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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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慨。
“可不是嘛!”孙文芳一拍大腿,趁机套近乎,“毕竟咱们才算真正的同乡嘛!要不然,我怎么好意思来打扰您!”
袁伟点点头,“来了,就对了。出了国门就都是一家人,当然要互相帮助。我在联邦站稳脚跟后,是派人暗中去那个小镇找过你们的,怎么说,以我现在的能力,帮你们办个出身,再资助些钱,从事些正经卖卖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你们那时都已不在了,那边是帝国领,这兵荒马乱的,不好找啊!”
“袁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我还怕你不肯认我们了呢!你是不知道,那假的身份证明,只能抵挡一时,我们很快就沦落的比难民还凄惨,后来细一打听,那个目的地,塔、塔,哦对,塔桑尼,早就在战争中被废弃,不但远,而且根本没有航船,想要要去啊,得花钱顾太空船,那可是天价……”
袁伟很有耐心的听着孙文芳滔滔不绝的诉苦,时不时还加些感叹词助兴,绝对算的上一位好听众。
茶,喝下去了,续满,续满,再喝下去,一口气说了两个多钟头,孙文芳总算把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苦水给倒完了。
“你们确实挺不容易,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正说着,当啷啷,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抱歉,有电话。”
袁伟起身,不紧不慢的踱着步走到话机边,拿起电话,一手叉着腰,扬声道:“喂?对!是我!嗯?我就不去了吧!我在陪一位故人,饱受战乱之苦啊,好不容易见到的!对,对!嗯?议长也到?嗯,嗯!明白了,那好吧!”
袁伟放下电话,对孙文芳道:“你先坐一下。”
“那个,袁大哥,要是你忙,不如再约个时间?”孙文芳皮笑肉不笑,戏演的不太好,明显的故作姿态。
袁伟不说话,只是伸手空着向下压压,示意孙文芳稍安勿躁,不一会儿,等袁伟从书房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厚厚一叠联邦币,看那一小札、一小札的模样,大概有十万的样子,袁伟走到孙文芳身边,将钱塞到她手里,“看你的样子也知道没少吃苦,拿着这些钱,先好好休息几天,我托人把你的身份问题解决了,有了身份,有了卡,才能算这个世界的正式一员,其他的事,都可以慢慢来,一切有我。”
“这,怎么好意思,啊……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啊!”孙文芳假意推脱了几下,一双肥手却死抓着钱不放,谦让两下,俐落的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今天先就这样,我还有个不得不去的应酬。下次注意一下形象,另外我现在叫赫斯?布伦狄斯,记一下,下次可别搞错了,哪有连老乡名字都能搞错的?对不对?注意下细节。另外,如果来时我不在,跟门房交涉下,预约个时间,那些都是下等人,别再象今天那样跟他们一般见识,客气点才显得咱有身份,你说是不?电话号码是不方便留给你的,监听泛滥,电话里说事情不方便,还有就是记者们的狗鼻子很灵,我现在是公众人物……”袁伟谆谆告诫,说的都是不见外的话,似乎真把孙文芳当成了自己人。
孙文芳唯唯诺诺,连连称是,今天为了见袁伟,她确实表演了一把泼妇骂街,要不是袁伟恰巧回宅碰上,保卫就打电话叫警察抓人了。袁伟现在最大的心病就是主宰腕轮,不能取、也取不掉,他真的很怕孙文芳和其他的几个新人冒险者这么一闹,被他的政敌们整了去,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这才先让进屋来,问清情况,再行定夺。给孙文芳倒茶的时候,袁伟心中就已经有了定计。
一番感恩戴德之后,孙文芳匆匆离开了袁伟的宅邸,走出两条街后,仍不时用拙劣的动作做掩护,瞅瞅有没有跟踪,颇有几分做贼般猥琐。终于,吱溜!她拐上一条小路迅速消失,时值天色已暗,到真象头肥老鼠。
袁伟的过往,好听八卦消息的孙文芳很早之前是听三无青年李克亮提过一些的。
“袁伟曾对他多年的姘头出手,用炸弹,车毁人亡,姘头被炸成两截,肠子飞出半条街……”这是李克亮的原话,虽然有夸大嫌疑,却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孙文芳还是有些忌惮的。
形势逼人强!本性决定了一个人在走投无路时会冒怎样的险。孙文芳选择了要挟,目标就是偶然发现的大鱼、袁伟。要说起来,她的那点算盘,就是仗着冒险者手腕上的主宰腕轮,勒索点钱物。至于说词,无非如果不给,就如何如何,你想杀我,我也不怕,如果我三天不出现,自有人将消息捅出去云云。
没想到袁伟不是一般的好说话,竟然念及旧情,没等要,就先给了她十万花着,虽然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毕竟钱到手了。孙文芳自认为也是有两下的,跑了趟公厕,出来时已经换了装,还故意反方向走了一会儿,又打车在城里兜了几圈,买了些吃食,这才向临时住所而去。
袁伟没有派任何人跟踪,用不着那么麻烦,这个时代的微科技技术已经相当成熟,用于锁定目标的微尘颗粒都在那茶水里边。茶是好茶,也没毒、没副作用,那些颗粒在人的体内至多滞留24小时,就会随便排泄而出。
24小时,足够了!
孙文芳打车满街乱逛的时候,袁伟正在对着穿衣镜精心打扮,他今年52,以这个时代的科技,再活40年没一点问题,而且,他还有望恢复下面的雄壮,再坚挺十几年,那一口,哪个男人不好?袁伟已决定,剩下的时光,得活的多姿多彩,该享受的都享受享受,没有享受过的,也要尝试下。
应酬是真的,袁伟不需要做作,一切行云流水般,就可以搞定。自然有办‘脏事’的人帮他料理孙文芳,还有孙的同伙,不管是谁,都得死!那十万,可不是给孙的买命钱,而是给干脏事的赏金……
笔挺华贵的晚礼服,再喷点古龙水,穿衣镜里的男人,高大、稳健,看起来派头十足,男人五十也是花,果然不假。袁伟对自己的形象还是比较满意的。
看看表,21点差一刻,仆人在孙文芳来时被他支走,差不多也快回来了。是个洋妞,皮肤好、身材好,袁伟很想吃了她,不过还是一次次忍住了。享受女人,不能选佣人、秘书之类的,容易出漏洞、闹绯闻、影响政治生涯,再一个,有点不上道。袁伟惦记那妞,只是已经习惯了被伺候,没这么个人,感觉挺不适应。向外走,袁伟得去赴宴了,时间刚好来得及,可路过客厅时,他竟意外的发现沙发上有人。
说人或者有点不恰当,因为袁伟从没见过谁能够完全把自己包裹在象火焰一样燃烧的黑光中,而且那身影有种介于真实和虚幻的朦胧,给人感觉非常不真实,就好像这个空间是由无数层纱构成,而眼前的这个人,永远都在数十重纱后面。
袁伟知道,凡是他不能理解的,一般就是他不能应付的,不管这个家伙是谁,他没有直接动手,说明还有一定的回转余地,还有的商量。
“这位,不知怎么称呼,在等我吗?”袁伟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
“Kerrigan的新命令,要你追查几个核心冒险者的下落。”沙发上那个影子般的人没有说话,但袁伟的脑海中清晰的感应到了这句话,比在耳边大声喊,还真。
袁伟暗自疑惑,虫族的来使?联络方式不对啊!口吻也有问题!人也有问题!从没见到Kerrigan身边有这么号人物。
“先生,我不太清楚您的意思,可以再详细些吗?”袁伟决定装傻。
可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自顾自的继续在他脑袋里显示信息。“马上会有人来送东西给你,奉海伦娜之命。”
叮咚!门铃声。
袁伟本能的向门口望了一眼,心道:“这么神?”再回头,沙发上已空无一人。
呆立了片刻,袁伟还是决定开门,海伦娜正是他间谍身份的上司,是负责跟她单线联系的联络员,能说出海伦娜的名字,显然清楚他的底细,不管那人在玩什么玄虚,看那意思应该是有所求的,以不变应万变,先观望下再说。至于送东西的,最起码他没有武器,否则,过不了值班保卫那关。
吱!门被打开。
袁伟看到的是一个眼神狂热、有一嘴烂牙的胖子。
胖子举着枪,说了句:“欢迎回家!”说完就扣动了扳机,能量弹贯穿袁伟的额头,结束了他的生命。百多米外的卫所,一票举牌子、扛旗子的男女在示威,保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咔嗒!袁伟手上的主宰腕轮如同打开的手铐,缩成了半环,掉在地上。空气中,一只燃烧着黑光的手将腕轮拾起,然后消失不见,小区街道的尽头,几辆警车姗姗来迟……
“昨天,一帮主战派份子游行示威,一些极端份子趁机潜入温和派代表赫斯?布伦狄斯议员的宅邸,将议员杀害,这次震惊政坛的……”这,大概就会是十几分钟后闻讯赶来的记者们报道的即时新闻了。
同一座城市,远离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这里是东区靠近一条人工河的自然公园外缘。一大片广阔的草滩,至此季节,只剩萧瑟。远远的,就能看到河畔不远,有不少用轻型板材搭建的低矮、简陋小屋,还停靠着一些老旧的篷车,这里是比贫民窟更差的地方,流浪汉聚集地。
细看起来,那些小屋和篷车的布局还是有点讲究的,宗旨是,尽量围成一个个的圈,圈子里,摆放着用旧了的、被遗弃的沙发、座椅,再内就是一个营火堆,营火一般全天都在燃烧,因为已是入冬的第二个月,温度已完全降了下来,而那些旧沙发上,还是有人要睡的。
不管什么时代,总是有弱势群体的,这些境遇坎坷的流浪汉、残疾人、老人,也许明天会时来运转,但今日,他们得露宿荒郊,或选择在这种地方苦熬一宿。以这个时代科技生产的保暖布料制成的被褥、衣服,即使已被原主人舍弃,隔温效果还是让人满意的,所以,冻死人的事情是罕有的,只不过,艰苦一点是肯定的。
若干堆营火的某一处,阮洁缩在被子里,望着营火的金黄色火焰怔怔的发呆。自从在大河谷同冒险队的核心队员们分开,境遇就一直很差,起初,他们凭着陈燃给他们分发的财物和身份证明,倒也还算不愁吃喝,不过,细打听才知道,任务中的目的地塔桑尼在联邦境内。
这个时候,第一个分歧就出现了,有人主张就在这世界落地生根,有的主张完成任务。于是分道扬镳。
想尽办法到了联邦,再问,才知道,塔桑尼是帝国跟虫族交战的前线,不少大城市已经被废弃,要想去是千难万难,此时,新人冒险者们财物也耗的差不多了,更关键的是身份证明在联邦是不能用的,只能沦落为难民。
好赌的孙文芳这时候已经身无分文,人病倒,人缘还不好,新人冒险者们纷纷弃她而去,最后,只有阮洁留下来照顾她。
好不容易孙文芳病好了,两人也彻底穷了,接下来就是颠沛流离的困顿生活。直到今天,阮洁瘦了二十多斤,肤色也变的枯黄,早先丰腴少妇的她现在更象个标准的黄脸婆,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10岁。
“阿洁!阿洁!我回来了!”向这边走来的是一脸喜气的孙文芳,手里还拎着两个大袋子,一个里边装着烧鸡之类的熟食,另一个是糕点和饮料。
“文芳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担心你!”阮洁拍拍胸口,一副惊魂乍定的样子。孙文芳再有不是,也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惟一亲人,没了她,阮洁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