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训妃成瘾-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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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璃。”莫逸风将柳毓璃放在岸上之后轻拍她的脸颊,见她已经昏迷,立刻伸手准备将她抱起,可是当他站起身时看见躺在面前的若影,脚步又戛然而止塍。
一阵风袭来,将浑身湿透的柳毓璃吹得浑身一僵,春夜里本是寒凉,更何况此时的他们从头到脚无一干处。
“逸风哥哥,冷。”微弱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委屈和央求,而后又缓缓闭上了双眸。
莫逸风垂头看了看她苍白的容颜,沉声安慰:“毓璃,醒醒,马上带你去找太医,别睡着。”听不到柳毓璃的声音,莫逸风更是慌乱不堪,顾不得其他,立刻抬腿离开,独留下若影一人满头鲜血躺在地上漓。
柳毓璃缓缓睁开双眸,看着若影的身影越来越远,唇角弧光点点。
莫逸风的脚步有些急促,几次都差点摔倒,直到有人发现了疾步而来的莫逸风,这才引来了所有人的眸光。
“怎么回事?”玄帝蹙眉上前问。
“毓璃……不小心失足落水,请父皇即刻宣太医给毓璃诊治。”莫逸风脸色苍白语气急促。
柳毓璃最后被安排在了德妃的宫里,当放下柳毓璃后莫逸风正要转身离开,却被柳毓璃伸手拉住:“疼。”
众人原是一怔,可转眸望去时却发现她并未苏醒,方才好似梦呓。
莫逸风抿了抿唇,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太医就快来了。”而后轻轻将她的手拉开放于被中。
一旁的德妃见状面露不悦,轻咳一声后轻声道:“三王爷还是先出去吧,男子留在女子房中始终不便,毓璃也不是那些无身份的女子,得顾忌着女儿家的清白。”
德妃一番含沙射影的话深深刺入莫逸风的心口,她说的不是若影还是谁?
额头的青筋根根凸起,紧了紧拳心,他始终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道:“如此就有劳德妃娘娘照顾毓璃了。”
德妃勾唇浅笑道:“都是自家人,说什么有劳,本宫照顾毓璃也是理所应当的。三王爷浑身都湿透了,还是去换身衣服吧,否则被朝臣看见了岂不有失体统?”
莫逸风的脸色有些难看,但终究还是走了出去。
正当他急急跑去荷花池时,只见不远处跑来了莫逸谨,而他怀中还抱着满头是血的若影,银白的月光下她的脸色更是毫无血色,透着死一般的沉静。
他的心头突突跳个不停,疾步迎了上去。
“三弟,快叫太医,影儿受伤了。”莫逸谨的脸色因为极度担忧也同样失了血色。
若影被莫逸谨抱去了桐妃的宫里,将她在床上安置好后桐妃想让他二人出去,可是莫逸谨却怎么都不愿意离开。
“母妃,儿臣要看着影儿醒过来。”莫逸谨坐在床边紧紧地拉着若影的手不放。
桐妃看了莫逸风一眼,轻斥道:“说什么胡话,快把手放开。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这般没有分寸?”
莫逸谨这才缓缓坐起身,可是依旧没有离开寝殿。
“风儿,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桐妃打量着他惊呼,“来人,给三爷去拿套二爷的衣服来。”
莫逸风从小就被桐妃照顾着,所以他与莫逸谨的感情也极好,若是玄帝赏赐了进宫锦缎,莫逸谨有的莫逸风也定不会少,所以宫人们也不诧异桐妃让莫逸风穿莫逸谨的衣服。
莫逸谨的心思全在若影身上,也没有注意莫逸风全身早已湿透,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若影,心紧紧揪起。
似乎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一旁的桐妃也看在眼里。
莫逸风换好衣服后看着昏迷中的若影失了神,脑海中始终纷乱不堪,直到太医来给若影把脉,莫逸谨的声音自耳畔响起,他这才回过神来。
“影儿怎么会去那里?若不是我见她不知去了哪里随后四处找她,也不知道她何时才会被人发现。”莫逸谨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心疼。
莫逸风眸光一闪,却没有说话。莫逸谨看了他一眼,只道是他也在担忧,便也没有多想什么。
太医把脉过后抿了抿唇,似乎情况并不乐观。
“如何?”莫逸风上前沉声开口,负于身后的手紧紧地握着拳。
太医俯首抱拳道:“三爷,这位姑娘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伤到了头部严重失血,且因为没有及时医治,所以今后可能会落下头疾。”
莫逸风的脸色骤然一变,转眸看向若影,她依旧是静静地阖着双眸,失去了往日的灵动,此时就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般躺在床上。
莫逸谨闻言立刻上前拉住太医问:“头疾?那要如何根治?”
“谨儿!”桐妃上前递了他一眼,见他松开了太医,这才柔声道,“太医,若是需要用什么药材尽管说。”
太医垂眸:“娘娘,头疾之症向来难医治,更何况这位姑娘不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还因为强烈的撞击而导致头部受重创导致的头疾。”
“强烈撞击?好端端的怎么会头部受到强烈撞击?”莫逸谨一怔,转头看向莫逸风“三弟,难道你没有和影儿在一起吗?”
莫逸风眸光微闪,薄唇抿成一条线,却始终没有开口。
桐妃看向莫逸风,须臾后开口道:“许是影儿不小心摔倒所至,太医,真的不能根除吗?”
太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若影,转眸看向他三人回道:“微臣只能尽力而为。”
太医离开后桐妃也遣了莫逸风和莫逸谨出去。
宫院内,莫逸谨始终紧蹙着眉心,转眸看向莫逸风,见他亦是心事重重,轻叹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也别担心,影儿会没事的,宫里什么名贵药材没有,定能治好影儿的。若是连宫里都没有,我就派人去宫外找。”
莫逸风的心七上八下,感觉从未有过的凌乱。
可是,若是时光逆转,他又会如何抉择?
轻阖双眸,月光洒下,浓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莫逸谨不知他心中所想,轻叹一声坐在宫院中的石凳上,却是再没有心情与旁人一起过那花灯节。
过往的几年他都是在宫外过如此热闹的花灯节,可是今年因为有她,所以他也进宫了,却没想到她初入宫廷竟是这般结果。心中虽是可惜,然而他更希望她不会留下太医所说的头疾之症。
两人静静地等在宫院中,只等若影醒来。桐妃前来相劝,可是他们二人始终一动不动地等在原地,桐妃无奈,只得吩咐宫人给他们一人一件披风御寒。
就在这时,宫人来报说柳毓璃的贴身丫鬟春兰要见莫逸风,莫逸谨眉心一蹙正要赶她回去,岂料莫逸风竟是先一步走了出去。
莫逸谨总觉得今夜莫逸风的表现极为异常,垂眸一想,随后跟了出去。
春兰一看见莫逸风,立刻上前低声道:“三爷,奴婢是偷偷跑出来的,小姐已经醒了,可是因为见不得三爷心里难过着。”
“太医怎么说?”他问,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春兰垂眸,绞了绞手中的锦帕神色有些不安:“情况似乎不太好,具体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小姐看不到三爷情绪很不稳定。”
莫逸风闻言眸色一沉,一阵风扬起,春兰抬眸,他已疾步离开往德阳宫而去,她也立刻跟了上去。
莫逸谨看着莫逸风匆匆离开的身影,心底冉起了不安,总觉得今夜的事情没这么简单。若只是若影不慎摔倒导致昏迷不醒,为何莫逸风的神色如此异常?而且怎会这般巧,柳毓璃也请了太医,还刚醒?
心思一动,他看了看若影的寝殿,而后抬步跟了上去。
德阳宫
柳毓璃醒来后靠在床头脸色微微发白,太医说是受惊所致并无大碍,莫逸萧却担忧不已,守在床边亲自伺候着汤药。
看着莫逸萧对柳毓璃照顾得如此无微不至,萧贝月的心头紧了又紧。
不知道的人都说永王夫妇成婚两年相敬如宾,虽然永王妃至今无子嗣,可是永王始终不离不弃,哪怕是侧妃侍妾貌美如花且青春年华,可是永王对永王妃依旧如初,甚是令人羡慕。
可是萧贝月却暗自苦笑,的确是相敬如宾,成婚两年连房事都少之又少,即使偶尔他血气方刚要了她,幽深的双眸始终是透着她在看另一个女子。
曾记得她因病卧床好几日,他也只是吩咐下人好生照料,第一天还进房来看过一次,可是而后几日便不见踪影,直至她病愈他也未关心一句,哪像现在他对着柳毓璃这般谨小慎微。
“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担忧的神色在莫逸萧的眼眸中毫不掩饰。
柳毓璃垂眸摇了摇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冷不冷?我让人再去拿床被子。”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发捋到耳后,语调温柔直至。
萧贝月感觉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在慢慢攒紧。眼前的景象是那般熟悉,不久前莫逸风就是这般看着那个叫若影的女子,细细地帮她将碎发捋到耳后,而这般深情却是她从未经历过的。
“毓璃,有什么不舒服尽管跟本宫说。”德妃和颜悦色上前轻语。
柳毓璃微微晗了颔首:“多谢娘娘关爱,毓璃没事,有劳娘娘王爷了。”
莫逸萧眉心一蹙:“怎说这种见外的话。”
见柳毓璃微微一怔,德妃笑言:“萧儿说得对,都是自家人,何必这般客气。”
萧贝月脸色一僵,转眸看向德妃,而德妃也同样给了她一个眼色,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寝殿,她轻轻闭上了眼,一阵风吹来,她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可是心头的疼痛却重了几分。
睁开眼,见阚静柔走了过来,眸中不乏对她的同情,可是更多的是同病相怜。
“文硕郡主。”萧贝月整理了一下思绪走了上去,脸上重又带上淡淡的笑。
阚静柔浅浅勾唇:“我只是听说柳小姐在宫里落水了,便替皇上来看看是否无恙。”
“太医说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外伤,只要好好休息一两日便可。”萧贝月见她微微探了探寝殿内,便道,“三王爷不在,听说若影姑娘也受了伤,三爷便赶去景怡宫了。”
“哦,是吗……”在听到莫逸风不在时,阚静柔显得有些诧异,可是当她听了下半句,不由地苦涩一笑。他在的德阳宫看完了柳毓璃,便赶去景怡宫看若影,可是他何曾正眼看过她一下?哪怕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里面四爷和母妃照顾着柳小姐,文硕郡主要进去吗?”说出此话时,萧贝月感觉心口一刺,连笑容都有些僵硬。
阚静柔抬眸看向她时眸中带着些许惊愕,可须臾便明白什么,不由地垂眸暗叹:“既然德妃娘娘和永王殿下都在,我就不进去了。”
萧贝月闻言浅浅勾唇,心知她并非是为了替玄帝来看望柳毓璃,只是为了见一见朝思暮想之人罢了。
“一年一度花灯节,也不知外面热闹成何样,不如你我同去瞧瞧如何?”明明自己也是一个需要安慰的人,此时萧贝月却借此名义安慰着阚静柔。
阚静柔点了点头,随之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可当她们刚走到宫门口,便看见莫逸风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柳毓璃的贴身侍婢春兰。阚静柔心口突突直跳,脸上泛起了一道喜色,立刻上前几步迎了上去。
“三爷……”
“毓璃情况如何?”
阚静柔脸色一僵,感觉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萧贝月看了看阚静柔,立刻上前道:“柳小姐无碍,只是受了惊吓……”
莫逸风抿了抿唇,未等她把话说完便立刻走了进去。
阚静柔被撞得脚步一踉跄,萧贝月急忙将她扶住,眼底神色复杂,而阚静柔只是眼泛泪光地看向莫逸风匆匆消失的背影,心一点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