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江山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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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
说完他也不等安宁兮答复便施施然朝门外走去,走到风无殊身边时,像是故意一般,知玉停下步子,微微偏头,朝他嘲讽的笑了笑。
你也有今天。
风无殊的眼中这次不仅有惊骇,更扬起一阵阵的愤怒。安宁兮只是静静的看着,心中对知玉身份的怀疑再度风起云涌。
知玉离开后没多久,风无殊便告辞退下,脸色很是不好。安宁兮吩咐宫人为他安排宫苑住下,自己则暗暗思索着刚才知玉与风无殊之间的异样。她想了许久,叫过武之锐,吩咐他注意盯着风无殊。
风无殊在南昭王宫风平浪静的住了三日,武之锐的禀报一切正常,安宁兮这才将他叫了过去,打算好好的询问一番西华的情况。
只是风无殊回答的实在含糊,他在内乱刚起的时候便跑了出来,哪里知道什么具体的情形。安宁兮只好放弃追问,说了几句客套话安抚了他一番,嘱咐他在南昭好生待着便是。
从安宁兮那儿告退之后,风无殊出门之际只觉得有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回身看去,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蒙面宫女,其他的毫无异样,这才继续朝前走去。而他刚刚转身,身后燕烙的视线便又再度追随上他的背影,眼中满是愤恨。
风无殊沿着回廊走了一段路,即将接近他住的院落,却在看见眼前的白色人影时猛然顿下了步子,接着眼中露出了初来时的那般惊骇之色。
“世子这副神情做什么?”
知玉看着他笑的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十分柔和,像是对着自己久违的好友一般。他一步步朝风无殊走来,步履轻快,笑意盎然。
风无殊连连后退,身子一下子抵在回廊边的柱子上,再无可退之处,眼中的惊骇越发严重,整张脸都变得惨白一片,“你……你是……是……”他伸手指着不断向他靠近的知玉,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知玉笑意加重,眼中却毫无笑意,只余一片肃杀,“怎么?不敢说出那个名字么?”
风无殊回过神来,赶紧往一边避开柱子,再次朝后退去,背部却猛然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胸膛,顿时跌倒在地,抬头看去,秦皓怒气汹涌的脸出现在他视线上方。
“你……原来你也活着……”他吓的连滚带爬的后退,可是处于知玉和秦皓中间,让他根本无法找到退路。
秦皓走上前一把拽住起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冷笑道:“世子恕罪,末将失礼了。”说完,也不顾他挣扎,直接抬手重重的在他颈后击了一下,风无殊顿时软软的倒了下去。秦皓将他一把扛在肩上,直往重华殿而去。
知玉在他身后缓步跟着,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
进入殿中后,秦皓先将风无殊放在椅子上,而后将殿门关好,看向知玉,“公子,要把他弄醒么?”
知玉摇头,“弄醒他做什么?就让他当自己是做了场梦好了。”他看着晕死过去的风无殊笑的十分轻蔑,“好好搜搜他的身,解药可能在他身上。”
秦皓闻言眼中露出希望之色,立即上前动起手来。没一会儿,他口中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声,知玉转头看去,就见他手中握着一只小小的白色瓷瓶,脸上满是激动之色,而后他赶紧走近,小心翼翼的将瓷瓶递给了他。
知玉接了过来,一瞬间心情复杂,等待了三年,终于得到了解药。
“风无殊做事总是这么小心,即使认为我已不在人世,仍旧是将解药贴身带着不让袁志他们寻到,只是这次我倒要感谢他的小心了。”知玉看着躺在手心的瓷瓶,笑容淡雅。
在即将离去之际,风无殊的出现真是个特别的惊喜。
“奇怪,公子,他怎么没把解药销毁掉,那样不是更让他放心么?”
知玉笑的诡异,“你可能不知道,这解药对正常人来说……于某些方面大有补益。”
秦皓一愣,看向风无殊的眼神中除了憎恶之外又添了鄙夷,“公子,那我们要如何处置他?”
知玉淡淡的扫了风无殊一眼,眼中一片孤寒的笑意,“既然他都躲到南昭来了,我们也不能在这里解决了他,以后有的是机会,先留他一命好了。”
秦皓闻言,脸上露出不甘之色,但是知玉既然这么说了,也在情理之中。“公子,既然一切都已经准备好,解药也拿到了,那我们还是赶紧归国吧。”说到这句的时候,秦皓看向知玉的眼神变的热切。
奇!知玉脸上神情难辨,许久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走到风无殊身边,伸手在他腰间摸索了一阵,手收回来时,缓缓带出一个金制印章。
书!他拿着印章,悬在眼前细细打量了一阵,笑容加深,“没有了这个,你还拿什么证明自己是西华世子?”他嘲弄的看了一眼风无殊,转头吩咐秦皓:“把他送回他居住的宫苑,回来后我们便即刻动身。”
网!秦皓听到他说要走,神色一喜,连连称是,一把将风无殊从椅子上扛起,开了殿门出去了。
知玉在殿中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视线不断地流连于殿中摆设,这里他毕竟生活了整整三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了。
视线在秦皓收拾好的行礼上停住,他走近,将已经收好的包裹打开,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他最心爱的那把古琴而已。这把古琴还是当年初入南昭王宫时,女侯投其所好,特地命人为他所制,式样则是照他的要求,与他在西华所弹那把琴一模一样。
他将琴取了出来,放在桌上,淡淡笑了起来,“什么都不要带走,知玉只属于这里。”
这里他还是知玉,出去之后,天下便再也没有知玉了。
突然想到安宁兮,他笑着叹息了一声,“可惜,终究还是没能知道你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稍稍一顿,他的指尖在琴弦上跳跃,舒缓的琴音倾泻而出,“不过这番变化倒也很好……”
他停下动作,翻过琴身,看着琴身底部他当初以愤恨不甘的心情写就的八个大字,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取过一边的茶壶,打算用茶水洗去墨迹,动作又停了下来。
留着吧,假如被女侯发现,那也算是对她的一个交代了。
耳边响起了脚步声,想必是秦皓回来了。他将琴端端正正的放好,嘴角的弧度勾勒的恰到好处,终于可以回西华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好多留言询问感情戏的事,偶有剧透的冲动,咳咳,不剧透,坚决不剧透,只说一件事,明天第一卷完结,感情大戏在第二卷,记住,是大戏!!!
额……貌似还是剧透了点,嘎嘎~~
从此无知玉
夜幕降临,储明宫中灯火通明。
安宁兮端坐在书桌后看着奏折,燕烙照例随侍在侧。即使是在安宁兮休息的夜间,她也要睡在离她最近的外殿,以防万一。
安宁兮忙了一天,此时终于感觉疲倦,正准备入睡,武之锐突然在门外急切的敲门,“君上,大事不好了,知玉公子不见了。”
安宁兮一怔,燕烙惊讶的抬起头来,而后迅速的过去打开了殿门。安宁兮快步走至门边,言语急切而慌乱,“你说什么?知玉怎么会不见?”
武之锐朝安宁兮拱了拱手,“启禀君上,今日负责给重华殿送膳的小太监去送午膳时便不见殿中有人,他原以为知玉公子只是外出或是在君上这里,但是后来送晚膳去时也不见有人,这才觉得不对,前来禀报与我。属下刚才去询问过,宫门前的侍卫并未看见其出宫,属下觉得其中定是出了什么事,这才赶紧前来禀报君上。”
安宁兮紧皱着眉听完,心中暗暗思索,知玉深居宫中怎会突然失踪?而且根本没人看他出了宫外,难道是有人劫持了他?
想到这里,安宁兮立即想起当日风无殊与知玉之间的异样,当即吩咐武之锐:“去把西华世子软禁起来,逼问他可有劫持知玉。”
武之锐一愣,有些不明白其中的用意,但还是赶紧应下,往风无殊所居的宫苑赶去了。
安宁兮转身看向燕烙,却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奇怪,连声开口唤回她的神智,“燕烙,燕烙。”
燕烙回过神来,赶紧垂首称是,安宁兮也没心思探究她失神的原因,直接朝她挥了挥手,“随本宫去重华殿看看。”
燕烙立即称是,她心里也是焦急无比,早就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二人走出了储明宫,脚步急切的往重华殿走去。她们身后,一个小太监的身影于殿门不远处的柱子后显现了出来,而后快步离开,赶回自己的住所写信寄出。
此时知玉正坐在马车中闭目沉思,他与秦皓并不是从南昭的正宫门而出,而是从通往王宫后山的出口离开的,那里早有秦皓安排好的接应之人,也难怪宫门口的侍卫会不知道他离去之事。
秦皓十分急切,马车一路飞奔,要不是考虑到知玉的身体,他会更加卖力的赶路,因为这一天他实在已经等了太久。
安宁兮到了重华殿中,燕烙将灯点亮,她的视线在殿中四周扫过,却丝毫未察觉到异样。殿中所有摆设都很整齐,没有打斗的迹象,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被带走。所以知玉显然不是被人强行掳走,也不是自己带着财物私逃出宫。实际上,这两样都不像是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安宁兮脸色紧绷,秀眉紧蹙,袖中的双手紧握着,心中有些慌乱。她一心要扶持的帝皇星居然无缘无故的失踪了,难道荼弥迦的预言终究还是实现了?因为她的出现而导致了帝皇星的异位?
她越想越不甘,再联想到西华那边的情势有可能会让东越有机可趁,心里越发的焦虑。漫无目的的在殿中踱着步子,她的眼神突然在桌上顿住,那里放着知玉留下的古琴。
这把琴都没带走,可能他还在宫中,难道真是被西华世子劫持了?只是西华世子在宫中无权无势,怎么可能劫持了他?
到这时候她才想到这点,刚才是她一时太过心急,居然想都没想就叫武之锐去逼问他,看来自己是真的急晕了头了,只要有一点关联都不会放过。
安宁兮的这番表情和行为全都落入燕烙眼中,她眼神微微闪烁,心中惊讶平时对知玉一向冷淡的女侯居然在此时显露出了对他如此关切的情绪。
武之锐从外面走了进来,刚进门便立即开口道:“原来君上来了这里,属下刚刚已经问过西华世子,他言辞闪烁,但根本不像是劫持了知玉公子的模样,属下连番吓唬,他也坚决否认自己劫持了知玉公子。”
安宁兮闻言愣住,“他这般胆小怕死之人居然都这么坚定的说自己没有劫持知玉,那看来就不是他做的了。可是,这样的话,知玉又会去哪里?”
安宁兮如同陷入了重重迷雾,而她身后的燕烙眼中却渐渐显露出了了然之色。
西华正在内乱,中间当然是有联系的,身为知情人的燕烙稍稍一想便也就想通了。安宁兮却越想越不明白,她慢慢的踱着步子走到古琴边,手无意识的抚上琴弦,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知玉端坐的马车仍在疾驰,周围十几匹快马自后方成半包围状态严密的守护着车马,在黑暗中只能听到阵阵清晰的马蹄声沉重的砸在路上。
车外却突然响起什么扑打着窗格的声音,知玉抬手掀开窗格上的布帘,一只白鸽立即钻了进来,乖顺的落在他的膝上。
知玉取下信件展开,凑到车门边悬着的灯笼前细细看去,眼中慢慢流露出异样之色。
女侯居然为了找他而要去逼问风无殊?她居然担心会是风无殊劫持了自己。
知玉眼中的光芒明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