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华190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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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水长流。”田魁又把茶碗排成一个纵向的“一”字形
瘦高男人点了点头,说道:“听说你要办货?”
“对!”田魁说道:“我听说你手头有红货。”
“对,那你要多红的?”瘦高男人问道
“要多红有多红~”田魁继续对着切口
“高矮胖瘦有讲究吗?”瘦高男人继续问
“多多益善!”田魁说道
“那拉拉手吧!”高瘦男人伸出右手,并取下草帽盖住了自己的右手,田魁也伸出右手,伸到高瘦男人的草帽下
这时,两人的表情开始不断变化,时而高瘦男人皱眉摇头,时而田魁皱眉摇头。好一会儿,二人才相视而笑,一起点了点头
“就这么定了!”高瘦男人抓起草帽,戴到自己头上,“三天之后,遮盖山见。”
待高瘦男人走远,徐天宝对田魁说道:“这几天找些个三姑六婆的去煤窑那儿哭丧,但是记住了,如果郑麻子的人来赶,那咱们就跑。等他回去了,咱们再去哭,千万别硬碰硬。”
“这是干嘛?”马豁子诧异道
“这是花招儿。”田魁笑道:“要是你和人结了仇,对头一直啥动静都没有,你咋想?”
马豁子想了想,答道:“那他多半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挖空心思地给我下绊子。”
“那就是了~~郑麻子听说也是吃过几年刀头饭的人,他会不懂这个理儿?”田魁在桌上排出三个铜板,“老板,会账!”
三天之后,徐天宝他们果然拿到了红货。清一色的西式快枪,整整三十枝。外带三千发子弹,还有十颗手榴弹。
田魁和马豁子哗啦啦地拉着枪栓,很是兴奋。而徐天宝在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略显失望地喃喃道:“曼利夏?”
曼利夏步枪产自奥匈帝国,清末光绪年编练新军的时候曾大量装备。可后来发现质量不可靠,故障率高,很快就被淘汰了。眼下手里的曼利夏成色虽然看着有些旧,但是都没有发射过,应该是当年直接睡进了仓库的旧货。
“有总比没有好啊~!”徐天宝看着面前的军火,开始心疼自己的银子,“曼利夏都要一百两一支?坑爹!”后来徐天宝拿着一支曼利夏去找黑皮“询价”,结果黑皮计算下来,每造一支曼利夏,需要烧掉二百多两银子,徐天宝的心理才稍稍平衡了一点。况且基地的储备原料那么宝贵,用来造曼利夏太让浪费了。
07应该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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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枪,就该收拾为富不仁的郑麻子了
郑麻子大号叫做郑大寿,年轻的时候拉过杆子当过马贼,后来年纪稍大之后,便金盆洗手不干了。他自恃当年干过马贼的身份,连骗带抢,半卖半送地用劫来的钱从别人手里买到了这个煤窑,还在县城里买了几处房产,现在在这元宝山一带也是个头面人物了。
郑家的宅院依托山势而建造,整个宅院均为起高脊挑高檐的大瓦房,院墙以大块的青石做基础,青砖到顶,又高又陡,厚重结实。院墙上留有小窗,墙角出掏有三角形的枪眼。厚重的黑漆木门上抱着一层厚厚的洋铁皮。平时不管有事没事都紧紧关闭,而且还有拿着洋枪的护院日夜巡逻。当地人都说,这哪里是大宅?分明就是一个马贼的山寨。
自从十天前郑麻子将新地沟的来人暴打一顿之后,就怕新地沟的人带人来寻仇,一直让家丁们严加防范。不过,这些天来,除了一些老弱妇孺到煤窑和庄园门口来哭闹之外,也没有别的动静。郑麻子不禁自嘲,自己到底是年纪大了,胆子小了。新地沟那帮穷棒子一没钱二没枪,能闹出多大动静?就是他们来了,自己这三十多条“老套筒”,还不把他们干得死挺挺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郑麻子便减少了晚上巡逻的家丁数量。毕竟要让他们日夜巡逻,自己也得多费点酒食不是?
就这样过了三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莫说是郑麻子,便是家丁们也懈怠了。
这一日夜里,忽然下起了大雨,夹带着狂风扑面而来。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和雨棚上劈啪作响,好似炒豆。隆隆雷声裹挟闪电不断炸响,震耳欲聋
两个正好轮到守夜的家丁扛着两支长枪,所在墙角躲雨。
瘦长脸家丁抬手抹了抹满是雨水的脸,又把湿乎乎的手甩了甩,说道:“真他娘的倒霉,下这么大雨还要站岗。”
包子脸家丁伸出手去,试了试雨点大小,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大的雨,窑子里面的水又要深几尺,不知道谁又该倒霉了。”
瘦长脸也叹了口气,说道:“那些煤黑子是挺可怜的,拿命去拼,却只能换几个铜板。要是游了仙湖,又该多一对孤儿寡母在门外哭闹了。”
包子脸又说:“这天下可怜人多了,咱们又不是皇帝?就是想可怜也可怜不过来啊?再说咱哥儿俩吧,能好到哪儿去?”
瘦长脸点了点头,说道:“按说这都是郑麻子那老驴球造孽,可咱们现在给他看家护院,算不算那个什么~~那个什么~~~帮着老虎干坏事?”
“啥呀~~还帮着老猫干坏事呢~”包子脸笑道:“那叫为虎作伥,别兄弟我其貌不扬,可也是念过两天私塾的。”
瘦长脸推了包子脸一把,笑骂道:“看把你能的。”
二人正说话间,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落了地
“啥玩意儿?”瘦长脸一激灵,端起了枪朝外张望,只见不远处的地上出现了一个蓝布包袱
“看看去~”包子脸把背在后背上的斗笠戴上,哗哗一拉枪栓,就和瘦长脸要去看个究竟
“什么玩意儿~”包子脸用枪捅了捅那个包袱,硬硬的,还有金属碰撞声,“莫不是~~”包子脸把弯腰捡起包裹,打开一看,嚯,满满的一包两
“我说三儿~~这钱是我们一起拣着的,见者有份~”瘦长脸说道
“那能忘了你啊!”包子脸笑道:“走,咱们去那旮旯,总不能淋着大雨在这儿分钱吧?”包子脸笑嘻嘻地说道
瘦长脸看了看包子脸,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往回走,只见包子脸眼中忽然凶光大声,趁着瘦长脸背对自己的档儿,举起枪托照着瘦长脸后脑勺狠狠砸去
瘦长脸哼都没哼一声就一头栽倒,后脑勺伤口流出的血水顺着雨水流了一地
“石头,别怪我心狠,这钱一人分好过两人分~”包子脸拉住瘦长脸的一条腿,把他拉到墙角,又搬来一朵干柴来遮掩。
“行了,大功告成。”包子脸搓了搓手,刚要起身,忽然一直大手握住了自己的嘴巴,一把匕首就抵住了自己的后腰。包子脸刚想反抗,锋利的匕首就刺进了包子脸的后腰,随后又抖动了几下。肾脏被刺穿的剧痛使得包子脸的身体一阵抽搐,随即便软绵绵的躺倒
轰隆隆
天空闪过一道银雷,转瞬即逝的光亮映照在徐天宝俊俏的面庞上,显出一份别样的阴冷杀气
呼呼呼
十几个飞钩被抛上墙头,田魁、马豁子领着三十几个壮汉在大雨和雷鸣的掩护下翻进了院子。
“谁~”田魁的脚刚着地,只听西北角有人一声喊
“看镖~”田魁本能地朝西北角一扬手,一枚飞镖激射而出,夺的一声没打中那家丁,却钉在了木柱上
呯
郑麻子的家丁朝天放了一枪,大叫道:“有贼,有贼~~有”
呯
那家丁第三声没喊完,就被徐天宝一枪撂倒,“田大哥,已经打草惊蛇了,让兄弟们放开手干。”
“成~”田魁一拉枪栓,对马豁子说道:“豁子,你带十个弟兄去西面,徐兄弟,你带十个弟兄去东面,剩下的弟兄跟我来。”
“好~”
于是,翻进郑麻子庄园的人兵分三路,从外院朝里院前进。五个人一组,见人就打,不到十五分钟就来到里院大门口
呯呯呯
冷不让里院枪头上打来一阵排枪,几个冲在最前面壮汉应声而倒。众人这才发现里院和外院的夹层是块开阔的敞开式庭院,没遮没拦。
“弟兄们,给我狠狠打!”徐天宝和田魁只能领着众人猫在回廊里面,对着里院墙头一阵猛打,呼啸的子弹把瓦片打得噼啪乱飞
郑麻子披着单衣,一手拿着一支老套筒,一手提着一口大刀,在墙后半掩着身子,大声叫道:“哪路英雄?请报上名来。”
马豁子叫骂道:“老子是新地沟马大发,郑麻子你个老驴皮,站着象截黑炭,躺着象条老蛆,一肚子坏水,有了几个臭钱就不知道知道自己姓什么啦?快快开门投降,否则你爷爷杀进来,灭你满门。”
任凭马豁子怎么叫骂,郑麻子就是躲在院子里不露头,家丁们居高临下,打得徐天宝和田魁等人抬不起头。徐天宝和田魁这边本来就人少,仗的就是打郑麻子一个措手不及。而郑麻子不急不慢地拖着时间,显然对己方不利。
马豁子骂的急了,端起一直长枪就朝院子大门连开两枪,可除了在包铁皮的门上打出两个白点,什么结果都没有。
徐天宝灵机一动,问道:“手榴弹在哪里?”
马豁子一掀衣服,“在这儿呢~!”
徐天宝一看差点笑出声来,这位仁兄把自己当移动武器库,把整十颗手榴弹统统别在腰里,也不嫌咯的慌
“给我三颗~!”徐天宝从马豁子手里拿来手榴弹,唰唰唰就连扔三颗
轰~轰~轰
郑麻子的院子里响起三声炸雷,里面的人顿时哭爹喊娘。郑麻子在里面骂道:“他娘的,外头的龟孙子,怎么扔炸弹?不带这么打的。”
田魁乐了,笑着大叫道:“老杂皮听好了,爷爷是新地沟田魁,我这里还有一百颗炸弹,你要不投降,老子就把你炸上天~”
徐天宝也高喊,“里面的人听了,今天是我们新地沟和郑麻子的私人恩怨,与你们无关,你们犯不着为郑麻子垫背。只要你们投降,我们保证不伤害你们。”
“别听他的~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郑麻子在里面叫喊道
“再来三颗~”徐天宝说道
“好嘞~让我也过过瘾!”马豁子从腰里取下手榴弹,也朝里院连扔三颗
轰轰轰
里院又是一阵惨叫,还有一只人的手掌临空飞了出来
“投降了~~投降了~~”里院有人高喊,却不是郑麻子
“把郑麻子押出来~!”徐天宝高喊
嘎嘎嘎~
厚重的大木门被打开,一脸乌黑的郑麻子被两个家丁反剪双手押了出来
08钱的问题
“你们这些白眼儿狼~~平时吃我的,用我的~~现在反我?”郑麻子一面挣扎,一面叫骂
领头的家丁双手把抢举过头顶,说道:“我们投降了~~”
徐天宝让弟兄们下了他们的枪,招呼众兄弟把人押着人就往屋子里去。进了庭院,只见地上躺了七八个被手榴弹炸死炸伤的家丁,躺在大雨里呻吟。徐天宝也让兄弟们把他们抬进屋里,找药给他们治伤。
“大哥,怎么处置这老驴球?”马豁子抽出匕首,在郑麻子的下巴上来回比划
“你要有种,就给老子来个痛快的。”郑麻子硬了硬脖子
在正对大门的大北屋里,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正吓得蜷缩在火炕边,看到一脸狼狈的郑麻子被一群大汉押了进来,两个女人都不敢出声
“这两个娘们儿是谁?”田魁问郑麻子
“我~我媳妇儿”郑麻子说道:“好汉,方才说了是和我郑麻子的私人恩怨,道上规矩,祸不及家人,你要杀要剐随便来,但是请放了我的两个婆娘。”
田魁大马金刀地在郑麻子面前坐下,冷冷地看着郑麻子,说道:“你也有婆娘啊?我那几个死伤的兄弟,他们死了家里的婆娘娃子怎么办?当初你出手那么绝,怎么没想到这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