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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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思恨道:“只怕你那个爹爹,也会搞丢车保帅那一套,说什么杀身成仁的鬼话!所以你才不去找他商量?”
列云枫道:“姑姑,你这么说冤枉爹爹了,爹爹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却不会为了自己牺牲别人。林师兄是寿容姑姑的儿子,他只能尽力去保护,我不找他,就是不要给爹爹添麻烦,我做的事,我一个人负责好了。这件事情,如果是爹爹做了,让人知道,牵涉到爹爹的身份,一定有弄出另外的事情来。可是这件事情要是我来做,我无官无职,了不起说我任性胡闹,就是皇上知道,他气我的也是孩子心性,绝对不会想到别处去。”
秦思思闭上眼睛,列云枫想得也有道理,林瑜是先朝将军林容达和公主的儿子,这公主又是当今皇帝是生母,如果事情挑出来,皇家的体面,皇母的名节,皇上的血统都有了疑问,那么真的逼急了,杀了林瑜,让一切销声匿迹,也是一条路。
列云枫道:“孟而修是不会轻易毁了林师兄这个棋子,如果是有人想替皇上动手,林师兄现在我们王府,明刀明枪,恐怕不妥,所以他们首要选择就是下毒。王府那么大,几百口人,要是有一半个浑如其中,或者潜伏已久,不是不可能。只要林师兄能防住他们一次,我就有办法让皇上回心转意。总不能现在就跑到宫里边去,央求皇上不要杀人吧?”
秦思思道:“可是,这用毒识毒之道,也不是一时半时能够学会,你不是要林瑜住到我这里来吧?”她这么说,是答应了。
列云枫笑道:“我就知道姑姑是慈口婆心,不会见死不救,也怪姑姑,只教我用迷药,也不教我用毒,不然,也不会大老远地找姑姑了。”
秦思思微笑道:“那个迷药教给你,我已经很后悔了,要是你连用毒都会,天底下还能装得下你吗?学什么识毒用毒,我看你是惦记我的雪魂丹。”
列云枫笑嘻嘻地道:“姑姑的雪魂丹可解百毒,练得不易,只是若不给我们,还能便宜谁?姑姑总说我心术不正,不肯教我用毒,林师兄最是重情重义,姑姑传给他,一定不会失望。”
秦思思哼了一声:“我最讨厌阿谀奉承,说得这么虚伪,你说了半日,他还糊里糊涂,既然带他来了,自然你也不想瞒着他了,对吧?我去拿雪魂丹,不然你又该心念难忍,妙手空空。”她说着打着伞出去。
草庐里边,剩了林瑜和列云枫两个人,列云枫道:“本来我爹爹是不许我说的,可是,我觉得,林师兄是能藏得住事儿的人,瞒着你,我于心不忍,可是,我若说了,你连师父也不能告诉,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分危险。”
林瑜微笑道:“你和前辈说了那么久,我再笨也能了解八九分,不用你说,其中的成破利害,我也明白。其实你何苦如此费心,如果我一个人死了,可以了却这么多事儿,死,还是可以考虑考虑。”他听了这么久,也捋顺了思绪,了解了大致的情形,初时的震惊,不再有了,这个身世,如鲠在喉,让他感觉自己活得更加尴尬。列云枫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简单地讲了一番,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小声:“在这里不许讲方才那样的话,让姑姑听见,小心她揍你。”
林瑜淡然道:“她愿意打就打吧,我无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我这个皮囊本来就是空空。”
列云枫笑道:“你要空,就空彻底点儿,别食人间烟火,饿到七荤八素,才是真正的皮囊。”
林瑜微微苦笑,摇头不语。
秦思思已然进来,一股奇香立时充满了整个草庐,让人精神为之一震,她用手帕托着两粒药丸,道:“别说我偏心,不偏不倚,你们一人一颗。”然后她瞪了林瑜一眼“小兔崽子我告诉你,这颗药丸我可是十万两银子都不卖,以后少给我长吁短叹,今天头一次见你,给你点面子,下回再让我遇见了你这副德行,小心把你的脸打成猪头。”
林瑜脸一红,奇怪的是秦思思如今虽然在骂他,他却感觉到一丝暖意,先前对秦思思的不满也淡了很多。
列云枫笑道:“姑姑还说不偏心,我以前和你要,你也没有给,不过我也不用领姑姑的情,只谢谢林师兄,都是沾他的光。”他也不客气,自己拿了一颗,就放在口中。
林瑜退了一步,微微垂着眼:“前辈盛情,晚辈愧不敢当,这药如此珍贵,晚辈受之有愧。”他很客气,但是意思是在拒绝。
秦思思哼了一声:“看你这个样子就来气,我给的东西,你敢不吃?”她说着,纵身过去,一手扭住林瑜的手臂,林瑜没有躲开,不由吃痛,啊了一声,她拿着手帕的手就一抖,一颗药丸抛起来,准确无误地落到林瑜口中,林瑜呛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可是秦思思没有放开他,依旧扭着他的手臂,他无法动弹,痛得冷汗淋漓。
秦思思笑道:“既然你觉得自己是行尸走肉,就不该知道痛。”她说着,手中用力,林瑜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断了,忍不住痛呼了一声。秦思思道:“皮囊嘛,随弯就扁,由着人去糟蹋,也不该吭一声的,对吧?”
林瑜的汗更细密,只是不愿意承认,从嗓子里边恩了一声,含含糊糊。
列云枫道:“姑姑,这伤上加伤不是办法,海大哥还不是老样子?也没见被姑姑管过来。”
秦思思立时松开手,气哼哼地道:“少提那个海无言,知道他那份醉生梦死的德行,你当时抱着他来时,就让他去死好了,费了我多少精力去救,救醒了还是那幅德行,看着我就生气。现在更气,叶姑娘多好的姑娘,他居然视而无睹,实在过分。”
列云枫叹道:“海大哥是专情的人,用情用得太深,已经无法自拔。”他说着又看了林瑜一眼,林瑜揉着方才被扭痛的地方,低头不语。
秦思思冲着林瑜道:“你吃了我的药,就是我葫芦派的人,如果有好姑娘喜欢上你,你要是也像海无言那么混蛋,小心我扒你的皮!海无言是外人,我不好意思管,你是我的外甥,我还能管得。”
林瑜有些奇怪,秦思思说自己是她的外甥,这是从哪里论起?列云枫方才说列龙川是自己的舅舅,那么秦思思也是列龙川的夫人?
秦思思立时反映过来,发觉自己说走了嘴,推了列云枫一把:“滚!你的目的也达到了,还赖在这里做什么?等一会儿你爹爹找不到你,你该编什么谎话骗他?他比狐狸都狡猾,知道你说谎,饶得了你才怪。”她说着就往外推他们。
列云枫道:“好了,姑姑,我们马上就走,过两天我们来看你,好不好?你这里还缺什么,下次我一起带来。”
秦思思好笑地道:“过两天你还敢来?谦儿该回来了吧?你不怕他?”
列云枫笑着叹了口气:“知道哥哥回来,我还不来,他更生气,况且这次是为了我去办事,接风洗尘总是要得吧?姑姑,还有那个事情,你”
秦思思打断他:“不用说了,我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我不想去做,你求也白求。”她有些不耐烦起来,眼睛瞪着。
列云枫立刻道:“好了,我们走!”他知道秦思思要生气了,这个时候再招惹她,一定会遭殃,他笑了下,算是告辞,然后拉着林瑜,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草庐。
作者有话要说: 流出山中的泉那是一个多么难忘的夜晚。
残月如刀,千万萤火虫照亮了蝴蝶飞来的路。星们冷漠似沙,沉沉睡去,闪亮的只是它们隐藏在心灵深处的泪光。蝴蝶翩翩而来,夜露沾湿了它绚丽彩裳。因为倦乏它停在一丛兰花上,借着月辉萤火,它惊骇地观望这个与红尘隔断的世界。
苔痕碧绿,水草丰美,藤萝桂树缠绕依偎,奇兀的溪岩卧在你我激情的臂弯,鸟儿伫立在青蛇的肩上,骄狂地啼鸣。天啊,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蝴蝶的惊呼惊醒了我们,曾于千万年前从地下萌动而出,冲透冰冷的石崖,流成瀑布源头的泉。谁说水至清则无鱼?我们情感的波动都是因为鱼儿们快乐的追逐。
现在我才懂了,蝴蝶的惊骇是为了什么。它已经习惯了另一个世界的规则,它已经习惯 了阳光下某一束灰尘的跳跃,在干净得只有灰尘没有森林的另一个世界里,蝴蝶看不见生命的印迹。当它闯入了这个连梦里也找不到的地方,它惊骇了。
我们醒了,两泓相依相伴的泉。如果我们沉睡,蝴蝶也许不会嵌入我们的记忆,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这是蝴蝶所说的缘分吧?它说应该去追逐曾经拥有,不必苦求天长地久,除了天地,没有什么可以长久。花会枯,云会散,人会死,水也会干涸。它问我们为什么空守幽谷,为什么不流出山去?
蝴蝶飞走了,留下妩媚的城市笑容。你弄皱粼粼的波光,你说山中的花开花谢重复得令你倦乏,山中无日月,你耐不住日复一日的凄凉时光。你说流水不腐,你要流出去,流出山中的混沌世界。这片山林,只传说着夸父追日、女娲补天的远古故事,这些故事再也激不起你对生命的热情。
一点点失望中,我隐藏了自己的泪水。我不得不相信,你我终将流成两个世界,除了祝福,我不能强留住你一滴水。分离的痛让我一次又一次撞击着水底石子,留下了生命之除的轨迹。
浓浓夜色中,你流走了,消失于我可以望见的方向,耳畔是你曾经汩汩的足音,剩下我孤独地回想有你的日子。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
天涯的你,是否听得到千里之外我思念的梦呓?我每一个流泪的梦里,都看着你一泻千里地流去,而醒来时,我还是否清楚地在你梦里?在另一个世界,让我怎么样猜测你际遇,如果今生决绝,我的不舍依恋愁白了栀子花。
每次你托风儿寄来的消息都平淡无奇,在我充满伤感的语调里,一字一句都在延伸着我们的距离。但时空隔不断我们千缠百结的思念,我们的情感,从开始到永远,都如同我们本身一样纯净晶莹。
你不在的日子,花依旧开,草依旧绿,而我失去了有你的快乐。忧郁双眼望穿了碧空,对你的思念弥漫在我干涸前的每一秒钟,你不回头,因为覆水难收,我不逐你而去,因为我拒绝离开这片故园。年复一年的等待,我感觉到我的生命在逐渐枯萎,新的泉水在地下蠢动,我面临一次生命的重生与幻灭。我等待每一次风儿吹过,我将走完在自己的生命历程,被新的泉水冲得支离破碎。虽然我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而你再也无法看见当年的我。
谁说流水无情,我分明感到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恐惧,我将不再是自己,泉水在天地循环中分割融合,象人类编造出轮回的美丽传说。
风终于又吹来,吹来一朵云。流云变幻,投射我心中,是你!我忍不住流泪,你变成了云,结束了流水的命运。在我生命裂变之前,你化成了雨,一点一滴碰击着我的旧痛。你说,那个世界吸干了你所有热情与清冷,被蒸腾成云,你求风带你回来。
我们都在流泪,再没有什么将我们分开。终一生所求,我们包容了彼此,便一刹间也是永恒。
诛心一曲断人肠
诛心
那人影急速,声音寒极。
印无忧。
印无忧已然立于澹台梦的身旁,脸色特别难看,剑在手,蠢蠢欲动。一双眼,肃杀冷漠,他微微翘起的唇角,开始弥散死亡的味道。
邹断肠嘿嘿冷笑:“凭你,拦得住我吗?”
印无忧哼了一声,眼中寒光四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