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华1903-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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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的谦逊和热情,给孙文一种没有丝毫距离的亲切感。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袁世凯握着孙文的手说道:“先生游历海外多年,见识多广,亲眼见到过很多强盛国家的国貌,亲身体验了强盛国家的国策和制度,肯定有治国妙策,请先生赐教,也让袁凯聆听一二。”
孙文立即侃侃而谈:“赐教不敢,真如袁总统所言,倒是对强盛国家的经济繁荣深有体会,再加上前几个月的国内洲历,这种体会更加深刻苦了。”
“哦!先生快请讲?”袁世凯立即显得迫不及。
孙文说道:“在海外,凡是富民强之国家,皆是道路四通八达;在国内,经过实地游历考察,余也惊奇地现,凡是富庶之地,交通皆四通八达。从这些现像来看,交通便利,有利于民众往来,有利于商贾贸易,这国富民强是与交通分不开的!”
“先生好见解!”袁世凯立刻大声称赞道;“这弱国无外交呀!为了推翻满清。你长期奔走于海外呼吁革命。真是受苦了。我袁某虽不及先生在国外所遭受地弱国之辱繁多。但也经常与列强公使打交道。深知一个国家地不强盛。在外交上地的难呀!不过,现在好了,现在民国了,孙先生的驱恢复中华的愿望,也实现了,现在,我袁世凯代表四万万同胞,表示对孙先生的慰问呀。”说罢袁世凯一躬到底
袁世凯话没说完,孙文的那颗本来就感动的心,越的感动得无法承受。孙文激动地说道:“袁总统在中国素有练兵之威名,今又有治国又妙论,真是让孙文受益非浅。袁公任大总统十年,练精兵百,我孙文则经营铁路,延伸二十万里。到那时,我们中国定能够国富民强!”
袁世凯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孙先说的真好,真有见识,真不愧是我民国难得地栋梁!”
袁世凯说到这里,举手高呼:“孙文万岁,孙文万岁……”
孙文正说在兴劲上,忽然被袁世凯的“孙文万岁”给打断,因为他已经感动、激动地无以复加,一下子把下面的话给忘得干干净,可面对袁世凯如此的尊敬,他总得有所示吧,可是,什么表示能高于袁世凯对自己的尊敬呢?孙文在袁世凯的一声声“孙文万岁里”,实在想不出更绝无伦比的表示,于是,他也学着袁世凯,振臂高呼:“袁世凯万岁!袁世凯万岁……
各界要人见两位巨人如此相互尊重,便一齐鼓掌称贺。
一时,整个宴会大厅上,是掌声雷鸣,再加上响彻云霄地“孙文万岁”和“袁世凯万口号,一下子把宴会地气氛推到了高潮。
酒宴结束,袁世凯的亲信赵秉钧,甚是迷惑不解地问袁世凯:“大总统,您才是真正地独一无二的大总统,应该只有您享受这至高无上地“万岁”称呼,也应该他孙文率先高呼您为‘袁总统万岁’才对,可您为什么率先高呼他呢?”
“唉!你有所不知,”袁世凯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说,“这个孙文,就是会胡吹胡侃,你没听他当时吹得天花乱坠,说十年之内筑修铁路二十万里。他这不是胡侃吗!我袁某是干什么的!还不懂他那点心想,如果我不用‘孙文万岁’打断他,他止不定一会儿又要演讲开飞机厂呢!如果他想开个造飞机厂,我怎么办?不答应,那是驳他孙文的面子;答应他?像他这种人,是靠耍嘴皮子,就他那张嘴,说话真跟放大炮似地,嗵嗵嗵地乱放一通,过去听说别人叫他孙大炮,我还民懂,由今天一见,真是再贴切不过了,如果让他真当上大总统治国建军,说不定给带到什么境地上去呢……”
“大总统真高明!”赵秉钧直点头,他对袁世凯的剖析,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从此之后,孙大炮的外号在北洋内部也传开了,袁世凯每每回忆此事,嘴角都会泛起一丝轻蔑地笑。
“咳咳咳~”门外有人轻咳几声,打断了袁世凯的回忆
袁世凯问道:“什么人在外面?”
外面的人答道:“属下尹天仇,有要事向大总统禀报。”
“进来!”袁世凯坐正了身子,唐天喜也知趣地躲到屏风后面去了
尹天仇身材高大,面貌英俊,充满了阳刚之气,与阴柔的唐天喜显然是两个极端。他啪地向袁世凯敬了一个礼,说道:“探子密保,东北的徐天宝近日到了天津,据查是应梁启超之邀前去赴宴。”
袁世凯嘿嘿一笑,说道:“我知道了,继续监视,徐天宝~!?这个小子比泥鳅还滑,比狐狸还狡猾!”
尹天仇直了直身子,说道:“让属下去杀了他。”
袁世凯一瞪眼,喝骂道:“放屁,杀他?当年我~~当年日本人暗算他不成,结果国内莫名其妙地毁了一批工厂,你比日本人还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杀了他一个又怎么样?那几十万东北军你能对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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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梁启超在天津的住所是一桩小洋楼,新建楼房有个性,与周围景观谐调,兼顾艺术性和实用性。楼房的主体建筑为砖木结构带地下室的二层楼房,由意大利建筑师白罗尼殴设计,楼的正面有三连拱门洞,两侧为石台阶,当中一个蓄水池。整幢楼线条流畅,典雅浪漫,一楼设有大厅、书房、资料室、会客厅,二楼为居室、客房、餐厅,为意式建筑,但折中主义风格明显,设计也富有个性,这与当时欧洲的流行设计风格有关。
徐天宝在梁家仆人的带领下来到客厅,梁启超起身迎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听闻徐公早年留学西洋,不知道是哪一所大学?”
徐天宝笑道:“那时候我在美国也是半工半读,无非是偷入这所大学听一节课,或是混入那所大学听一节课罢了~!主要学到了一些军事和国际政治的学问,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是不敢不读的,还有一些关于日美、中日关系的史料和论文,期间读了一些叔本华和黑格尔著作~当然,先生的《少年中国说》也曾有幸拜读过。”
梁启超频频点头,饶有兴趣地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看来徐公涉猎颇广,读这么多的书,究竟是为什么?”
徐天宝笑道:“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此言一出,梁启超心中一热,但脸上依然古井一般沉静。“哦,余斗胆问徐公,怎样才能救中国?谁才能救中国?袁项城呼?孙文呼?立宪呼?共和呼?”
241第三股势力
徐天宝答道:“恕我直言,袁世凯也罢,孙文也罢,都难堪大任。”
梁启超依旧古井无波地问道:“愿闻其详。”
徐天宝答道:“这一次改朝换代,与历史上所有的改朝换代都不一样,那不单单是重打锣鼓重开台的问题,而是这个国家进入了一种没有现成经验的局面。未来对于国家以及他个人来说,都是前途未卜。一个人,处在这样的新旧交替时期,面对眼前的庞杂和混乱,既无法拿出道德和宗教来凝聚人心,也无法用理想和行动让人们振奋,更不愿用自我牺牲来平息矛盾,那么,他所依赖的,只是千年来固有的旧手段。用权谋和心机来对付眼前的一切,他当然会显得捉襟见肘了。袁世凯就是这样一个深晖旧式朝廷争权夺利,但是对新的政治架构显得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的旧官僚。”
梁启超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徐天宝继续说道:“难道先生没有发现?比起革命之前,所有的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那些地方上的都督们,越来越不听从中央政府的号召,在《临时约法》下,中国实际上已变成各省联邦的形式,各个省以完全自治的姿态出现,无意放弃已得到的特权,包括统率军队的权力,截留税收、选任省级和省内地方官吏的权力等。这种状态部分是由革命环境所造成的,因为革命是采取分权,反对中央集权,各省在革命之后的自治,被认为最符合国家的利益。除了政治上的难以控制以及经济的重压之外还有道德的沦丧、纲常的崩溃以及社会陷入一种不明方向的困窘……一方面是沿海沿江各大都市的畸形繁荣,一方面是内地农村的贫寒破败。贫富的差距,以及在知识和文化上的隔膜,越来越大。因为纲常崩溃,年轻人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党禁解除之后,被压制几个世纪组织政党和社团的热情,顷刻之间喷涌而出,民国刚建立的头数个月,一下子就冒出了几十个政治团体,似乎每一个人都想占山为王,他们拉大旗,占山头,名义上是要通过代议制,为取得政权进行竞争,但在实际上,他们的行为一直游离在法律边缘,让人防不胜防;社会上涌现了越来越多的新思想,生吞活剥,食洋不化;所谓的妇女解放和平等破坏使得诸多家庭破裂,家庭的不稳定,随之引起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报纸数量的激增,使得越来越多的中国人都在热烈讨论国家大事,各种各样的势力粉墨登场,争先恐后肆无忌惮地表达意见,也表达怨恨。农田抛荒现象严重,很多人已不专心种庄稼……整个社会顿然陷入了杂乱无序的状态。”
徐天宝郑重其事地说道,“现在的中国,需要的是一个足够强大的人,来把中国整合起来,统一起来。当袁世凯就任中华民国大总统之时,他有着一个最好的样榜,那就是美国总统华盛顿。美国在赢得独立战争之后,面临的情况,在很大程度上跟当时的中国,存在诸多相似之处,都是经济崩溃、社会纷乱,百废待兴,无从下手。等到袁世凯登场之时,那些对于美国革命颇有点了解的人,还真的从中国革命和美国革命中,看到了某些相同之处,很自然地,就有很多人寄希望于袁世凯,把他当作是中国的“华盛顿”了。在他们看来,袁世凯是这一块土地上难得的具有新思想的务实人才,是一个具有精神活力和强健身体的另类。虽然袁世凯面临的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是一场关系到四亿人的巨大变革,并且这个人在判断社会走向,以及现代政治的知识储备上有弱点,但他有丰富的政治经验,具有非凡的学习能力,因此肯定能带领中国人通过改革和开放的关口,帮助他们获得智慧和经验的宝石。持这种看法的,既有很多具有先进思想的中国人,也有西方各国的使节们。”
说罢,徐天宝看着梁启超,问道:“这其中恐怕也有先生您吧?”
梁启超笑而不语,表示默认
徐天宝说道:“可是,与华盛顿相比,袁世凯最缺乏的,就是无私的人格,相应的伟大理想,以及对宪法,对人民与政府之间的契约的敬畏。袁世凯的人生观、伦理观念和政治信念仍然是中国传统中世纪的,对西方现代思想知之甚少,更谈不上现代人文理想和精神根深蒂固。传统儒学“以天下为己任”的强烈色彩,不知不觉地造就了追逐权力的借口和动力;根深蒂固的“权谋文化”决定了袁世凯根本无法成为中国的“华盛顿”,只能是一个清末版的“曹操”。”
梁启超微微笑笑,问道:“那么孙文呢?”
徐天宝轻轻啐了一口茶,笑道:“孙文志大才疏,眼高手低,对现实的想象过于理想化,之前曾说要花十年时间在中国修20万公里的铁路。先生您周游欧美列国,可有见过如此神速?后来听说孙文带着一班人到处考察修铁路,铁路一寸未修,而耗费公款百万~~哎!”
梁启超莞尔一笑,示意徐天宝继续往下说
徐天宝说道:“我说孙文难挑这副重担,第一因为他没有掌握军队,没有军事指挥权,再者他也不是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