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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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清军方面注定要失望了:“这怎么可能?海逆的火铳为什么在大雨中也能打响?”
“制军,据小的知晓,日本早在几十年前便有制造出能在雨中射击的火器,号称雨铁。”伴在戎装的石琳身畔的一名幕僚如是回答着。“不过制军请放心,雨铁也不是门门都能打响的,只要大雨继续下,海逆的火器迟早会受潮打不响的。”
尽管石琳的幕僚用日本战国时期的雨铁的性能来分析郑军如今装备的燧发枪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是这位幕僚说得没错,郑军的击发率在雨水中已经下降到平日的七成,而且随着大雨的持续,击发率还要进一步的降低。
不过尽管有相当数量的步铳产生了哑火,但是郑军的炮火和排铳看上去依旧猛烈,清军的进攻自然是逃不了什么好的,再又丢下近三千人的伤亡之后,还未触及郑军阵形的清军又一次丢盔卸甲的败退了下去。
但听闻了幕僚的话后,石琳心中显然有了底,于是他亲自下令驱动第三波营头上冲。
这一回,郑军的步铳和火炮终于挡不住清军了,在齐射了三排之后,郑军的步铳手手被迫后撤组成枪林固守,而他们刚刚驻足的地方此刻就有各哨的刀盾手以及师直属的跳荡哨来接手,只待清军越过袁家川便实施反击。
说起来雨水也给郑军带来了一些便利之处,别的不说,暴涨的袁家川以及湿滑的泥地起到了减缓清军前进及冲锋速度的作用。等到浑身湿透的清军好不容易站到袁家川东岸的时候,还不等他们抹去脸上的雨水,一抹刀光便显现在他们的眼帘中。
见到自家的部队已经跟郑军捉对厮杀起来,陈世凯率先将重组后的第一波营头又投入了战斗,甚至为了激烈己部的斗志,他的提督旗还亲自前移。
看到陈世奇的动作,自以为己方胜券在握的杭州右翼副都统伯贾图看出了便宜,于是向石琳请命投入驻防八旗,知道驻防八旗是什么战力的石琳原不想同意,但伯贾图的再三请战,他不得不低头应诺,于是八百多满洲骁骑(马甲)、二百多蒙古骁骑在八百汉军骁骑和三百多汉军步兵(步甲)的护卫下直冲郑军中路而来。
此时挡在八旗兵面前的是衢州协城守营左营、严州协城守营左营以及第一波进攻未果撤下整顿后重新投入战斗的衢州协城守营中营、严州协城守营右营各一部总计约四千余人。但这些欲图抢功八旗大爷却不顾对方是自己的友军,冲着他们便是一通弯弓疾射,除了蒙八旗的射术还是精良,满汉八旗射出的弓箭其实大多落空,可这些从后方射来的弓箭还是大大动摇了绿旗兵的斗志,让其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被包围了。
“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站在名为胡跳头的小丘上观战的石琳,看到郑军利用清军混乱果断反击的一幕后便暗自咒骂着,但是他在战线后方的气急败坏并不能影响前线的战果。“来人,速去把八旗马队调回来。”
戈什哈还没有来得及翻身上马,前线的战局又发生了变化,就见打出小高潮的郑军突然后退,面前压力一轻的清军顺势向前涌动着,然而等他们真正能定下心来观察周遭情况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出现了一道恐怖的枪林。
清军还来不及反应,休整了片刻的郑军步铳手们便如滚动的钢铁长城一样挤压了过来,在一阵阵莫名的口号中,连着步铳的长刺便整齐划一的刺杀了过来,一阵接一阵,又宛如汹涌的潮水,将挤作一堆的清军以及部分来不及撤出的郑军刀盾手一起挂在了枪刺之上……
面对着是乎无可阻挡的浪潮,有的清军试图从侧翼或者下盘着手,结果不是被后续的枪刺刺倒便是撞上了护卫的刀盾兵,而最能突破枪阵的马队此刻被攘挟在人潮中失去了冲击力,眼睁睁的看着郑军如同机械一般整齐的杀戮着。
“败了!”肝胆欲裂的八旗兵转身便逃,再一次冲散了周边的队列,甚至这些八旗兵为了逃生还砍倒身边的绿旗兵,于是清军中路彻底混乱起来,数以百计的溃兵高喊着逃命的字眼向后跑去,形势立刻崩坏!
见到清军的丑态,郑军五百余名骑军越过向南北两翼包抄的步铳手们追击了下去。结果,死亡的和将死未死的清军躯体堵塞了袁家川,致使郑军的骑兵轻而易举的渡过了清军曾经甚为头疼的壕堑,得以撵在败军之后从容收割。
在郑军的追杀下清军根本没有喘息重整的机会,甚至石琳的督标中营也被溃军所冲散,而在冲击郑军阵盘时受到损失的第二波营头更是不堪的纷纷溃逃,就连石琳本人也被败军攘挟而去,致使清军在战场上最后一线转败为胜的契机也丢失了。
“完了。”陈世凯看着围逼过来的郑军中路增援部队以及后方混乱的局面,口中叹息一声。“总督大人都跑了,咱们还留在干什么,撤,撤回绍兴去!”
若说陈世凯现在才作出决定,那杨捷便滑脚的更快,早在石琳的旗帜从战场上消失时,他就丢开前方鏖战的浙江兵,率着尚且完整的江南提标脱离了战场,先南渡慈江,然而又在河姆渡一线涉渡余姚江辗转撤往绍兴。
三位清军最高指挥官的相继撤出,标志着丈亭一战的最终落幕,由于大雨还在继续,因此郑军并未追击,饶是如此,清军最后撤回绍兴、杭州的不足万人,至于被败兵攘挟至余姚的石琳还在幻想重新集结陈世凯、杨捷两部再攻慈溪的时候,从溃兵口中探知其下落的郑军一举围城,生生将这位总督大人及四千残兵困在了小小的余姚城内……
第257章 苏浙之战(十一)
丈亭的惨败以及石琳被围困在余姚城中的消息震惊了浙省,抱病视事的雅布一方面派人摘去陈世凯和杨捷的顶戴要求两人戴罪立功,一方面想方设法抽调军队解救石琳保卫杭州。不过他调兵的计划并不顺畅,奉命离浙赴赣的皖赣绿旗兵已经开到了衢州,自然不愿意再返回浙东;而驻防苏南的缪齐纳由于顾忌郑军再来个声南击北也不愿意把松江一线的大军调往浙江;至于广东、福建两省的兵力更是鞭长莫及;只有温州、黄岩、海门三镇可以就近调动,但这三镇或因为担心老巢有失,或为石琳的前车之鉴所骇,前进速度极为缓慢。
九月十四日,勉强整顿完溃兵的杨捷和陈世凯被雅布派人的监军逼迫,不得已率着五千部众往援余姚,结果行进至上虞附近听说郑军在前列阵阻击,一众清军大哗而散,杨捷和陈世凯再三约束,并连砍了七十余颗人头都未能阻止溃兵……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重新集结起部队,才发现原本五千的军势只剩下了不到两千人,面无人色的两人再也不敢勒兵前进,甚至连绍兴城都不回,仅直退往杭州。由于外无援军内无粮草,孤军奋战的石琳又率着一众残部困兽犹斗了三天。
九月十七日,两名清军千总率部阵前倒戈打开了余姚城门,见到事不可为的石琳和副都统伯贾图先后自尽,其余三千多清军相继请降,郑军悉数将其前往舟山海上,并乘胜东进,上虞、会稽、山阴、萧山、诸暨等钱塘江以西县府相继落入郑军手中。
对于浙东的突变,清廷惊恐万分,当即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明发上谕,调动安徽绿营寿春镇、江北绿营徐州镇、淮扬镇南调苏南,同时命令缪齐纳一待三镇援兵抵达立刻开赴杭州。此外清廷还相继命令直隶绿营大名、正定、通永三镇入鲁,鲁省绿营兖州、登州、曹州三镇移镇江北;河南绿营归德镇入皖接替寿春镇防务;再调湖北绿营黄州协、蕲州营、汉阳协,湖南绿营澧州营、岳州营、九溪营、永定营,广东绿营三水营、四会营,那扶营、永靖营,永安营、连阳营、佛冈营、新会营左营、前山营,福建绿营汀州镇入赣西镇压。
但是这些军队的调动除了需要时间之外还需要金钱,再加上战胜准格尔后对参战的喀尔喀蒙古、漠南蒙古诸部以及八旗兵、绿营兵的赏赐,已经捉襟见肘的清廷财政在江南这个财赋之地遭到重创后已经趋于破产,不得已,清廷只能宣布在全国范围内向每亩农田加征一分银子的“(平)台饷”,以备军需。
“李光地,你是知道前明最终为何会灭亡的。”重新控制了病情的康熙半倚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他忧心忡忡的说着。“三饷之政苛猛如虎,万一激起民变。”康熙不知道恶性循环这个词怎么说,但他的意思却是一样的。“这又如何了得。”
号称“琉璃蛋子”的内阁学士、兵部右侍郎李光地的脸上挂在苦笑,他当然知道三饷的后果,更为可怕的,清廷在此时期还没有实施士绅一体纳粮的政策,算上免除赋税的士绅以及满洲皇室及大贵族领有的土地,七百三十余万两的“台饷”分摊到老百姓头上,那就不止一亩地一分银子了。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建议士绅一体纳粮吗?那还不得捅了大马蜂窝,这可不合他为人处世的宗旨。
“皇上,前明之所以亡,三饷失却人心是一个方面,”李光地只好婉转开解道。“另外一方面各地士绅顾家惜身而忘了忠于朝廷的大义也不能不说是关键,本朝入主中原也已经有两代君王了,当年朱成功反攻至江宁城下,整个江南糜烂都熬过去了,更何况皇上英明天纵,先行剿灭了三藩乱逆,如今人心尽在朝廷,朱钦妄图以一隅动摇天下,只怕是痴心妄想。”李光地补充道。“至今为止尚未有疆臣投敌这可可见一斑了。”
李光地的话揭示了一个真相,那就是只要不涉及到士绅的利益,改朝换代算什么,洪水滔天又怕什么,所以清廷只要继续显示出有力量控制中国,你派再多的饷,士绅们依旧会选择托庇在清廷这颗参天大树下的。
康熙琢磨了一下,脸上浮出了几分喜色,显然对李光地的答案非常的满意,于是惺惺作态道:“海逆猖獗,祸乱诸省,实苦了天下的黎民百姓啊。”
“皇上悲天悯人,实在是圣君人主。”李光地跪伏下来,用极度严肃的语气说出一番谄媚至极的话来。“所以,臣恭请皇上千万保重龙体,早求康复,如此才是天下万民的福祉啊。”
康熙满意的一笑,但是很快他又想起一事,面容严肃的看向李光地:“海逆所谓用旗兵俘虏换取黄百谷一家南返之事,卿是怎么看的?”
李光地脸上的苦涩味道更深了,须知道他要是极力表示反对的话,恐怕会得罪了用亲人在郑军手上的满洲大爷,可是表示赞成的话,他又怕康熙心中起了疙瘩,所以他思来想去,最后才吞吞吐吐的回应道。
“臣以为海逆此举分明是离间旗人与民人、旗兵与绿营,”李光地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的偷偷打量着康熙,见其没有反应这才加快了一点语速。“臣以为若是皇上有意交换,不如让海逆一视同仁为好……”
康熙眉头一挑,打断道:“如此说了,卿是同意交换的喽?”
“臣,”李光地一听康熙的语气便知道不妙,但此时要反口得罪人是一方面,在康熙面前又会留下反复小人的印象,因此顿了顿才继续道。“臣是赞成交换的,只不过人怎么换法?总不见得一个换一个,另外换回来后还要治罪,该流放宁古塔的流放宁古塔,该削爵为民的削爵为民,总之换是要换的,怎么换,换回来怎么处置,总归还要皇上定个章程。”
康熙的脸本来是板着的,但听到后面却情不自禁的浮出了一丝笑意。
没错,李光地说得极其