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连环-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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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钱除了车价,多的就给你治伤吧!我急等车辆用,不能送你去镇甸城街,希望你运气好,另外搭上便车。’说完,便带着两头猴子上车,向西而去。”
桑琼心中微动,道:“你是说,那位姑娘自己驾车离去的?”
车把式道:“是的,她把两头猴子装进车厢里,自己驾车。”
桑琼问道:“这件事,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
车把式道:“在临近马鹿镇,陇山山麓一条偏僻小路上。”
桑琼一怔,道:“马鹿镇又在什么方向?”
车把式道:“马鹿镇在通往甘肃的交界处,再往西去,就是秦安和天水,向南可以入川,向西北可以出关,四通八达,甚是方便。”
桑琼紧接着问道:“由此地去马鹿镇,约须有多久可到?”
车把式道:“乘车得五六日,若是乘马赶急些,三四日也能赶到了。”
桑琼骇然道:“要这么久?你由那儿回来,共用了几天?”
车把式道:“小的解下那位姑娘弃车所系马匹,连夜赶路,走了四天三夜才到。”
桑琼神色一震,黯然长叹—声,道:“好,多谢你的消息,好好养伤吧!咱们得走了。”
说完,加赏那车把式二十两银子作疗养之费,默默退出了木屋。
莫金荣紧跟两步,陪同上马离了车行,途中低声问道:“少侠确定果然是麦佳凤吗?”
桑琼苦笑道:“除了她,还会是谁?”
莫金荣道:“那么,少侠打算……”
桑琼轻喟道:“咱们出动了这么多人,仍然未能截住她,前后四日之差,无论追不追得上,我想总得尽力一试!”
莫金荣吃惊道:“少侠决定追下去?万一追不及呢?”
桑琼仰天长叹,道:“反正这一趟阿儿汗宫是非去不可的,能早些去,未尝不是好事。”
莫金荣问道:“少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桑琼毅然道:“今夜就上路。”
莫金荣道:“少侠何须这般急迫?九灵帮兄弟未到,何不略待数日,等大家会齐,从长计议?”
桑琼轻叹道:“原以为在此地拦住麦佳凤,正在藉机向老前辈引见帮中同门弟兄,如今既生突变,看来无法再等候他们了,好在邢彬可以留下来,罗天奇兄弟也曾跟老前辈有过—
面之识,我走之后,此处仍要麻烦老前辈代为留守,倘若天奇他们赶到,请前辈转嘱他们先返金陵,静待消息。”
莫金荣惊问道:“少侠前往祁连,竟准备独自一人去?”
桑琼道:“此去志在拦阻麦佳凤和替耶律前辈寻访爱侣,并不是跟曹克武明枪对阵,何况魔宫空虚,一个人去,进退反较方便些。”
语声微顿,又道:“还有一件事险些忘了,请老前辈见到罗天奇时,叫他务必尽快迭讯给天寿宫……”
莫金荣说道:“莫非另有事故?”
桑琼道:“我离开燕京天寿宫时,曾与北宫四燕有二十日之约,届时如未见讯息,四燕可能随后赶来。”
莫金荣怦然意动,忙道:“九灵帮兄弟朝夕将至,北宫四燕也聊袂而来,老朽不敏,亦辖领西堡弟子敬陪末座……少侠,这真是风云际会,百年难遇的武林四大世家大结合,为什么不趁此机会直捣魔宫!”
桑琼仅只淡淡一笑,道:“如今魔宫高手都已倾巢而出,咱们纵然将阿儿汗宫夷为平地,又有什么意义?”
莫金荣道:“至少可以报复东庄覆灭,南谷焚毁,西堡;化宫遭受荼害的深仇大恨……”
桑琼未及回答,一行四骑已返抵“长安第一楼”。
但见鬼偷邢彬正在店门外引颈而待,三骑犹未抵步,便飞电似迎了出来,低声叫道:
“禀帮主,罗兄弟到了!”
桑琼大喜,道:“这真是太好了,咱们正谈起他,有事要嘱附他哩,他人在哪儿呢?”
鬼偷邢彬指了指身后,道:“现在客店房中。”
桑琼欣然下马,正等待莫金荣和金钱豹辛伦一同入店,忽然发现鬼偷邢彬面色有些不对,当时一怔,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鬼偷邢彬脸色一惨,黯然俯首,道:“罗兄弟伤得很重……”
桑琼骇然一震,猛探手,一把抓住老偷儿肘臂,低声喝道:“你说什么?怎样受的伤?”
鬼偷邢彬脸色一惨,道:“属下因连日在城中查不到同门消息,故尔特地迎出灞桥守望,不料竟巧遇罗兄弟负重伤,倒卧河边……”
桑琼截口道:“我问他是怎样受的伤?”
鬼偷邢彬摇头道:“老偷儿发现他时,他已经受伤昏迷,迄今没有醒转,只得急急护送入城来见帮主,至于受伤经过,却丝毫不知道。”
桑琼一下松手,向莫金荣微一颔首,转身奔进客店。
莫金荣却低声问道:“邢兄发现他负伤,距今已有多久了?”
鬼偷邢彬道:“不足一个时辰。”
莫金荣又问道:“伤势如何?”
鬼偷邢彬道: ;“内外伤都很重,不过,气息尚还稳静,从他外伤看,可能被什么猛兽抓伤的!”
莫金荣戛然一惊,道:“怎见得是被猛兽所伤?”
鬼偷邢彬道:“因为他头脸胸臂等处,都有兽爪痕印。”
莫金荣回顾金钱豹辛伦,变色道:“会有这种事?”语毕,匆匆向东厢房奔去。
一间宽敞的套间内,罗天奇正闭目僵卧在床榻上,果如老偷儿所叙,头脸和胸臂伤痕交织,血迹斑斑,那情景,竟跟四通车行那负伤的车把式十分相似。
桑琼急忙检视伤势,发现罗天奇除了外伤处之外,背部更有一处紫色伤印,似被重物所击,震伤了内腑,而且,全身农衫碎裂,随身长剑也不见了,只留下一只空的剑鞘,分明在负伤之前,曾经激烈搏斗。
看罢伤势,众人脸色都凝重异常,桑琼喂厂他三粒疗伤药丸,又用本身真力替他推宫活穴,费了许多力气,却仍不见罗天奇醒转。
莫金荣残眉紧锁,低声对桑琼道:“少侠先别耗费真力,且看他外伤爪痕淤血,情形只怕有些不对……”
桑琼惊道:“老前辈是指——”
莫金荣道:“依老朽看来,他所受外伤虽重,失血却不太多,而且,爪痕淤血色呈碧绿,这是中毒的现象。”
桑琼再仔细检视伤势,果然不错,更惊道:“这是什么歹毒恶兽,指抓上居然有毒?”
莫金荣凝容道:“假如老朽的猜测不错,罗少侠只怕不是被兽爪所伤,而是伤在一种特制的兵刃上,所不同的是,那兵刃乃铸造成猛兽爪形,并且淬过毒。”
桑琼猛可心中一动,失声道:“若非老前辈提醒,险些忘了他背后的伤印了,这不明明是兵刃击伤的么?”
话声忽然一顿,接着又道:“罗兄弟出身少林,内功剑术两者不弱,断乎不会轻易伤在兽爪之下,老前辈灼见大有可能,但不知当今武林中,有什么绝世高人,使用兽爪形的兵刃?”
莫金荣苦思良久,摇头道:“这却一时想不出来,咱们推论对方使用兽爪兵刃,也只能算是一种猜测而已,或许那不是兽爪形状,仅是在刀剑尖端,多了三根尖锐的倒钩,或许是淬过毒的仙人掌之类,所以,大可不必在对方兵刃形式上钻牛角尖,眼下最急要的是,先替罗少侠设法解毒,待他清醒后,不愁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物。”
桑琼点头道:“老前辈所言极是,无奈咱们身边并无解毒的药物,这却如何是好呢?”
莫金荣微一沉吟,道:“从他中毒后仅只昏迷气息不乱看来,所中之毒可能毒性不烈,咱们不妨设法配制点解药物试试。”
于是,亲自开了一副药方,交给金钱豹辛伦,道:“速去照方配购,其中比较稀有珍贵的东西,可先知会郑员外一声,叫他出面向药行交待,务必要真品,多花钱不要紧,决不能买劣货。”
金钱豹辛伦领命而去,不多久,竟带着郑老员外一同赶到客店。
那老员外郑怡恭谨地问道:“郑某家传有一块温玉,据说擅解百毒,不知对这位罗少侠有没有效?特拿来一试。”
莫金荣大喜道:“温玉乃解毒之宝,唯须百年以上神物才行,快取出来看看。”
郑怡掀开袍襟,从贴身处取出一只精巧盒子,双手递给了莫金荣。
盒盖开处,一股淡淡异香洋溢而出,盒中锦垫上,嵌放着一块拇指般大小的红色条玉。
莫金荣拈起红玉,入手但觉其软如酥,喜道:“这是千年珍品,快取一碗无根水来。”
刹时水到,莫金荣将温玉投入碗中,轻轻磨动,不片刻间,一碗清水已变成赭红色汁液。
桑琼亲手接过来,灌入罗天奇肚中,等了约莫盏茶光景,但闻罗天奇腹鸣如雷,连吐带泻,排出满满一盂腥臭无比的绿水,伤口血色逐渐变红,人也可以蠕动出声了。
莫金荣将温玉交还郑员外,桑琼则拱手称道:“生受员外厚情,此恩此德,容当后谢。”
郑员外倒爽朗地笑道:“区区微劳,何足挂齿,少侠这般客气,就不像豪迈英雄了,郑某留此已无助益,就此告退,明日一早,当在敝宅洁尊候驾,权当替这位罗少侠洗尘,诸位务必要赏光才好。”
桑琼含笑道:“既然员外豪爽厚爱,咱们少不得应命相扰就是。”
送走郑员外,罗天奇恰好也悠悠醒来,睁眼看见桑琼,惊喜无限,便想支撑着起床行礼。
桑琼连忙拦住,微笑道:“你内毒虽解,伤仍未愈,就这样躺着把经过情形告诉咱们吧!”
罗天奇一一与莫金荣等人颔首为礼,然后长叹说道:“小弟无能,有负大哥付托,竟眼睁睁未能劝住麦站娘……”
桑琼一怔,截口道:“你遇见她了?”
罗天奇点头道:“是的,小弟自撤巢湖之围,一路西来,好不容易在临潼附近追上了麦姑娘,但费尽唇舌竟然无法劝住她,反被另一名与麦姑娘同行的黄衣少年所伤,眼看着他们相偕而去……”
桑琼和莫金荣等尽都大惊失色,不约而同追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罗天奇道:“就在今天傍晚,距临潼不远的官道上。”
桑琼骇然一愣又问道:“你是说,今晚在临潼附近,遇到了麦佳凤?”
罗天奇:“正是。”
桑琼不禁诧讶地道:“这就奇怪了,她既然正在临潼附近那么,四天之前在陇山拦路换车的,又会是谁呢?”
语声略顿,注目再问道:“你看仔细了,真的是她?”最急要的是,先替罗少侠设法解毒,待他清醒后,不愁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物。”
桑琼点头道:“老前辈所言极是,无奈咱们身边并无解毒的药物,这却如何是好呢?”
莫金荣微一沉吟,道:“从他中毒后仅只昏迷气息不乱看来,所中之毒可能毒性不烈,咱们不妨设法配制点解药物试试。”
于是,亲自开了一副药方,交给金钱豹辛伦,道:“速去照方配购,其中比较稀有珍贵的东西,可先知会郑员外一声,叫他出面向药行交待,务必要真品,多花钱不要紧,决不能买劣货。”
金钱豹辛伦领命而去,不多久,竟带着郑老员外一同赶到客店。
那老员外郑怡恭谨地问道:“郑某家传有一块温玉,据说擅解百毒,不知对这位罗少侠有没有效?特拿来一试。”
莫金荣大喜道:“温玉乃解毒之宝,唯须百年以上神物才行,快取出来看看。”
郑怡掀开袍襟,从贴身处取出一只精巧盒子,双手递给了莫金荣。
盒盖开处,一股淡淡异香洋溢而出,盒中锦垫上,嵌放着一块拇指般大小的红色条玉。
莫金荣拈起红玉,入手但觉其软如酥,喜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