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草记-穿越到女尊男卑社会-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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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原本舒懒的面容顿时一紧,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却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下去,“你什么时候和个花楼小倌又扯上了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其实,也没扯上什么关系,还不就是……”宝珏懒洋洋地把当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仔细,临了又加了句,“算起来,这孩子也是被我害的,我若不替他赎身,良心上总归过意不去不是?”
“说的也是,”萧文皱了皱眉头,口里却说的轻松,“不如明天替他赎身以后,再送他些银子,也算有了谋生的本钱,看是做生意还是寻个小户人家嫁了,我们也算对得起他了。”
“恩,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宝珏抬起头,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文儿,我这么听话,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个奖励?……”一边伸手去抚弄萧文的胯下,很快,萧文的气息便又急促了起来,宝珏眯着眼睛笑得狐媚,“文儿,这次可轮到我吃你了!”说着爬到萧文身上,又是磨蹭又是扭动的,把萧文的一腔欲火悉数勾了出来,两人顿时又沉浸在男欢女爱之中……
正所谓:今夜同君喜事从,芙蓉帐暖语从容。贴胸交股情偏好,拨雨撩云兴转浓。一枕凤鸾声细细,半窗花月影重重。晓来窥视鸳鸯枕,无数飞红扑绣绒。
(此诗摘自《三言两拍》,略做改动,特此申明。)
第17章
不说宝珏和萧文在房里甜蜜恩爱,只说温伶和十六在驿站的一间客房里,正是分外的无助。
方美婷把两人安置好以后,也不和十六多罗嗦——对花楼的小倌,她一个读书人,自然是十分鄙视,若不是公主吩咐,她平素连看都不会去看这等靠出卖色相过日子的人,何况是安排他们住宿。所以,在给他们找了间一般的客房之后,径自离开了。
瘦小的十六趴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温伶,心里十分焦急。
温伶被卜春堂到底用了什么样的刑法,他是不知道,但瞧他被搬来搬去这么折腾,却还是昏迷不醒,可见必定是伤的不轻。方才央求方美婷帮忙寻个郎中来给看看,却被一句“天色太晚,郎中大夫们肯定也不愿意出诊,还是等明天再说”给打发了。
他也想过自己出去求郎中来看,但一来自己身边没钱,郎中当然不会愿意白跑一趟;二来,这里到底是公主的临时住处,自己也不敢随便走动,万一有个闪失,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到时,岂不是反而害了伶哥哥?这么一想,十六觉得,也只好等明天了。
温伶在昏迷中痛苦的呻吟着,十六也觉得很难受。
在萦梦楼里,他被卜春堂拨去伺候温伶,温伶平时待他不错,二人素以兄弟相称,温伶也曾笑言:自己若是从了良,必会将他一起带出去,可是他们从来都只是想想而已,即使美貌妖娆如温伶,也从来没有一个客人肯在他没有付出身体的代价之前,就主动提出替他赎身。
而温伶自己,也并不愿意用身体去换自由,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攒够了钱,自己替自己赎身,然后,寻一个不计较他过去、真心待他的人,过完下半辈子。无奈卜春堂开出的价钱年年在涨,温伶的名声越响,价钱开的越高,温伶明白:如果不卖身,他根本就不可能筹出那样天价的银子来!所以,卜春堂逼着他破身去伺候贵客的时候,他虽然抵触,却只能顺从。
等到公主殿下赏赐了宝物,温伶兴冲冲拿着自己的所有家当去赎身,又被卜春堂以偷窃的罪名没收了宝物,还毒打一顿,用了刑。总算是顾及今后的生意,温伶才没被破了相,却也离死不远。十六知道温伶命在旦夕,便偷偷拿了温伶藏好、打算留做纪念的玛瑙耳坠子,跑到驿站求公主救人。其中的波折,现在想来,也让十六满心的惶恐和后怕。
眼看温伶憔悴痛苦的样子,十六实在没办法可想,只好从桌上凉壶里倒些凉水出来,用手指沾湿了,小心地往温伶干裂的唇角上点蘸着,希望能给温伶点刺激,让他尽快醒过来。
他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半夜里,温伶醒了过来,一双眼睛打量了周遭的摆设布置,最后缓缓地落在一边的十六身上,轻轻地问,“十六……这里不是萦梦楼……我……我……这是……在哪里……”
十六开心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伶哥哥,你可终于醒了!可把我急死了!我们在公主的驿站里,是公主救了你出来,公主还说明天就去替你赎身,伶哥哥,你就要自由了!”
温伶怔怔地看着床顶,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苍白的面上闪过一片羞怯的红润,嘴角噙着丝微笑问:“公主人呢……我……我想当面向公主道谢……”
“这个么……天色这么晚,公主已经和驸马歇着了,明天再向公主道谢也不晚。”十六好言劝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温伶才刚泛着桃红的脸颊立刻又变得惨白。
他突然对那未曾见面的驸马又妒又恨,妒的是:一样是人,他凭什么能家世显赫又得到公主的怜惜、占尽万般宠爱,自己却从小卖身花楼、强迫着去做那迎来送往的下贱勾当;恨的是:公主如此温柔的人,知道我受伤,必定会为我请医诊治,就是陪在我身边安慰也是可能的,否则她为什么会把我从花楼里救出来,又要替我赎身?定是对我有情!现在她却不来看我,想必是你在从中作梗,独自占了公主去!
既然老天不给他好命,那么他只有靠自己去创造、去夺取!这是温伶的信条,也是他一直以来遵循的行事守则。所以,当日他半真半假地说了那段话——胡金缕的确是下了春药,却没有他说的那么可怕。公主是这样温柔善良的人,若是能跟了她,与他自然是个上上之选;即使公主不能娶他,他自己赎身出去,有了和公主的美好经历,与他也是一个曾经甜蜜的回忆。然而,公主并没有选择他,公主弃他而去……原来,自己终究是个被人看不起的货色……
如果和公主永无相见之日,那么他也死心了,可是,现在却不一样!
是老天爷安排公主救他出来的!这是天赐的缘分!自己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能遇见让自己倾心的好人,自然更应该牢牢把握住才是。花楼里的经历告诉他:若想自个儿过的好,就要踩着别人的头往上爬!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他都要把公主的心拉到自己身上,让自己得到公主的宠爱!这样,就再没人能欺负他,逼迫他,要他去做一些根本就违背他意愿的事!他不能掌握权势,可是,他可以掌握有权势的公主呀!
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细长的凤眼寒光一闪,温伶叫过十六,在他耳边一阵嘱咐,顷刻之间便定下一条釜底抽薪的计策来。
第二天一早,墨珠、紫玉和秋住,正拿着洗漱用品以及早膳往驸马萧文的房里去,却在门口,看见象个木桩子似的杵在那里的十六。这四个人昨夜没见过,此刻一打照面,自然是三个小厮抓着一个十六,大喊“有刺客”,一边拳脚不停,私斗的厉害。直到侍卫扈从赶了过来,宝珏萧文被闹得起了床、开门出来瞧个仔细,几个人方才明白了彼此的身份。
墨珠、紫玉和秋住,虽然是小厮,但比之正经人家所不齿的花楼小倌,他们却是明显的好上许多,加上又是在公主驸马手下伺候,对花楼出来的十六却也没什么好感,因此只是对十六淡淡地打声招呼,便各自服侍主子洗漱、更衣、用膳了,很干脆地把十六给晾在一边。
十六等了半晌,见众人都没有理他的意思,不由得悲从中来,坐在门槛那边哭了起来。
其他人倒没什么,惟有宝珏,却是对哭声一点抵抗能力也没有,见那瘦小少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嘴里的东西是怎么也咽不下去了:“好好的,你哭什么呀?不是跟你说要替你们赎身了吗?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哦!是怕今后没法过日子是吧?没关系,驸马已经说过了,要送你们些银两,节俭些的话,过日子是没问题的……”
“要银子有什么用?” 十六毫不领情地抢白道,“人都快死了,还有银子做什么?!”
“谁要死了?!”宝珏一愣,“难道是温伶他……”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您到好,把人领回来就完啦?”十六抹着眼泪,没好气地说道,“您怎么不瞧瞧伶哥哥正昏迷着呢,也不想找个郎中大夫来给看看,只顾着自个儿和驸马亲热,您这叫办得什么事儿啊!”
“放肆!”秋住火暴的脾气立刻窜了上来,“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编排起公主来?!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给你三分颜色,还就真开起染坊来了?!公主救你们回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你们不知道感恩,反而还在这里胡言乱语!哼!果然是娼门里出来的货色!良心让狗吃了不算,做人也没规矩!”
墨珠也是一脸的怒气,却没有开口。
倒是紫玉冷冷地说道:“秋住哥,你也别气,和这种下九流的东西生气,犯不着!咱们这么跟他斗嘴,主子们瞧着也烦心。横竖主子们都在眼前,把他们这德行看的清楚,心里自然也就有了主张,断不会再被他们做的假象给蒙蔽了去!”他说话一向厉害,明里是劝,暗里却也是狠狠地踩了一脚上去。
萧文听十六胡说,眉头已是皱起,但他自持身份,不愿和个花楼出身的少年有什么牵扯,两个小厮跳出来护主,倒正好顺了他的意,因此也不吭声,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两个人留在公主身边。如此市井之人,若是带坏了公主可就糟了!何况公主身边跟着两个小倌,传了出去,名声也不好听。自己既然受了女皇、凤后的旨意,当然得一心一意地替公主着想,公主要纳小爷,谁都可以,但就是不能是出身花楼的小倌!所以,这两个人,怎样也得赶了出去!
宝珏虽然也有些不快,但毕竟人是她弄回来的,如今上不了台面,自己倒有些难堪,因此,赶紧扯开话题,问道:“听你这么说……莫非温伶伤的很重吗?”
“我怎么知道?”十六瘪了瘪嘴,不敢造次——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戏份儿唱好,才能让伶哥哥的计划顺利进行,“伶哥哥他都不肯让我近身……公主,求您去看看伶哥哥吧……我瞧着实在是有些害怕……”
“他受伤,你怕什么?”秋住忍不住又插嘴,“你别把芝麻大的事情吹得跟个西瓜似的,谁信你?!”
“真的……公主……我不骗您……您去看了就知道了……”十六语焉不详的说道,一副又要急哭了的样子。
宝珏顿时心又软了,“好吧,好吧,本宫就跟你去看看,你别哭了。”说完,就要站起身。
萧文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嗔怪道:“你急什么?先把早饭吃了再去,反正已经晚了,也不在乎再耽搁会功夫。尝尝,这是厨子按你的口味,替你熬的鸡丝干贝白粥,”一边说着,一边端起碗,舀了一调羹,送到宝珏口边,喂她喝了下去,笑着问道,“还地道么?”
宝珏顿时心花怒放,“地道,地道,只要是你喂我吃的,什么都地道!”十六和温伶的事情全抛都了脑后,她揪着萧文的袖子,撒娇道,“文儿,还要!”
萧文笑着把碗往桌上一放,“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