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枕:老公,别使坏！-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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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说的明明都是他生命中最黑暗最不堪的回忆，可是，她却忽然间觉得这个男人的形象在心中越来越高大起来。
许久之后，她才悠悠开了口，“如果换成以前，可能我还无法体会，可是现在……”她抿着唇，露出一丝绝望的笑意，“那个时候，你也感到绝望过吗？就像是……想活活不塌实，想死又欠点勇气……”
这个比喻，其实很贴切。
慕子谦不用刻意去回忆，那个时候那么痛苦的感觉就排山倒海一般向他袭来，他闭了闭眼，然后道：“是绝望！当时我不只是一次认为，我这一生都要这么完了，不敢回家，不敢面对所有人，就怕他们知道我那个时候的样子……”“那后来呢？你是怎么把毒戒掉的？因为……岑欣？”
就算自己没沾过毒品这东西，但是在所有吸毒的人当中，能真正彻底戒掉的人犹如凤毛鳞角，而慕子谦却有坚强的毅力做到了，除了岑欣，她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
“对！因为她……在我出国的那一年，她才十七岁，我答应过等她大学毕业就会回来娶她的，后来，我连想都不敢想了，我觉得她应该配得上更好的人……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故意冷落她，不跟她联系，她就自己一个偷偷跑到美国来找我，她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那次把她爸爸急坏了……当她来到我面前，哭着问我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是不是不要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能放弃自己，但是不能放弃她！”
——我能放弃自己，但是不能放弃她！
这句话听到米娜耳里，极其震撼，到底是怎样的爱，才会把那个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后来，我把她哄回来了，我答应她等她毕业一定会回来的，可是，那个时候离她毕业只剩下一年时间，我下定决心不能再让她哭，我一定要回来，我要把那该死的毒品戒掉，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最初的那段时间……就像是死过好几回，也有过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可是一想起她，我就觉得自己不能堕落下去，只要克服了这个难关，一切都还会很美好……后来，我做到了，终于在她毕业之前回了国，一切都很顺利！”
“那段过去终究是不堪的，我不敢让她知道，我不怕别人怎么看我，但是惟独受不了任何一点点来自她眼中同情或者嫌弃的目光，更何况……她爸爸是什么脾气我是知道的，如果她爸爸知道了，肯定不会让她嫁给我，那个时候，也正巧我父亲重病去世，我弟弟也毕业了，所有人都说我在这个时候回来，肯定是不甘心家里的财产落入弟弟之手……其实，不是这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我必须得要回慕家大少爷这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若不是有这个身份，若不是看在我们两家有交情的份上，她爸爸也不可能让她嫁给我……”
米娜听他这么说，忽然觉得难过，为他难过。
这么些日子，大家都只看到他表面的成功，有辉煌的事业，有幸福的婚姻，可是谁又看得到他的心中藏了多少的落寞和无奈，甚至于……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如履薄冰，就是怕会说错一句话，行错一步路。
就连她也没看到，所以才会强加了这么多的麻烦给他。
这个男人，当真正走进他的心里去了解他的时候，她便知道对他的爱，只要自己还在呼吸着，就永远也不可能停下来了，只是，在这份爱里多了一份尊重和敬佩，在她的人生也变得污秽不堪的时候，是他让她看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真善美，也有所谓的真正的爱情！
她知道现在再说抱歉也是于事无补了，只说道：“其实，你不该放在心里，岑欣不会介意的……”她已经那么幸福了，因为有你这样爱着，还有什么可介意的呢？
“还有……”她停顿了片刻，忽然垂下了头，说道，“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同时也很后悔，我应该早些了解你才对，如果我们现在这番对话是在发生这一切事情之前进行的，那么……米娜，也不会是今天的米娜！”
至少，不会步入今天这绝境……
慕子谦却像是猜透了她的心中所想一样，随即说道：“这么气馁干什么？我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希望总会有的……”
她苦笑一声，“好吧！你说得对！和你说了这么久，我早就看出来你坐立难安了，你是想去看岑欣和她爸爸了吧？那我不打扰你了。”
“不是！其实……说出来舒服多了……”
米娜已经站起身来，平静地向他告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过头来对他嫣然一笑，她想，在最后一刻，她想让他记住她最美的笑容。
“慕子谦，本来我还真以为你连我的手指头都不会碰一下，可是，你碰过的……”
慕子谦望着她，微眯起眼，满脸愕然。
米娜又接着道：“在碧水湾别墅的时候，你拽过我的手，还有，昨天晚上……你抱过我，呵……”
尽管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间，却已足够她铭记一生。
慕子谦先是错愕，然后失笑，其实，本来也是挺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呢？也许是这纸醉金迷的现实以及这座物欲横流的大都市吧！
如果，她能回到她原本的地方去，也许……更好！
他目送着她离开，却不知……岑欣就在门外，将他们方才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
190：昨晚的事情，我会负责的
岑欣就在门外，将他们方才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
她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立在那里无法动弹，脑子里在嗡嗡直响着，好像是想起了许多事情，又像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眼前模糊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米娜出来了……
她往脸上一抹，居然湿湿的一片，于是，撒腿就跑。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不敢进到病房里去？为什么不想让慕子谦，甚至是不想让米娜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回谦爱样。
可是，她还没走几步，终究是让米娜追上了。
她说，欣欣，我们聊聊吧！
两人并肩坐在病房区下面的凉亭里，自从决裂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亲近过。
岑欣有些不自在，她向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恨一个人，可是对于米娜，要她心无杂念，再像以前一样平静对待，又实在是难以做到。“你……刚才一直在外面？”
米娜不确定地问了句，岑欣的眼睛有点红，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也可能是因为刚才流过泪，她不自在地偏开头去，一开口，嗓音有些沙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声……我羡慕你！这次是真的羡慕，不是嫉妒！”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岑欣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米娜似乎也找不到新的话题，深秋了，风有些凉，微微的萧瑟，就像是她们此刻的心情，明明一切阴霾已成过去，可却还是觉得在相对的这一刻，心中一片荒芜。
曾经那些亲密无间的岁月，终究是回不去了。
许久之后，还是岑欣先开了口，“算了……娜娜，刚才……你跟他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我也不再怪你了，也许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那样，但是我也不想见了面做敌人……”
“我想……以后恐怕我们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吧！”
岑欣一怔，怎么感觉她好像是一副要出远门，并且再也不回来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句，“什么意思？”
“我会离开这里，回老家去！”
“为什么？”岑欣觉得实在没理由啊！她不是一直做着明星梦吗？如今《凤栖梧》票房大卖，她也会跟着红起来，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米娜像是猜透了她的心中所想，悠悠叹道：“也许人人都以为我的人生即将开始，但是……岑欣你知道吗？我的人生很快就会结束了……”
“……”
“医生已经证实了，我染上了艾滋病！”
“你说什么？”
岑欣听她如此说，第一反应居然是伸出手去拽住她的，米娜垂下头，怔怔地望着她的手，望着望着，眼睛就开始模糊了，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
可是，最后她哭着哭着，又笑了……
“娜娜……”
“……岑欣你真傻！你跟他都是傻瓜，怪不得他爱你，我现在才知道你们真的是天生一对，我更傻……我曾经还天真地以为可以介入到你们的感情中去，你们中间怎么会有我的位置呢？我真是傻……”
岑欣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再听到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显然是一头雾水。
她当然不会知道，米娜的确是觉得她傻，她和慕子谦是一样的，听说她染了这种病，哪个正常人不是避之不及，惟独有慕子谦当时会相信她，也惟独只有岑欣……她不是躲开她，而是握住她的手！
瞧瞧！她到这红尘走了一遭，到底是错过了多少值得去珍惜的人和事啊！
“娜娜……”
米娜擦干了眼泪，笑笑，“我没事！幸好我现在还活着，没把遗憾和悔恨带进棺材，也该值得庆幸，我会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然后……回去！我已经错过的那么多，不允许自己连一天为人子女的孝道都没尽过，还有这段时间攒下了一些积蓄，可以让家里的人过上好一点儿的生活，另外……龙小海的父母，他有这样的结果都是因为我，他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太好，所以我想……”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和我说……”
“不用了，如果说我真的有什么请求……岑欣，你好好爱他吧！慕子谦，真的是一个值得所有女人去爱的好男人！他说得对，我爱的就是他的痴心不悔，就是他爱着你的时候的样子，如果哪一天他不爱你了，那么他就不是慕子谦了，也许我也不会爱他了……其实，岑欣，我不承认我是输给你的，我是输给了他，输给了他这么爱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爱他……”
好好爱他……
岑欣跟米娜分别之后，在回去病房的途中一直都在想着刚才米娜说的话。
她说，她岑欣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大小姐，没有试过卑微地仰望别人的感觉，如果她愿意稍微用点儿心思去感受，就会知道他有多爱她！所以，不要计较他的过去，也不要别扭他的现在，回去他身边吧！
她是要回去他身边的，可是……
她一路若有所思，回到病房的时候却不见了慕子谦在里面，她直接往爸爸的病房走去，一进门，果然看到了他。
他身上穿着病号服，右手臂上的伤口很深，于是用支架固定住吊在脖子上，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有些滑稽，与他昨天晚上的模样相比……
她不知怎地又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上去，脸上微微泛着红润，这时慕子谦却忽然回过头来，她动人的表情立即尽数落入他的眼中。
可是，一时之间，却相对无语。
明明从昨天晚上的亲密到现在的相对才过去十几个小时而已，两人却恍然觉得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仿佛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认识到最真实的彼此。
岑欣的目光在他身上逗留了几秒，这才留意到岑远中已经醒来，医生已经在病房里为他做检查。
她眼睛一亮，立刻奔过去，“爸爸……”
可是，岑远中醒是醒来了，整个人却显得呆呆的，只有一双饱含沧桑的眼睛在转悠着，看到岑欣之后稍微虎伏了一丝神采，但是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爸爸，怎么了？我是欣欣啊！你看看……医生，我爸爸为什么会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