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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姻缘错,弃妃不承宠-第19章

小说: 姻缘错,弃妃不承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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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雅座的隔壁窗前,有一抹月白色身影一闪而逝。

“小——公子,怎么了?”若水见绮罗回头,便也跟着绮罗视线看去,却只看见二楼那扇正被人关起的窗户,她不由疑惑蹙眉。

“没,没什么,我们走!”绮罗下意识摇头,敛去眸底的黯然,转身再次往前走去。

可是,此时她的心底却早已掀起澎湃的浪潮,因为方才她所看到的那抹身影,好像是——他!

真的是他么?可他又为何会来这种地方??

**

正文 梅林绝舞

听着笛声中所透露出的壮阔豪迈,绮罗猜测,这吹奏者应当是一位胸怀宽广,心系天下苍生的伟岸男子。

绮罗心中愈发好奇了,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他会出现在这茫茫大风雪的天气里,难道他也是同她一样,是因为有着浓到化不开的心事,或者是因为他爱的人不在身边,所以他才寻来了这处静谧幽远的雪谷,只为寄托那一腔情思?

风声萧瑟,那笛声,却似是带了一丝魔力。

绮罗听得入神,眸中,已是荡起了潋滟光泽,胸腔中,更是如水波拍岸,激起一股股澎湃的浪潮。

彼时,绮罗双脚竟是下意识调转了方向,循着寒梅的冷香,踏着皑皑积雪,朝着笛音传来的方向寻去。

当鼻尖萦绕的寒梅冷香愈发浓烈,当耳边回旋的笛音更加清晰,绮罗已是站定在一处空旷的梅花林里,看着成片连绵的梅枝上,那数不尽的被雪覆盖着的,或是绽放,或是含苞的嫩黄花萼,她已是惊艳到连呼吸都忘记了。

“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着花迟。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

绮罗轻声吟道,世人皆道梅花品格高洁,不畏严寒独自开放在深谷,可是,又有多少人是真正懂得梅之高标逸韵?

此时,绮罗听那笛声似乎是顿了一下,但不过只是一瞬,也许是只吹笛人换了口气,接着又再次恢复到之前的恢弘壮阔。

身处在这样一处诗情画意的所在,耳畔,又有那袅袅盘旋动人心弦的笛声伴奏,那一刻,绮罗的血液中忽然张狂起一种冲动,那种冲动令她足尖一点,纤长的手臂伸展开来,素手扬起,那与雪光同色的宽大披风顿时随风飘起,兜兜转转间,原先积在上面的雪花亦是纷纷扬扬飘洒开来,竟宛如一朵开在半空中的巨大的白色蔷薇花朵。

披风落地,绮罗忽而纤腰一拧,足尖掠起,舞出了最为美丽动人的舞蹈。

她压抑了太久,她需要途径纾解!

今日既得机会,在这美丽到几可入画的梅花林里,就让她在出嫁前,再为娘亲舞一曲吧!

她真的好想好想娘亲啊,她想念十岁之前和娘亲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她想念娘亲在灯下教授她点点滴滴的场景,她更想念在那雪后的竹林中,娘亲手把手教她舞蹈的回忆……

娘亲,您看,阿萝即使与娘亲分开这么久,也并未荒废娘亲曾经所教授给阿萝的舞蹈。

人人都道她庄绮罗是无盐丑女,无才无德,根本匹配不了天下无双的睿王爷,可是又有谁会知道,她无名,也许,只是因为她从不愿在人前显露而已。

众人皆称赞帝都第一美女李语情才貌双全,善良温柔,可是人们又哪会知道,她,才是那个既有仁心悬壶济世,以救苍生为终生信仰,又善良大度,从不会计较那些人背后对她谩骂,有求于她时,却又嬉笑逢迎嘴脸的,有着最为纯净心灵的人。

绮罗的舞极为动人,盈盈纤腰不盈一握,轻盈飘逸如纷飞的蝶儿。只是她从不在人前舞,因为她的舞是娘亲亲自教授,只用来宣泄心情而已。

素手摇曳,舞出了千变万化的魅惑风流,纤影重重,荡起了阵阵冷香,

她的舞时而安静飘逸,如山涧里清清泉水叮咚流响,时而疯狂,如风暴来临前,那高天上的雄鹰展翅翱翔迎击暴雨的风采。

雪花飞舞,盘旋在她周身,似乎也在陪着她一起舞蹈,墨发飘扬,遮住了她的脸,她的眸,如水的云袖飞扬,空气中,似乎也荡起了一圈圈泛着寒梅冷香的涟漪……

绮罗就这么舞着,疯狂的舞动中,她忘记了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种种屈辱和难堪,也忘记了夜夜难眠时的彷徨与无助。

而那吹笛的人,似乎是发现了有人闯入了这片梅林,有那么一刹那,笛音停止,梅林中,只剩风声。

绮罗此时,舞至酣处,却是无法停下来,她就这么舞着,没有笛音伴奏,就让雪花来给她伴舞。

不过,许是那吹笛之人也是万分惊诧竟有人舞得如此动人心魄,他不过是停顿了半晌,笛音便又再次响起,而这一回,却是由壮阔豪迈的气势渐渐转为婉转的悠扬……

绮罗舞了多久,他便吹了多久的笛子,直到绮罗再也舞不动了,脚尖处传来一阵刺痛,她旋转,再旋转,如同一只被暴风雨打湿了翅膀的蝶,渐渐扑落在地。

终于,绮罗停了下来,而笛音也在此时戛然而止。

此时,绮罗已然力竭,她大口地喘着气,心中却是一片发泄过的敞亮开阔,她已无意知晓究竟是何人吹奏着笛音在为她伴奏,她捡起落在地上,已然积了一层雪花与梅花花瓣的披风,最后看一眼这片美丽至极的梅花林,她转身离开。

梅林深处,暗香浮动,似乎有着一双满含了深意的眼眸正悄悄凝视着纱巾蒙面,身影渐远的女子……

直到绮罗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梅林中,忽然响起一道深沉魅惑的嗓音,“查清楚,她是谁!”

而在离梅林还有一段距离的一处小坡上,一道墨色身影孑然独立,那对堪比这世上最为璀璨的宝石的蓝色瞳眸,颜色正渐渐转深。

正文 清雅如莲

望江楼,雅间。

这是一间布置精雅的房间,临窗,视野极好,站在窗前,一眼便能看到浩淼壮阔的春明江。

此刻,楼外是漫天的大雪过后的天寒地冻,江水也都冰冻三尺。触目皆是银白的世界,早已无从分辨那一江春水。

屋内燃着火炉,暖意缭绕,水仙淡雅的香气静静弥漫开来。

一身月白衣袍,清雅如莲的男子独立窗前,冰冷的风夹着雪花飘进,落在他俊美绝伦的脸上,立刻便被暖气熏化,变成了水珠滚落颈中,他却恍若未觉,只是定定看着窗外,眸光空远,不知在想着什么。

“嗤,三皇兄,你果真要娶那个女人?”戏谑鄙夷的嗓音响起。

此时,白袍男子身旁走过来一名紫衣公子,俯身看着出现在楼下的主仆三人,细长的眸上扬,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啧啧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未来的三皇嫂委实如传言一般毫无姿色,甚至还不如她身边的那两名丫鬟呢。”

他顿了顿,忽然一挑眉,眸中划过促狭的亮光,“哈,我知道了,三皇兄,其实你是看上那两名丫鬟,所以就借娶庄家小姐的名号,实则是想要收了那两个俏丫鬟,你说我猜地对不对?”

这白袍男子便是睿王秦惊鸿,紫衣公子则是他的五皇弟端王秦慕冰。

面对秦慕冰的嘲讽,秦惊鸿墨眸一沉,并没说话,只是冷冷睇了他一眼,合上窗户转身走开。

可是只是一眼,那其中的寒冽之意却令秦慕冰心中生生打了个冷战,方才还嬉皮笑脸的模样顿时收敛起来,他知道,他刚刚说的话似乎是已经触到秦惊鸿的底线了。

不过,他心中对这桩婚事也是确实十分好奇,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询问秦惊鸿,今日不知是否能解开他心中疑惑。

两人入桌坐定,幽幽的水仙花香弥漫在空气中,秦慕冰正思虑要怎么开口,此时,屋内另一个一直沉默地在牛饮的蓝袍男子忽地抬起醺然的眼眸,替他问道:“三皇兄,你真的要娶那个女人?”

“圣旨已下,四皇弟又何必多此一问?”秦惊鸿神色淡漠,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眸底划过一道不动声色的厌恶。

“圣旨?恐怕这圣旨还是三皇兄亲自去向父皇求来的吧!”

若在平时,秦悦风是绝对不敢如此和秦惊鸿说话的,秦惊鸿虽然只大了自己两岁,可是他却自有一种天生的威严令人畏惧,可是今日,秦悦风却是借着酒劲指责起他来,着实令坐在一旁的秦慕冰为秦悦风捏了一把冷汗。

“四皇弟,你醉了!本王不与醉鬼说话!”秦惊鸿眉心拧起,浑身乍然散发出冷冽如刀的气息,他长身而起,拂袖便要离去。

秦悦风见秦惊鸿要离开,急得脸色涨红,脑子一热,忽而冲口而出,“你,你这么做,到底要置胜男姐于何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秦惊鸿闻言,脚步猛地一顿。

那一刹那,不但是秦慕冰,就连醉酒的秦悦风都感觉到室内原本温暖的温度骤然下降,那一袭白袍周身似是笼罩着比窗外严冬的寒风还要凛冽的气息,杀气倏然而出。

但也只是瞬间,那令人胆寒的气息又再次消弭,连同那清雅如莲的男子同时消失。

“砰!”片刻后,架子上的花瓶忽然无故爆裂,散落成千百块碎片,铺了一地。

秦悦风的酒早已吓醒,他瘫坐在椅子里,脸色灰白,而秦慕冰则是看着那一地花瓶碎片,眼底涌动起莫名的亮光。

看来,秦悦风方才那一番话并不是胡言乱语,这一道圣旨赐婚,可能真的是三皇兄亲自去向父皇求来的。

但,他却不明白,三皇兄明明心有所属,而且父皇早已应允不干涉他的婚事,他又为何会有此举?

正文 大婚被拒

**

正月十六,雪霁天晴。

这一日,也是睿王大婚的日子,可是纵观整座帝都城,甚至是睿王府,都没有半分喜气,这不由更加坐实了那些传言。

秦惊鸿素来就有贤名,受百姓爱戴,所以此时,人们情感的天平更是倒向了他,连带着,也愈发讨厌憎恶起那个竟敢要挟睿王娶她的庄家无盐女了。

当绮罗的花轿停在睿王府门前时,周遭并没有礼乐鞭炮声,有的,不过是百姓们唏嘘不已的嘲讽嗤笑。

大红的盖头下,她依然素颜清淡,不施脂粉,并没有因为今日的特别而浓妆艳抹。

可是此刻,听着外界那些不堪入耳的嘲笑声,绮罗却是暗暗咬紧了唇角,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如纸。

送亲的花轿尴尬地候在睿王府门前,除了周遭百姓的嘲讽,新郎根本就不见人影。

“姑娘,这可怎么是好?新郎官还不出来,吉时就快过了!”肥胖的喜娘搀扶着绮罗走出花轿,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她做喜娘那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场面,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早听说睿王爷不愿娶庄家小姐,看来果真如此啊,她心里直后悔当初自己真不该贪那红包而接下这笔生意。

绮罗步下花轿,闻声抬眸,隔着大红的盖头,定定凝望着睿王府紧闭着的大门,秀美的眉峰已紧紧蹙在了一起,那张并没有因为今天的特别而精心妆扮的平淡容颜上,脸色早已变得惨白如雪,细密的贝齿亦紧紧咬着下唇,唇上早已泛起了丝丝血色。

纵然早已知晓今日迎接她的绝不会是盛大隆重的婚礼,纵使心里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是如今,当她真的面对这样的冷遇和嘲讽,当周围那些百姓口中淬了毒的话语,刀一般刻在她身上,她的心还是无法抑制地狠狠颤抖起来,一股彻骨的凉意渐渐从脚底爬上了脊背。

这一生,她还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那一刻,她竟是有一种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

可是,她却不能逃,况且,她也无处可逃!

她在心里轻叹着,从一开始,她就给自己编织了一张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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