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记-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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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在燃烧。
芙纪瑶再不视我为“外人”,她正帮助我去了解她、明白她。她倾吐的是深藏芳心内的秘密,即使尚未当我为情人,至少视我为知己。
芙纪瑶现出一个娇憨俏皮的神情,柔声道:“收到传讯前的我,压根儿对女王之位没有丝毫兴趣,更不愿负起任何责任。那时我仍是修行者的身份,追求的是另外的东西。”忽然蹙起眉头,狠狠盯我一眼,转移俏脸,能令我魂不附体深邃不可测的眼神重新投往生命汪洋。若无其事地道,“你接触过通天,该明白修行者是阿米佩斯人中的不可触碰者,所以你现在该清楚向我索银河式亲吻的要求,于我是多么大的冒犯。”
我听得目瞪口呆。不是因我不知就里地在言语上冒犯了她这个修行者,而是她说话时的神态语调。她似乎并不计较我向她索吻,而是不满我和通天美女的阿米佩斯式亲热,借此机会翻我的旧账。
她是不是妒忌呢?这种人类女性的情绪有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吗?我期待三百万个宇宙年的事是否正在发生,美丽动人的阿米佩斯女王已和我共坠爱河?
只恨我没法肯定,她比银河女性更难捉摸,她的芳心仍被重重若有若无的烟霞云彩阻隔着,令我看不真切,又引人入胜至极。
我更说不出话来,死命瞧着她的脸庞。
芙纪瑶回复一贯的冷漠清宁,道:“你对谁传讯给我不感好奇吗?”
我才是拿她没法,又说要我只听不说,转过头来反怪我不追问她。可是我的老天爷,我真的很享受她对我的这种神态。那种人性化的滋味,更不是堕落城那种模拟人性的玩意可比拟于万一的,因为她是“真正的人类”,但又多了阿米佩斯人的独特风韵。
我沉声道:“是涅尼迦南!对吗?”
芙纪瑶道:“梦尊是旁观者清,它说我们的宇宙具有阴阳正反相生相克的特性,真是一针见血。这种特性该从生命蛋分裂的一刻呈现,成为我们宇宙独有的烙印,没有例外。”
我心中涌起莫名的惧意,因为猜到她即将说出来的推论。
芙纪瑶淡淡道:“既然生命蛋遗下的精元能产生地母般至善至美的生命,同时也该产生与地母处于对立位置极端丑陋邪恶的生命。它们于混沌初开时诞生,在其他生命体出现前已存在,又与其他生命有本质上的差异,如果它们不创造生命,又或没有载体,根本没有生物能察觉它们的存在。它们是宇宙相反的两个极端,代表着生命的善与恶、美与丑。”
我的头皮在发麻。
芙纪瑶续道:“我刚才曾说你对龙驮的看法是正确的,他就是这个于混沌初开时,与地母同时诞生的邪恶生物,无影无形,不论如何超卓的生物,仍没法察觉到他的存在,直至他开始在所处的空域蠢蠢欲动,作恶为祸,我们才间接知悉他的存在,冠之以天魔之名。”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他现在找到合阿米佩斯与拜廷邦两族之长的载体,谁能制止他呢?”
芙纪瑶没有立即回答,转往另一话题道:“你或许会奇怪为何我对黑空的事似是不闻不问,事实上我早晓得结果。凡不受禁戒的,终于会发生。即使没有大帝号,没有生命金环,但依敝祖涅尼迦南的估计,离今天三百万年后,当生气之风吹拂黑空,黑空将会冰消瓦解。我一直在等待他找到载体,只有当他受到载体约束,我们才有杀死他的机会。”
我骇然道:“杀不死他又如何?”
芙纪瑶破天荒地“扑哧”娇笑,转过螓首白我一眼,道:“你的勇气到哪里去了?杀不死他就是他杀死我们,形神俱灭后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我不怪你,由于天性相克,你对他有本能的恐惧;正如天魔最害怕的,也是你的地母。”
我尴尬地道:“我会与女王并肩作战,誓死效命。嘿!女王笑得真甜。”
芙纪瑶没有因我“调戏”她而动气,只是移开目光,径自道:“天魔如何踩上涅尼迦南殿?为了什么目的?始祖来不及详述,只说他正和宇宙最可怕的邪恶妖物激战,其本领犹在奇连克仑之上,他必须牺牲自身禁制此物。可是他只能拖延天魔降世的时间,终有一天,他会找到新的载体,那时宇宙将大祸临头。因此我必须放弃修行,出面团结全族。始祖是候鸟神外唯一懂得计算生气之风风向的人,他指出在八个生气周期之后,生气之风会吹拂到他的位置,所以我只有约八个生气周期许的时间做好准备。黑空大爆炸后,我在没有选择下,放弃以前惬意优游的生活,执行始祖统一阿米佩斯族的命令。那时阿米佩斯族是一盘散沙,我不得不以王权贵族的手段,施行松散的阶级统治。”
我皱眉道:“他的旧载体是什么东西呢?”
芙纪瑶道:“该就是桑白水。在始祖点燃自己的一刻,天魔的载体被摧毁,爆炸范围内所有物质均化为粒子。但观乎变为涅尼迦南之星的生命金环,是随第一次爆炸浪峰离开现场的,可知始祖引爆己身前,送出生命金环,被天魔掌握机会,把桑白水的元神附于涅尼迦南之星上,成功遁逃。”
稍顿,续道:“可是不到六个周期,阿米佩斯的另一个危机出现了,就是与始祖齐名的奇连克仑,要我们加入他新成立的帝国,那时他已降服上参无念和漠壁。他的手段是恩威并施,明言帝国的最终目标是找寻混沌初开即已存在的奇异生命体,那将是进化的动力,并会和我们分享,当他能借此生命体在进化上取得突破,他会解散帝国。当时的情况是顺他者生,逆他者亡,那时我尚并不明白他找寻一个生命体,与征服宇宙有什么关系。一直到找到你们银河人,始清楚地母的隐蔽性质。要得到地母,必须先毁灭它创造的所有生命烙印,令它失去对外界的联系,整个行动需要庞大的人力物力,过程复杂繁琐,只有奇连克仑帝国办得到。却没想到百密一疏,竟有如梦还般异物从中作梗,令奇连克仑功败垂成,黑龙藏布处心积虑的阴谋也难以得逞。”
我真的不愿在这时候去想我们银河人的事,岔开道:“当你见到我这最后一个银河人,有什么感觉?”
芙纪瑶斩钉截铁地道:“没有感觉!”
我失声道:“什么?”
芙纪瑶没好气地朝我瞧来,轻柔地道:“不要逼人太甚好吗?我或许如你所说的是最后一个银河女性,可是我的阿米佩斯本原却是根深蒂固、难以改移的。你脑袋内转什么坏念头,你当我不知道吗?银河式的万万不能,阿米佩斯式的还可勉强考虑。”
我的脑际轰然剧震,像爆开了直抵宇宙尽头的爱火情浪,心花怒放。此刻的她,再非高高在上的阿米佩斯女王,而是个爱和情人怄气撒娇、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所有隔在我们间的障碍均一扫而空。
我的老天爷,芙纪瑶终于肯亲口承认对我有感觉,宇宙再不是以前的宇宙。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但当抵达唇边,却感到没有一句情话匹配此地、此时、此刻。
芙纪瑶闭上美目,像忘记了刚向我打开心扉,没完没了之际,冷冷道:“天魔行动哩!”
第十三章 阿米佩斯式的爱
我如被一盆冰水照头淋下来,愕然道:“天魔?”
芙纪瑶张开美眸,黑瞳爆闪异彩,更添她高贵典雅充盈神秘色彩的独特气质,从容道:“三十万年来,龙驮不住地调动大军,占据生命星河比邻的八个河系,却一直按兵不动。到伏禹你抵达生命星河的一刻,龙驮的部队开始出现异动,八个河系总兵力达十亿的舰群,朝同一目标空域开去,进攻前的集结点该是生命星河的边缘空域。因为龙驮的旗舰,刚抵达该处,被我感应到他。”
我暗吃一惊,道:“难道龙驮正在等待我?”
芙纪瑶腾身而起,升上半空,欣然道:“此事说来话长,你远来是客,我应尽地主之谊,做你的向导,领你漫游生命汪洋,让你多了解我一点,不致整天想着如何迫我做不情愿的事。”
我追到她身旁,与她比翼双飞地往生命汪洋翱翔而去。当年她从漠壁手上救出我,飞往虚空的醉人情况正在重演着,但我和她的关系已大是不同,我可放心向她说“大胆无礼”的情话。笑道:“干掉龙驮后,女王何不微服出巡,陪我到堕落城度假?说不定女王会发觉堕落自有堕落的情趣。”
芙纪瑶晶莹如玉的脸庞飞起两朵红晕,无可掩饰地展现在我的视野里!照我看她差点不动口而动手,只是刚说过会好好招呼我,没理由立即推翻承诺改为动粗。大嗔道:“你再满口疯言疯语,我便褫夺你说话的权利。”
我哪还怕她。事实上她对我已是情根深种,不论是最后一双银河男女的微妙情况,又或我的地母阳魂,乃至于怀具金环的生命能量,对她都有莫名的天然吸引力。她修习的是自然之道,我和她的爱正是最自然不过的事,非任何人力能抗拒。她由不承认、默许到亲口有条件的承认,不单是被我肯为她牺牲一切的行为感动,更因她喜欢和我在一起,享受和我相恋的乐趣。我们的两情相悦,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机缘,也是命运。身份、经验、知识、种族,一切都没法影响其必然的发展,便如火往上升,水往下流,炎上润下。
我渴望地道:“女王息怒!我是真大公也好,假大公也好,事实上我等于专为你负责秘密任务的小卒。现在我完成了尘海任务,女王是不是该论功行赏?哈!我这个人视功名富贵如粪土,求的只是女王一个香吻,且保证这是集银河人和阿米佩斯人之所长的一吻。”
芙纪瑶的反应出乎我意料之外,微笑道:“不和你瞎缠。哼!你这个人有时真糊涂,我有说过阿米佩斯式的男女关系没有亲嘴吗?以前的确没有,止于生命磁场的接触交感。但自吸取了银河精气后,这方面出现变化,但限于拥抱。你这个糊涂虫,不单不了解我,对我们也只是一知半解,你以为阿米佩斯的女性肯随便和同族的男性共赴生命汪洋吗?那是毕生最重大的决定,每个阿米佩斯人只有生育一个子女的机会。”旋又娇笑道,“不要想歪了,我这次确是纯粹陪你到生命汪洋一游,顺道解释一些事情,没有其他含意。伏禹你万勿误会。”
没有情话蜜语,比她飘忽难以捉摸的话更具挑逗性。打开心扉的美丽女王,让我看到她足可迷死人的另一面。
在以前这是无法想象的,我等于发现新大陆,且是仙家胜景。
在此一刻,我下定决心,永远和她在一起,永远不再分离。
生命攀上最浓烈的境界。
第十四章 共坠爱河
我笑道:“女王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呢?”
芙纪瑶不屑地道:“去你的!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我听得瞠目结舌。
前方的生命汪洋更灿烂了。
女王竟对我说粗话,这代表什么呢?
此时离开生命汪洋约五千光年的距离,如宇宙之心般三层次的空间融合为一,组成空间的粒子既不是沌子也不是极子,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尖微子,非常精致,几近不可分解。
好半晌后我才恢复说话的能力,欣然道:“是的!女王骂得好。不过女王也不得不承认,我全赖三百万年来坚持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在方有机会可和女王并肩飞往生命汪洋。对吗?”又苦笑道,“别的我还不敢肯定,肯定的是以时间论,我创出了人类追求异性的纪录,而我仍在不断打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