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葬-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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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下掌间的金属片,细长的眉毛扬了扬。然后他将龟壳和金属片都收起来,才对连道真说:“阴尸突然发难的时候,我本来是想让阿大治住它,但阿大突然回过身把我推开。然后,我就感觉遮天蔽日的黑雾笼罩过来。当时,我以为阿大也发疯了,可接着我才看清,黑雾里,竟全是人影。”
虽然我一直好奇甬道里的事情,但此刻听阿三这样一说,顿觉毛骨悚然。阿三看了眼铜甲尸,准确的说,是看它身上的伤痕,他接着说:“我当时下意识就把小小扔了出去,可能它以为我们遭到无法抵抗的危险,所以直接跑去找了你们来帮忙。不过,它的确猜对了。黑雾里的人影看起来像幻影,可它们的兵器却是真的能伤人。阿大护着我,边打边退,才几秒钟,就伤成了这样。如果不是及时发现那条暗道,说不定我们已经死了。”
“不过很幸运,我们还活着。”男孩把婴尸搂的更紧了,即便他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可说起甬道里的事,依然满脸后怕:“真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奇怪……像魂魄,却又能攻击实体,而且,它们很克制阿大。”
“应该是阴兵。”连道真突然开口。
“阴兵?”男孩一脸惊讶:“你说的,该不会是地下最深处的那种吧?”
连道真点点头,说:“应该就是那种,只有来自幽冥的阴兵,才和你说的有几分相似。”
我在一旁听的干着急,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便问:“你们说的阴兵是什么?”
连道真解释说:“你虽然在城市里长大,但一定听说过所谓阴兵借道的鬼事。”
我点头,说:“这个的确听说过,据说是死去的人,因为生前的执着,阴魂不散,会按照特定的模式重复生前动作。”
连道真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说:“你讲的对了一半,错了一半。阴魂不散的,就是阴魂,而不是阴兵。真正的阴兵,实际是地府幽冥中的鬼差,它们察觉某处有大量不散去的阴魂后,便会来拿下地府。你说的那种,只是幻象,既无阴魂,也无阴兵。”
我灵光一闪,想起甬道里那些工匠的白骨,说:“这么说来,我们在那里见到成千上万的尸骨,能感受到死气,却见不到怨魂,就是因为它们被阴兵拿去了?”
“应当是这样。不过……”连道真皱皱眉头,有些不解的说:“工匠含冤而死,有怨气而成不散阴魂,随后被阴兵拿走,这是正常。可如今甬道里再无阴魂,那些阴兵,又从何而来?”
这问题我哪知道,只得看向阿三。阿三也不是很明白,他耸耸肩,说:“有句名言,存在即是道理,它们在这里出现,肯定有原因。”
“想来……”连道真起了个头,突然就住了嘴,不再说下去。我想起他之前走岔路的时候,往另一个方向看了很久,而且面色凝重。说起来,那一处通道的确很诡异。所有的壁灯都亮着,唯独那里不亮。而且根据阿三所说,阴兵应该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连道真怀疑的很有道理,通道另一头,我们几个都没走过的地方,肯定藏着什么秘密。只是,连铜甲尸眨眨眼的功夫都差点被剁成了馅,这种秘密,我们还是别探究的好。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相比庞大的始皇陵,只能算最外围。始皇陵里的废墟多到数不胜数,但大多数,都是碎石组成的。只有极少数,是如建筑一般。说话间,我们来到一处半倒塌的房屋前。
说房屋,其实不太准确,因为它实在太小了。不用摸都知道,这是用铜做成了。虽然看起来像房子,但实际应该是装在马车上的。因为我在房子的旁边,看到一个只有半块的马首,以及严重变形的车轱辘。
这座高两米,宽一米多点的四方尖顶铜屋,早已不复往日的光滑。表面布满铜锈以及泥土,更是小半个都陷入了深黑色的泥土里。
阿三走到那里,蹲下来看了看,回头对连道真说:“它在这里呆过。”
连道真挑挑眉毛,上前两步也跟着看了下,点头说:“寒意留存,的确在这里呆过,而且时间不短。不过,这种铜屋很寻常,它这么想逃跑,为何要在这里逗留?真是奇……咦?让你的铜甲尸,把这东西弄出来。”
连道真的话,让阿三很是不乐意。他哼了哼,但还是对铜甲尸吩咐了几句。雄壮无比的铜甲尸跨步来到铜屋前,如成人大腿一般粗细的手臂环住整个铜屋,将其抱在怀里。随后,它浑身的肌肉爆炸性的突起,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他体内冒出,只是我吃过连道真给的解毒丹,闻起来还是那么清爽。
铜屋埋入土里的,有大半米左右。铜甲尸如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一般,用力将其一点一点拖上来,然后缓缓放倒在地上。随后,连道真和阿三都围了上去。我看见连道真指着铜屋内其中一块,然后阿三便发出惊讶的声音,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第二十九章 始皇陵(6)
我本来站的就不远,现在看他们神神秘秘的样子,更是忍不住探过头去。
铜屋并不深,借着上空的光亮,可以大致看到里面。我伸长了脖子,踮起脚,越过阿三的身子,顺着连道真的手臂,看到他正指着一块污迹。
“那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阿三这才注意到,我几乎要压在他身上。他猛地站起来,推了我一把,怒气冲冲的说:“靠这么近干什么!”
我哪知道他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很是尴尬的站在那,不知该怎么解释。可心里却想,你个小屁孩,要不是看你年纪小,直接把你推地上暴打一顿。
幸好连道真也跟着站起来,替我解了围,他说:“那看起来像血迹。”
“血迹?什么样的血能两千多年了还被你们看出来。”我很是怀疑的说。
“不懂就不要说话。”阿三一脸不屑的对我说。
我被他弄的很是上火,便说:“你懂你讲啊!”
阿三哼了哼,说:“我就算不懂,也比你知道的多!”
婴尸从他怀里站起来,呀呀叫着,仰着头倒竖起一根大拇指。我看的几乎要吐血,连一只尸都特么敢鄙视我!
连道真很是无奈的摇摇头,说:“对正常人来说,时隔太久,可能分不清什么是血。但对我们来说,可以根据其留下的气息,来判断这究竟是什么。”
“听到了没有,小绵羊!”阿三一脸蔑视的看着我。
小绵羊?我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你叫我小绵羊?我不甘示弱,张口回道:“小屁孩!不看你年纪小,屁股给你打烂!”
阿三出奇的愤怒,气的脸色通红,对我喊:“有本事你来!”
他身后的铜甲尸低声嘶吼着上前一步,硕大的胸肌,强势冲击着我的视网膜神经。我不屑的哼了哼,说:“看在小小的面子上放过你。”
婴尸听到我这样说,眼睛一亮,高兴的飞起来哇哇大叫。阿三一把将它拽下来,对我翻个白眼,说:“懒得和你说话。”
“谁想和你说话!”
阿三瞪了我一眼,气的咬牙切齿,但最后还是忍住不吭声。他转向连道真,说:“这里不是修建好之后,再没人来过吗?怎么铜屋里会有血迹?”
“倘若真没人来过,始皇陵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连道真说:“更何况,铜屋里的血迹太多,应该有个人死在里面,并且死的很凄惨。你虽然学会岐黄尸篇,但似乎对其它的东西了解并不是很多,倒是我刚才见你用龟甲的手法,似乎不是周易之流。”
“我没学过周易。”阿三说:“这片龟甲,是无意中得来的,我用的就是上面记载的东西。我找人鉴定过,那个老教授说,这片龟甲的历史,可能在四千多年前,比周朝还要古老。或许,是传说中的夏朝流传而来的。”
“吹牛!谁都知道,夏朝是个传说,就算真有这个朝代,那时候也是结绳记事,还不会写字呢。”我反驳说。
阿三冷眼看着我,说:“你难道不知道,早就有人找到八千多年前的龟甲或骨制刻符了吗。华夏大地,很可能在九千年甚至万年前就形成了文字体系,这是早有确凿证据的。你说的结绳记事,是在初中课本上看来的吧。”
我愣了愣,阿三说的没错,结绳记事好像真是初中学的……这家伙说的煞有其事,难道真的有人发现八千多年前的龟甲刻符?
我下意识看向连道真,却见他微微点头。连道真都这么说,那肯定就是真的,我顿觉脸色发烫,恨不得找个坑钻进去把自己埋了。
这时,连道真说:“你既然会那么古老的卦法,倒不如算一算,这铜屋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正准备算算,我也很好奇那只阴尸为什么要在这里逗留,谁知道老是被无知的人打扰。”阿三没好气的说。
我正尴尬着,只好抬头望天,装作没听到。
阿三取出那片古老的龟甲,又拿出两片金属,放进去,翻过来,合手晃了晃。忽然间,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然后便是阿三愕然又心疼的惊叫声:“我的龟甲!”
我转过头,却见他捧着龟甲,一脸肉痛的模样。一条裂痕,曲曲折折,几乎把整片龟甲撕开。
连道真皱起眉头,说:“这看起来,像天机反噬造成的,难道,这座铜屋的血迹,是不可算的?”
阿三咬着牙,恨恨的说:“难怪阴尸会在这里藏半天,它肯定是察觉到血迹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连我的龟甲都裂开了,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的血!”
“你的卦法来自四千年前,而铜屋却是秦朝的,倘若这真是人血,无论对方什么身份,都应该能算出来。除非……”
连道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连我这种不太了解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除非,留下血迹的……不是人!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铜甲尸找到的那条断臂。那玩意,看起来也不像是人类所有的。铜屋的血迹和那条断臂,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就在这时,铜甲尸忽然口鼻中喷出黑色的尸气,一手将阿三拢在身后,雄壮的身躯面向某个方向,并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它全身的肌肉紧绷,仿若遇到了强大的敌人一般。
我忙看向那一方,却什么也没看到,便问连道真:“你看到什么了没有?”
铜甲尸的动作太过突然,连道真也被它弄的微微一怔,在看了半晌后,疑惑的摇头,说:“没有发现。”
“阿大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的,它一定是看到,或者感觉到了什么。”阿三面色凝重的躲在铜甲尸身后,语气很是认真。
婴尸从他怀里探出口,看看阿三,又看看我们,大大的黑眼睛瞅来瞅去,也不知在看些什么。这时候,铜甲尸忽然更加深沉的嘶吼起来,它微微弯腰,好像随时准备出击。
阿三明显紧张了,他抱紧了婴尸,低声说:“有东西在靠近我们……”
我努力睁大眼,可除了一处处废墟,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铜甲尸的表现,却又让人心神不安。连道真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脸色慢慢开始变了。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真的有东西在靠近我们。因为就连我,都隐约感觉到,空气中多了一股怪异的气息。
那股气息很重,让人觉得身上好像多了些什么。我额头有些冒汗,忍不住挪动脚步想靠近连道真,却见阿三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