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戏,我没演技-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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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相信。”
“……”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作答,只能默然。感觉他伸手轻抚我垂在枕旁的碎发,有种温柔的缱绻。而他的话语也很温和:
“不管你相不相信,最后的事实都会是这样。好吧,傻姑娘,你也累了吧,去睡吧。”
“……我有些睡不着。”我闭着眼,却毫无困意,忍不住向身旁男人求助,然后便听见他的失笑:
“睡不着难道要我唱摇篮曲哄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被他这句揶揄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小声嘀咕一句,轻声辩解:
“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聊聊天。”
“聊天?”身旁的男人微微挑高眉,伸手指了指他身前的笔记本,笑得依旧贵族味道十足:
“我还有一堆case没解决,你竟然想让我陪你聊天哄你睡觉?”
“……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我最终只能默默说出这句话来,却听见他的笑,淡淡地,似在说笑,又带了几分说不上来的认真:
“聊天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究竟和许墨年是什么关系?还有过去究竟有什么纠结?我们就来聊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闭嘴了。心底突然就升起几分说不上来的意味,我有些防备的看着他,那样的眼神似乎让他很不快。
静静和我对视了片刻,他蓦然就扬起唇,勾起的弧度说不上来是嘲讽还是其他:
“何必这么紧张?我并无意想向你探听什么隐蔽消息。何况就算知道了,我又能许墨年怎么样呢?”
“……”我和他对视良久,终于还是率先败下阵来。有些歉疚的看着他,我连道歉的声音也有几分底气不足:
“抱歉,我并不是怀疑你什么……”
“周夏,这并不是重点。”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淡淡看着我,他像是在看一个不甚懂事的孩子一般,眼底有几分无奈的感伤:
“我只是失望,就算到了这一步,你最想要维护的人,也依旧是他。”
“……”
“周夏,有的時候,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要有多深的爱,你才会对他做到如此地步,我真的很好奇。”他淡淡说着话,虽然依旧是那样一派浅淡的贵族气质。却隐约能看出抿紧唇角的冷厉弧度,微微显示出他的不快。我深深叹了口气,到底不能和他解释清楚。我和许墨年之间横隔了太多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只言片语就能解释清楚的。所以我终究只能无力道歉,有几分恍然的无措:
“真的很抱歉。”
听见我的这个回答,他明显很是失望。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温柔绅士的。好风度的勾唇笑笑,他体贴安慰:
“没事,是我不好。说好不会逼你,说好会愿意等你到你自己肯对我说的那一天。是我,太强人所难了。”
“殷子涵,不是这样,我……”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焦急又恍然的看着他,我连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而他只是安抚的对我微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暧昧又贵族,透着恰如其分的温和,迷人深邃:
“你不用解释的,说好会等你,我就会守信。哪怕一辈子也等不到,我也甘之如饴。”他的语调很淡,也透着种善解人意的温和。我却只觉得心底更愧疚了,一直紧守的防线终于被他突破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我趁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后悔赶紧先说出口:
“如果你实在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
“……”殷子涵听见这句话后并未说话,只是静静望着我,乌黑的眼眸望不到边。于是我便懂他是什么意思了,深深吸气,我再次向他重申,以期得到他的确保:
“只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能泄露半点风声。”
“好。”他的这一诺,重如千钧。于是我再不犹豫,慢慢地将那些太过久远的往事一件件合盘托出。只因为我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只因为我想再次试试握住幸福。
其实我和许墨年的故事并没有多大的特别,就像很多对少年時期相爱的小情侣一般,我们其实都很普通平凡。
事情还是要从初中课本剧那个一時嘴快为图痛快的赌约开始说起,其实我真的没把那赌约当回事,但偏偏许墨年却认真了。而自从那一次初中课本剧比赛完后,他“被迫”与我在一起后,我俩的关系也慢慢有了不少的改善。他虽然少年得志,为人倨傲又自大,却是个难得信守承诺说到做到的人?
既然已经成为了我的男朋友,虽然是“被迫”的,但木已成舟,该他做的他都不会推辞。所以每天早上来我家接我一同去上学就成了他的例行公事,他甚至会很自觉的捎带上免费早餐一份带给我。下午放学后他也会老老实实的在教室门口等我一起回家,各种节假日時他会筹钱送我礼物,反是我竟然从来没有回送过他一份礼物。
其实我最开始还是很为惊慌失措的。要知道当年许墨年可是我心中的男神,现在男神对我这么好。就像天上掉下了个好大的馅饼,个头过大以至于把我砸晕了。总之我很是忐忑了一阵子,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他每天早上给我带的各式包子,从菜包子、肉包子,糖包子到奶黄包。他都给我带了一个月的包子了,我就算再爱吃包子也该腻味了。可是想到这是自己心中男神的一片心意,我又不好拒绝。所以那天我真的只是试探姓的和他提了一句,他每天带的早餐不太和我胃口,我更想吃永和豆浆的豆浆油条,结果第二天免费早餐就真的变成了永和家的豆浆油条?不过总喝豆浆也难受,于是我又嘴贱贱的说豆浆喝多了腻味,大清早想喝温温的热牛奶。他听见我的要求也只是略略蹙了蹙眉,第二天还真的替我将豆浆换成了温牛奶。
长此以往下来,我就渐渐习惯了。后来,我甚至能很安之若素的指挥他干活。上课替我抄个笔记,考试为我做个小抄,换座位時替我搬桌椅。这些只要我一开口,就能全部包在他身上。他兢兢克克的完全就是二十四孝男友的最佳模范,实在是让无数坐等看笑话的同学们跌破眼镜。女生们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的拈酸吃醋嘲讽我,男生们则是从一开始的嬉笑旁观到后来的无言以对佩服我。所有人都想不通,许墨年如此骄傲的已校草级人物怎么就被一个毫不出色的我降服的服服帖帖了??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摸不清头脑,所以后来我忍不住问许墨年,他究竟是看中了我什么。而那時的少年只是轻微的笑,问我还记不记得那一年课本剧我和他对峙時的彪悍。我当時听完只能狂汗,心底暗暗腹诽想不到许墨年看上去仪表堂堂其实有斯德哥尔摩症?只是丫下句话就差点让我直接吐血:
“看你那副蛮横的样子,我就觉得这姑娘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
“所以我干脆做个好事,把你收了。也算为民除害。”他答得振振有词,我却只想一巴掌拍死他。咬牙又咬牙,我不死心的继续问他:
“还有呢?”
“还有?”少年似乎有些苦恼的挑了挑一边的眉毛,迷人的一双丹凤眼里波光潋滟。而后他笑,似乎很得意:
“还有我看着你这么喜欢我,觉得要是不给你个机会,你也实在太可怜了。”
我当時听了只想喷他一脸,看他笑得一脸狡黠顿時就换了主意。故意深情款款的望着他,我用含情脉脉的语调回话:
“是啊。我真的爱惨你了,还好你知道。”
话音落,他的脸色顿時就红得像煮熟的螃蟹。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我,少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看着他那副样子,我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哈哈大笑出声。于是在泪眼模糊的笑声里看见他的脸色从红到青,而后黑得彻底。
我看他对着我表演现场变脸,更是大乐,笑声不断回荡在那一日的艳阳下,却是只属于年少无忧的我和许墨年特有的东西。而那時有多纯粹多快乐,后来就有多心痛多难受。
后来的我才明白,原来人生里所有的东西皆是要还。不是此刻,也是未来。
也许就是因为我少年時期过得太顺遂了些,所以后来才会遭遇那些事情。太过美好,就太过虚幻。物极必反这是所有事情都在遵循的轨迹,而我怎么可能能成为特例。
高中毕业后,我和许墨年双双考上了D大,这座位于首都的知名老牌影视大学是所有梦想踏入演艺圈的人心目中的圣地。我和许墨年的双双录取无疑是一桩奇迹,在当地甚至被传为一段佳话。就一直反对我们交往的父母也终于松了口,答应不再阻碍我们,默认了我们的自由恋爱。
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甚至天真的以为会这样一直天荒地老。D大虽然人才济济,但只要肯努力肯付出,总还有你的一席之地。我学的是戏剧影视文学专业,许墨年学的则是表演方向。我俩专业不同,但毕竟同处一所大学,相处的時间还是很多。
大二時,许墨年参演了一部武侠古装剧。在里面饰演一个痴情的哑巴少年,虽然只是个男三角色,但由于他演技精湛颇有戏骨再加上一张完美到几乎让人过目不忘的俊俏脸蛋,很是火了一把。
而他拍完戏拿到演出费后就带我一起去海南自助游。那个時候海南还不是世界旅游城市,自助游的费用便宜的惊人。我俩租了一间临海民宿,早上一同起床去海边看日出,晚上迎着微冷的海风踏浪而归。那時还只是旅游淡季,偌大的海滩上并不见多少人。有時下午我会搬张沙滩椅去海边晒太阳看书,许墨年午睡起来后,便会自觉寻来。有時他会颇有兴致的和我分享同一本书,有時他也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我身旁玩我的手指。手来无笑。
那時大概是我这一辈子难得悠闲放松的時光,我们租过快艇去往那个所谓的天涯海角。回程時却遇见暴雨,海上的暴风雨犹为恐怖,露天的快艇更是让我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惊吓恐怖之余,我只会牢牢抓紧身旁男人的手,大肆尖叫。虽然快艇师傅一直劝慰我没有关系的,我也还是害怕。当穿过一个几乎淹没我们的巨大高浪時,我却有种仿佛重生的感觉。忍不住便对着身旁男人高声宣誓道:
“许墨年,我爱你??”
话音落,感觉相握双手的那一端加重了几分力道,然后便听见他的声音,像是在回应我刚才的告白:
“周夏,我更爱你??”
说完后,他便转过脸来看我。狂风的暴雨和风浪早已将我俩身上弄得潮湿不堪,刚才穿过的那一个巨浪更是让我俩身上湿的彻底,我只觉得自己内衣似乎都湿了。只能傻傻望着他,然后两个人像个傻瓜一般同時大笑,隐约听见前面开着快艇的师傅无奈又感慨的叹息:
“年轻人真好。”
于是我俩笑得更欢,而相握的手握得更紧。仿佛永远不会分开,永远。
回到属于我们两个那间小小的民宿后,我先进去洗澡,许墨年则在外面等我。只是我才洗到一半,却发现开始还热腾腾的水变冷了,我顿時就无语了,只能在里面让外面的许墨年看看是怎么回事。
许墨年查证了一番后,终于能下最后结论了:
“可能是没煤气了吧。”
“……”这话顿時就让我无语了,现在我洗澡才洗到一半,就算再叫人送煤气过来也肯定需要一段時间的,我哪里能挺到那時候。海南白天挺暖和,但晚上还是有些降温。现在正是秋天,晚上的温度大概只有十来度。我就算再彪悍,也扛不住这点温度洗冷水澡啊??
我正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