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葬-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声响,只能看到互相消融。
阿三的脸色不太好,看来,岐黄尸篇的确对阴尸作用不大。
浑身的冰雾全部向上冲击纸符,而阴尸的本体,则逐渐显露出来。
与当初在梅姨家见到的不同,它此刻看起来更加不堪,浑身上下的烂肉,已经没有几块。与其说是尸,更不如说是骨架。唯一还算完好的,便是它的头颅。但所谓的完好,只是相对白骨而言,要是真有人长成它这样,我觉得别说去整形医院,就算去韩国定居也没救了。
阴尸似乎很匆慌,冰雾与纸符的撞击,并没有引来它的注意力。我看见它弯下腰,似乎是在捡什么东西。
铜屋旁边,唯一能捡的,只有那条不断抖动的断臂!
它的目标不是我们,更不是在逃命,而是为了来取走这条断臂?
阿三站在前面,他比我看的更加清楚,我听到他呢喃自语:“这,这只阴尸,竟然……”
这个时候,铜屋附近的气息猛然一变,似乎凭空多了些什么。阴尸站起来,回身大吼一声,不知什么东西从它嘴里飞溅出去。我想,可能是舌头或者牙龈一类的。
然而,大吼并不能解决问题,阴尸像被一座山撞上,整个身体都抛飞起来,轰隆一声撞在铜屋上。当它的骨头因为碰撞发出咔嚓的断裂声时,空气中才隐隐传来“啪”一声响。如果这声音是攻击阴尸的东西发出,只能说明,那东西的攻击速度,比声音还要快。
我看的脸色发白,忍不住看向连道真和铜甲尸,难怪他们俩联手还打这么久。对方到底是什么怪物,看不见,摸不着,攻击还这么强悍。
待我回过头时,却见阴尸爬上了铜屋。我已经清楚看到,它几乎完全成了白骨的右手掌,的确抓着那条断臂。再次大吼一声后,阴尸忽然举起左手,并将之伸进了自己的口中。它像是在掏拽什么东西,一块块烂肉脓血因为这些动作从口中掉落,看的我胃里直翻腾。
空气中的气息,再次有了转变,而这时,阴尸忽然放开手,它的嘴巴用力鼓起来,然后突然张开,喷出一口暗褐色的东西。
只听吱啦一声,我睁大了眼,见铜屋前有一张人脸闪过。
那张脸实在太可怕了,青面獠牙,更长着黑色的长毛,一根一根,尤其尖刺般竖起来。脑袋上没有头发,只有一块块犹如苔藓的斑点,看起来很是恶心。
也不知阴尸到底喷出的是什么东西,竟让这张脸首次露了行踪。并且,它的面孔正在融化,诡异的嘶嘶声,从其口中发出。它好像很痛苦,铜屋四周的黑色泥土不断翻飞,像被什么东西抽打一样。
借着这个时机,阴尸从铜屋上跳下去,准备逃走。
我听到阿三哼了一声,他抬起手指向半空与冰雾纠缠的纸符,大喝一声:“崩!”
原本与冰雾纠缠许久,已经所剩无几的纸符,在阿三一声之下,全数爆开。璀璨的光芒,如流星一般笼罩方圆十数米之内。阴尸也在被攻击的范围中,数道彩光划开空气,循着莫名的轨迹,轰击在它的身上。
阴尸身上发出砰砰的爆裂声,数根骨头断裂,凄惨的飞出老远。更有一块块烂肉,在光芒中消融。
我看见它回过头,冲着阿三吼叫,声音中带着十足的恨意。
一只阴尸,竟然会有恨意?这和那只断臂中,让人感受到慌乱没什么不同,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阿三似乎也被这股凄厉的恨意惊住了,身子忍不住一抖。阴尸那空洞而血腥的眼眶中,似有红通通的光芒透射而出。我感觉它像是在看这边,心里不由慌张起来,生怕它会过来找麻烦。
然而,被阴尸弄出行踪的怪脸,此刻渐渐隐去。黑色的泥土不再翻飞,就连嘶嘶声,也几乎无法听见。阴尸出乎意料的没有来找阿三算账,它抓着断臂,朝着始皇陵的中心方向狂奔而去。
铜屋微微晃动了一下,似是有东西从它上面爬了过去。没多大会,阴尸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众多废墟中,而空气中那股诡异的气息,也随之而去。
这个时候,我听见连道真暴喝一声:“想走?”
转过头,却见他双拳笼罩的暗红色光芒,已经如真正的火焰那般。无声的咆哮,随着他一拳击出,滔天的红光,将附近数米方圆全数覆盖。那光有着惊人的热量,我离他有十几米远,依然感觉要被烤焦了一般。
铜甲尸更是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飞快的后退,它体外覆盖的黑色尸气,刹那间被红光击溃。好在铜甲尸退的足够快,仅仅右腿被红光擦中,削去了一小半皮肉。
在连道真强势爆发后,仅仅是边缘的余威就让铜甲尸都承受不住,处于攻击中心的隐形敌人,又要遭受多么剧烈的冲击?
第三十二章 始皇陵(9)
剧烈的震动,如同大地崩裂一般。我站在十几米外,仍有些稳不住身子,而连道真却在那强大的冲击下稳如泰山。他紧盯着前方,双拳蓄势,随时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铜甲尸虽然受伤,但仍站在离连道真不远的地方。他口中再次喷出一缕缕黑色尸气,像小蛇一般绕着身子徘徊不定。阿三从我怀里把婴尸夺走,瞪我一眼后,见铜甲尸腿上的血肉被削去,又去瞪连道真。
他的脾气太怪,我哼了哼,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不远处的嘶嘶声,仍在作响,隐形的敌人并没能逃出连道真的掌心。大片的红光,像火一样灼烧眼前的一切,地上随处可见的铜块,几乎被烧成了汁。
铜甲尸似乎有些难以忍受,不禁再次后退了一段距离。我和阿三热的直冒汗,感觉衣服都快湿透了。连道真纹丝不动的站在那,死盯着某一处,他似乎已经确定了敌人的方位,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嘶嘶的声音越来越大,连我都能听出声音中蕴含的痛苦味道,连道真拳头上散出的红光不是火,却拥有比火焰更强大的威力。敌人就算是铁做的,此刻也差不多该化了。
然而就在这时,地面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我隐隐感受到,有一股强烈的脉动从地底深处而来。这股波动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地面,可怕的气息,让泥土和石块都飞了起来。几十米范围内的一切,就像失去重力一般飞上半空。
连道真所布下的红色光芒,也一样遭到了冲击,只听轰隆隆的巨响后,连道真的身子倒飞出去,差点撞上铜屋。满地的红光,顿时消散,而那嘶嘶声,也随之不见。
我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跑向连道真。没想到他已经自己站起来,扶着铜屋,咳嗽了几声。我跑到铜屋旁边时,见他脸色有些苍白,好像受了伤,便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连道真摇摇头,重重吐出一口气。这气中带着一丝腥味,闻起来像血。但连道真只说:“没有大碍,只是被冲击到了脏腑,休息一会就好。”
像他这种自信心强大的人,自尊心一般也很强。能承认需要休息,已经很难得了。我要去扶他,却被轻轻推开,他身上的温度很高,两手更像烧红的火钳,隔着衣服我依然感觉像被开水烫了一下。
阿三抱着婴尸走过来,他已经看清了铜甲尸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但也让他很生气。只是看着连道真脸色苍白的模样,阿三犹豫了一下,没有当场发火。
实际上,他完全没理由发火,如果不是连道真意外逼退铜甲尸,之前那股力量冲击来的时候,铜甲尸只会受到更大的伤害,而不是像如今只被削去一层皮肉。
想来,阿三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只是瞪了连道真几眼,然后问:“刚才是什么东西?”
“你问前面的,还是后面的?”
阿三愣了愣,有些讶然的说:“难道不是同一个?”
“当然不是。”连道真摇头,他靠在铜屋上,再次重重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气息,然后才说:“我和铜甲尸对上的,应该是一条长虫。它的力量很大,速度也很快,不仅可以用尾巴抽人,还有异常锋利的獠牙。虽然没被它真正咬到,但不知为什么,我很确定它的獠牙能撕碎所有的东西。”
“这个应该没错,我之前看到阴尸被东西追赶,每隔一会,它身上的阴气就会消失一块,就像被什么东西吞掉了。”阿三说。
“那看来它比我们想象中神秘的多,这种能感受到它的位置,但却不能用肉眼看到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见。”
“我们刚才倒是看见那东西的面目了,但不确定两只是不是同样的东西。”我插嘴说。
“哦?”连道真有些意外的看着我,之前他虽然感受到阴尸的气息,但因为我们没受到攻击,所以他才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敌人身上。
“就是那时候……”我长话短说,把阴尸与怪脸之间的战斗过程大致说了一遍。虽然我努力把怪脸模样描述的很清楚,但仅凭一张脸,连道真也想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你之前说,后面那只不同?”阿三忽然问。
“没错。”连道真的脸色已经有些好转,不再像之前那般惨白,他点点头,说:“我本来已经困住那东西,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逼出它的行踪。但没想到,地下忽然窜起一股强大的力量,破去了我的拳法。那股力量实在有些可怕,仿佛只是一道气息,却把我也抽飞了几十米。”
阿三听的睁大了眼,虽然在钟楼里,他借着海眼算计过连道真,可实际上,他很明白连道真的力量有多强大。要知道,连道真在钟楼对抗铜甲尸和阴尸联手,依然留有余力。如今,更是一道拳法的余波,就伤到了铜甲尸。
可以想象,能把连道真这种人毫无抵抗力的抽飞几十米远,那股气息究竟有多强大!
更重要的是,那只是气息!而不是真身。
换句话说,抽飞连道真的敌人,就像巨人对着蚂蚁吹出一口气,仅仅一口气,却让人无法抵御。
“这就是无数年来,始终无人能深入始皇陵的原因。”连道真叹口气,说:“这里的秘密太多,又危险到了极点。这次遇到的怪东西,我之前从未见过,也不知是从哪跑出来的。”
听着连道真的话,我忍不住看向始皇陵中心那座斜插在泥土里的庞大建筑。方圆数十公里的始皇陵,我们如今只在边缘便遇到了这么多的危险,如今真到了始皇陵的中心,还能活着离开吗?
可是,阴尸很明显逃往始皇陵的正中央,不去的话,这条线索就要断了。
我回过头来,心里既迷乱又有些惊叹。两千年前的一座帝王陵墓,无缘无故变成了荒凉之地,竟无人发觉。可以隐形的长虫,不知何物的断臂,甚至,地底深处可能也埋藏着什么庞然大物。
这里,竟然有如此多的秘密,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对于阴尸拼命拿走那条断臂,连道真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他很是不解的说:“按照你们所说,阴尸明显是有具体目的的。它应该是第一次来到始皇陵,为何好似对这里很了解?不仅拿走那条断臂,还懂得用铜屋中的血迹破去怪物的隐身,似乎短短时间里,它成长了很多。”
阿三点点头,说:“我从没遇到过这么怪的尸,它就像保留了生前智慧一样,如果不是浑身血肉掉的七七八八,我都以为它还活着。”
连道真面露思索之情,他看向铜屋,低声自语说:“说不定,它的确还活着。”
“你说什么?”阿三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觉得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