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系列之玫瑰公爵-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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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鲁汉就率领500多人、几十辆马车赶往尼德兰,妮娜和班德留下来坐镇大本营,临行前鲁汉再三交待,在他回来之前新教盟军绝不可轻举妄动,即便圆桌会议上做出了决定,也让她以圣火骑士未归,不能擅算行动为由推委拖延,妮娜一一答应下来,鲁汉这才放心地带人上路。
当鲁汉带人前往尼德兰运输枪支弹药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罗马帝国心脏——纳也纳,一场风暴正在席卷帝国的权力中心。蒙萨克伯爵从前线秘密回到维也纳,伙同瓦伦斯坦的儿子蒙特利尔,联合了一批对蒂利公爵素有不满的贵族四处散布谣言,声称蒂利公爵意欲拥兵自重,不思打败瑞典人,却总想到把军队带到捷克自立。
凑巧的是,谣言四起没两天,蒂利公爵兵败、后退至捷克境内的战报就传到了维也纳,帝国皇帝费迪南二世当即勃然大怒,立刻诏令撤消蒂利的职务,将他押回维也纳治罪,并火速释放瓦伦斯坦,重新任命瓦伦斯坦为帝国和天主教联军的统帅。
不过,费迪南二世欲亲自绞死蒂利的愿望终究没能实现,在捷克北部的最新一轮决战之中,帝国和天主教联军再次被瑞典军击败,蒂利公爵阵亡,至此,帝国北部和中部的大部份领土沦陷。
瓦伦斯坦虽然东山再起,可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个烂到了骨子里的烂摊子!他辛辛苦苦拉扯起来的雇佣军已经在蒂利手里毁灭殆尽,帝国北部和中部大多沦陷,瑞典军兵锋正盛,在帝国的西北部,新教盟军对帝国腹地的威胁甚至尤甚至瑞典人……
沐浴更衣之后,瓦伦斯坦神色阴沉地来到了书房,蒙萨克、蒙特利尔以及一些瓦伦斯坦的老部下早已经神色恭敬地恭候在那里,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已经将帝国的地图摆到了桌案上,上面还有他特意标出来的天主教和新教的对阵形势图,地图上,分别代表瑞典军和新教盟军的两个腥红的箭头颇为刺眼。
瓦伦斯坦已经年岁不轻,加上刚刚经历了一场牢狱之灾,气色还显得有些灰败,本来他还打算休养一阵子,可战况险恶,帝国危急,皇帝陛下也是一天三次催促他组织军队奔赴前线,他也是顾不了这许多了。
蒙萨克是刚从前线逃回来的,对前线的战况最是清楚,由他负责向瓦伦斯坦介绍当前的最新局势。
“大人,现在的局势是,帝国的北部和中部地区已经彻底糜烂,除了易北河的中下游流域仍有一部份贵族在作零星的抵抗之外,别的地域已经尽归新教阵营了!蒂利公爵的部众也已经被彻底击溃,只怕很难再组织起来了,而各诸候的私兵又在上次被召集一空,这次怕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这里先介绍一下当时神圣罗马帝国以及欧洲绝大多数国家的兵役制,普遍的形式是由贵族出钱圈养私兵,遇有战事的时候,国王或者大公发布征召令,这些贵族就带着各自的私兵汇集到一起,就组成了一支军队。
除了这部份贵族的私兵之外,军队兵员的另外一个主要来源就是雇佣兵,在当时的欧洲雇佣兵现象非常普遍,这些雇佣兵大多由各地的流民组成,他们没有土地,没有归属,专门以当兵为职业,只要给钱他们可以为任何国家效力,不过这些雇佣兵军纪普遍很差,不但敌人要抢,自己人也要抢。
上次瓦伦斯坦奉命组军对丹麦作战的时候,帝国境内各诸候的私兵就大多被召集一空,现在这支军队在蒂利手里毁灭殆尽,所以蒙萨克才会说指望不上这些贵族了,帝国皇帝费迪南二世虽然任命瓦伦斯坦为统帅,实际上却只是给了他一个头衔和相应的权力,并没有一兵一卒给他,所有的军队都必须靠他自己去召集、去筹建。
瓦伦斯坦以右手习惯性地揉了揉左手中指上的大钻戒,一众贵族就都屏住了呼吸,因为他们知道瓦伦斯坦已经有什么决定了。
阴沉沉地打量了众贵族一眼,瓦伦斯坦沉声说道:“没兵就出钱,按各诸候领地的大小出钱,兵源不是问题,只要有钱多少人的军队都能召集起来,不过,这并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情。”
蒙萨克一呆,问道:“那眼下最要紧的是什么事?”
瓦伦斯坦沉声说道:“目前新教叛军和瑞典军兵锋正盛,正面接战必败无疑,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两件事,其一,分化新教同盟,其二,刺杀古斯塔夫,只要办好了这两件事,就可以一举扭转局势。”
蒙萨克叹息道:“分化新教同盟或许可能,可要刺杀古斯塔夫谈何容易。”
瓦伦斯坦阴声道:“事在人为,没试过怎知行不行?这事我会去向皇帝陛下提,恳求他派出暗月小组的成员协助行动。”
听瓦伦斯坦提及暗月小组的成员,蒙萨克忽然心头一动,说道:“大人,说起皇帝陛下的暗月小组,索菲雅小姐如今正被扣留在荷尔斯坦因堡,要想分化新教同盟,她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索菲雅?”瓦伦斯坦闻言一呆,脑子里立刻幻起一个美艳绝伦、狐媚入骨的倩影来,像他这种已经年过六十的老头子想起她都会忍不住蠢蠢欲动呢,当时就欣然点头道,“那好,分化新教同盟和刺杀古斯塔夫这两件事就由索菲雅小姐一并去办,她有什么难处有什么要求,尽一切可能满足。”
第一卷 战火燃烧的罗马帝国 第五十章 阿姆斯特丹的艳遇
经过十几天马不停蹄的急赶,鲁汉率军抵达尼德兰边境的德伦特地区,驻扎在德伦特区的尼德兰士兵发现鲁汉一行人之后如临大敌,立即加强了戒备,为了免于发生误会,鲁汉只好下令军队后撤到足够安全的距离,然后只带莱昂纳多前往尼德兰的边防军营。
年轻的尼德兰军官反复检查过瑞典国王古斯塔夫的国书,确认无误之后才让鲁汉在营中稍候,并火速派人通知行德伦特行省的总督。
对于尼德兰,也就是现在的荷兰,鲁汉当然绝不陌生,最早的资产阶级革命就发生在荷兰,那是16世纪末、17世纪初的事情,等到了30年战争的时候,荷兰的资产阶级革命早已经完成,资本主义经济已经在尼德兰焕发了勃勃生机,在短短的几十年间,荷兰的经济就蒸蒸日上,国势隐隐有超越法、英、西、丹麦等传统大国的架势。
不过由于尼德兰地域狭小,再加上地处几大强国的夹缝中间,所以行事一贯低调,尼德兰倾向于新教,却从不明目张胆地和新教国家合作,对于神圣罗马帝国提出的巨额借贷,基本上也是有求必应,所以和混战双方都保持着不错关系。
德伦特行省总督麦麦里昂得到消息之后,不敢怠慢立刻乘坐自己的豪华马车连夜赶到边境线上的军营里接见了鲁汉。
“圣火骑士先生,这位是我们尼德兰德伦特行省的总督麦麦里昂先生。”
在兵营里,年轻的尼德兰军官隆重地向鲁汉介绍了他的长官麦麦里昂,麦麦里昂大约三十多岁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腮边留着中世纪西欧人传统的络腮胡子,浓眉大眼,轮廓分明,居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鲁汉脸上堆起虚伪的笑意,右手抱胸弯腰行礼道:“麦麦里昂大人,见到你可真是荣幸。”
麦麦里昂礼节性地脱帽还礼,脸上的表情同样显得客套,说道:“尊敬的圣火骑士,请先允许我对你们新教徒在罗马帝国北部的不屈抵抗表示最诚恳的敬意,也为了我们尼德兰没能在你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伸出援手表示深切的歉意。”
鲁汉忍住把这家伙的俊脸打成猪头的冲动,微笑道:“麦麦里昂大人言重了。”
麦麦里昂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事情紧急,为了免于被帝国的间谍发现圣火骑士的行踪,我们今晚就得出发前往阿姆斯特丹,不过很遗憾,你的军队和车队必须逗留在国境线上,不能进入尼德兰境内。”
鲁汉愕然道:“连车队都不让进?那如何运输军火?”
麦麦里昂道:“我只接到命令,负责把圣火骑士接往阿姆斯特丹,剩下的事情并不太清楚,不过我相信上面必有安排,圣火骑士放心前往便是。”
鲁汉沉思片刻,凛然点头道:“也罢!”
很快,麦麦里昂的豪华马车就离开了边境线,只是麦麦里昂和鲁汉都没有想到,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一骑快马就从军营里疾驰而出,顺着麦麦里昂的豪华马车一路追了下去,帝国的间谍和眼线,当真是无处不在啊……
经过两夜一天的急赶,到了第二天深夜时分,阿姆斯特丹终于遥遥在望了,麦麦里昂指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自豪地介绍道:“圣火骑士,前面就是阿姆斯特丹了,最高处最明亮的那盏灯就是港口的导航灯塔。”
鲁汉闻言望去,虽然是黑夜时分,并且还隔着老远,可他仍旧感受到了阿姆斯特丹港的繁忙和兴旺,就算是在深夜,也不断有大型的帆船前来停泊,忙碌的搬运工们正不断地将船上的货物搬到码头上,吵杂的人声此起彼落,老远都能听见。
正和麦麦里昂欣赏阿姆斯特丹的夜景时,鲁汉忽然听到笃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又是三声同样的闷响,马车似乎也轻轻摇晃了一下。
鲁汉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几乎是他刚反应过来,马车的四壁就被什么东西猛地掀了开来,目瞪口呆的麦麦里昂还没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被鲁汉抱着腾身而起,两人的身形刚刚离开座位,一簇密集的箭矢就已经插满了两人刚才坐着的座椅上。
“有刺客!快保护麦麦里昂大人!”
鲁汉在空中将麦麦里昂抛落,交给他的几名侍从,自己则漂亮地凌空一个翻身落在了马背上,然后挥剑斩断马车的辕木,策马往前飞奔,鲁汉刚刚逃走,几骑快马就从周围的暗影中冲了出来,衔尾疾追。
麦麦里昂惊魂甫定,却很快就判明这些刺客行刺的目标是圣火骑士而不是他,当时就翻身爬起,厉声喊道:“快去警察局,多派些人手来,不要放走一个刺客,快去!”
如果大家有心,就能够发现,麦麦里昂的第一反应即不是逃命,也不是让警察去救圣火骑士,而是截杀所有的刺客!显然,刺客的出现让麦麦里昂担心,帝国可能会察觉尼德兰和新教阵营的合作,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截杀这些刺客,封锁这条消息。
鲁汉策马狂奔在阿姆斯特丹效外的旷野上,几骑如影随行在后面紧紧相随,他已经发现情况不太乐观,刺客似乎是冲着他来的!并且刺客的坐骑也比他的坐骑要快,这会功夫,双方的距离已经拉近不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刺客似乎没带火枪,或者是怕枪声惊动尼德兰的警察所以不敢用,只是抽空不停地放冷箭,都被鲁汉听风辩位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
将要冲过一座木桥的时候,鲁汉突然惊恐地发现一辆豪华马车正从木桥的另一端缓缓驰来,马车的车夫似乎已经困了,竟然没有看到直冲而来的鲁汉,鲁汉懊恼地叹了口气,这时候再想回头已经不可能了,因为身后的刺客也已经追上了木桥。
鲁汉吸了口气,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同时猛地一提马缰,企图连人带马来个腾空越过这辆马车,结果却很不幸,坐骑才腾到一米多高度就和拉马车的马匹撞在了一起,一阵马匹的惨嘶声中,鲁汉的身躯像炮弹般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撞上了马车,余势未竭之下竟然撞破了马车壁摔进了车厢里。
“小姐!”
“哎呀!”
鲁汉只听到两声悦耳动听的惊叫,然后一切都静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