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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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说,谁划的第一,谁就是驸马!”柳劲松安慰褚治一句,见前面的朱为安已经将要到达采莲圃,手里更为用力气,奈何褚治没多少力气,终究比朱为安晚了半个船身到达。
朱为安已经在那歇息,瞧见柳劲松过来,脸上不由露出嘲讽的笑:“怎么,这回可没人拦你。”柳劲松没有理他,只是和褚治下了船,也坐在那歇息。
剩下三艘船这才陆续到达,最后一艘到达的小船,船上的两个人脸色都不好,若不是内侍在旁,他们俩能当场吵起来。见到这十个人都到了,内侍这才请他们上了一艘大一些的船,送他们回到岸边。
少年们进到原来等待的地方继续歇息,内侍已经到上面去回禀玉琳,原本以为内侍很快就回来,但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内侍回来,有人就开始有些心烦意乱,最后到达那艘船上的两个人开始在那叽叽咕咕,彼此不服。但碍着旁边有内侍,声音并不是很大。
剩下的人有些瞧热闹,偶尔劝上一句,柳劲松还是坐在那里,好像周遭的喧嚣都没放在耳边,褚治已经压低声音对柳劲松道:“柳家哥哥,等这件事完了,你要到我家去玩。”
“你若当上驸马,我还怎么去寻你玩?”柳劲松笑着道,褚治摇头:“柳家哥哥,我当不上的。”说着褚治压低声音,对柳劲松道:“我偷偷瞧了公主的神色,她很淡然,所以,必定当不上。”
“天家怎会让公主尊一个出妇为婆婆,你们两个,只怕都是官员收了贿赂选上来的,要有脸的,就该自己辞了才是。”等了许久,有人已经失去了一些耐心,又见褚柳两人在一起说话,忍不住出言讽刺。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褚治听到,褚治的脸一下红了,转身看着说话的人,那人背挺的笔直,看向褚治的眼里带有挑衅,柳劲松正要开口,猛地察觉到一道冷冷的眼看向自己,又忍了回去,对褚治道:“是人,总会遇到些事的,只要自己站的直,又何需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褚治点头道:“柳家哥哥你说的对。”见褚治不肯搭理,说话那人鼻子里冷哼出来一声:“怎的,被说中了,就要装缩头乌龟?还是不是个男人?”
“敢问尊驾,韩信此人如何?”柳劲松的手紧紧按住褚治的肩,瞧着那人沉声道。韩信甘受□之辱。这典故人人知道,说话这人再一细想,明白柳劲松是讽刺自己不过是那街上的流氓一流,脸上不由大怒,斜眼瞧着柳劲松道:“韩信,不过一个小人罢了。虽有将才却不够光明磊落。怎的,你要学他?”
这话是个人都忍不住,褚治又想起身,柳劲松又把他按下去,只是看着那人道:“我虽无韩信之才,可总比有些人连小人都不如来的要强一些。”
你?说话的人脸上怒色更甚,朱为安已经轻咳一声:“此地是什么地方?你们这样放肆?柳公子,你还是忍耐些吧。”柳劲松瞧着朱为安,勾唇一笑:“多谢朱公子提醒。”
目的虽已达到,可朱为安心头却升起不安,正要开口再说,已有内侍进来,开口念起名字,等念完方道:“这一回,请被念到名字的,随奴婢来。”
这和方才又不一样,没被念到名字的不由失望,褚治这回没被念到,他看向柳劲松:“柳家哥哥,努力!”柳劲松点头,拍拍他的肩就跟在内侍后面离开。
被刷下的除了褚治,还有方才那个阴阳怪气的和划船时最后到达的两个,阴阳怪气那个早已知道结果倒没多少失望,只是斜眼瞅着褚治:“怎的,还舍不得走?出妇之子,也好有脸。”
这回没有柳劲松劝说,褚治的手已经握成拳,就在要打到说话那人脸上时候有内侍过来:“请随奴婢前去拜见陛下。”被刷下来的,有一次拜见天子的机会,这是原先就知道的,谁知道这会儿就去,褚治和另外三人忙整理下衣衫,跟着他走出去。
走出屋子,褚治不由往二层望去,也不晓得这一次是要考校什么?柳家哥哥一定越过众人,成为永乐公主驸马的。
去了四个还有六个,这六人都坐在玉琳面前,六个人都耳观鼻眼观心,等待着玉琳说话。
隔着一道纱帘,玉琳望着这六个人,手在他们名字上一一划过,虽然已有了人选,可还要再过一关,不然的话,难以服众。想着玉琳开口道:“列位都是饱学之人,这一次,就考考列位诗词如何?”
这六人起身,齐声道:“谨遵公主之命。”玉琳示意他们坐下方道:“此时荷花盛开,美人采莲,本就是个俗题目,我不能免俗,诸位就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写出一首诗吧。”
有侍女走出纱帘,在每人面前放下笔墨纸砚。这六人各自接了,各自冥思苦想起来。
柳劲松捉笔在手,本想一挥而就,可是抬头却能看见纱帘背后的玉琳,这让他的思绪有些乱,怎么都觉写不出来,眼看已有人把诗写好,呈了上去,柳劲松却还是一个字没写,倒想起一句唐诗:美人如花隔云端。
这么一想,就晓得该写什么,柳劲松提笔把这一句写在上面,接着才续下去,等写完,一柱香正好燃尽,侍女走到柳劲松面前,把诗收了,呈给玉琳。
玉琳低头一瞧,瞧见这第一句,微微一愣,接着看下去,等看完全诗不由笑了,取了几首诗交给侍女:“这几首难分伯仲,还请呈给陛下,让陛下御览。”
侍女应是接了这诗,让内侍送呈皇帝。这动作让这六人心都不由跳一下,若能把诗呈给陛下,就算不得中选驸马,也是一件难得的事。
玉琳之后再没说话,她不说话,六人也不能妄动,风从窗子里吹来,吹的纱帘在那柔柔的动,但不管怎么动,纱帘都没被吹开。柳劲松不由想到那一日,在英国公府的水榭,风带着帘幕把珠帘卷起,那一眼的惊艳,只一眼,就愿赔上一生。
内侍已经回来,在纱帘前跪启:“陛下说,这三首诗首首都好,由公主自择。”这一声打断了柳劲松的思绪,已经听见玉琳的笑声:“果然连伯父都难以决策。”
说完这句,帘内久久不言,这也让人有些焦急,到底是哪三人?帘子掀开,一个侍女走出,来到朱为安面前道:“公主请您出去。”这一声让朱为安如被雷劈,自己竟不在那三人之中,这不可能?朱为安下意识地想要出口反驳,但还是忍住了,起身对纱帘拱手一礼就离开。
侍女已经走到另外两个人面前,说了相同的话,这二人虽也觉得有挫败感,但能成为六人之一,已经可以夸耀下了,行礼后离开。
只剩下三个,柳劲松看着另外两个人,从十五分之一一下成了三分之一,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
“诸位,都擅长什么?”纱帘后的玉琳再次开口,已有人起身:“禀公主,臣擅画。”
“没想到楚家也有丹青妙手,不错。”玉琳话音未落,另一人已道:“公主,臣琴棋书画都略会一些,夏夜无事,常于树下鼓琴。”
“早听的万家有人擅琴,谁知竟是你,不错。”玉琳说完才问一直没说话的柳劲松:“柳公子,你擅长什么?”
“臣,”柳劲松虽然觉得口中有些苦涩,但还是说出来:“臣久居边疆,并不擅长琴棋书画任何一样。”
玉琳哦了一声,另两个人脸上已经露出些许喜气,这不擅长任何一样,那就必被淘汰,接着玉琳的第二句话来了:”纵久居边疆,可是那己得你的母亲当日在闺中时,也是学过的。〃作者有话要说:三更,说到做到,啦啦啦。
第41章 择定
“公主所言甚是;不过边疆比不上京城;臣的母亲,尚要针黹劳作,偶得闲暇;也要教臣读书识字,琴棋书画这些;并不能,不能;”柳劲松微微停顿一下方道:“要学所费巨大;故此臣并不擅长。”
他说话时候;楚方两人脸上的喜色越发明显,很久之后纱帘后才传出玉琳的声音:“你有个好母亲。你们都下去吧。”本一吻玉琳开口,就是要择出驸马;但竟得到这么一句,三人脸上神色诧异,但还是起身行礼退出。
难道说永乐公主一个都不满意?别说这三人,就算是旁边伺候的都觉得奇怪,这十五个,可以算得上是佼佼者,而能走到最后的三个人,更是上上之选,永乐公主,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夫婿?随侍在旁的侍女心里奇怪却不敢开口相问,玉琳为人虽和善,但公主就是公主。
玉琳已经提笔,写了一个名字,放入一个匣中,密密封好:“把这呈给陛下,记得,除了陛下,任何人都不得开看。”侍女虽觉得玉琳后面一句有些多此一举,但还是应是捧了匣子出去。
玉琳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玉匣,写了一首诗放进去,这才把它交给侍女:“送给柳公子。”这用意已经十分明显,侍女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把惊讶之意给压下去,捧了玉匣就往外走。
楚柳方三人已经走到下面,虽然心中各有失望,但还是准备在内侍的带领下去朝见天子,能得见天子,也不枉进宫这一趟。就在三人跟着内侍走出去时,就见楼上下来一个侍女,手捧玉匣笑容满面,走到柳劲松跟前行礼:“柳公子,公主让奴婢把这匣子送来。”
楚方二人顿时都看向柳劲松,这什么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柳劲松被狂喜击倒,几乎说不出话来,更没有动手去拿那匣子。楚方两人看着柳劲松这样,恨不得伸手帮他去拿匣子,而不是任由他在这里呆站。
侍女并没催促,只是把玉匣再往柳劲松面前送去,柳劲松觉得手都不是自己的,指尖颤抖地把玉匣接过,想打开玉匣看看,可这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舍不得打开,只有把玉匣往怀里揣去,等回家再瞧,慢慢的,细细的瞧。
楚方二人见柳劲松这样,心中难掩失望,内侍都是聪明人,已经上前对柳劲松行礼:“奴婢先恭喜柳公子,不过还是请三位跟随奴婢前去参见陛下。”柳劲松请内侍站起,楚方两人想上前说恭喜,可又觉得有些酸意,但这两人毕竟是名门公子,那些酸意很快消失,双双上前对柳劲松拱手:“恭喜恭喜,今日还能称柳公子,明日就要改口。”
柳劲松也还了礼,内侍又催促一次,三人这才重又走出,此时楚方二人已经让柳劲松走在前面,柳劲松并没意识到这细微改变,离开此地往外走时,忍不住回头望去,却只见那楼阁,见不到楼上的心上人。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柳劲松眼里笑意温柔,等再过数月,就能好好地瞧瞧她的样子,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幸运,能拥一轮明月入怀?
拿着写有名字的匣子前往呈送皇帝的侍女走的很急,刚到半路就听到有人唤她:“朝露妹妹,你这样匆忙,想是永乐公主已经择好驸马?要把最后的结果呈送给陛下?”
朝露抬头,见了说话之人所着服色急忙止步行礼:“原来是暮云姐姐,早听闻姐姐得淑妃娘娘青眼,成为宫中女官,还没恭喜过姐姐呢。”
暮云走上前捏一下朝露的鼻子:“你我同时进宫,那时好的一个人似的,怎么你去服侍公主了,进宫就不来寻我了?你悄悄告诉我,公主选出的人是谁?我可告诉你,他们下了注呢,我要知道了,就赶紧去下一注,好赚点零花钱!”
朝露下意识地想说,但想到玉琳的叮嘱急忙道:“公主有令,这匣子只能给陛下瞧,姐姐,公主的话我可不敢违抗。”暮云的眉微微一皱,笑着去拉朝露的袖子:“你悄悄告诉我,我也不去和别人说!”
朝露还是摇头:“可不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