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记-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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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和秀丽对阿米佩斯王国的认识,如此硬闯阿米佩斯领空,不容有失下,肯定会另有针对芙纪瑶的行动,令芙纪瑶无暇兼顾。如果我没猜错,天狼大公已公然叛变,牵制阿米佩斯的主力。”
大黑球倒抽一口凉气道:“我们岂不是只能靠自己?”又道,“歌天醒来了,我们一起到驾驶舱去。”
我道:“你先去吧!我稍后来。”
大黑球去后,我仍呆坐床上,想着梦还刚才的情况。
虽然只是惊鸿一瞬,但我的确感应到它的“心意”。我记起初遇梦还的情景,它以剑的形式插在蟾穴顶的冰壁,我把它拔出来刺向穴蟾的一刻,感觉到它的仇恨,那是它因韦典拿而对穴蟾的恨意。当时我没放在心上,可是梦还刚才的显露,却令我记起旧事。
梦还并不是没感觉没感情的异物,它也具有像我般的情绪。
深一层想,照道理我已属神游级的生物,没有生物的思感能可完全避过我的侦测,但为何梦还是唯一的例外,我只能“妙手偶得”地感应到它的心。
难道它是超乎这个宇宙的异物?
这个想法令我感到心寒。
我连接梦还,道:“梦还!梦还!你是因接近黑空而恐惧吗?”
梦还答不是。
我心中一动,问道:“你是伤心!对吗?”
梦还不回应。
我叹道:“到尘海前,你仍是我的好伙伴吗?”
梦还箍了我一下。
我道:“到尘海后呢?”
“我不知道。”模模糊糊里,一个微仅可察的声音似乎在我心中响起来。
我心神剧震。天!梦还竟然能通过心灵的联系,口吐人言。自六千多万个宇宙年前得到它后,它还是首次完整地向我传达一句话。
歌天的心灵传话来道:“伏禹!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到你能量剧烈地波动。”
我应道:“没什么!我快来了。”转向梦还道,“梦还!为何你不知道呢?”
梦还沉默着,再没有任何回应。
我坐入位子,两边仍是灿烂的星空,但前方却有一大团虚黑,非常碍眼。
大黑球报告道:“我们离黑空约两百光年。还没有机会告诉你,要在黑空找寻秀丽,是近乎不可能的事,因为思感能在黑空是难以正常运作的,你能感应到十光年的距离已属顶尖高手的级数,且愈接近核心,速率愈慢。想想吧!在广阔达十万光年的空域完全不能视物,去找寻像秀丽般灵巧的生物,你说成功的机会有多大?”
我淡淡道:“我倒不担心找不到她。”
大黑球讶道:“那你担心的是什么呢?”
歌天打断道:“感应得到大帝号吗?”
我答道:“感应不到。”
歌天咒骂道:“给漠壁那疯子一搞,我再察觉不到大帝号,此次极可能又白忙一场。唉!纵然我不想认输,也不得不认真考虑暂时抛开大帝号,改以浮游世界作头号挑战。”稍顿续道,“我亦想知道你凭什么有信心'。 '找到秀丽?”
我微笑道:“假如秀丽手上的涅尼迦南之星发出光耀黑空的金芒,又如何呢?”
大黑球道:“对!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
我道:“黑空邪力躲在暗处发功,经七亿多年的部署,操控一切。秀丽在他的计划里,或许只是个送货者。正如歌天说的,开启黑空该另有窍妙,且隐隐与我有关系。说不定我就是开启黑空的关键,所以黑空邪力透过采采和桑白水,千方百计诱我到黑空来。”
大黑球吁出一口气道:“你终于来了!”
歌天道:“最明智的选择,是不是立即掉头,改飞往浮游世界?”
我想起“多算胜”的兵法要诀,不过只要拒绝接战,就可捣破对方的阴谋,岂非更划算?正要下决定,我们三个不同生物同时震惊。
前方出现似幻似真的朦胧光影,以惊天撼地气势直逼而来的大帝号,在前方“乘风破浪”地横空而过,从无而来,又归人于无,一闪即逝。
大黑球呻吟道:“我的神!这是什么鬼东西?”
歌天失声道:“我还是第一次在正空间见到大帝号。”
我则头皮发麻,说不出话来,大帝号出现的时机,恰是我们大打退堂鼓的一刻,充满宿命的意味。
歌天叫道:“伏禹!进还是退,由你决定。”
我奋然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是我们人类对命运的看法。我们立即直扑黑空,看命运如何安排我们的未来。”
大黑球和歌天轰然响应。
第三十八章 凶残生物
我在陨石流间飞行,找寻目标。
在这黑空的外缘区域,数以亿计的陨石流自由窜荡,形成团团包围着黑空厚达两千光年的陨石带。可以想象七亿多年前的黑空爆炸,压碎了无数的星体,形成这个陨石密集的奇异情况。
这是宇宙的无生命空域,一边漆黑一片,另一边是星光灿烂,令人生出身处鬼域的心慌感觉。
黑空是光线没法进入的空域,遑论宇宙的一般物质,若要闯入黑空,不论人或物,必须超越光速。据大黑球和歌天的经验,愈接近核心,时空压力将以倍数剧增,如果逾越了某个临界线,极可能永远被困在那里。
大帝号能不受这个空间的规限吗?歌天的提议真的令我动心,而我或许是唯一有资格登人大帝号的人,黑空更是唯一的机会。
我辨认另一边星河的形态,同时搜索桑白水的飞船,现时我置身的空域,该是与此来历神秘的生物约定的地方。不过由于没有特定的坐标,误差可达过千以上的宇宙光年。只从这个角度去看,即使魔洞部全军动员,在这极端和异常的空域,要拦截秀丽般的高手,成功的机会也几近于零。
真的不明白金森的魔洞部人的脑子结构,只要一天未毁掉涅尼迦南之星,大家努力的目标相同,就仍可以好好合作。但在堕落城外,偏要摆出立即变脸成仇的决绝姿态,还严重警告我不要理会此事,行为令人费解。
想到这里,我晓得对金森生出朋友之情,方会有这种抱怨的心态。
在黑空外围流窜的陨石流实在太多,笼罩范围之广远超出我的思感半径,到此刻仍未找到绝色指示的所谓最大的陨石流,亦不打算去找,因为无意赴约。对绝色我仍是没有定论,因此没法狠下心来,但也不愿随她的指挥棒起舞,颇有听天由命的消极心态。
蓦地思感神经感测到异常的状态,我穿越近五十个陨石流,到达感测有异的空域。
空间仍残留着能量的遗痕及有别于尘屑和矿石的粒子。
我伸出手,附近的粒子在我的吸摄下于掌心聚拢,形成一块残片,正是构成桑白水三角座驾飞舰船身的晶玉体,还保存着护罩仅可辨认的能量状态。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先不论桑白水的神秘来历,他是力能与芙纪瑶抗衡的生物,原本的地位还在天狼和秀丽之上,加上性能超卓的战舰,怎么可能甫抵黑空外围,便遇敌给打个落花流水?人亡尚未肯定,但船毁却是事实。令人费解。
我肯来会他,不是寻求他的合作,而是要从他处取得有关涅尼迦南之星的情报,再顺手收拾他,现在顿时有骤失方向和目标的沮丧感觉。
想到这里,心中似有所觉。
思感搜索远近空域,那是微弱的生命讯息,似来自某一生物垂死的呼唤。隐约地,我感到是来自数百光年外一道四处流窜的陨石流。
难道桑白水真的受了致命的伤,躲往陨石流中的一块陨石等死?如果事实真是如此,倒让人意外。
思索间,我运动能量,同时计算出避过障碍物的路线,以极速朝障碍物投射。我不选择进入异空,是要侦察正空间的情况,因为如果有生物能令桑白水舟毁人亡,也肯定会有杀死我的能力。
现在我们是兵分三路。歌天进入黑空搜索秀丽,大黑球则驾星鹫巡查附近一带空域,我负责和桑白水接触。
数百光年在十多下心跳的时间内逾越,我完成投射后离目标陨石流只是数万地里的距离,眨眼间衔尾追上去。
数以千万计大大小小的陨石,组成壮观不规则的队形,浩浩荡荡地在虚空闯荡,像一条用石头组成的太空猛兽,只是了无生命的痕迹。这么的流窜超过七亿个宇宙光年,还会永无休止地继续下去,没有目的地,不具任何意义,在我这活人眼中,已是一种没法言喻的荒凉悲哀。
我在陨石群的间隙中飙移,想到的是家乡太阳系,被毁灭后的圣土地球,是否会遭到和眼前的陨石流的同一命运呢?想到圣土变成永恒在星系内流浪的一队石头,大有“物伤其类”的哀痛感觉。
我降落到一块结了厚冰的特大陨石上。这块峻嶒陡峭、充满裂罅的石头,从某一已经消失的星体分裂出来的残余,一片荒寒凄寂,在陨石群中是如此微不足道,无关紧要。
一个生物挨着突起的岩角坐着,心核已碎,情况就像当日的锋原。
我来到他面前蹲下,以阿米佩斯语叹道:“堂堂蝠贼之首尤西斯命,怎会沦落至这等田地?”
他在没有脸相轮廓、可说是头部的地方发出心波的颤荡,化而为能辨认的阿米佩斯语,出奇平静地道:“你究竟是谁?”
我道:“我就是最后一个银河人伏禹。”
尤西斯命道:“原来是你,看来我临死前仍有点运气,竟能在这个被遗忘的宇宙角落遇上你。”
我怕他生命不保,忙道:“是谁杀你的?”
尤西斯命似乎丝毫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平静地道:“我们和你们交战后,穷追秀丽,想不到落入拜廷邦人的陷阱,被漠壁的拜廷邦号拦空截击,猝不及防下,我们全军覆没,只有我仅以身免,逃到这里来。”
难怪拜廷邦号在离堕落城数千光年外才追上我们,原来是要先对付蝠贼。也是蝠贼倒霉,若对手不是漠壁和他的拜廷邦号,肯定不会如此收场。
我皱眉道:“什么地方你不好去,偏要到这现时最危险的区域来,你认为自己有收拾秀丽的能力吗?”
尤西斯命道:“我到这里来,是要投靠一个我以前认定是伙伴战友的生物,岂知竟被他所害。但我是对他没有提防,如果正面作战,我虽没胜他的信心,但逃走肯定是办得到的。”
我愕然道:“桑白水?”
尤西斯命道:“正是他。我们之所以成为空盗,是受到他的影响,深信只有透过掠夺才可以不断进化,以战养战,在这强者称雄的宇宙不受约束地活下去。他对我们的影响并不限于思想上,还予我们实质的得益,令我们相信他确是朋友,怎知他只是利用我们!”
我问道:“他如何算计你?”
尤西斯命道:“我依约在这里找到他的自由号,他丝毫不因我失去舰队鄙弃我,招待我进入贵宾室疗伤,忽然自由号发生突如其来自毁性的大爆炸,产生爆炸的能量很古怪,事发前没半点征兆。幸好我的护甲是斯兰地人的镇族之宝,勉强保住我,使我能随爆炸波逃离现场,直逃到这里才支持不住。宇宙生物一直认为我们是最凶残的种族,但至少我们不会伤害同类,怎能似桑白水对同类都不留情!真不明白他的想法,这样为杀我而牺牲飞船和手下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我道:“他并没有伤害同类,因为桑白水根本不是阿米佩斯人。”
尤西斯命说不出话来,显然心中震惊,只是没法借由面容神情表达。
我问道:“你怎知是他干的?”
尤西斯命道:“我逃到这里后,仍感应到他在附近一带空域搜索,幸好我有隐蔽的方法,没给他搜出来。我太不谨慎了,六亿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