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辛莲也笑了,道:“算了吧,我们也许帮不上什么忙,反给小王爷再添些麻烦,我们还是忙我们的事情去吧。”
她们说说笑笑的走了出去,澹台盈又返回来取东西,原来她方才跑得太急了,头上束发的缎带,一边系了,一边没有系呢,她跑到了一半儿的路程,头发松了,才发觉缺了根缎带,马上又回来取。看见这俩个人从自己房间里边走出来,澹台盈瞪了她们一眼,也不和她们说话,叶眉儿和辛莲相视而笑,各自走开了。澹台盈进屋后对着镜子系了束发的带子,便急急的赶到了爹爹的院子外边。
到了院子外边的时候,澹台盈站住了,听了一会儿,然后道:“爹爹,我可以进去吗?”澹台玄的规矩,他教弟子们练功的时候,外人禁止入内,就连亲生女儿都不能偷看。
澹台玄此刻坐在椅子上发呆,因为他虽然知道列云枫很聪明,但是没有想到列云枫是这么的聪明,居然是一教就会,还过目不忘。这套碧霄拳虽然不是很复杂,但是它讲究的是瞬间的发力,静如处子,动如猎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出猛攻,蕴势发力不同寻常,出拳的位置出人意料,特别适合遭遇强者时骤然出击迷惑对方后,趁机全身而退了。他知道列云枫是不可能听他的话的,只怕日后不一定又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传他这套拳法以备万一。
谁知道萧玉轩只打了一遍,他在旁边稍微指导了几处要紧的地方,列云枫居然连招式带出拳运力的要诀都学会了。现在萧玉轩和列云枫在用这套拳法拆招,两个人打得十分热闹,一时间分不出高下来。一来萧玉轩身上的伤没有完全好,虽然没有什么大碍,行动时仍然隐隐作痛的。二来他也是有意的让着列云枫,怕使出全力会误伤他。
在澹台玄的三个徒弟之中,萧玉轩的功夫底子是最厚的,功夫也最扎实的,林瑜是文武兼修,比较有灵气,贝小熙的速度最快,反应最灵敏,人也是最骄傲。不过这三个徒弟之中,还没有人像列云枫这样,一点就透、过目不忘。所以澹台玄看得愣愣的,终于忍不住叫开了萧玉轩,自己过去要和列云枫拆招。
列云枫笑道:“师父,你就饶了我吧,昨天夜里折腾了那么晚,你不累我可要累死了,今天还要起这么早,啊,你怎么偷袭?”他话音未落,澹台玄一拳打过来,列云枫闪身躲开了。
澹台玄每一拳用的都是碧霄拳中的招式,列云枫只好和他对招,毕竟澹台玄比萧玉轩的功夫高出太多,虽然不过是在练习,列云枫也不敢掉以轻心,好在他身法灵活,可以机变,连才刚现学的碧霄拳都可以任性而发,全不拘泥于招式规则,所谓我所学者,皆为我所用也。
列云枫一边打一边道:“师父,折磨人不是这么个折磨法吧,从寅时三刻到现在,我可一直没有喘气呢,你是不是假公济私,要累死我啊?”
澹台玄停了手,看着他:“你师父是谁?”
列云枫好笑地道:“不就是你吗?是不是现在觉得教我一套拳法太吃亏了,故意多表白几次?”
澹台玄正色道:“问你正经的话,也这么胡说八道。我问你,你的授业恩师是谁?”
列云枫想了想道:“好多啊,我爹,我大娘,我娘……”
澹台玄道:“我在问你,传授你武功的师父。”
列云枫笑起来:“好不容易我说了句真话,你又不相信了,我们这是王府啊,怎么会找个江湖人来传授我武功呢?你别看我爹爹整年地在战场上骑马打仗,他年轻那会儿,也是纵马江湖的侠客。我大娘姓沐,师父总该听过天山沐家吧?我娘姓岑,是陶国公的女儿,我外祖也是武将出身的,我们家的人,从家丁到丫鬟,好像不会武功的还真不多。”
澹台玄听过天山沐家,沐家的剑法和轻功在江湖中也是双绝,不过因为沐家和皇家有些姻亲,江湖人比较忌讳和朝中的人来往,所以一般人和沐家没有什么往来,沐家的人也不怎么在江湖中出头。这些年,天山沐家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四分五裂,日见萧条。
列云枫笑道:“师父这么追根究底的,是不是……”他还没有说出来呢,听见澹台盈在外边大声道:“爹爹,你们什么时候练完啊,我等了半天了啊。”
澹台玄道:“盈儿啊,你进来吧。”
澹台盈眉飞色舞的跑进来,和澹台玄、萧玉轩打了招呼后,就径直走到列云枫身边:“小师兄,爹爹是不是真的收你做徒弟了?”
列云枫笑道:“小师妹,你爹爹有那么糊涂吗?收我做徒弟,你怎么想的?没有睡醒吧?”
澹台玄道:“你不愿意做我们玄天宗的弟子?”
他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振,他的言下之意大家自然都很明白,看来澹台玄已经是动了收徒之心了。澹台盈笑着拉着列云枫的衣袖道道:“小师兄,你听见没有啊?我爹爹真的要收你做徒弟,你还不磕头?”
这回轮到列云枫发呆了,他可没有想到也没有想过澹台玄会有收徒的想法,澹台玄看列云枫的表情,不免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不是强求的,你既然不愿意,就算了。”
澹台盈急道:“小师兄,你怎么呆了?你难道不愿意做我爹爹的徒弟吗?”
列云枫回过神儿来,笑道:“我没有说不愿意啊。”
澹台盈催促道:“那你还不磕头拜师?”
列云枫笑道:“不是已经磕过头了吗?”
澹台盈道:“那次怎么能算啊?那次是你用我和大师兄要挟爹爹的啊……”
她刚说了半句,有人通报,说是齐明德来了。列云枫叫人请他进来,一会儿功夫,齐明德气喘吁吁地快步进来,脸色灰白的,先是给列云枫施礼。
列云枫道:“齐大人这么早来,一定有事情吧?”
齐明德恍惚的道:“昨天我连夜审问了一干人,这个是抄出来的卷宗,原本的呈给皇上了。”
列云枫接过来翻了翻道:“朝中的礼部尚书开妓院,也算是旷古的一大奇事。”他越看脸色越不好看“真是个混蛋,居然前前后后的拐卖了那么多女孩子,还有卖去外埔的?皇上下了旨意了吗?”
齐明德勉强的点头道:“因为事情是隐秘的,不方便在早朝上启奏,我今天早晨就去求见皇上了,皇上已经下旨缉捕敖家父子了。”
列云枫看了他一眼:“既然皇上有了旨意,你不去敖府,来我这里做什么?”
齐明德冷汗淋漓地道:“我带着兵卒们围了敖府,可是,可是,除了熬家父子的家眷和奴仆,敖古杰父子已经没影儿了。”
列云枫一怔,继而微怒道:“这么说昨天夜里你没在敖家的府门周围布防吗?醉仙居和醉红楼先后出了事儿,虽然里边的人我们都带走了,可还是有可能会走漏消息的,你脑子里边装的是什么?还要我告诉你去监视布防?齐明德,就算你算不得他们潜逃,总该想到也许广平郡王会去杀人灭口吧?你连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齐明德扑通一声跪下了,声音都打颤了:“我以为不会走漏风声的,而已我没有想到敖古杰父子可以连妻儿都不要就逃跑了,他们也是朝廷的命官啊,怎么会畏罪潜逃呢……”
列云枫哼了一声:“你以为?你以为敖古杰他们会甘心伏法?他在礼部为官,他应该是个什么罪,他会不知道吗?而且他办砸了事儿,孟而修能放过他们?”他忍住了不再发脾气,又道“不过像他们那样贪婪的人,老婆孩子可以不要,多年来搜刮的金银怎么舍得丢掉?”
齐明德道:“是,是,是,小王爷料事如神,我搜过敖府,也问讯了一些人,敖古杰父子是带着二十个家丁,抬着十只箱子,驾着马车走的。”
列云枫道:“什么时候逃走的?”
齐明德哭丧着脸道:“我到的时候,才跑了两盏茶的时间。”
列云枫恨道:“那你不去追,到我这里做什么?我这里有逃犯啊?”
齐明德终于忍不住叩头道:“小王爷,四个城门都是开着的,我怎么猜测他们会走那条路啊,我手下的衙役有限,总不能分成四路的追吧?何况这件事情现在皇上又不许张扬,要密旨缉拿他们,我去哪里找那么多人去追?如果放走了他们,我,我,我怎么去复旨啊,小王爷,你足智多谋,救救老臣吧。”
列云枫的脸色有些青白,看起来十分生气,不过他还是压住了火气,稍一思索,道:“东边是广平郡王府,西边是你的衙门,我们王府也在这儿,这两个方向,他们应该不会选择的,剩下了北门和南门,北门虽然一出去就是大路通往曲州的,跑起来比较方便,但是那样容易也容易暴露目标。出南门外再走十里,就是怒河,只要渡过怒河,就到了乱云山,那里山高林密的,真的要藏起来,还真难找。齐明德,你让一部分人去北门追堵,你自己带人往南门追。”
齐明德连连称是,也来不及道谢和告辞,爬起来慌慌张张往外跑了。
列云枫拉着澹台玄道:“师父,我们先去,这个齐明德磨磨蹭蹭的,等他到了,敖古杰他们就进来乱云山了。”他说着一纵就上了房顶,澹台玄随着上去,萧玉轩自然也跟着纵上了屋顶,三个人身影一晃,就纵出好远,澹台盈连打声招呼都来不及,只得唉声叹气的站在了原地。
灰飞烟灭谈笑间
飞跑的马车,颠簸的道路,仓惶的心情,让敖家父子如丧家之犬,一刻也不能停歇。他们坐在马车上,对面放着装满了金银珠宝的十口箱子。这是他们多年的积蓄,虽然每次捞到钱,吃肉的是孟而修,不过他们总不能连汤也喝不到一口吧?这次逃命,老婆孩儿可以不带,这拼命弄来的东西是万万不能扔下的。
敖白虎的脸上留着蜘蛛网一样的细细伤痕,都是痒的难受时,他自己挠的,因为当时太痒了,他把自己挠得满脸满身都是血道子,敖古杰没有办法只好把儿子绑住,足足熬了三天三夜,那痒劲儿才过去的,可是却留下这么多的难看疤痕。
敖白虎气哼哼的一拍马车上的箱子:“该千刀万剐的列云枫,什么事儿都坏在他身上,要是让老子再遇见他,老子把他大卸八块……”
啪。
敖古杰狠狠的扇了敖白虎一耳光:“小畜生,好好的,你惹他做什么?现在我们是逃命,你还敢发狠?要不是你得罪他,我们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敖白虎愤愤的,但是不敢再说话了。
马车骤然停下来,敖古杰吓得脸都白了,声调也变了,急道:“来人啊,怎么回事儿,怎么不走啦?”
一个家丁道:“老爷,少爷,到了怒河渡口了。”
敖古杰才缓了一口气:“混帐东西,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添福,既然到了渡口,还不去找渡船?”
添福道:“是,老爷,不过渡船应该是不能载着马车和您一起过河的,您和少爷们还得下车。”
敖古杰骂道:“王八蛋,我们现在能下车吗?你先去找船,找到了我们在下车,快滚!”
添福应承着,到了渡口找船。沿着怒河的渡口有好几处,因为是逃难,他们选择了比较荒凉的一处,这里平日里只有一两条渡船摆渡,现在站在河边,可以看见有只渡船在河中心正在往河对岸渡人呢。除了这只船以外,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湍急的河水咆哮东去。
添福只好垂头丧气地过来道:“老爷,只有一艘渡船,看样子一会儿才能回来,老爷和少爷们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