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嫡女-第8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不怎么会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对若芸倒也客气,并没有太过为难,女子双眼红肿,像是常哭所致,楼诺煌自然知道眼前之人对千冷寒的情意,她能跋山涉水不顾千里之行,定是有何重要之事。
“王爷可否让我见见晴姑娘?”
楼诺煌一把目光放到她脸上,“晴儿目前不便见人。”
“我说完就走,绝不打扰她。”
“若是本王不准呢?”
“王爷,此事性命攸关,我想晴姑娘也是要听的。”
她声色颤抖,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楼诺煌垂下眼,掌心的茶盏还留有余温,沉默半响,他抬了抬眼“你先说吧,什么事?”
“我要见着晴姑娘才说。”于旁人,她是信不过的。
这些日子,初晴的异常他岂会察觉不出?他楼诺煌固然想她留在身边,但他更愿意见到一个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晴儿,不管若芸今日是带着何种目的过来,至最后,他都该遵循初晴自己的选择。
他起身,“随本王来吧。”
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
推开初晴房门,她正好哄睡孩子,听见有动静抬起眼,在对上若芸那一双红肿的眼睑时,神色一僵,眼前之人,为何有种如此熟悉的感觉,似是之前就见过般。
“晴姑娘。”
若芸一见着她,控制不住扑跪到她跟前,“晴姑娘我求求你,你救救少主吧,晴姑娘我求求你了。”
初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轻放孩子到里侧,目光询问到楼诺煌脸上,他眉宇竖直,并没有给她什么答案。
若芸尽量压低声音哭,“现在只有你才能救少主了,即便你们再无情意,也请你看在当初少主为你受下锥刑的份上,他如今变成这样也是为了救你啊。”
单从女子的话,她也能多少判断出她说的是谁,初晴表面依旧冷静“他怎么了?”
若芸见她终于有些反应,抽噎不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倒诉清楚,楼诺煌杵在旁侧也听得甚为认真,当听到千冷寒为初晴所做的一切后,他讳莫如深的眸子也黯沉下来。其实,他的爱,是及不上千冷寒的,这样紧咬着不放,又有什么意思呢?
听完,初晴早已是泪流满面,浑身遏制不住颤抖,脑中那些拼凑不全的记忆似犹如洪水决堤。原来,当初他受那样重的伤,是为她,原来,为给她幸福,他竟跟观花婆婆做了那样的条件。冷寒,你好傻。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轻易放弃他们的爱情,其实她心里早就原谅他了不是么?再大的伤痛不都已经过去了么?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她要的仅是一份挚爱,而已。
不顾是否还在坐月子,初晴掀开床褥下来,只穿着单薄的亵衣,若不是楼诺煌拦住她,她怕是头也不回的就要走。
“你做什么?”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冷寒。”
“晴儿,你冷静点。”楼诺煌几乎拽不住她,初晴使力想要推开他。
“你要我怎么冷静?他在为我受苦,我却还在这过的安乐,我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晴儿你不要这样,这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楼诺煌,他都要死了!”
初晴猛喝,听若芸的口气,千冷寒气数已尽,她能不能回去见他最后一面,还成问题。南蜀国同良国又是如此之远,即便她快马加鞭也要一两个月,她等不及了,一刻也等不及了。
要是,千冷寒真的死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的头就一圈圈泛疼,楼诺煌知道他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拦不住,既然这是她的选择,他就该尊重的不是么?
“好,本王立刻去为你备最好的千里驹。”
初晴双眼蒙上层模糊,“楼诺煌,谢谢你。”
他揽尽眼底的晦色,“没想到都走到这一步,本王还是输了。”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根本换不回什么,可初晴能给的,只有这么多,这么多年走过来,直到这一刻她才敢真正承认自己的心,她不想再自欺欺人。
去良国的路途,初晴不知疲惫,尽管楼诺煌有叮嘱路途别太劳累,她当时虽答应着,临想着若芸的话,还是心有余悸,不住挥动手里的长鞭。
冷寒,你一定要等等我。
她在沿途的这个把月,南蜀国也同样改变许多,楼诺煌扣押楼素晚,带着十万精兵起兵造反,同帝锋凌八十万大军相比,他这也不过九牛二虎,兵临城下,本就不亲的两兄弟,兵戎相见。
帝锋凌一身龙袍,站于城楼之上,俯瞰汗血马上的楼诺煌。
他薄唇挽起股冷笑,“楼诺煌,你这是自寻死路。”
“是么?”楼诺煌不以为然,“皇位于你来说,可是比自己母亲的性命还要重要?”
帝锋凌眼锋有片刻晃神,也只不过一会功夫便转为阴霾“朕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他眼中噙起鄙拟,“既然如此,那本王留着楼素晚也没什么用处了。”
帝锋凌眉宇稍皱“楼诺煌,你究竟想怎样?”
他黑眸浅眯,说的不温不火“本王要你退位让贤,昭告天下,本王才是南蜀国真正的嫡出血脉,你——不过是个庶出,而已!”
这话,似是激怒他一般,握在两侧的双拳渐收“你以为朕会轻易投降?”
“楼素晚的性命,在你手里。”他黑曜的眼锋不带半丝玩笑可言“想来也是,你从来就不愿认她,如今她死了也好,一了百了。你处心积虑得到的一切,怎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轻易丢弃?”
“楼诺煌,朕不许你这么说她!”
他这是,在护着楼素晚?这一句,若是她能亲耳听到,怕是死而无憾了吧?
楼诺煌凤眼有片刻暗潮,母子亲情,他何时又真正拥有过?他喊了三十年的母亲,到头来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真是可悲之至!
渐渐的,楼诺煌的声音就转冷“帝锋凌,本王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要楼素晚,还是要天下?”
天下与母亲,权衡左右,对于帝锋凌这样的男人而言,自然是前者更大于后者,他对楼素晚向来不冷不热,又岂能这般轻易放弃手头的一切兵权?
可,这一次,他却动摇了,原本这么容易的答案,他发现自己根本给不出。
初晴赶去那所小茅屋,远远就瞅到私设的灵堂,她跳下马,连日的奔波显得她一脸风尘仆仆,从屋内传出绿束轻风的痛苦,初晴咬紧牙关,浑身颤抖,她脚下像是灌了铅,每走进一步,身子就锥心的疼。
“冷寒……”
她站在院口,声线已嘶哑的接近地平线,绿束轻风赫然回头,红肿的眼眶更是蒙上一层水雾。
初晴的视线穿过二人之间,睇到安详的躺在躺椅上的男子,他还是那一袭雪白,从前那张炫彩夺目的俊脸再无往昔的模样,因为被抽走青春而过分老去,与正常岁月消磨大有不同。
他用自己最昂贵的青春,同观花婆婆交换她的一世幸福。
值么?呵,其实挺值的。
他的发丝尽数脱落,千冷寒苍苍白发,只一双眼睛微微圆睁,其余的,都在印证他逐步散去的气数。
日子,是时候到头了。
狭长的凤眼里,她的身影逐渐模糊,千冷寒溢出的眼泪已没有正常人的温度,他没想过,临死前,还能在见着她一面。
他的,晴晴。
只是那声唤,她再也听不到了,他已无力挤出一个字。
她站在院外,没有勇气向前,枫叶在头顶尽数散落,如同他凋零的生命体征,初晴忘记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只是垂在两手的拳头,似是要捏出血来,体内有股隐隐的火焰在四散奔逃。
这一切,都是观花婆婆搞的鬼!
“啊——”
一声嘶吼,她身上那件绿纱全然碎裂,只转瞬之间,罔山那一幕再现,初晴眉宇间的冷冽与邪气四横,艳红的血衣同额间的梅花印相仿,那般骇人蚀骨,仿若一个失去心智的魔!
今年的雪似乎来得别样早,绿束摊开掌心,满天的白落在手里,冷的五指都不能弯曲。
千冷寒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初晴,看着她在自己毫无光泽的眼睑消失,带着那股强大的怨气冲入明月峡。
观花婆婆似早有准备,初晴还未上到明月峡,就在半山腰上见着她,观花婆婆再也不是先前年老的模样,而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同现在的初晴,不相伯仲!
“哼,初晴,我可是等了你许久,你还记得我么?”
初晴的脸,寒彻肌骨“我们应该认识吗?”
“倒也是,喝下孟婆汤,再世轮回,你自然不记得我。可我,却永远忘不掉你——”
观花婆婆痛心疾首,骨子里对初晴的憎恨只增不减,为了让初晴死个明白,她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她说个清楚。
竟没想到,造成初晴今日这个局面的,居然是上世轮回之事。
说来剧情也算老套,同如今的楼素晚有所雷同,无非就是那时的初晴心术不正,拆散她的家庭,夺走她挚爱的丈夫,丈夫将观花婆婆赶出家门,她曾多次偷偷去找过初晴,奈何初晴铁石心肠,不仅奚落观花婆婆,还当着她面虐待观花婆婆的孩子,这般日子她自是受不了的,最后酿成她带着女儿一道跳崖的惨剧,当日的痛让她化作厉鬼,不肯接受轮回之苦,发誓要与初晴同归于尽,索性这口气一直帮助她到现在。
上一世的罪孽加到这一世,初晴受到应有的惩罚,变得痴痴傻傻,却不曾想,这副身子,早就住上别的主人,那个作恶多端之人,早就散去魂魄。
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一切都是观花婆婆一手造就,包括当初的罔山,她从小在千冷寒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就是料到有朝一日,他们定会相爱,她要让初晴尝尝被心爱之人抛弃的滋味。
其余的,初晴也不多做辩解,既然是她害得她如今家破人亡,夫离子散,她就要让她十倍偿还!
“哼,就算你恢复天命贵女身份又如何?失去欲火飞鹰,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哈。”
这才是她最终的阴谋,欲火飞鹰一旦成人,即便武功再强,这种人与人的联手,也不会是她的对手,她可是存在两世之人,她要为她死去的女儿报仇,天下敢负她,她就要拉着天下一起陪葬!
初晴眼锋一裂,“受死吧!”
她急速往观花婆婆飞去,观花婆婆同她一道施力,两掌相接,只听四周的枝干被强大的内力折断,在空落的天际炸出一阵轰响,满天的雪花,缕缕倾下,冷风在耳旁呼呼直过,如此对掌,初晴的功力明显要比观花婆婆弱。
她是超凡之人,并不受天命贵女制服,如此,才可这般逍遥法外,铸成她的复仇计划。
初晴甩力,两人在半山腰对打,蹿出的内力染得半边天通红,许多花草枯竭,殃及明月峡,大火滚滚而下,大好的一片林子,转瞬被无情的火势吞灭。明月峡弟子逃不出困境,惨叫连连,那些可都是观花婆婆精心调教的弟子,这般惨状,她却连眼皮都未眨过一下,如此狠心,比起上一世的初晴,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日,她的手上,也沾满血腥。
“初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观花婆婆一声冷笑“你不是很爱千冷寒么?那好,今日我就成全你,让你一对苦命鸳鸯一道进入轮回!”
“别得意的太早!”
初晴毫不罢休,使出全力抵死抗衡,白昼黑夜交替,不过短短五个时辰,整片明月峡烧成灰烬,初晴与她站有上百个回合,那一抹红愣是被升到地平线的太阳照耀的尤为鲜艳,整整一夜,谁都没有分出个胜负。
“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