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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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公公眼前一亮,推拒两下接了下来,推开大门,“夫人小姐快请吧,可别让陛下久等了。”
“多谢公公提醒”,说着季巧萱搀着江兮浅走进正殿。
浩浩殿堂,红柱威严耸立,那七阶玉台的高处,身着明黄五爪龙袍的皇帝端坐其上,金色案台两端的祥云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臣妇季巧萱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女江兮浅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婢若薇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人进殿后立刻双膝跪地,叩首行礼。
楚擎天颔首,面带悦色,“免礼平身。”
“谢皇上!”三人齐声。
“你就是江兮浅?”,语气听不出好坏。
“咳……咳咳,民女正是”,江兮浅声音悠悠,那无力感只要是人都能觉察到,说着这要跪下身去,楚擎天赶紧道,“你身子尚弱,不必多礼。”
“谢皇上”,江兮浅淡淡道。
“前两日听黄院首说起,你这身子毒虽然有法解开,可到底伤了底子,还是好好养着才是”,见江兮浅那般清澈瞳眸虽无神却带着无辜,不由得心生怜惜,楚擎天难得的出口关怀。
江兮浅心下一紧,“蒙皇恩浩荡,咳……咳咳,钦赐药材,民女才……才能恢复,民女多谢陛下垂怜。”
“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楚擎天点点头,“不知可许配人家,朕那三皇儿倒是个不错的。”
江嘉鼎、季巧萱、江兮浅三人心底顿时咯噔一下。
“三皇子乃龙子凤孙,岂……岂是兮浅一介民女能高攀的”,江兮浅低首垂眸。
“陛下还请三思,先帝曾玉口金言,为小女婚配”,江嘉鼎赶紧推拒,难道是皇帝猜忌他了,这是在试探?
季巧萱也赶紧开口,纵使对齐浩远再不满,也总比嫁给那个传说有龙阳之好的皇子强。
“哦?江爱卿不说,朕倒是险些忘了,齐威候家的公子今年二十有五了吧?”,楚擎天淡淡地开口,“这年纪相差是否大了些?”
江嘉鼎赶紧开口,“先帝金口玉言,微臣万不敢违。”
“嗯”,楚擎天点点头,“罢了,朕也是无意想起,这江兮浅身子尚未恢复,就跪安吧。”
“民女叩谢皇”,恩字尚未出口,江兮浅嘴角突然流出一道猩红,半跪的动作还未完成整个人直直地朝前面倒去。
季巧萱和若薇心里陡然一惊,也顾不得楚擎天在场,两人扑上去,“浅浅,浅浅……”
“小姐,你怎么了?”,若薇赶紧掏出林靖亚给的药丸给江兮浅喂上一颗。
“来人呐,快请黄院首”,楚擎天面色一沉。
“多谢陛下”,听到声音,季巧萱赶紧抬头;楚擎天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礼节,“高连快让人把江小姐抱到软榻上去。”
高连赶紧称是。
一时之间整个朝议殿人仰马翻,当黄院首急忙急火地跑来,看到晕倒的江兮浅时,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皇上有什么,都好说。
细细地把脉,黄院首的面色越来越沉,“哎,江小姐身子太弱,因着没有玉香蛇胆,只能以其他方式排毒,近几日江小姐可是日日吐血?”
“是”,若薇赶紧开口。
“身子本就弱,又未及时进补,长此以往只怕是毒未解,身子先衰”,黄院首抿唇,“以天香解毒倒是简单些。”
楚擎天皱着眉头,“那为何不用?”
“启禀陛下,这天香虽然温和可却……却……”,黄院首叹口气。
“却如何?”,楚擎天眉头紧皱。
“却会毁了女子的生育啊”,黄院首面带不忍,抬头看着江嘉鼎和季巧萱,“你们仔细想想吧。”
两人顿时沉默了。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良久季巧萱才开口,声音悲戚。
黄院首摇摇头,若是有,他怎么忍心让一个水灵的姑娘如此……
“请容我们考虑考虑”,季巧萱艰难地开口。
“罢了”,黄院首摆手,“若真的考虑好了,也不用告诉老夫,林靖亚自会做主。”
楚擎天摆摆手,心里叹口气,若真是那样,他倒是可以安心了,只是却苦了这个姑娘,“后代血脉虽重,可命都没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黄爱卿,用天香吧。”
“陛下!”,季巧萱急切地开口。
“江夫人可还有顾虑?”,楚擎天掩过心中的愧疚,“若江夫人担忧江小姐从此无法立足威远侯府,日后抱养两个庶子也是一样的。”
当然拥有三宫七十二院的他,根本没想过江兮浅想不想要庶子。
季巧萱抿着唇,眼中含泪,“只是陛下,此事关乎小女一生,可否容小女醒过来再做决断?”
楚擎天也不好做得太明显,“也罢,高连安排马车送江夫人和江小姐回府。”
“是”,高连应声。
回到相府,不管是季巧萱还是江嘉鼎心情都异常的低沉,下人们都小心翼翼的,唯恐撞上了枪口。季巧萱不明白,江嘉鼎如何不懂,在黄院首说那话的时候,他就明白,皇帝只怕是想借这招来绝了威远侯府的后吧。
若江兮浅真的生育被毁,再借着这件事给江兮浅一个不许齐浩远纳妾的恩典。虽然有通房丫头,可到底上不得台面,到时候再暗中做些手脚,一生无嗣也不是不可能;退一万步讲,就算有庶子庶女,只要他一句话,也继承不得父辈衣钵,到时他也能顺理成章地收回兵权。
这一边是女儿的终身幸福,另一边却是陛下的忠贞考验,两难呐。
江嘉鼎权衡再三,仍尚未做下决定。
这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凤都,繁华街市中,高门大院内,再次掀起一阵茶余饭后的狂潮,顿时各种流言纷纷,蜚语四起。
☆、第50章 赌!包三德
“据说相府刁蛮的草包大小姐回凤都了?”
“嗨,那都是旧闻了!”
“据说那草包大小姐回府就被相爷禁足了呢!”
“哎,那可不是?”
“据说那草包死性不改竟然在公主府将她表姐推到花坛去了!”
“哈,你咋知道的?”
“据说草包居然胆敢对咱凤都第一才女季姑娘下毒被打入刑部大牢了?”
“呿,开玩笑的吧?”
“……”
“……”
据说……所有的都是据说……
繁华的凤都,熙熙攘攘,八街九陌。
两边的商铺林立,珠翠罗绮,琳琅满目。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有间客栈外门庭若市,往东南方向不远的一处路边茶棚中,生意火爆,客聚如潮。茶棚靠里处,七八名穿着整齐的男子围在一处,说得起劲。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骤然伸过头去,“几位英明神武的兄台叨扰一下,刚才这位仁兄所言可当真?”
“这位兄弟外地来的吧?”,一名身着天青色布衣的男子点头。
“嘿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兄弟侯三不才,初到凤都,适才听你们说那个什么相府大小姐,果真如此歹毒?”,侯三挠头搔腮。
青色布衣男子微微一笑,“什么小姐,草包一个,想当初在凤都那可是赫赫有名,无人不知呐。”
“哦?兄台可能与小弟细细说来?”,侯三不客气地坐下。
“呵呵,这有何难!”,青色布衣男子让出一个座位,其他几位也没有反驳;反而说得越发的带劲,侯三微笑听着时而点头,时而瞪大双眼,时而抿唇沉思……
那几位男子也不恼;说到精彩处竟手舞足蹈,引来不少旁听观众。
终于男子说道一处,人群中一名同样身着天青色布衣的男子挤进来,“诶,我跟你们说,其实啊,咱们相府大小姐根本不是传言说的那样。”
“哦?”,围观群众惊讶。
“嘿嘿,我告诉你们,我三表姑家小侄女的表舅他外甥在宫里当差,听说那相府大小姐如今身中剧毒,生死未卜;这毒呐,可是那季姑娘指使她婢女下的”,男子神秘兮兮地单手挡在脸侧,声音很轻,听众们都忍不住静下来。
待男子说完众人卖关子般嘿嘿一笑,“你们可是不知道,那皇宫龙椅上的那位可是下了圣旨,那季姑娘可是被责罚了呢;倒是那江小姐,哎,真是可怜咯。”
“你开玩笑的吧?这凤都谁不知道季姑娘善良体贴,温柔娴淑”,青衣男子出口反驳,显然是拥护季巧巧的。
男子也不恼,“你们还真别不信,上道上打听打听,我包三德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啊。”
“什么?你就是包三德?”,侯三眼前一亮,“在下侯三久仰久仰。”
“好说,好说!”,包三德摆摆手,在侯三让出来的座位上悠然一座,然后说书一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好似他亲眼所见一般。
听得众人一惊一乍的。
随即恍然大悟,原来都是那位季姑娘在作怪啊。
“相府小姐真是可怜呐!”
“那可不是,被鸠占鹊巢也就罢了,居然还……”
“哎,谁说不是呐!”
“好在有包公子,不然咱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就是就是,那什么季巧巧居然还是凤都第一才女,依我看第一毒女是也,实至名归。”
“这……依我看,这事儿谁也说不准!”
“那倒是!”
“不过再过半月就是新一届的云湖盛会,季姑娘作为上届魁首,定会出席,到时候只要见到那季姑娘是否如包公子所言被掌刑过,就可见分晓了。”
“这位仁兄真是玉语箴言啊。”
“呵呵,过奖过奖!”
“……”
“……”
江兮浅斜靠在床榻上,端着茶杯,盖子轻撇茶沫,若有所思。
“小姐,那皇帝太过分了!”,若芸怒气冲冲。
“哼,这世上就没一个男人是好的”,若薇抿唇。
江兮浅突然噗嗤笑出了声,不等两人开口,“日日*窟,回首佳期误。男人靠得住,母猪会爬树。”
“噗——”
“听了那么多,我觉得小姐这诗做得最好”,若芸一向对之乎者也的不感兴趣,此刻倒是难得的夸赞,“那些个男人,可不就是这般。”
若薇低声重复,“男人靠得住,母猪会爬树?小姐,咱家花花就会爬树。”
“噗……咳咳……”,江兮浅低头抿了口茶,可尚未下咽听到若薇的言语,一下子喷了出来,可仍旧被呛到,“若……若薇,你……你别那么当真,更何况花花是普通的猪么?”
其实花花是江兮浅从虎口下救下的一只猪崽,本意是用来烤乳猪,可偏生给无梦那不着四六的老顽童看到了,立志要将它培养成天下第一猪。
结果花花就成了无忧谷唯一能或者走出无梦房间的动物。
其余的都进了他的五脏府了。
如果若薇不提,江兮浅都险些忘了这一茬了。
“小姐,你没事吧?”,若薇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替她顺气。
江兮浅连连摆手,“无事,只是被呛了一下。”
“可是小姐,你都不担心么?”,谈笑过后,若薇微微蹙眉。
“担心什么?”,江兮浅毫不在意,优哉游哉地拈了片云糕,嗯,若芸这小妮子的手艺是越发的好了,若咬那小子日后可是有福了。
若薇抿唇,坐在床边,“近日这凤都城流言四起,议论纷纷,甚至好些赌坊竟然用你和竹园的那位做庄,猜测那些流言的真假。”
“果真?”,江兮浅眉毛一挑。
“小姐!”,若薇没好气地,“难道你不觉得这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么?”
不然,不管是以皇家还是以相府的作风,都不可能任由那种消息传出去。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候未必不会成为另一场灾难。
江兮浅则不以为然,“既然有人这般相帮,我既承了情,不做点儿什么好像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