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御天下-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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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太弱了,我懒得动手。”情云张了张嘴,打了个蛇族表情的哈欠,“杀那些蝼蚁,有什么乐趣可言?要我动手,至少也要像小蝴蝶那样的对手,才能激起我的兴趣,我睡一会儿,你快赶些路吧,到了记得叫我,跟你一起出门可真麻烦,那么多只灵兽,竟然没有一只肯服你的,还得用灵马这种跑的这么慢的动物……”
文启言轻轻的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有些自嘲的笑容,用马鞭在半空打出一个鞭花,催着灵马快速的向南而去。面对情云随口而来的抱怨,文启言却是无话可说的,几日前自己说要前往天坠山,却被莫如云派来的人叫去了祭祀塔。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莫如云没有阻止文启言前往,而只是让他把时间延后即日,理由很简单,现在天坠山的死牢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死囚,其他的部分正在被陆续的运到那里,去早了还要等,没必要浪费时间在等待上,从帝都到天坠山,乘骑灵兽的话,只要半天时间,皇宫的驭兽房里面有很多被用秘法训练出来的无主灵兽,你随便找一只乘骑就是了,哪怕不是速度型的,也就是大半天的工夫。
文启言想了想,觉得也对,就在帝都里又多留了几日,顺便修改了一些“仙商”们要进行的下一步计划。但是,变故偏偏就发生了,在昨天傍晚,文启言准备去挑选今天中午出发要乘骑的灵兽时,却被所有所有的灵兽拒绝了,御兽房四百多头灵兽,不管是什么类型的,但凡是被文启言接近的,都冲着他呲牙咧嘴,一副恨不得挣断缰绳吃掉他的凶狠表情。
于是,文启言悲剧了,不得不无奈的跟着侍卫又去了御马房,从饲养的拥有部分灵兽血统的灵马中挑选了一匹跑的最快的冲作了前往天坠山的坐骑,再快的灵马,速度也要比灵兽慢上一半,所以,为了不赶夜路,文启言不得不在开城门之前就从皇宫出发,带上睡眼惺忪的情云,赶到了帝都的南门。
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文启言才勉强算是进入看了天坠山的地界,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天坠山用来关押死囚的谷地。
面对收到了消息,前来迎接的侍卫,文启言只是无力的朝他们亮了亮令牌,便一言不发的走进了为他准备的休息用的房间。一整天的长途跋涉,即便灵马有意的减少了颠簸,但对文启言的身体来说,却也是巨大的消耗了,他一进屋子便躺倒在了床上,连缠绕在他脖子上的情云都忘了解下来,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情云露出了一个蛇形状态的微笑,离开文启言脖子,落到了地上,变成了人形,往桌子旁边一坐,眯起眼睛打量起文启言来。
说实话,开始的时候情云不喜欢文启言,恩,确切的说是讨厌,非常讨厌,他始终不理解,像文启言这种没用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得到风清水的宠爱,成为地位尊贵的平亲王,要知道,历代的妖王虽然会为了维续金狼族的存在而留一个金狼族的侍臣在皇宫里,但至多,也只是给一个高等一些的侍臣的位置罢了,从来没有出现过金狼族的亲王,哪怕是最最低等的平亲王,也没有过!平亲王是什么?是妖王的有名位的后宫!怎么可以是这种弱小的人有资格觊觎的呢!
情云曾经想过要暗杀掉文启言,这可以算是情云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对文启言这种没有还手之力的人动手,但是,血罂粟制止了他,血罂粟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你想因为自己的嫉妒而毁掉陛下的棋子么?第二句是,除了王族,你见过有别的仙族的人把“现”学修炼到天之境么?
血罂粟的话提醒了情云,棋子,没错,文启言只是一个棋子而已,自己何必要去跟一个棋子过不去呢?!自己这是怎么了?嫉妒?真的是嫉妒么?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嫉妒陛下身边的人,自己,只是陛下的副隐卫长而已啊,陛下,恐怕根本就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吧?难道,自己竟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一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人了么?
让自己彻底的冷静下来之后,情云感觉自己似乎不是那么厌恶文启言了,至少,已经没有想一刀剁掉他的想法了。而最近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更是让情云对文启言隐隐的有了一些好感,他很懂得分寸,每时每刻都在恪尽职守的扮演着他该扮演的“棋子”的身份,只要没有风清水的召见,他就一直呆在他的金玉殿,安静的做着风清水交给他的事情,而大祭司殿下似乎也说起过,他所作的事,带来了不菲的国库收入。
有钱才能给士兵配备更好的武器,有钱才能供养更多的军队,因此,在情云看来,单是能为大祭司殿下分忧这一点,这个文启言就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否则,以他以前对文启言的厌恶,是绝不可能接下保护文启言这种任务的。
休息了一夜,直到日上三竿,文启言才勉强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前一日的奔波浪费了他太多的体力,以至于睡了一夜,他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打开窗户,眯起眼睛看了看太阳,知道已经过了吃早膳的时间,文启言识趣的没有喊人伺候,而是径直从行囊里取出了准备用作前一天午饭的干粮,随意的吃了两口。他知道,在这种地方,他的这个“平亲王”的地位恐怕是更遭人鄙夷的,与其自取其辱,不如给彼此都留一点脸面。
“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陛下和大祭司那里,我可没法交代。”情云推门而入,把拎在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我让人给你留了早膳,过来吃一些吧,一直吃干粮,你可没有力气回帝都。”
“谢谢。”文启言丝毫没有因为情云不客气的言辞而恼怒,只是淡淡的一笑,朝他点了点头,缓步走到桌前,打开食盒,把里面的吃食一样样拿出来,拿起筷子,低着头,优雅的吃了起来。
“怪不得陛下会宠爱你。”情云愣了一下,转身往门外走去,“快些吃吧,一会儿我带你去见那些死囚。”
'第二卷妖王行 第二十八章不会兑现的诺言'
文启言少少的吃了一点东西便放下了筷子,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前一天的颠簸不仅仅让他体力透支,似乎连他的胃口坏掉了,只吃了几口东西,便觉得再也吃不下了,索性起身出了门。
“只吃这么一点么?”情云回头看了看桌子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食物,转向了文启言,“身体若是垮了,我可没能耐把你弄回去。”
“已经吃饱了。”文启言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以手扶墙,有些勉强的站直了身子,“我们去看一下那些死囚吧,运河的工事,不能耽误。”
“跟我来吧。”情云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向右边的廊道走去,“离我不要太远,那些家伙,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虽然被封住了仙气,但如果是对付你的话,恐怕只用肉体的力量就足够了。”
“我知道了。”文启言扶着一切能够到的东西,尽量让自己跟得上情云的步伐,竭力节省自己的体力,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他要面对的人,是需要立威的,体力,绝不能无谓的浪费。
虽然对文启言不屑,但因为在之前收到了莫如云从帝都让长信鹰送来的信函,一众狱卒们还是不敢把对文启言的不屑表现的过于明显,但至于一些其他的小手段,狱卒们倒是不吝使用的。比如,为了让死囚们给文启言找麻烦,明明知道文启言不会过早起身,他们在天没亮的时候便把一个个死囚从牢房里赶了出来,集中在了广场上,告诉他们,妖王陛下面前当红的平亲王殿下要来视察,于是,等文启言真的来了的时候,那些死囚们已经被火辣辣的太阳晒了大半个上午了。
带着文启言来到了广场,看到广场上死囚们怨毒的目光,情云便明白了这些狱卒们心里打的小九九,朝着他们扫去了一眼,带着警告的冷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再做别的什么。
看到情云的目光,狱卒们本能的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心里不免恐慌了一些时候,直到见情云在一旁坐了下来,不再看他们了,才松了一口气,心道是,这事应该是就这么过去了,虽然副隐卫长大人有些不高兴了,但却没有对自己这些人施以惩罚,看来他对这个一无是处的平亲王也是极为不满的,不禁又得意的站直了身子。
情云看明白了这些狱卒的想法,文启言有怎会看不明白,他深知情云现在这么做是为了要看看自己会怎么做,确切的说,是想变相的考验一下自己,不禁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心中有了计较。
“哪位是狱卒的头目?”文启言微笑着走进狱卒们,一脸的谦和,让狱卒们更是认定了他就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儿。
“我是。”狱卒的头目是一个比文启言高半个头的壮汉,径自从狱卒中走了出来,不客气的走到了距离文启言不足半尺的地方,也不行礼,傲慢的瞟了他一眼,“有什么事?”
“伪造命令,私聚死囚,按仙国刑律,当斩。”文启言话音刚落,一柄细剑便刺穿了狱卒的喉咙,“不尊主上,依仙国刑律,由主上亲手执断喉之刑。”
狱卒的头目伸手捂住往外喷血的脖子,吃惊的看着手握细剑的文启言,喉咙里咕噜了两声,似是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能说的出来,便“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只余两只不甘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文启言的脸。
看着狱卒的头目死了,其他的狱卒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文启言,暗道,不是说金狼族都是只能修炼“现”学的么?怎么他,他还能修习武技?他,他竟然能把头儿杀了,这,这也太诡异了吧?!
“谁是他的副手?”文启言缓缓的收了佩剑,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向了其他的狱卒,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回,回文殿下的话,属,属下是他的副手。”狱卒们互相看了看,知道躲不过,便把一个矮个的狱卒推了出来,矮个的狱卒有些惶恐地走到距离文启言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跪下行礼,生怕做错什么惹怒了这个看似文弱,实则凶蛮的平亲王。
“欺瞒主上,依仙国刑律,当斩。”文启言微笑着向跪在地上的狱卒走近了一步,低头,突然,右手变成了锋利的狼爪,狠狠的朝着那个狱卒的后颈砍去,狱卒未来不及再说一句话,便再也没了说话的机会,他的头骨碌碌的滚到了文启言的脚边,被文启言厌弃的一脚踢开,等文启言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一副温和的笑容,“咱们不理这个死了都碍事的家伙,恩,谁是狱卒长的副手?没在这里么?”
“属,属下是。”看了文启言的一应做派,真正的狱卒长的副手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原地,惶恐的朝着文启言行了个大礼。
“恩,你以后就是狱卒长了。”文启言浅浅的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向死囚们走去,“这里太脏了,找个人打扫一下,狱卒长大人。”
“是,是,文,文殿下。”新任的狱卒长看着文启言指尖不断滴下的鲜血,本能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恭敬的朝着他的背影行了个礼。
没有搭理新任狱卒长的讨好,文启言径直走近了站在广场中间的死囚们,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缓缓地走过每一个死囚的身边,偶尔会用他还带着血迹的手拍一拍某一个死囚的胳膊或者肩膀。
目睹了文启言刚才斩杀狱卒的举动,不少死囚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神色,甚至有几个还在他经过身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