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与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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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明白了哲学家所讲的:成功者的最大敌人就是他们过往的成功。成功是一种负担,使你背上了包袱,害怕失败,使你患得患失,丧失了进取的胆略;成功使你养成了思维定势,原来取得了成功,以为继续这样还会成功,以至思想僵化,不善于捕捉时代潮流的信息,不善于求变;成功还会使你懒惰,使你丧失斗志,使你变得越来越平庸。
我记得《贞观政要》中,唐太宗与群臣的那场“草创与守文孰难?”的著名的辩论。创业诚然是一件大事,它是属于阳刚的,必得经过辛苦奋斗才能得到。但其实一个人只要有坚强的毅力,全力以赴,必然可以达到预期的成果。至于守成,那就不同了,它的重要性是属于阴柔的。明了守成道理的人,时时刻刻战战兢兢,经常处在“忧患慎重”之中。这种忧患慎重要小心翼翼,很有耐性地持续下去。虽然一时不会看到显著的成果,但是却万万不可粗心大意、稍有松懈。
成功困难,但要保持成功更困难。“勿忘初志”,这不仅是对成功者而言的,也是对我们每一个曾有着美好梦想的人而言的。要取得成功,难的不是一时的努力,而是如何将这种努力持之以恒。
我开始为自己感到悲哀。我真的堕落了,内心的灵气已被世俗的生活所淘空,轻捷的灵魂被污浊之气所笼罩已再也不能轻捷地飘起。现在好像神经已麻木,不知道爱好什么,不知道有什么欢娱,好像对一切都无所谓。上帝啊,这与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司马迁说:“哀莫大于心死。”心没有死,但灵魂却已像一潭死水,荡不起半点微澜。
我要怎样才能振作,才能不再安于现状,才能重新寻找到奋进的精神呢?
报纸上有这样一条消息:中华鲟已成功地人工繁殖了几十万尾。这么大的数量,我想中华鲟已可以不算濒临绝种动物。但国际上仍将中华鲟视为一级保护物种,因为物种是否濒临灭绝不是以绝对数量来衡量,而要看它的野生种群数量。
很多动物在人工环境中成长,一旦放回大自然后,就丧失了生存能力。人工环境使动物缺少锻炼,磨灭了野性,从而也就失去了生存能力。我们可以看见动物园中的雄狮、老虎,它们只是空具猛兽的架子,却完全没有了猛兽的野性与张狂,没有了作为猛兽的生命力。野性是动物生存的基础。
我们人类同样来自于动物界,属于大自然,只是随着社会的进步,科技的发展,人变得越来越文明,但在这进化的同时,我们却越来越丧失了作为动物的本能——野性。
人是不能没有一些野性的,没有了野性,也就没有了不羁和奔放,也就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和创造力,也就是失去了生命的力量,那么,生命又算什么呢?想着那些仅为三餐而搏命的拉客仔,内心真是感到惭愧。他们的生存本能是强大过我啊,他们的野性是强大过我啊。我明白了,我所缺乏的就是野性!
什么是伟大的灵魂?什么是伟大的精神?简而言之,从最基本来看,不就是生存意志,不就是要拓展生命力吗?活着就要发展,就要创造,就要像电影“异形”中的怪物,要将自己延伸向全世界!这是人的本能,这是人的生命意志。利益和享乐只是生命的奴隶,是生命力的战利品。
要点:
人是不能没有一些野性的,没有了野性,也就没有了不羁和奔放,也就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和创造力,也就是失去了生命的力量。
·一个民族不仅要崇尚文明,在这同时,也不能消亡了野性
野性就是侵略、就是扩张的本能;野性就是不安于现状,不循规蹈矩,奋力张扬自己的个性;野性就是喜欢梦想,就是奋发向上的雄心。这并不仅仅是我缺乏的,这也是我们大多数中国人所缺乏的。
记得中学时代,老师教导我们说中国人勤劳智慧,我却发现课本中的定律、公式都是外国人发明,物理单位也都是外国人的古怪名字。长大后,再反思种种我们所离不开的产品,电视、冰箱、洗衣机、电脑、因特网、汽车、飞机等等,竟然都是高鼻梁、凹眼睛像鬼一样的外国人发明。有时我真有我们人种是否低劣一些的想法。
但报纸又介绍,美国波音公司三分之一的技术人员是华裔,美国流行一种说法是:美国人的钱在犹太人的口袋里,美国人的知识在华人的脑袋里。这说明华人不仅不笨,而且还很聪明。为什么华人在大陆不能取得成就,出国后就能有所作为呢?中国人常说:桔生淮南则成桔,生淮北则成枳。这是气候、地理原因造成。中国人出国是条龙,在国内是条虫。这种现象我认为是我们的制度、教育和环境造成。我们的教育不是教育,只是在驯育。我们只是被作为社会的工具在培养、在塑造,却从来没有顾及到我们作为一个人的独特性和个人意愿。我们从小就被社会、被环境要求“要这样,要那样;要成为这样的人,成为那样的人”,但却从来没有自己的意愿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小时候要做妈妈的好孩子,长大后要成为社会的好公民。但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呢?难道叛逆,有一些出格就是坏吗?
一位著名的美藉华人教育家,参观了中国的模范幼儿园。参观完后,他说真想哭。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上课时,个个把手背在后面,像被捆起来一样,一动不动地认真听教师讲课。纯真烂漫的孩子被当成机器一样训练,这不是扼杀人性吗?这样教育出来的孩子,自然循规蹈矩,像小绵羊一样,但我们又怎么能寄望这样的孩子长大后能有所作为、有创造力呢?现代社会是一个充满竞争的社会,需要有野性,需要充满向上的精神,需要有强盛生命力的人。而我们大家在这种教育下成长,我们的野性已被磨灭殆尽,难道不需要一种新的精神来召唤吗?野性,不驯服,不同俗于社会,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也是我们向上走的力量源泉。
我们的思想僵化,人性被深深地束缚了。于是大家都一个样,小学毕业进中学,中学毕业努力上大学,大学毕业后找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养育子女,最终衰老,循规蹈矩一辈子,又有多少自己的意愿呢?或者也曾有过,但最终在现实的压力下,也只成了一段美好的梦想。
我们是一个文明古国,我们的传统就是反野性的。儒、佛、道三教,是高深的文化,是高层次的文明,但负面影响也很大。儒教教人要“中庸”,佛教劝喻我们“前世造孽,今世苦修行”,道教干脆告诉我们“无为”。中国人的血液里就流淌着安分守己的因子。于是缺乏个性,没有独立意识,不喜欢异想天开,简单地说没有野性,就成了我们的民族性格。这也正是我们缺乏创造力,不容易取得成就的原因。看看电视中经常播出的记者采访吧!我们国人对问题的回答一定是大家都能预料到的,总是一本正经地复述报纸、电视上反复强调的那些千篇一律的大话、套话,难道我们没有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对生活的要求吗?我们不是机器,我们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呵!
再看唐诗宋词,中华民族的奇葩。意境优美,清新隽永,是文坛绝唱。但当我接触了拜伦、雪莱的诗歌后,我感觉唐诗宋词,就像中华民族的传统一样缺少了人性的张扬。虽然有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但这是写景的奔放;苏轼有“左牵黄,右擎苍,千骑卷平岗”,这是借写狩猎来表达诗人内心的狂放。中国文人的张狂仅仅是一种文学式的,缺乏一些对人的生命力的张狂。我们看一下雪莱的《西风颂》,“哦,狂暴的西风,秋之生命的呼吸!你无形,但枯死的落叶被你横扫……”这完全是借物来表达人的气概,是人精神上的张狂和野性,是人要毁灭要创造的大魄力。
最近去了一趟苏杭,人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话真是不错。苏州园林精巧雅致,秀丽无比,那一山,一石,一水,亭台楼榭,回廊曲径,布局精巧,无不显现出独到的匠心,更何况园中有园,在方寸之间,充分运用了欲扬先抑的艺术手段,让你时时感受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一位老画家告诉我,欣赏苏州园林,要有很高的层次,它集中国的哲学、美学、诗歌、绘画、工艺之大成,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结晶。我的确为苏州园林所倾倒,流连忘返;但同时我在想,一个民族的精英以此作为文化精神的归宿,这样的民族又怎能不衰弱呢?在苏州博物馆我知道了清朝120多位状元,苏州就出了20多位,苏州是中国有名的状元城;但苏州却没有产生大的政治家。古人的志向是什么呢?
比如杭州西湖,乍看就是一团小水潭,但当你静下心来,细细品味时,你就能感觉它真是无处不入诗,无处不入画。西湖就像龙井茶,要细细地品味,特别要领悟古人强调的意由物发,意在物外的妙处。很多人游了杭州西湖后,都说不好玩,原因在于你只是走马观花地溜了一圈。西湖并不像九寨沟、像大海,一看就会勃发一种盎然的情怀,它需要细细地品,慢慢地感受,才能达到意在物外的境界。我在感慨西湖的秀丽时,再一次领略到江南文化的韵味。而江南文化正是中国文人所极力尊崇的,是中华文化的精髓,这样一种诗情画意的纯文人文化,对于修身养性,提高人的品味是有益的,但她怎能造就有野性,能焕发出无穷创造力的民族呢?近代史上,汉民族数次被野蛮偏僻的少数民族所征服,还有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日本侵略军南京大屠杀,这些不都是明证吗?
我没有否定我们民族传统文化的意思,唐诗宋词、苏州园林都是世界艺术中的精魄。我只是认为中华民族虽有五千多年灿烂的文明史,但数千年的封建统治,使我们缺少了个性的张扬,野性的张扬。我反而感觉全世界各民族都知道为自己民族的伟人、圣人骄傲、自豪,惟有我们是这么的大方,对我们历史上的伟人、圣人,进行无情的抨击。比如享誉世界的孔子、老子等,我们不是取其精华,而是动不动就全盘否定,这种否定是否定我们民族的血脉,是否定我们的根。试想想,哪个做子女的不是为自己的父母骄傲呢?只有疯子才会一味贬损自己的祖辈。
这样的习俗延续到今天,就成了对名人的攻击。中国人喜欢说:枪打出头鸟。现在的枪打出头鸟,就是大家蜂拥而上地对某个名人或有一定成就的人争相攻击。比如对汪国真、对余秋雨。我喜欢汪国真的诗,但也许是受人的攻击,这颗星已暗淡了。实际上别人有什么缺点,是否受欢迎,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大众自有他的爱好、倾向,攻击者只能代表自己的看法,不必要让全人类都与你一样。而且如果是学术和思想上见解不同,发表看法无可厚非,但多数人却仅是通过攻击名人来凸现自己。这正是一种无能。自己没有本事做出成绩,只有通过攻击名人哗众取宠来表现自己,这不就是中国人所深受其害而又深恶痛绝的踩着别人往上爬吗?这种卑鄙小人的存在与肆虐正是国耻。王朔将名人比喻为公共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