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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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安季晴白了一眼段风涯,他又不早说,吃霸王番薯,这么二的事,多糗!她不好意思的看着老汉,小声说,“老伯伯,不好意思,我们忘了带钱出来,这地瓜,你说……”
“呵呵,没事,没事,夫人若是喜欢尽管吃,不要钱也行!”
“那么便宜的事?”
“夫人和将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我们小百姓,能为夫人做点小事,高兴还来不及。”
安季晴乐呵呵的笑了,完来,做英雄是件那么快乐的事,虽然,她做不英雄,可是,还是不错的,至少能白吃了。
伍子微拿出一锭碎银,“老伯,给夫人带几个吧。”
“谢了,子微。”安季晴虽然是说得很随意,但她真的有心谢过的,伍子微这小小的举动,让她明白了,伍子微其实人心不差,就是被娇纵了的千金小姐,有点小脾气而已。
伍任先很快就带着浩浩荡荡的衙役赶到,当然,后面还跟着那个,文质彬彬的唐吉,还有一副侠骨凛然的捕快。
段风涯把那半边,还没动过的地瓜还给安季晴,迎上伍任先,并在伍任先将行大礼前,托着他的手,扶起了,“大人无须重礼。”
伍任先站好,擦着额上的汗珠,讪讪的说,“没能保护将军,是卑职的过失。”
“伍大人,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是啊,我们不过去看了解一下水月城秀丽的山,没你们说得好像历经山死那样复杂。”安季晴接段风涯的话答,她看着伍任先渗着汗珠的样子,觉得分外不解。
段风涯直接打断安季晴的话,“你吃饱了,有力气说话了!”语气中分明是调侃多于责备。
安季晴吐吐舌头,摸着肚子,调皮的说,“还没有,我还好饿,我们快去吃点东西吧,去醉月楼,好吧!”
“好,都听你的,馋得好像我家从来就没有让你吃过肉似的。”
“有没有你最清楚了,三餐白饭还是有的,饿不着,其他的,你比我更清楚。”安季晴理直气壮气壮的说,段风涯也无语了,毕竟,他知道,安季晴说的,也没参假。
“那,伍大人,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了,将军和夫人去就行了,”说完,伍任先还不忘拉上还在愕然的伍子微,先行离开。
安季晴转身拎走两个地瓜,错愕的站在那里,目光停在拐角,刚已消失的那抹身影,月白长衫,双眸深思,又爱又恨,是箫君,当一个人,无时无刻的守护着你,或者,你就该掂量,该如何回应这份情了!
段风涯顺着安季晴的目光,望着空空的拐角,纳闷,“怎么,不是说饿了,还站着!”
“我突然觉得不饿了,想回去泡个热水澡了。”安季晴心猿马意。
月明星稀,一丫环轻轻的敲了几下伍子微倘开的房门,没有反应,只见伍子微在微弱的灯光下,全神贯注的做着女红,目光柔和而没有一点白天时的那种娇气,丫环轻声唤一句,“小姐。”
伍子微像做了坏事被发现似的,一惊就把针线握紧,结结实实的刺到了手指,吃痛的皱了眉毛,娇嗔,“不打声招呼,谁让你进来的?”
红衣丫环放下端着的雪茸糖水,斜睨伍子微揣在怀里的女红,抿嘴浅笑,“小姐,不怪奴婢多嘴,奴婢早就看出你喜欢段将军了,女子都爱英雄,像小姐你这样,容色过人,出身清白,足足配得起段将军了,我看那个将军夫人,就是一个庸人,根本配不上段将军。”
“红衣,别多嘴。”红衣说中伍子微的正怀,伍子微不禁在内心切喜了一下,脸微微发热,转而又认真的说,“无论配不配,安季晴就是段将军的原配,如果段将军会对她始乱终弃,那就不值得我喜欢了。”
“小姐,你承认了,你喜欢段将军。”
“死丫头,你敢玩我。”伍子微咬着下唇,轻斥,不怒却温,每个女子都有自己最温柔的一面,一旦触及,就是再怒也是柔情万丈的了。
伍子微抬眸,看到乌木托盘放着雪茸糖水,脸上荡开一个笑脸,笑靥如花,“红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雪茸的?”
红衣乐呵呵的说,“那当然,大人说最近天气热了,每晚睡前,都要喝一碗雪茸,奴婢想,有其父必有其女,小姐一定也喜欢,所以就端一碗过来给小姐了,奴婢是不是很聪明?”
伍子微怔着,没有理会自个在那边高兴的红衣,“红衣,你说我爹每天晚上都要喝一碗这雪茸吗?”
“嗯,每晚都喝。”
“那就奇怪了,不可能的,我爹从来不喝这东西的。”
“以前不喝,最近就喝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红衣放下雪茸,然出端着乌木托盆出去,走到房门口时,不忘回头笑说,“小姐,喜欢一个人,就要主动,让他知道,段将军可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呢!”
☆、82。 两人,一夜无眠
伍子微垂眉,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刚才揣进怀抱的女红,那是一方灰白相间的格子手帕,质地纯软,在帕子的右下角,她用红色的线,绣着‘风涯’两个字,再在下面,竖绣着:天涯共咫尺,红得刺目,像一团燃烧着的火苗,越渐烧起伍子微那颗不再安分的心。
伍子微嘴唇慢慢扬起一个小弧度,心里突然滋生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关乎,两人天涯相见,咫尺相守。
伍子微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到后院,原意是想找段风涯的,在见到安季晴的那一刻,脚步迟疑了,她呆呆的看着安季晴侧身坐在石椅上,一副愁容,眉目带愁,脸时不时微微抽动,她突然就举步不前,也没向后退步。
安季晴也没回头,只要侧目,就可以看到伍子微了,她却连扭动脖子都懒,散漫的说,“子微,这么晚,找我,还是找风涯呢?”
伍子微鼓鼓腮子,把心一横,向安季晴走去,“夫人还没睡呵!”
“嗯,有事吗?”
“我喜欢段将军!”伍子微一口气说出来,然后愣愣的盯着安季晴,看着她轻轻的一笑,有种像被欺凌的错觉,又镇定而又带有几分不可一世的语气补充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再说,子微只是喜欢段将军,又没有说要和夫人抢什么,子微一点都不介意二女侍一夫的,夫人何已就这么看不起了。”
安季晴神色轻淡而不着痕迹的,忧郁了一下,只是一下,不知为这个天真而又为爱无所顾忌的女子,还是为了段风涯,抑或,只是为了自己,她站起来,直视伍子微,悠悠的说,“子微,你太天真了,二女共侍一夫,你条件那么好,没必要为谁屈曲。”
“我不觉得委曲,喜欢一个人,也没有错,我娘就守了我爹一辈子,从无怨言。”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风涯的第五房妾,你还会觉得,无怨吗?”
“第,第五房妾?”伍子微张着口,吐出这句话,就忘了言语,最后她强挤出一丝微笑,“夫人都可以做得到的,子微相信也可以做得到,希望夫人帮子微一把!”
伍子微说这话的时候,双目坚定的看着安季晴,似乎她想通过她的坚定,来让安季晴明白,她并不比安季晴不济。
安季晴的心,咯噔了一下,不过,伍子微并没有觉察到,安季晴永远比别人更懂得藏起内心,“子微,你要我怎么帮你,难道帮你说情,让你来和我分享丈夫吗,别傻了,不值得。”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执意要嫁的,只会是嫁个命不久矣的人!”话说到这份上,谁都晓得了,安晴知道,伍子微不是个笨人。
“伍姑娘也在啊!”段风涯出现时,明显看到伍子微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刹白,在对上他的目光时,甚至有点怆促的收起目光,莫不是,自己吓着她了?
伍子微慌乱的点点头,“嗯,和夫人说点事,太晚了,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有种落荒而逃的急燥。
段风涯直接把问题转变成眼神,丢给安季晴,安季晴对着他认真的表情,也极其认真的回应了一句让段风涯百思不得其解的话,“桃花长在你身上,不知是你的福气,还是你的祸害。”
这句话最后的结果是,两人,一夜不眠。
段风涯躺在床榻上,侧着身子对着不远处的安季晴,月光透过窗子,恰好落在安季晴身上,木椅为床,银月为被,真是有趣的一面,而最有趣的是,安季晴是睁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月亮。
“喂,安季晴,你今晚就打算睁着眼睛睡觉了?”段风涯打趣的说。
“那你呢,是不是打算看着就能睡着了!”
“我想明白你今天晚上的那句话了。”顿了顿,段风涯突然说出这句话,“你是不是吃醋了?”
安季晴咯咯的笑,笑得咽喉发炙,双目发痒,却没有答话,转了话题,“风涯,你和伍大人说要开棺验尸了?”
“说了,就明早,以免夜长梦多。”
“夜长梦多,你觉得,最可能的会是查到什么?”
“安季晴,你又忘了,我说过,我不对没有意义的事进行假说的,不过,只要不是空棺,我想,都会是有迹可寻的!”段风涯喃喃,然后思绪开始飘游了。
安季晴侧身,背对段风涯,很快就均匀的呼气和吸气,而实则,她没有睡着,她只是让段风涯觉得,她睡着了而已!
段风涯说,她吃醋了么?她特么想说,是的,我吃醋了,我不喜欢看着你身边的女人,一个又一个的,花枝招展,我特么不喜欢你和别人女人纠缠,更不喜欢你和别人女人,如胶似漆,可是,这些话的作用,只能灼伤她的咽喉,刺痛她双目,除此之外,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因为从始至终,她都知道,这场爱,从一而终,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与段风涯无关,或者说,他不曾爱过她,安季晴是这么想的,她一直是这么想的,就算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她都认为,她单方面的以命相爱,不过是一种犯溅式的委曲,却从来,都没求得到全!
一大清早,听闻伍任先要去开黑蛇的棺验尸,伍子微就缠着,嚷着要跟去,一向,对于这些恶心的东西,她是避恐不及的,可是,她开始有了点不解,是对伍任先的不解,是不是,三年不见,他们父女俩之间,有了缝隙呢?所以,伍子微想,是不是,这些缝隙,是可能以通过左右相随来弥补呢?
段风涯打趣的说,“伍姑娘也要去看,现在姑娘的心,都粗了,都不怕恶心了,呵呵!”
伍子微怯怯的垂眸,再抬眸间,已是云淡风清,一泊静水,“子微想,没什么好恶心的,夫人不是也不怕么?”
伍子微说着,目光悠悠的去安季晴,平静时又隐着一丝女人心事,安季晴忽悠的从她身边走过,无视她这种暗示性的示强,如果段风涯桃花成债,是不是她就要一个个去应付呢,她没这个闲情。
☆、83。 众人,开棺验尸
顶着烈日,几个衙役掀开黑蛇的棺,一股恶心的气味顿时充斥着周围,是仵作和段风涯走上前查看的。
黑蛇的尸体,比万年林里面的那几具尸体,腐烂程度明显是更严重些,已经时血肉模糊,最重要的是,这具尸是焚烧过的。
段风涯恻疑的看着伍任先,“伍大人,听说黑蛇是你亲自埋葬的,他是怎么死的呢?”
伍任先向段风涯拱拱手,恭敬的答着,“回将军,当时是在一庙宇着火了,下官带着人去救火,那时黑蛇就在熊熊的烈火里,火灭后,依希还是可以辨得出样子的,现在时间久了,才会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安季晴上前一步,掩着鼻子,侧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