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嫡女:阴毒丑妃-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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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露的锋芒,整个人如出鞘的剑,全身上下瞬间迸发着所向睥睨的霸气,一身的血腥却又无损他的风华潋滟。
段凛澈用内力,喝出一声气势如虹的征讨:“段西広已被制服,军令所为,士兵无罪!放下屠刀者既往不咎,顽固抵抗者,杀无赦!”
雄厚的声音自半空中压了下来,似带着千金之力压在每一个士兵的心头,两军对阵的杀气,无关乎人数的悬殊,胜者军魂威慑,败者士气溃散。
段西広右臂被钉在墙壁上,左手抓着那卡在锁骨上的剑柄,双脚垂立在地面,全身的重量让伤口更撕扯的如不停的割骨一般,便是如此,段西広仍无视那扣在自己命门上的手,狰狞的大喊道:“杀了他,朕坐江山,荣华富贵,全部赐予尔等--”
段凛澈气沉丹田,雄厚的内力此刻再度展现优势:“顽抗者,杀无赦!”
杀--无--赦,这三个字似带着震天的回音,在半空回响,经久不散!
不知谁手里的木桶脱手而落,木桶里的水倾泻而出,水流声伴着木桶‘咕噜咕噜’滚出去很远。
战场之中,瞬息万变!一个全面的崩溃,说不上是因为谁的一句话,或者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那水流声和木桶滚动声就像是扎破气球的针,一下子卸去了所有的士气。
木桶脱手声此起彼伏!
段凛澈知道自己这一战已经胜利,却无暇去做那最后一道收编整合的工序,一跃身冲向那密道口,低头看向那直上直下的密道颈里,水已经满到了颈脖之间,顶多再有几十桶便会溢出来。
段西広扬声大笑,带着同归于尽的癫狂,得意的看着段凛澈杵立在密道口前,扯着声线喊道:“段凛澈--,如何?该死的已经死了,本皇子仍旧是父皇钦赐的监国,你联合苏紫衣意图谋反,囚困父皇,明日百官上朝,本皇子必让群臣笔诛天下,讨伐你这弑父杀兄的恶徒……”
对于段西広穷途末路的喧嚷,段凛澈充耳未闻,痴傻的看着那密道里的水,周围火把的交映,让段凛澈明显看到那水里染着血色,从脚底直冲上来的痛似裹挟着三魂七魄,一下子冲上了他的脑门,进而冲出了他的躯体,让他如一个无魂的壳,只留下全身如刀割般的疼。
“抽水--,来人--,抽水,将这里的水全部给本皇子抽净!”段凛澈嘶吼着,胸口一紧,自喉咙里涌出一股甜腥。
周围的士兵又陆续抓起水桶,在段凛澈冷冽的目光下,原本犹豫的步伐开始陆续快了起来。
“六皇子--”一个士兵鼓足勇气走到段凛澈身边,在段凛澈转头看过来时,那赤红的双眼,含着血丝的唇齿,让那士兵心惊的后退一步,随即猛的挺直腰杆,连珠带炮的快速吼道:“小的在边关跟随六皇子打过仗,这时候抽水太慢了,不如挖一道排水沟,将水引流到镜月湖。”
“你叫什么?”段凛澈凤眸中有些充血的赤红,声音因急切含着包裹刀锋般的冷冽。
“刘铮!”刘铮大声的应道,两个字扯得脸红脖粗,脖上青筋凸起。
“半个时辰,不--,一炷香之内,你若能排掉这密室里的水,你就是禁卫军少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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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禁卫军的攻击,密室内很安静,整个密道内都已经灌满了水,看起来像一个沉入海底的船仓,水中悬浮着上百具尸体,断肢、残颅随着水中的暗流旋转着--
水很凉,那凉气是从放冰棺的密室里流窜出来的,冰棺四周已经结了层厚厚的冰,可即便如此,仍无碍它在水底的晶莹剔透,只是奇怪的是,那冰也就绕着冰棺结了大约三寸的厚度。
密室的另一头,蓝月仪那千年温玉的床依旧在水里散发着它横久不变的温度,隔壁那个放水的密室,此刻石门紧闭着。
石门内--
水位距离顶部只有半个人身的高度,皓月揽着苏紫衣扒在拐角的墙壁上,胸部以下都浸泡在水里,苏紫衣身后背着的包袱不见了。
干尸见了水就会腐烂,既然已经完不成对苏赦音的承诺了,苏紫衣干脆让他为这群人挣了个短暂的活路。
在副都统要以身下去堵住水眼时,苏紫衣将苏赦音的干尸递给了副都统:“用他堵住水眼吧!”
苏紫衣伸出的手有些颤抖,就像是心里的根被人自身体里一下子拔了出去,连着四肢百脉都跟着一颤,那攀附在四肢的根须都似被连血带肉的抽走了。
副都统虽不知道这人是谁,却能看出他对苏紫衣的重要,到嘴的拒绝被苏紫衣摇头打断,苏紫衣眼里的坚定有种让人不容抗拒的力量。
副都统用这具腐烂的干尸塞住了水眼,无奈排水的青石位置太高,所以水位始终维持在青石的高度。
副都统揽着孙公公紧靠在苏紫衣和皓月身侧,三十几个麒麟卫一个挨着一个扒在石壁上,只不过他们到现在仍滴水不沾身,缩倦着身子就像是一排蜘蛛,手脚并用扒在石壁上。
“如果就这么死了,不如出去杀他们几个!”皓月低声嘟囔着。空气中死亡弥漫的气氛,因这句嘟囔更压抑了,就连麒麟卫那死人般的眼睛也不由的跟着一暗。
而整个密室里,唯一不受死亡影响的便是徐太医。
长期在等待死亡中度过,突然知道自己可以死了,徐太医一下子精神抖擞了起来,吃了苏紫衣的解药身体已无大碍,在等待中回忆起年少时在池塘里嬉水时的时光。
于是,徐太医干脆脱下外衫,只着中衣,在这密室泳池里秀起了泳技,蛙泳、蝶泳、仰泳、潜水,不停的变换着姿势,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畅快的游了一圈又一圈。
“行了!”苏紫衣听着那刺耳的狗刨拍水声,对徐太医高声道:“该下去查看水眼的情况了!”
徐太医应声潜了下去,许久上来摸了把脸,裂嘴笑着道:“结实着呢!”语调轻快的很!
皓月撇了撇嘴,忍不住磨了磨牙:“我真想把他摁水里!”
“我也是!”苏紫衣和副都统同时说道,两人随即对视一眼,相惜的勾了勾嘴角。
孙公公闻言吓了一跳,紧忙解释道:“别--,他这么大岁数了,好不容易玩一场,人老了都和孩子一样,老奴也就是不会,要不然……”
苏紫衣和皓月紧忙同时撇过头,此刻最受不了的就是拍水声加碎碎念!
石门猛的一下打开--,水流如巨浪般‘哗--’的涌了出去。
骤降的水位中,皓月揽住苏紫衣,副都统用力揽住孙公公,三十几个麒麟卫一动不动,都依旧挂在墙壁上,唯有徐太医华丽丽的、翻滚着游了出去--
段凛澈站在水流过后,像是一块礁石,退潮后露了出来,仰头透过滴水的眼帘紧张的扫了一圈,看到那抹挂着墙壁上的身影后,全身如化成了石,麻木的做不出一丝反应,巨大的惊喜伴随着刻骨铭心的疼,一波一波的自心头翻涌。
恼她以死相逼留在承乾宫,气她根本不顾自己的感受换走蓝月仪,在看到那满满一密道水时,那锥心刺骨的痛,让段凛澈发誓,再见到她无论她当为何,都要狠狠的给她一顿鞭责。
可此刻见到后,段凛澈用力的咬着下唇,透过模糊的视线,压抑着胸口那撕裂般的疼痛,抬手,冲她张开手臂--
“紫衣--”段凛澈以为自己会大喊,可出口的声音却如游丝,然而只这低吟般的一声,便似掏空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的身子都不由的跟着晃了晃。
苏紫衣始终在周围人的防备中看着那如落汤鸡般的人,水流的冲刷让他的头发全部贴在身上和额头,乱发挡住了他的脸,身上的盔甲凝结着未冲掉的血迹,腿干之下浸泡在水里,裤子如乞丐的衣服般成缕晃动在水面上,他嘴里喃喃的说了句什么。
苏紫衣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甚至没听到他的声音,可她却在他展开双臂时,双目酸痛,狠狠的抽了一口气,泪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滑落:“段凛澈--”
“爷?”皓月惊讶的收回手里的防备,一跃落了地,松开了揽住苏紫衣的手臂。
苏紫衣站在水里,咬唇看着他,看着他的狼狈,他湿漉漉的乱发下溢满心痛的双眸,他张开的双臂微微发抖,他的菱唇开开合合许久却没发出一丝声音,只能从他的唇形上看出他在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
苏紫衣只迈前了一步,便被他快步上前拥在了怀里,他胸前的盔甲很硬,搁的她很疼,却让她在这份疼痛中倍感安心,苏紫衣环着他的腰,由着他将自己越收越紧,低头将双眼压在那滚烫的盔甲上。
“敢问六皇子,皇上呢?”副都统迈前一步抱拳问道,三十多个麒麟卫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
段凛澈抬头看向副都统,一手仍紧紧的拥着苏紫衣,出口的声音带着一分冷意:“副都统现在保护的对象是我的皇子妃,你最好别忘了!至于父皇的安全自然由我来保护,没安然交换之前,我皇子妃若有半分损伤,拿你麒麟卫陪葬!”
副都统仰头看着段凛澈,片刻抱拳道:“六皇子妃手里有皇上赐给的麒麟令牌,在下自当全力保护!”
苏紫衣脸色一凝,李安然走时,是以皇上的名义将麒麟令交给的苏紫衣,对于只听命于皇上的麒麟卫而言,只有皇上赐给的麒麟令才有作用,否则它不过是一块毫无意义的令牌。
“那就好!”段凛澈拥着苏紫衣低声道:“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出了密道,眼前的一片灰烬,让苏紫衣不敢想象这里曾经的富丽堂皇。
房梁坍塌、墙壁灰黑,地上一片水迹狼藉,不远处一面漆黑的墙前,半张龙椅歪斜的倒在几个水桶旁。
“苏紫衣--?”已经从墙壁上摘下来的段西広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段凛澈自地道里扶出来的身影,她不是走了吗?她在这,那走的是谁?
无需多问,段西広便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心中最大的懊悔便是没听聂轻舞将这个女人杀死,她若死了,也许今天会是另一种结局。
段西広趴在地上,肩头挑着那把刺入锁骨的剑,脸贴着地上的灰烬,侧扬着头看向走过来的段凛澈:“你早就接走了父皇?你打进皇宫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明明将宏绪皇帝请出来,一切都迎刃而解,可他却宁愿率兵打进皇宫,只为了眼前这个女人吗?
居然和巴尔东已经赶了过来,段凛澈留下巴尔东在承乾宫善后,随即拉着苏紫衣迈步走出承乾宫,连个眼角都不曾给予趴伏在地上的段西広。
入了凤曷宫宫门,苏紫衣吃惊的看着同样是一片灰烬的凤曷宫,原有的雕栏画栋此刻全被烟熏火燎代替,整个正殿都坍塌了下来,青石路上全都是水迹和碎石,苏紫衣不由的惊问道:“这是怎么了?”
薛贵妃站在废墟前,一身紫色的宫装罗裙,外罩一件同色的滚金丝绣蝠披风,伸手扶了扶一丝不苟的发髻,脸上虽仍是一脸的病态苍白,可神色中哪有半点劫后余生的惊慌。
薛贵妃拉着段千黎,指着正殿的回廊边道:“这边,本宫要个金色的观音送子图,记住,本宫只喜欢‘金’色的,而且是梁安师亲自雕刻的,还有那里--,莲花池要扩建一下,最好养几条紫锦绵鲤。”
段千黎苦着脸看向那完好无损的莲花池:“贵妃娘娘,千黎没烧你的莲花池吧?!”
薛贵妃转头看向段千黎,捂嘴虚弱的咳了两声:“被烟熏过的,本妃也不愿要,本妃身子不好,受不了烟熏味!”
段千黎咬了咬牙,不明白自己差哪了,竟然被发现,还给拉来做了金主,重建这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