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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劝和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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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你。

***

猜不透啊猜不透,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我怨念地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盯着袁君华给的瓷瓶入定。

老狐狸的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小九九啊……

——莫非,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不对,即便他想当曹操,本王我也不是汉献帝。本王这根废柴连生火都生不利索,便是挟持,也该是什么皇子啊、太子之类的。

——或者,他想以此威胁我舅舅?

也不对,那他还不如直接绑架我那三岁表弟来得省事。

——还是,他担心我临阵逃婚?

虽然的确有这样的念头,可本王眼未动口未动手未动,不过是心稍微动了一下。他若有此等未卜先知的本事,早就去当半仙了,还在这儿作甚。

啧啧,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他丫脑子被门夹了。

那袁君华又是怎么回事……

他既然故意骗我去江都,为什么又要大费周章带我四处游玩,非要等到归程时再下手呢?

这瓶解药是真是假?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他是老狐狸一手培养而成的心腹,此事说他不知情绝不可能,可他为何又要拂逆老狐狸的意思救我出去?

无数个问题化成从天而降的鸭梨,一个挨着一个砸在本王的天灵盖上,砸得本王晕头转向,直有两眼一抹黑的趋势……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烦躁地抠了抠袖子——唉,这回真是心疼肺疼肝疼胃疼,哪儿哪儿都疼了。

真相大白

恰在此时,一个丫鬟领着一名男子推门而入。那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日的醉仙阁头牌小倌,碧溪。

碧溪神色凄惶,俊俏的脸上有明显的瘀伤,如惊弓之鸟般四顾而望。那丫鬟送他进来,便又无声无息地退出去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人在他乡遇故知!

我惊喜地叫他:“碧溪!”

他一抖,无神的大眼聚了好一会儿光,才认出是我。

“王、王爷……”他跌跌撞撞扑过来,像是落水之人捉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攀着我的胳膊。我忙扶他坐下,满上一杯水递给他,问道:“怎么了这是?”

“王爷,求您救救奴家啊……”他连说话都带了哭腔,握着茶杯的手颤抖不止。“奴家被人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已经快有一个月了。他们根本不是人,为了逼我交出银票,滥用私刑,无所不用其极。我生不如死啊,我求您,求求您救我出去。”

“先起来,先起来。”我将他拎回椅子上,登时就幡然醒悟了,拍案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住在隔壁的人是你!”转念一想,又疑惑道:“可是老狐狸为什么要软禁你呢?你明明就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难不成,老狐狸看上他了?

碧溪紧张地环视一圈,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因为啊,我知道他的秘密……”

我猛吃一惊:“秘密?”

他连连点头,继续说:“此事说来话长,得从石磊被杀开始说起。王爷,您可知道,那通敌卖国的朝廷重臣,就是魏丞相!”

虽早有此猜测,此刻得到证实,心内还是无比震惊。“你如何知道?莫非,密件在你手上?”

“非也非也。其实那封所谓的密件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石磊编出来迷惑众人的谎话。”

我倒抽一口冷气,“不、不是吧……”石凳兄,这玩笑你可开大了。

“石磊生前是兵部侍郎家崔大人的管家,有一次,他偶然间听到崔大人、兵部尚书李大人,还有魏丞相三人秘密议事,得知他们与外国串通,欲意……谋反!”

谋、谋反!

刹那间,仿佛有一道天雷轰隆隆的劈在我的脑门上。

碧溪见我目瞪口呆,好心地替我顺了顺气。我咽下口水,勉强道:“他们通的是哪、哪国?”

他思前想后,无奈地说:“奴家不知道,总之不是夏国便是遥辇国吧……”

也对,姜国乃中原正统王朝,虽时有兵败,可勉强也算得上国富民强。魏丞相要通敌卖国,好歹也得选个够身份的。想来想去,貌似只有这俩合适了。

只是兹事体大,必须想办法通知舅舅和皇上,可现下我被关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

我无奈地捏了捏额角,说:“呃,你继续说。”

他“哦”了一声,接了方才的话头说下去:“当时,石磊打算给我和姐姐赎身,正四处向人筹款。发现了这个秘密以后,他便决定以此为把柄,向魏丞相收取十万两的封口费,之后带我们远走高飞。石磊一把火烧了兵部侍郎的书房,声称手中握有重要密件,魏老狐狸居然很爽快地付了银票。他担心十万两银票目标太大,放在我和姐姐这里反而会给我们惹上麻烦。是以被杀那日,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银票埋在醉仙阁后院。谁知,魏丞相老谋深算,终究是派人将他灭口……”

我轻叹道:“那银票是京城票务监印制,面额相当之巨大,京城之内非皇亲国戚与当朝一品不可得到。这些银票一旦入市流通,立刻会有人去京兆尹衙门报案。老狐狸有意将这些银票给石磊,想来一开始便没打算要留他活路。”

杀人灭口的是魏丞相的手下,难不成……我倒抽一口冷气,忙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是谁毒害了夏烟姑娘?”

“下毒的是谁我并不知道。不过石磊被杀后,姐姐已然自知命不久矣,嘱咐我带着银票远走高飞。果然没过多久,姐姐便身中奇毒,危在旦夕。幸亏有苏神医在,本以为能保住姐姐一条命。谁知姐姐的病情刚有好转,我便被人套了麻袋劫走。关了几天,忽然有人来告诉我,说我姐姐走、走了……”

“那银票可在你手上?”既然没有密件,这些银票便成为指证老狐狸的唯一证据。若是让老狐狸抢先找到,到时本王空口说白话,他肯定赖得一干二净。

碧溪的笑意中透出几分阴狠的味道,咬牙道:“他不给我们留活路,我自然也不会让他过的舒坦。王爷放心,银票我已经收藏在一个相当安全的地方,就在……”

我附耳去听,那答案既在意料之外,细想来,却又在情理之中。

末了,他复添一句:“王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保密。”

我了然地点头,温声安慰他道:“本王定然为你保密。你放心,你已是本案唯一人证,无论如何,本王都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先尽量拖延时间,能拖多久是多久,但千万不要激怒魏丞相。那只老狐狸狡猾得很,什么都做得出来。”

碧溪眼泪哗哗地仰望我道:“多谢王爷搭救之恩。”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王现下真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己都出不去,遑论救他了。

***

是夜,不知何处传来一阵沸反盈天的吵嚷声,硬生生将我从梦中惊醒。

我披衣起身,推开门一看——好家伙,好大阵仗!

院子里满是手持火把的侍卫,严正以待。不远处,一人身姿挺拔,翩然而立,瞧着甚是眼熟。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咦,那不就是白天刚照过面的袁君华吗?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瞳孔霎时缩紧,眼底泛起一阵意味不明的暗色。他侧过脸,微微抬手,冷声吩咐道:“拖出来。”

我循声望去,两名士兵手脚麻利地将碧溪从隔壁房间里拖出来,丢在袁君华面前。可怜碧溪一介文弱,毫无招架之力。他紧紧拽着袁君华的衣袍一角,趴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心下震惊,不祥之感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袁君华居高临下睥睨他,冷峻的脸庞映着明明灭灭的火光,竟带了几分地狱修罗的可怖之色。

“说,东西在哪里?”

碧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喊道:“奴家不知道,奴家真的不知道,求将军放了奴家,求求将军……”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袁君华挑眉,笑了笑道:“或许,还有旁的人知道?”

“奴家不敢欺瞒将军,是真不知道,奴家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不敢?”蓦地,袁君华抬眸,轻轻勾了勾唇,竟问我:“你说呢,王爷?”

他知道了!我呼吸一滞,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

碧溪闻言,渐渐止住了哭喊,亦是缓缓扭过头,目光呆滞地望我半晌。忽然间,眼底浮起愤恨之光,指着我凄厉道:“是你,你出卖我!”

我倒抽一口冷气,脱口否认道:“我没有!”

哎呀,我真真是笨到家了,连隔墙有耳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这里是魏丞相的地盘,想必白日里碧溪对我说的那番话,早就叫人一字不漏地听了去了。

袁君华俯下身子,拍了拍碧溪一塌糊涂的脸颊,轻笑道:“若真如你所言,你毫不知情,何来‘出卖’一说?若你果真知情,又何来‘不敢欺瞒’一说?你不肯说实话,留你何用?”

闻言,碧溪如被蛇噬,惶惶然一颤。袁君华移动步子,甩开碧溪拉扯他的那只手,冷笑道:“来人,杖毙!”

我不敢置信地眺望他,脑中顿时轰然作响,整个人似是被丢进千年寒潭一般,锥心刺骨的寒意没顶而来。先前那两人不知从哪里亮出两根长棍,照着碧溪的脊背就要打下去。

情急之下,我亮出楚王令牌,喊话道:“不许打!先帝御赐楚王令牌在此,见令牌如见先帝!本王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手!”

谁料,袁君华那厮竟公然藐视先帝,丝毫未将我说的话当回事,道:“行刑见血光,王爷凤体金贵,请回避。”语毕,他朝这边两个门神使了个眼色。

门神毕恭毕敬地对我一鞠躬,诚恳道:“请王爷回房。”

我迎上他的目光,愤然说:“袁君华,你这是抗旨欺君,罪该凌迟。”

“事出有因,请王爷体恤微臣。”此时此刻,他的眸光灼亮迫人,堪堪如一把火办灼烫了我的心房。却不知为何,眼中流露出的,竟是三分愧疚七分苦楚。

字字句句,隐有深意。

这婚结没结?

一瞬间,我被唬住了。

门神见我毫无反应,以为是我默认,便尽责地将门关上。视线被徐徐阖上的雕花门压缩,明亮的火光被挡在外头,世界渐渐暗下。末了,只余那道深邃的目光如影随形,还有那凄厉骇人的哭喊声,似梦魇一般在眼前、耳畔挥之不去。

“砰”的一声,我陡然回神,再去拍打那门,无论怎么喊,都没人再理睬我了。

一记记的闷响如同一把把利刀,直刺进我的耳膜。碧溪凄惨绝望的叫唤一声高过一声,若非亲耳所闻,我根本不敢相信那竟是人发出的声音。而这个人,几个时辰之前还满怀希望地与我攀谈,向我诉说秘密。

一道门,将我与地狱隔开。我一点儿也不敢去想,真相背后的鲜血淋漓。

自责的痛楚席卷过我每一寸肌肤,似有一团火在焚烧我的五脏六腑。

不是有那句话么,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今日我一时大意,听任碧溪将真相和盘托出,老狐狸自知奸计败露,自然不会放过他。碧溪一死,世间知情的便只剩我一人。

恐怕,我也是凶多吉少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惨叫声才渐渐虚弱下去,一切终究归于平静,只剩唧唧春虫仍不知忧伤地鸣唱。

浑身的力气仿佛尽数被人抽去,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冷汗如瀑布一般滚滚而落。

身旁的门再次被人打开,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将我纳入其中。我拼命挣扎,发疯一般使劲捶打他,歇斯底里地嚎:“你这个杀人凶手,别碰我!你给我滚,滚!”

袁君华恍若未闻,只是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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