两只酒杯并倒上酒。
焦小玉端着两盘饺子进来,她转回厨房,又拿来一瓶醋和两个小碟、两双筷子。
陈虎把一杯酒送到焦小玉面前,举起另一杯。
“来,欢迎你到我的狗窝做客,干杯。”
“狗是人类的朋友,干杯。”
他们各自喝了一口。焦小玉夹了一个饺子放进陈虎小碟,自己也夹了一个吃。
“真香,陈虎,你手艺不错。”
“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
陈虎话一出口,觉得过于亲昵,止住不说了。
焦小工放下筷子。
“说下去呀。也有我的一半是不是?我们俩应该是一个人,是不是?陈虎,你说,你那 天为什么拂袖而去?”
“吃完再说行吗?”
“不行,那天也是刚吃,你就走了。你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也不吃,也马上就走。”
“这又何必呢,包了半天。”
“我那天还是一个人包的呢!你说吧。”
陈虎放下筷子,点燃一支烟。
“小玉,我们这样不是挺好吗?相处也很愉快……”
“这不是理由。说心里话。”
“我…我觉得时机还不成熟。”
“什么是时机?爱一个人还要等时机吗?”
“我没说过爱不爱的。”
焦小玉离座,走到沙发旁拿起画夹,打开,抽出他画的人像素描。
“你在爱。上面有日期,是你从我家走了之后画的,说明你一直想着我,你凭着记忆画 我,这难道不是爱吗?啊?”
陈虎的脸涨红了,他先是不知所措,伸手去抢素描。焦小玉把素描藏在背后。
“陈虎,你用暴力把它抢走,来呀,来呀。”
陈虎停下,不知所措。
“陈虎,我知道你爱我,你也知道我爱你,我俩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那么还有什么妨 碍着你和我呢?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虎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是焦书记的侄女。”
“因为我觉得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退一步讲,假如我告诉了你…”
“那我就会敬而远之。”
“为什么?”
“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我知道,陈虎,你从来不拍马逢迎,趋炎附势,要不然,你早不止是处长。我很敬重 你的正直,你在精神上的独立人格很强大。但我是焦鹏远的侄女,这说明不了我的什么;他 是他,我是我,我从不借用叔叔的权势给自己谋好处,我是独立的人。你要是不愿意我以后 去叔叔家玩,我也可以不去。我们就当没这门亲戚。”
“小玉,给我点时间,好吗?”
焦小玉无奈地说:“好吧。”
“你是个好姑娘。”
“当然是好姑娘。”

叶宝信把几十张放大的照片放在何可待的老板台上。
“何总,这是我拍的第三批照片。”
何可待从现金支票本上撕下一张扔给叶宝馆。
“这是一万块现金支票,你自己到银行去取吧。记住,活儿还没完呢。”
叶宝信收起支票。
“谢谢,你就瞧好吧,再见。”
叶宝信出门。
何可待拿起一张照片,是东方与~个中年男人步入烤鸭店。
何可待问阿四:“你知道滨东方身边这个人是谁?”
‘股见过。”
“大家叫他何叔,是香港商界一个老大,我认识他。不知道何叔这次又来干什么。”
何可待又拿起一张照片,是杨可骑着一辆摩托车,停在野山坡的摩托车修理部门旁,与~ 个修理工交谈。
何可待奇怪地说:“城里那么多修车站,杨可干吗大老远的会野山坡修车?难道、…他 们和我老爸的事有关系?”
秘书小姐进来。
“老板,有个叫焦小玉的要见你,她说是你的朋友。”
何可待收好照片。
“你们都出去吧。”
所有人出去后,穿便装的焦小玉进来。
“小玉,请坐,我知道你会找我。”
焦小玉坐在老板台对面的转椅上。
“谢谢。你能格会算?”
“而且我还知道你为何而来。”
“那你说说。”
“你想要参加我爸爸追悼会的人的名单。”
焦小玉暗暗吃惊,他果然一猜就中。
“可待,你真聪明,植对了。你愿意合作吗?”
何可待从座椅站起来,走到焦小玉旁边,把手搭在她肩上。
“你们给了我面子,我也给你们面子,我愿意配合。”
焦小玉把他的手拨开。
“什么面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追悼会当天,你和陈虎开着车停在外面侦查。你们没下车,没打扰 我的来宾,也没进追悼会场盘问,这就算给了我面子。如果你们真要进来,那我也挡不住, 顶多是闹个天翻地覆,不欢而散,把追悼会给搅黄了。”
“那是陈处的意思。”
“请向陈处长转达我的谢意。他还有点水平。”
“那当然。”
“别那么禁不住夸,我知道那是你的心上人。”何可待心情忽地黯然,“你当初就没有这 么爱过我。”
焦小玉略带嘲讽地说:“你不是真的想回忆过去吧?……可待,名单呢?”
何可待从文件柜里取出几张复印纸,扔在焦小玉的眼前。
“这是追悼会签到薄的复印件,这是所有应该来参加追悼会的名单,都是生前友好。姓 名、地址和电话,我早复印好了,就等着你来拿。我要让他们谁也躲不过去。”
焦小玉翻看复印件说:“谢谢。”
突然,何可待双手握拳,敲着老板台大吼:“我用不着你谢!我知道,你们要毁我爸爸, 使他在死后还要蒙受耻辱!你给我滚!永远也不要让我看见你!”
何可待从温煦春风骤然转换成狂风暴雨使焦小玉不禁心生恐惧,她保持着镇静说:“可 待,你冷静点!”
“滚!你给我滚!”
焦小玉不再理睬何可待的咆哮,冷笑离开。
何可待余怒未消,他站到穿衣镜前,凝视自己的脸,五官因愤怒而变形,他厌恶这张脸, 只有绝望和仇恨,没有希望与爱情的脸,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一拳朝镜面去去,镜子碎裂,他的手扎出了血。
秘书小姐闻声进来,慌忙找出创口贴,贴在何可待的左手小指上。
“我没什么。你给焦东方拨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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