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图-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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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在这上班啊,你怎么会来这的?”朱一铭问。
“明天我表哥结婚,我是来做伴娘的,这是我嫂子李慧。”说着一指她对面的女子。
朱一铭冲着对方笑了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你坐啊,怎么老站在这儿?”郑璐瑶很是热情。
正当朱一铭准备坐下来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叫嚷声:“阳哥,刚才那小妞在这呢!”说话间,一下子闯进来四五个油里油气的年青人,一个梳着时下正流行的蘑菇头的瘦高个指着郑璐瑶说。
原来刚才郑璐瑶和她姨姐在前面一个理发店里做头发的时候,就被这几个无赖看见,随即就上来纠缠后来她们利用上厕所的机会,躲进了雨带画廊,想不到这几个家伙还是阴魂不散,竟然找到这来了。
“你们想干什么?”李慧大声说。
“不干什么,我们只不过想和你身边的这个小妞交个朋友。”蘑菇头一脸淫笑,厚颜无耻地说。
“我不认识你们,也不想和你们交朋友。”郑璐瑶冷冷地说。
“你知道我们阳哥是谁吗?那可是我们县太爷的公子,跟了他,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边说就边准备上前伸手拉人。
朱一铭看后怒不可遏,挥手狠狠地向伸到眼前的魔爪打去,随即大声喝道:“住手,没听说人家不想和你们交朋友嘛?”
“哪儿来的小白脸,敢管阳哥的事情,你也不打听打听阳哥是谁,弟兄们,上,废了这臭小子。”蘑菇头尖声大叫。
“慢着,我叫朱一铭,是恒阳县委办的,这是我的工作证,你们可不要乱来。”朱一铭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伸手举着。
“县委办的,就是市委办的,今天也照打不误。”蘑菇头嚣张至极。
朱一铭一看这架势,知道今天是无法全身而退了,挥动右拳狠狠地咂向了蘑菇头的面门,这一拳朱一铭是蓄势而发,力道可想而知,只听蘑菇头惨叫一声,直往后退。朱一铭随即探身跟上,继续攻击,对于其他人落在自己后背以及头上的拳头不管不顾。这是他在周西中学积累下了的打架经验,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找准重点目标实施攻击,这样至少能拉着一个垫背的。
郑璐瑶和李慧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连忙往墙角躲避,一阵慌乱过后,郑璐瑶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朱一铭最先的攻击虽很奏效,奈何双拳不敌四手,渐渐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最后只有双手护头,被动挨打的份了。郑璐瑶和李慧都要急哭了,在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突然,从门口冲进来一个身穿浅蓝色紧身背心的年青男子,板寸头,身上的肌肉棱角分明,一看就是个练家子。郑璐瑶和李慧见到男子进来,一起大声喊道:“表哥、老公,这儿!”来人正是郑璐瑶的表哥程远航。
男子一个箭步越过一把高背椅子,三两步就来到两个女子身旁。郑璐瑶指着朱一铭大声说:“那是我的朋友,快!”
男子一听这话,迅速一个箭步窜了上去,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三拳两脚,围攻朱一铭的四个小混混就被打翻在地。那被众人称为阳哥的小子,一看形势不对,刚准备开溜,就被程远航一把给逮住了,往边上一扔,在那哎哟哎哟的直叫唤。程远航伸手拉起朱一铭,郑璐瑶和李慧也走了过来,只见朱一铭满脸青紫,鼻子也被打出了血。郑璐瑶连忙拿出面纸,给朱一铭擦拭血迹。
本来程远航、李慧、郑璐瑶三人在一起的,后来郑璐瑶要和李慧去做头发,程远航就去装花车,接到郑璐瑶的电话立即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谁在打架?”三个警察分开围观的人群走了进来。见到警察,刚才还躺在地上呻吟的阳哥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大声喊道:“他打人,就是那个穿着蓝背心的。”
三个警察中为首的是邵仙派出所的所长王全宝,今天所里特别忙,指导员和副所长都出警了,接到110的指令以后,只好亲自带人过来。他循声望去,发现躺在地下的竟是县长苏运杰的儿子苏阳,还有三、四个也是平时可他在一起鬼混的狐朋狗友,其中那个剪着蘑菇头的瘦高个是梦梁镇党委书记李贺天的三弟李贺福。王全宝看见他们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些所谓的公子哥们,经常在他的辖区内惹是生非,有时弄得他很是被动,上次还被大老板狠克过一顿,但对方毕竟是县长的公子,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于是冲边上的两个警员一努嘴,让他们先把苏阳扶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爬了起来。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讲述,王全宝弄清楚了,感情是四、五个人是被穿蓝背心的小伙子一个人放倒的。王全宝的头皮一阵发麻,这是什么人啊,三拳两脚就放倒了四、五个,就算回到十来年前自己当兵那会,能一口气放倒两三个就不错了,看来,自己得小心点,这肯定不是个善茬。
第二十二章 县长是谁
打定主意以后,王全宝冲着程远航、朱一铭等人笑了笑,客气地问道:“两位谁来说说,怎么回事?”
郑璐瑶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王全宝听后心想果然是这几个害群之马搞的鬼,于是就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就算了。王全宝把双方召集进了一个包间,客气的说:“各位,我看就这么算了,你们都动了手,互有损伤,好在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朱一铭回想这件事情的经过,综合王全宝的表现,已经猜到,那被称为阳哥,可能就是苏运杰的儿子。在恒阳能被称为县太爷的就陈大成和苏运杰,而陈大成的儿子应该不止这个年纪,那结果就不言自明了。虽然明知这个派出所所长有所偏袒,但自己也不方便说什么了。
郑璐瑶刚想开口,顿觉旁边有人拽自己的衣服,扭头一看,李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猛然想起明天就是表哥程远航和李慧的大喜之日,如果弄得不可收拾的话,可没法想姨夫和姨娘交代。再说要是被自己那火爆脾气的老爸知道了,恐怕要把关自己的禁闭了,虽说他去燕京开会了,没来恒阳,谁又敢担保老妈不会给自己告状呢?于是,硬是把到了喉咙口的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心想,反正知道那家伙叫苏阳,还是个什么县长的儿子,有的是机会收拾他。程远航看了看自己媳妇,也硬憋住气没有开口。
见这边的人没有开口,王全宝大大地松了口气,可却听见李贺福尖声说:“王所,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让他们赔偿我们损失。”王全宝恨不得冲上去活剥了他,这比猪还笨的家伙,自己明明在袒护他们,人家那方也不再计较,他却还不领情,于是便不再理他,直接看向孙阳。他知道孙阳是他们的头,只要他说一句话,其他人应该就不会再蹦跶了。
苏阳其实已经把程远航、郑璐瑶的表现一一看在了眼里,知道对面的这两个青年男女不再计较,绝不是因为忌惮自己县长公子的身份,而是有什么隐情不得不放弃,本来他也动了就坡下驴的念头,看得出来对方不是可以随意揉扭的主。再加上这阶段老爸经常提醒他,让他凡事低调一点,今时不同往日了,恒阳即将易主,关键在于这个未来之主并不是他老爸苏运杰。一看到那几个小弟满怀期望的目光,他又知道如果今天就此罢手的话,他苏阳的名字从此在恒阳就将一文不值,一个一到关键时刻认怂的老大,还有谁愿意跟着他混。
他知道王全宝正等着自己表态,故意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冲着对方笑了笑说:“王所长,照你这么说,他打人就白打了,这里还是不是恒阳县政府领导下的邵仙镇了。”说着,用力一指程远航。
恒阳县政府领导下的邵仙镇,这话就是傻子也听得明白,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此时,王全宝也被他这种动不动就抬出他那县长老子的做法给激怒了,再加上上次被老大批评的怨气一股脑的迸发了出来,不客气地顶了一句:“那照你这么说,你们也得赔偿这位同志的损失。”说着指了指朱一铭的脸,“还有如果这位女同志刚才的描述属实的话,恐怕还不仅仅是赔偿的问题。”王全宝说这话时,语速很快,看上去很是激动,就连朱一铭等人也被他的凛然正气所打动,觉得这派出所所长敢硬顶县长的儿子,还真是有几分气魄。其实,王全宝有他自己的一本帐,他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李亮一手提拔上来的,上次由于迁就苏阳他们一句惹得李亮不满了,如果这次好继续那样干的话,那李亮会怎么想。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脚踩两只船,他也借此机会表明自己的立场,就算苏运杰知道,对自己不满的话,李亮到时候也一定会出手的,再说,自己只要不犯什么大的错误,还轮不到县长来管。
苏阳听了王全宝的话后,足足愣了有一分多种,心想,这家伙今天是吃错药了,怎么敢这样跟自己说话,莫不是对方有什么强大的背景,应该也不像啊,要是那样的话,他不该一开始还偏护自己这方啊。琢磨了一会,没想出个所以然出来,再看看王全宝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就不想再和他啰嗦,拿出手机直接摁了一串号码,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就在这时,只听见当当当、当当当一阵手机铃声,程远航拿出一个外型非常小巧的手机,嘟的一声,摁响了接听键。
“喂,首长,您好!”程远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你们已经到恒阳了,我暂时没办法过去接你们。”
“不,不是我老婆不准,我遇到了点麻烦事,现在在恒阳的雨带画廊。哦,对,对,就是上次我们喝茶的地方。您就过来啊,好,太好了,谢谢!”说完,又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此时,苏阳已经打完电话了,看见程远航在煞有介事地敬礼,心想,傻逼,你就装吧,呆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而看了程远航的表现,王全宝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看来这穿着蓝背心的年青人果然是当兵的,和自己预料的一样,但这样的身手究竟是哪个部队的呢,就是武警也不应该这么厉害,刚才按苏阳和其他几个小混混描述的,他们几乎都没什么还手的机会。难道是……对,一定是,在应天军区只有一支部队的人有这样的身手,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猎鹰突击队。当年自己就是因为搏击较弱,惨遭淘汰的。王全宝看向程远航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隐隐有点羡慕,又有点嫉妒。
正当双方陷入僵持的时候,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王全宝一看,来人竟然是恒阳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高锋,连忙走过去敬了个礼说:“高局长,您好!”
高锋微微扬了扬右手,算是回礼了,然后严肃地对王全宝说:“王所长,你是干什么吃的,有人故意殴打、伤害他人,你居然不采取措施?”
“可,可是……”
“可是什么?还不执行?”高锋根本不给王全宝解释的机会。
“是。”王全宝虽觉得对方完全是以权压人,但自己也只有服从。公安系统还不同于其他部委办局,上级下达的就是命令,下级只能不折不扣地执行。王全宝和手下的两个警员拿出手铐,刚准备去拷程远航、朱一铭等人,只听“嘭”地一声,禁闭着的包间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一窝蜂涌进来两个上士,两个上校,在他们后面进来的肩章上赫然是两杠四星,居然是一个大校。
“你们想干什么?”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