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闹重生-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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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壮的汉子面露喜色疾步走来,低语:“查明了,他们一家昨天下午到了杭州,去楼外楼用过晚餐,在XXX酒店下榻。”
殷夜遥唇角露出一丝微笑,对方显然是他的心腹,因此并不避开。
殷夜遥也不介意他看到自己的欣喜,低声说:“爷爷喝完茶就离开杭州了,你随我留下,告诉总公司明天的会议推迟,不重要的事情都交给许董事处理,重要的等我回去再做决定。”
汉子迟疑:“许董事若是问起来,我们……”
殷夜遥讽刺:“叫她先处理好我爸在外的那个私生子。”
汉子应诺,垂首而去。心中不免感慨,富贵人家无亲情,母子相残,比陌生人倒更显残酷。
他在晨风中抬起右手,凭空虚抓,掩不住唇角笑意。
秋上林,我们又碰面了。
手未放下,不远处传来银铃般嗓音:“喂,殷家的小子,你在干嘛?”声音娇俏,态度略显蛮横。
殷老太爷正在品尝,闻言微微一顿,茶盏离唇,望着老友,对方苦笑,无奈摇头:“这个安澜……”
殷家老狐狸微微笑:“唔,你打得好算盘。侄女嫁给我孙子,平白你就长了辈分。”
老和尚无奈:“快休提,快休提。我命她不许来,谁知哪个又给她通风报信,得知你孙子在,硬是追了过来。”
缘分实在很妙。当初他想撮合自家孙子和老友的孙女,看上女孩儿沉稳大方。谁料双方成人,却没有如大人所期待的成双成对,反而是老友的侄女,看上夜遥,苦追不放。
老狐狸算盘打得劈啪响。安澜也是安家直系,安老头年过三十父母又给他添了个小弟弟,疼到心坎里,可惜小弟弟不爱权势,只爱风雅,在安家说不上话。独生女儿安澜,目前正在读大学,给养的娇蛮无比,说一不二的性子。
许蜜看好她将来能继承的遗产,不遗余力的撮合。
哼,见识短浅。
老狐狸暗忖。若是老友的孙女,他必定赞成。至于安澜这位侄女么……却犯不上触动殷夜遥的逆鳞。
不过说来,这小子也算长情。这么些年,本以为他早就忘了,谁能想到呢,年少时的一个心思坚持到如今……唔,这点像三弟……
殷夜遥听到声音,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转头就走,也顾不得礼貌,想着一会儿让人和爷爷打招呼。
安澜从小路上跑来,穿了一双大红绣花鞋,既顾虑鞋上沾泥,又怕他走掉,连连呼喊:“殷家的小子,喂,殷夜遥!”一声比一声急促尖锐,破坏了清晨宁静。
他充耳不闻,只当自己是聋子,走得越发疾速。
安澜一路小跑,终于追上他,气喘吁吁埋怨:“你跑什么!”
殷夜遥无奈,转身:“安小姐你好。”
安澜嘟嘴:“什么安小姐,告诉过你叫我阿澜的嘛!”声音酥软柔脆,悦耳动听,可惜是对牛弹琴,对方简促应付的一笑:“哈。安爷爷在坡上。”
匆忙一指,掉头又要走开。
安澜抓住他衣袖,跺脚:“喂,人家专程为你来的!”
方才的汉子站在旁边,垂首做恭敬默然不语,心中却被一句‘人家’嗲的直发酸——最难消受美人恩,可怜的少爷……子房镇那位可不等人。您当年在怀桥市抛开我去看的恐怕就是秋上林吧,念了这些年好容易人到了杭州,千万可别错过喽……
杀招
秋上林在纸上构建哈罗多德多码经济增长模型,对她来说这并不是太通俗易懂的数理模型,作为外人口中聪明的学生,她对数据运算和立体思维并没有令人惊艳的天赋,人的天赋没奈何,她更喜欢偏文科知识。但立场摆在那里,总不能一间大企业的幕后领导人当真只知秦时明月汉时关,而对企业管理一窍不通。
好在她不负责公司具体操作,尽量捡着更通俗易懂的例子做切入点读书,常年坚持下来,也算厚积薄发。
秋下林走过来撤走她的钢笔:“姐,咱们来旅游哎,你打算画一早上的鬼画符?”
她揉揉眉心,颇觉枯燥,认床的毛病又发作,一晚翻来覆去没睡好,凌晨四点就起床的后遗症发作:“爸妈呢?”
下林翻个白眼:“吃过早餐看你用功没敢打扰,说要贴近生活,逛早市去了。”
老妈临走前嘀嘀咕咕担忧女儿太用功。
“你哥呢?”
他努嘴:“出去打了圈,这不,刚跑回来!我说,你俩就不能消停几天?你那么用功,我哥也跟着拼命,都闲生活太没劲怎么着,总没事找事!”
听弟弟抱怨不停,上林失笑,点点他的额头:“你这家伙,犯懒就说犯懒,别怪我和你哥勤奋!”
心里对长生的做法其实很满意。
李长生优点很多,最出色的莫过于坚持。
坚持习武、坚持晨练、坚持学画、坚持对她十年如一日……
出门前上林将一本关于先行者利益斯坦伯格模型的学术专著放在包里,英文版,专业术语艰涩难懂,她昨晚查了十八页中不认识的单词,但没顾上通读,打算今天找个时间通读一下。
谁知道呢,也许堵车或者等红灯的空里都能翻上一页。
殷夜遥找到他们的时候,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棉布白衣大花裙的少女坐在石凳上,微微低头翻一本厚书,神情专注旁若无人。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发出珍珠一般柔和的光泽。秋下林一面用手扇风,一面手舞足蹈的和李长生讲着什么,而李长生则拿了一瓶饮料在唇边,敷衍的听秋下林说话,眼神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低头读书的少女。
安澜咦一声,跳过去,率直天真的歪一歪头:“你们就是夜遥要见的朋友?”
上林闻声抬头,正撞入一双深邃的眸中,她一怔,随即意识到巧遇熟人,目光越过安澜的肩膀透出笑意,对他微微颔首招呼。
随即感受到一股不甚愉快的视线,收回目光,清楚看到了安澜美眸中的较量和略带鄙夷不快的审视。
她微微一怔,还没想通对方因何不快,安澜已收回审视,若无其事的扮天真:“你们好,我叫安澜,也是殷夜遥的朋友。”
她站在秋上林面前,目光却对着另外两人,视秋上林若无物。
敌意来的如此明显,连神经最大条的下林都感受到,更不提敏感的长生。俩人不约而同,谁也没对美女善意的招呼做出回应,而是齐齐看向上林,等待她的反应。
上林则回之莞尔一笑,略带自嘲,又有些好笑。
气氛略有尴尬,好在殷夜遥及时一步:“上林。”
轻轻一唤,无限默契尽在其中。
殷夜遥随意的和另两人打了个招呼,越过安澜走到上林旁边,俯身去翻她的书,书的空白处密密麻麻做了笔记。他看了几行:“垄断市场收益曲线和供给曲线?”
“你对垄断市场有兴趣?”他打趣。
上林笑笑,没说话。
殷夜遥沉吟一下,实话实说:“不太可能。无论是服装、蔬菜公司还是华千山的房地产,没有政府授权,很难形成垄断。在中国除非你做铁路、邮电、供电供水或者石油煤炭等天然资源……”脑中灵光一闪,盯着秋上林的眼睛,惊奇道:
“你在打铁路制服的主意?”
上林赞许的对他一笑,并不多加解释,指着书上的一组公式:“AR曲线这块我看不太懂。”
殷夜遥仔细看,缓慢的解释:“AR=PQ/Q=P=a…Bq; TR=Aq…bQ的平方, TR是下向开口的抛物线,AR和MR都是负斜率的曲线,你拿笔来我画给你看。”
上林递过铅笔,殷夜遥随手画在光滑的石桌面上,上林又拿出另一只笔,不停在他的曲线旁边添点什么或提出疑问。
他们旁若无人,安澜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本要发脾气,但李长生和秋下林都仿若无事般各忙各的,她又跺脚又瞪眼,沉浸于疑问和解答中的两个人压根不睬她,安澜气了个眼翻白。却也知殷夜遥脾气不好,按下耐心,乖乖等待。
一刻钟以后,殷夜遥放下铅笔,意犹未尽:“垄断竞争厂商的短期均衡条件大致就这些了,具体问题要放到具体环境中再做安排,地域和政策不同,产生的矛盾也不同,这要你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慢慢解决。”
上林也放下笔,拿起长生准备在一旁的饮料喝下,说:“嗯,也只是粗略的想法,具体还要和阿海他们商量。”
他闻言,沉吟一下:“如果是在南方施行,我倒有能力帮你一把。成助理,你来!”他叫过始终缀在他身后,不远也不近的大汉,介绍着:“成远方,职务是清河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他和地方上关系不错,能借助的地方比华哥多,改天让他好好和你说一说。”
上林很礼貌的颔首:“我就甩手掌柜,倒不如让沈海过来一趟,也好和成大哥学习。”
成远方是跟了殷夜遥多年的心腹,也是那年陪他一道去怀桥市,掩护他脱离许蜜监管三天的司机兼保镖。名分上是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实际上他从不涉及公司事务,殷家人都知道,他专门负责处理殷夜遥的私人事务,凡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如今都移交到他手上,外面这样评价他们:‘殷夜遥是口蜜腹剑的阴险小人,成远方是他手下忠实的一条恶狗。只要殷夜遥一声令下,别说陌生人,就连主子的亲人他都敢咬!’
前段时间殷夜遥将母亲许蜜的心腹爱将送进监狱,对方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然而一进监狱就把犯罪事实吐了个底朝天,成远方功不可没。他不仅擅长咬人,也很擅长结识人。尤其是地方上的黑势力,政府部门中略微不那么光明的部门,他都有所交结。
这样一个人物,就连许蜜都让他三分,面对秋上林却也不敢造次。秋上林对他客气,他越发的恭敬:“秋小姐快别这样说,我就是个大老粗,您有事尽管吩咐。”
皆因他深知秋上林在少爷心中的地位。
上林笑的委婉:“成大哥叫我上林就好。我年纪小,当不起敬称。”
他们你来我往的客气,安澜在一边恨的银牙暗咬。
成远方可从没给过她好脸色——倒不是说他就敢摆脸色给她这位安家直系的大小姐看,而是成远方面对她一贯面无表情,一问三不知,再问还摇头。对比之下,态度差异,实在令人心生不忿。
她这头恨得咬牙切齿,那头李长生心里也不好受。
殷夜遥之心路人皆知,他又何尝不明白。当初借着近水楼台的优势逼走顾致远,赶走季允文,好容易让上林明白自己的心意,哪料到半途又杀出个殷夜遥!
巧合?哈,真巧!
他在南方这么多年,来来往往广州上海也不知几百次,怎么就从没巧遇过殷夜遥?怎么秋上林刚到杭州他就这么巧合的出现了?
看着两人头碰头研究什么什么曲线,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秋上林和顾致远在一起谈文学谈历史,和季允文说风花雪月,和殷夜遥更默契,谈到赚钱、管理公司两眼都发光,怎么就是和自己一起没话说?
好似永远都在玩儿,就是玩儿,不说话的也一起玩儿……常常说着说着就没了话题,他们和下林三个一起沉默,要不就各干各的,大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李长生气馁了很长时间,直到顾致远开导他才想开。果然局外人看的清,顾致远说:“你们从小一处长大,纵有再多话也都讲完了。不讲话还能在一个房间并丝毫不觉得气氛尴尬,证明默契十足,彼此都适应对方的存在。不信你把我或者殷夜遥和她关在一个房间几天试一试!
正因为有点熟又不很熟,才会绞尽脑汁想话题。一旦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