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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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玄笑道:“如果兄台觉得是,请出手吧。”他坐在哪里,神采奕奕的。
黑衣蒙面人显然还是顾忌他的,他微动,手中就多了一柄剑,好像是从空气里边抓出来似的,列云枫不笑了,他根本没有看见这个黑衣蒙面人从哪里拔出来的剑,列云枫一直觉得以自己的武功应该也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了,现在居然都没有看清楚这个人怎么拔的剑,实在是丢人。
澹台玄还是微微地笑道:“来了这么多的兄弟,怎么都不让进来?好像一起来,你更有把握着。”他的笑容特别的从容,黑衣蒙面人呼哨一声,从楼外又纵上了七条人影,都是一色一样的打扮,不过是衣服换成了灰色而已,手中都握着一把弯刀,雪亮的刀。
不过这后来的七个人的身法功夫,比先前来的那个差了些,好歹列云枫看得清楚他们是怎么养纵身上了的。
澹台玄叹了口气:“宁缺勿滥,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主子居然不知道?”他在嘲笑对方来的人功夫良莠不齐。
黑衣蒙面人大笑:“以下驷对上驷的故事,好像你也忘了吧?”他笑得更得意了。
以下驷对上驷是田忌赛马的故事,田忌的马不如齐威王,所以孙膑给田忌出了个主意,以己下驷对彼上驷,下驷输;以己中驷对彼下驷,中驷赢;以己上驷对彼中驷,上驷赢,三盘两胜。
黑衣蒙面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对付的是列云枫,那七个人对付的才是澹台玄,那七个人虽然功夫比他差了些,但是七个的功夫也是不弱的,而且七个打一个地缠斗一个澹台玄,应该会拖延些时间的,只要拖延一盏茶的时间,胜负自然定了。
黑衣蒙面人话音落,身形乍分,苍鹰一样扑向了列云枫,长剑闪出一道耀眼的寒光,那另外几个灰衣人也一拥而上扑向了澹台玄。
澹台玄毫不犹豫地纵向列云枫,整个后背都暴露出来,以他的功夫,应该是那七个人追不上的,可是他迈步的时候,忽然感觉心血翻腾,晕了一下,脚步稍微地迟慢了些,后背上一凉,然后痛入骨髓,应该是被划了一刀。澹台玄也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口,伸手去够列云枫。他知道以列云枫的功夫,是万万打不过这个黑衣蒙面人的,只怕两个人一交手,列云枫就有性命之忧。
那边列云枫见状不好,转身想跑,可是他的速度根本不急那个黑衣蒙面人,他一转身,那个蒙面人就到了他的身后,那把寒光四射的剑,刺向列云枫的咽喉,列云枫都能感觉到蒙面人的剑尖的冰冷了,猛地感觉后背一紧,被人抓住了,向后拖了数步,然后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跟着身形陡转,辨不清楚方向,感觉天旋地转晕到要吐,列云枫根本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看不清楚抓住自己的人,只是听着呼吸声,自己应该是在澹台玄的手里,他一走神,又听到砰地一声,然后当啷声,接着扑通、哎哟之声不觉,那个黑衣蒙面人也惊呼了一声,向后退了数步。
一股鲜血喷出来,地上殷红一片。
终于不转了,列云枫才喘过了一口气来,果然自己是被澹台玄的手紧紧抓着,澹台玄的脸色有些白,额头上微微的有些汗意。
那另外的七个人呢?
列云枫四下看去,另外的七个人都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抽搐,他们握刀的手臂都软软地瘫着,应该是被震脱了关节,刀还在闪着寒光,可是一把刀上居然有血。
黑衣蒙面人退了数步,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却笑道:“玉石俱焚,澹台玄,你太不冷静了,那七个人里边,你猜不到会混着天下第一快剑,我以为他易剑用刀,足可以杀你,嘿嘿,想不到你的武功比我想像中的高了许多。”
列云枫大惊,他虽然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猜也猜得到,一定是方才这个蒙面人攻击自己的时候,那七个人也同时攻击澹台玄,澹台玄为了救自己,顾此失彼才会受伤的。不由轻呼道:“师父,你……”
澹台玄喝道:“闭嘴!”一把将列云枫拽到身后,列云枫看见澹台玄的后背上,有一道伤口,伤口从肩到背,狭长的,在流血了。这道伤痕应该是那个第一快剑留下的,以澹台玄的功夫,本来不会受伤的,他要救自己,自然会把整个后背都暴露给了那七个灰衣人。暴露的后背给了第一快剑一个机会得手。
说话就是一瞬间,黑衣蒙面人骤然又出击,双袖如蝶,蹁跹而飞,绕的人眼花缭乱,手中的剑化成一道流光,澹台玄指风一弹,当的一声脆响,那剑居然当中折断。
黑衣蒙面人退了数步,冷笑了几声,好像要继续进攻的样子,却飞身纵出摘月楼逃跑,他的身形那么快,好像一只展翅的雄鹰,转眼就要消失在夜幕里边,澹台玄并不着急,顺手抓起一只酒杯,“咻~”地飞出去,黑衣蒙面人听到了风声,抬手欲挡,奈何人在空中,还未等他的手抬起来,那酒杯顷刻间四分五裂,分出无数的碎片,重重地撞到了他的数处要穴上,黑衣蒙面人像断了线儿的风筝,重重的摔在地上,立时无法动弹,连张嘴都不能够了,澹台玄是防止他自杀的,才点了他的穴道。
隔空十里,飞花杀人。
这是澹台玄赖以成名的绝学。
列云枫看着澹台玄背后流着血的伤口,那伤处的血仍然在流着,整个衣衫的下摆都染上点点的血痕,列云枫看得呆呆的,这道狭长的伤口远比澹台玄的武功更让他震撼。
澹台玄慢慢坐下,他感到有些晕,真的是老了,澹台玄心中边叹息着,口中却淡淡地道:“这些人应该知道些什么的,你,你叫人带他们下去审问吧。”
列云枫道:“师父,师父不想知道他们的事情?”他本来想问问澹台玄背上的伤口怎么样了,到了嘴边却变成这么一句话。
澹台玄不耐烦地挥挥手:“我看不惯你审讯时花样百出的手段,带他们下去吧,如果你要在这儿审问,我走了。”他说着站了起来,就要离开。
列云枫拦道:“你等等!”说着先是摇动楼中的一根绳索,这个是通知家人前来的响铃,铃声一起,在空旷的夜里更加响亮。然后他把外边吊着的那个人系了下来,那个人软软的瘫在地上。澹台玄在她身边走过,感觉她好像没有了呼吸,难道是个死人?
列云枫拽着那个女子的头发,往后一抬,澹台玄饶是胆大,也吓了一跳,这个“人”竟然是没有脸的,只有头发和圆圆的一颗头颅,再细看时,却是一个假的人,难怪披头散发的蜷着,露出来的脚青白的吓人,不过是上好的细绢缠出来的双足。
澹台玄瞪着列云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半天才哼了一声,然后准备下楼。
列云枫道:“师父要是不喜欢我审讯的手段,我就把这几个人送去齐明德哪里好了。”他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轻轻地,是商量的口气。
澹台玄焉能听不出来,淡淡地道:“你的事,我不管。”他说着微微皱着眉头,背上的那道伤在作痛。
列云枫的脸骤然一红,气得:“那你还管我的死活做什么?你总骂我凡事不和你商量,我现在和你商量,你又不理我,堂堂一派的掌门,就这么小心眼儿?还为了白天的事情生气?”
澹台玄一皱眉,微怒道:“放肆,你再胡说八道,目无尊长,小心我揍你。”他站着感觉有些晕,心中奇怪自己怎么受了这样一点点伤,居然有些疼的难忍了,而且自己会让那个第一快剑伤到,实在是有些可恨,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不像当年,挂了彩反而是越战越勇的。
列云枫低声道:“那你总要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他一手松开了那个假的“人”,很快地走过去,要看澹台玄的伤口。
澹台玄淡然道:“不必了,没有要紧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就算你不是我徒弟,只是一个陌生人,我也会去救,扶危济困,施以援手,本来就是我们江湖人的本分。”他感觉背上的伤口很痛,不愿意多说,只想回去上药。
列云枫还是拦着他道:“是,你说得都有道理,不过就算你不是我师父,毕竟你方才救了我,受人点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这是做人的起码德行……”
澹台玄皱眉道:“让开。”他顺手推开列云枫,就要下楼,列云枫一把拽着他的衣袖,道:“你自己怎么上药啊,这个伤在后背,流了好多的血。”
澹台玄站了站,淡然道:“我会叫轩儿他们帮我,你忙你的吧。”他的口气是平静的,听不出什么生气或者恼怒来。
列云枫的脸苍白起来,又气又恼,他猛地一松手,松开了澹台玄的衣袖,转身就去寻那几个倒地的灰衣人的晦气,那几个人的胳膊被震脱了臼,穴道又被封住了,列云枫也不说话,横七竖八地乱踢一阵,那几个人没有办法说话,脸上的表情痛苦万状,只能在咽喉里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呻吟声。
澹台玄在后边喝道:“你做什么?要比试的话,你把他们的穴道都解了,欺负这些没有还击能力的人,算什么本事?”
列云枫又狠狠地踢了许多下,这一番特别的用力,那几个人被封了穴道,一丝抵抗能力都没有,自然都是结结实实地挨着,疼的翻着白眼,终于全都晕了过去,列云枫犹自愤愤地道:“我就是喜欢落井下石,就是喜欢痛打落水狗……”他说着又要踢人,却被澹台玄抓住了胳膊,拽了过去,澹台玄的手和铁箍儿一般,列云枫“哎哟”一声,身子便弯了下来,倾倒向一旁,被抓住的胳膊要折断一样的痛,痛得他冷汗和眼泪一起掉下来。
澹台玄喝道:“你还不服气?”他说着,手上加了力道,列云枫痛得弯了腰,另一只手拼命地去拉扯澹台玄的手,只是澹台玄的手像是铆上了一般,纹丝不动。
列云枫叫道:“放手,你要杀人啊?痛死我了……”
澹台玄松开了手,冷笑一声:“就你这点本事,还乱发什么脾气?”
列云枫一边捂着被抓痛的胳膊,一边气哼哼地道:“我的功夫怎么啦?哪里向你说得那么糟?再说打架又不是只靠蛮力的,不然还长心眼儿做什么?”他说着话,疼的直吸冷气。
下边有了凌乱的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听到了警铃声就赶来的家人们。
列云枫站在楼上往下看,那个黑衣蒙面人还死狗一样爬在地上,他吩咐两个家人把那个黑衣蒙面人抬了上来,然后叫他们把那几个晕死过去的人送到齐明德那里,让齐明德去审讯。
澹台玄有些奇怪,怎么这个王府的家人都来了,萧玉轩他们到睡得这么踏实?按说听到了动静,应该赶来才对,难道,他忽然看向列云枫,原本列云枫是不愿意他们参与这件事情的,那么要想在他们眼皮地下行事而不暴露的话,除非又是列云枫动了手脚。那么白天里列云枫说的那些话,应该是故意的,如果自己闷在屋子里生气,自然不会注意到离得这么远的摘月楼了。可是自己有时候会闷在屋子里生气的习惯是谁告诉他的,萧玉轩还是林瑜?想想也不太可能,这个习惯是年轻时候的,年轻那会儿,他气极了或者伤心了,都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边的,现在年纪大了,常常会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发怒生气是常有的事情。如果不是门外的那声叹息,他会闷在屋子里边一整夜的。
列云枫看看那个黑衣人,嘴角淌着鲜血,是方才受了伤,现在双眼紧闭,昏迷不醒。他掀开了黑衣人的兜头,一张很青白丑陋的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