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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听风-第17章

小说: 听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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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车子,他踩下油门,决绝地离开。

冷欢醒来的时候,眼里是一片白色。

“冷小姐。”一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她面前。

“嗨,”她虚弱地微笑,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George。”

一头灰发的George Howard,是M大医院心脏病专家,也是世界上致力于研究AMA的权威人物。

“自从上次帮你检查了之后,我以为你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怎么这么快就出现在这了?”

冷欢一笑:“我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George。”

老先生挑挑眉:“不过这次的症状还算轻微,我已经全部记录下来了,如果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我会及时通知你。”

他说完,转身对门外喊道:“Jonathan,你可以进来了,她醒了。”

李乔走了进来,和擦身而过的他笑着说了声谢谢,两人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你们认识?”冷欢好奇地看着他。

“我父亲是M大医院的董事,这里除了那几栋上百年的老房子,所有的楼都是他盖的。”他淡淡地回答,伸手替她将鬓间垂落的头发挽到耳后。

他指尖的温度让她有些局促,不由将脸一偏。

他收回手,静静地盯着她:“你之所以选择M大,是因为George在这?”

她点头。

这样年轻,还没看够世间的美好,怎么甘心一点也不挣扎,就放弃所有的希望?如果有一丝的机会,她也想争取一下那微乎其微的可能。

“怎么会突然发病?”他问过George,她的情况一向比较稳定。

她沉默,逃避他的问题。

“是因为他?”李乔的声音,因为自己的猜测而变冷。

“我应该能出院吧?”她笑,试图转移话题。

他却不遂她愿,冷然开口:“他后天结婚。”

冷欢一怔,藏着被下的双手抓紧了床单。

这么快么?

原来,他竟是这样的迫不及待。

其实,早或晚,和她根本没有关系。

若他的心不在她身上,他是未婚还是已婚,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她永远都不会是他考虑的对象。

二十九、呼唤

翘了班,回家躺了整整一天一夜,再醒来时,天还未亮。

想就这么沉睡下去,却再也睡不着。

冷欢失神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等着每天在电话里定的闹钟响。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阳光自窗帘的缝里渗进来,在地上形成一道金线。

她打了个激灵,忽然坐起身拿了电话看。

按开机键,屏幕却只闪了一下就灭——原来电话早就没电了。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忙换了新电池开机。

音乐声响起后,她握着电话,呆呆地等在原地,等着信息,或者是来电。

心里不断闪过懊恼和郁闷,想着怎么没注意电话没电了,如果他找她了怎么办?

直到金属机身被她手心的温度渐渐捂热,直到盯着屏幕的双眼累到泛酸,都没有一条语音信息或未接来电的提示。

手缓缓地放下,电话无声地落在床褥之间。

她靠着墙,嘴边浮现一丝自嘲的笑容——她在期待什么?又该期待什么?这两天他忙和柳若依的婚礼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理她?

人类真是奇怪,有时明明知道有些事不可能发生,却还是心存侥幸。

于是安静地穿上衣服起来,刷牙洗脸,对着镜子里的人尝试着微笑。

拉开窗帘,让阳光铺满整个房间,捡起地毯上散落的CD,将枕套床单捧进洗衣机,冲掉那些泪水的痕迹。

想起李乔说,若你不知珍惜自己,又如何让别人珍惜你?

对她而言,人生最糟糕的时刻也已过去,现在更不该自怨自艾。

独自提着自超市采购的大袋食物,沿着高高的河岸慢慢地走。

因为觉得胃口的满足,常常可以掩盖心理的空虚。

恢宏的钟声传来,她转身看着远处庄严的塔尖,停住脚步。

那是座三百年的教堂,见证了无数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几个世纪里,又有无数人在神坛下许下爱的誓言。

此刻,自己所爱的那个人,就站在那里,他会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到神父面前,会对她和神父说,我愿意,会亲手给她戴上戒指,会吻她,温柔坚定。

既然能幸运地遇见你,既然能知道你就是我此生最爱,那么,即便不驻扎在你心里又何妨呢?

如果你不爱我,那么我爱你,也就够了。

放下手中的袋子,她双手合拢放在嘴边,对着远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出声。

我——爱——你。

高地苍远浑厚的风声将她的呼喊分割成各自缠绵的三个字,越飘越远,回荡着消散。

我。

爱。

你。

只是不知,这苏格兰的风,可听得懂中文,可听得懂那颗和声音一样颤抖的心。

“叶听风先生,你愿意娶柳若依小姐为妻,依从神的旨意,终生陪伴她吗?”

——听风,你假装我们现在在教堂,假装我们正要结婚,神父就站在我们面前。

——他会问我,冷欢小姐,你愿意嫁给叶听风先生,依从神的旨意,终生陪伴他吗?

——我会回答:我愿意。他又会问我,那你愿意无论健康或疾病、痛苦或快乐、贫穷或富足,都一样爱他、伴他、安慰他,一辈子相互扶持吗?

——我会回答,我愿意,因为我那么爱他。

——然后神父也会问你,叶听风先生,你愿意娶冷欢小姐为妻,依从神的旨意,终生陪伴她吗?

“听风?”柳若依小声地唤他,神情担忧而疑惑。

叶听风怔忡地望着她,才发现自己竟在仪式上失神。

转头看向神父,他淡淡地回答:“我愿意。”

周围掌声雷动,他的心却仍陷在回忆里。

为何在这一刻,他的脑海里会浮现另一张总是笑着流泪的容颜?

她说,看,你会和现在一样沉默。

如果此时是她站在他的身边,他是否会真的沉默?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叶听风和柳若依的新房在M城最豪华的酒店Crystal顶楼,俯瞰人间灯火。

只是那个布置得美轮美奂的地方,原本就是做给别人看的,自己看一眼都觉得不自在,所以他们并没有待下去,反而暗地里回到Windy Casino。

座机忽然响起,叶听风坐在位置上没动,柳若依知道他这时懒得理人,也没去接。

“嘀”一声后,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伟岸的身形顿时僵硬。

“听风,听风……”脆弱到极致的声音,没有别的言语,只是无助地轻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听得人心都揪起来。

除了义父和郑姨之外,其他人不是叫他叶先生,就是叫Feng,只有她,第一回就唤他听风,仿佛天经地义。

在这样的夜里,明知道心爱的人也许正在和别人伉俪情深,缠绵悱恻,她却打到这里,他们曾经相拥的地方,明知道没有回应,却一声声地唤他。

柳若依怔住,看向坐在椅子里沉默无言的男人,眼里尽是不忍。

他是怎么做到的?还能冷静地坐在那。

他半个身子都浸在黑暗里,夜色遮住他的表情。伤痛的声音还在一遍遍地在耳边缠绕,他握着椅子的手却是越来越用力。

忽然,声音停止。电话挂断的那一刻,他的心骤然一痛。

“你真的不去看她?”柳若依望着他。

过了许久,他站起身,声音微哑:“你车借给我。”

楼下传来马达声,停了下来。

冷欢没有站起身,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扑到窗口去看。

这声音,不会是他的车。而他,更不可能在今晚过来。

叶听风坐在车里,看着三楼某个房间,灯火通明。

她说她害怕一个人待在黑暗里,如果睡不着的时候,她就要把所有的灯都打开。

所以他知道她此刻正伤心,痛苦,孤单,辗转难眠——这也正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但为何,他觉得这明亮的灯光那么刺眼?

听风,听风……轻柔而又伤痛的声音缠绕在耳边,一声又一声,听得他想堵住耳朵,逃到天涯海角。

三十、夜会

穿着他的毛衣,冷欢抱膝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她是怎么了?竟然去打一个无人接听的电话,如果他听到了那通留言,又该怎么想她?

有雨点砸在玻璃上,一下,又一下,渐渐变成了沙沙的敲击声。

事到如今我依然爱你,我孤孤单单留在回忆里。

任你在她怀里我依然爱你,我永远记得那一天的雨。

一首老歌,隔了好多年,此刻居然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埋在被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铃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冷欢愣了一下,才慢慢拿到手里,看见来电人的那刻,心跳顿时疯狂起来。

按下接听键,电话放到耳边,手却抑制不住地轻颤。

那头是沉默,她亦无言。

失语的静寂里,呼啸的风声,淅沥的雨声,清晰地传到耳朵里。

她一惊,然后猛地离开床扑到窗边。

打开窗,冷风挟着凌厉的雨势吹在她脸上,她浑身颤抖起来。

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高大挺拔的身影,那样熟悉,早已在她心里刻上千遍万遍。

泪水夺眶而出的瞬间,她冲出房间往楼下跑去。

跑得那么快,甚至有些狼狈,深怕推开门的那刻,他已经消失。

然而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她骤然止步,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

眼前这一切是真的吗?会不会,等她走上前,一切又成镜花水月?

既然已经另娶,为何又在新婚之夜,来到她的楼下?

她已经爱得这般无可奈何,他居然连恨的机会也不给她。

“宝贝,”他轻轻地唤,声音异常沙哑,“是我。”

他竟然,看透了她忐忑犹疑的心思。

像是得到了保证,她迈开步子,慢慢地走向他,他却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他的身上已经湿透,明明怀抱冰冷,她却觉得格外安心。

“为什么?”她问,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眼泪,还是渐大的雨势。

他只是微微一笑:“既然来了,不请我上去坐坐?”

她咬唇,目光倔强而坚定:“如果来了,就不准再走。”

“好。”他承诺,抱起她。

再次踩上地毯的那刻,脚心一阵刺疼。

他注意到她的反应,看到她居然赤足,眉心顿时蹙起:“胡闹,怎么没穿鞋就跑下去。”

她脸一热,有些讶异他居然没有如平日那样取笑她的性急。

冲完伤口,冷欢坐在床上,惊愕地看着他把她的右脚搁在他腿上,替她处理伤口。

酒精棉擦上伤处的那刻,明明可以忍受的微微刺痛,她却鼻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他抬头看着她,眼里有担忧:“很疼?”

她摇头,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只是因为他的温柔,让她心酸。

替她贴上防水创口贴,叶听风静静地望着她。

她脸上太过明显的依恋,还有那些不容错辨的惶恐不安,彻底地打败了他。

总是这样故作坚强的表情,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他脑海里,叫他怎么也放不下。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他凑近她。

她却伸手抵住他的胸口,自旁边抽出一张面纸,仔细却又有些粗鲁地擦他的嘴唇。

“你今天吻过别人了。”她解释,眼中带着忿恨。

他愕然,随即失笑:“你应该备消毒湿巾。”

她瞪了他一眼——他居然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忙碌的小手继续往下,解开他婚礼上穿的白衬衫,她嘴里跟着叨念:“你穿白的丑死了,只有黑色才适合你。”

他又不是去参加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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